第106章 是跑還是投降,這是一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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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多時,在縣衙裏抱著顏如玉睡的正香的張定就遭到了稟報。
    “少爺,少爺,有急事。”門外的小丫鬟小聲的叫著他,她知道張定一直有起床氣,但是情況緊急,她又不能不稟報。大晚上的她也不想觸黴頭,但是隻有她適合在這種情況下來叫張定。
    不多時,房間裏麵傳來張定不耐煩的聲音,“怎麽啦?這麽晚有什麽事兒嗎?”
    隱約間還可以聽到另一個女聲勸慰他耐心點的聲音。小丫頭心裏十分發酸,但是沒有辦法,她隻能說:“我也不知道,我哥讓我來叫您,李大和張狗兒他們都來了。”
    “哦?”
    然後就是一陣窸窸窣窣穿衣服的聲音和一陣低語。不多時,張定就出來了。
    “帶路吧。”出乎意料的是張定的聲音非常平和,並且沒有她印象中的那麽暴躁和不耐煩。用腳趾頭都知道,肯定是剛剛顏如玉和他說了什麽,一想到這裏小丫頭又開始酸了。
    小丫頭嘴巴都撅到天上去了,然後的辮子也是一甩一甩的,彰顯著主人的情緒。奈何這都是對牛彈琴,張定現在滿腦子都在想為什麽大晚上的來叫他。還有張狗兒和李大他們都到了,這說明非同小事。
    心裏著急,腳下的步子也不由得加快。
    會客廳裏已經點滿了蠟燭,亮堂堂的一片,仿佛這樣就能驅散內心的陰霾似的。顯然並沒有,張狗兒一臉嚴肅的坐在那裏,細看的話還有緊張等情緒。李大也一掃平常的恣意,而是換上了一副嚴肅的表情。
    “怎麽了?”人還沒進去,看到他們的表情,張定就已經迫不及待了。
    “少爺,不好了,今天晚上有個什麽縣令的八姨太的弟弟來找縣令,被我們給逮住了。我們一番拷問,他說有一股軍隊占了他們的房子,人數一眼望不到頭,距離我們就十公裏左右。”張狗兒和李大還沒說話,一旁趕緊火急火燎的說道。
    張定的眉頭也不自覺皺成了川字形。這可不是什麽好消息,一支不明兵力的軍隊,距離自己還不遠。誰也不知道他們的目標是誰,誰也不敢賭不是自己。
    張定剛剛坐下去的屁股又抬了起來,在客廳裏走來走去,踱來踱去。
    “說說吧,你們是怎麽看的?”
    “少爺,這麽多人,咱們還是趕緊跑吧。”這是葉伏波的回答,張狗兒沒說話,但是明顯他也是傾向於這點的。
    李大皺著眉頭:“跑了搞不好死的更快,我建議咱們堅守城池。”
    張定大腦瘋狂滾轉,畢竟一不小心做錯了決定是要死人的,這又不是遊戲,沒有重來的機會。也許這一刻自己還活著,下一刻便死了,也許這一刻自己還窮酸潦倒,下一刻便飛黃騰達,人生就是這樣存在著無限的可能。
    張定的心緒十分複雜,他心存僥幸,覺得那夥人可能不是衝著他來的,畢竟不是北方還有其他人反賊嗎?自己這點人相對於他們來說就是九牛一毛,有什麽理由是對自己來的呢?
    自己也沒幹過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啊?至於他所做的這一切,攻占城池,霸占他人老婆,搶奪他人財產,草菅人命,不是大家都在幹嘛,為什麽就衝著我來呢?沒理由啊,沒道理啊。要是真的衝著我來的話,那得多冤枉啊,憑什麽呀?
    至於真正的罪魁禍首求賢令,張定早就忘了,沒錯,當時他是寫了這麽一封求賢令,但是奈何根本就沒人響應,準確的說是根本就沒有張定想要的人才來響應。
    張定還以為他的那封求賢令沒掀起任何水花,早就把這個事給忘了,哪知道因為這件事讓皇帝老兒大為跳腳,在皇帝看來這就是指著和尚罵禿子,裏麵的一些話深深的觸碰到了他的逆鱗。比如什麽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
    在他崇禎皇帝看來,這就是赤裸裸的挑釁。他們朱家已經稱皇稱帝幾百年了,早就把這天下看做了他們家的資產,豈可容他人染指,哪怕別人隻是覬覦也不行。更別說裏麵還有很多反動思想,質疑他們家神聖的血脈。隨便抽出那一條來都讓皇帝破了大防。
    裏麵很多事情眾人都是認可的,隻是沒人敢說出來,哪怕皇帝自己內心也是有這種想法,覺得可能大廈將傾。但是他接受不了有人赤裸裸的指著他鼻子告訴他這件事。畢竟謊言不會傷人,真相才會。
    一怒之下,直接讓盧象升來了。那問題來了,盧象升是何許人也?根據什麽都會一點的某度:
    盧象升1600年4月16日—1639年1月15日),字建鬥,又字鬥瞻、介瞻,號九台,南直隸常州府宜興縣今江蘇宜興)人。明朝末年大臣、名將。
    天啟二年1622年)進士,曆任戶部主事及員外郎、大名知府、大名兵備道等職。崇禎六年1633年)防備農民軍有功,此後曆任鄖陽撫治、湖廣巡撫,在湖廣地區鎮壓農民軍,得到崇禎帝賞識。
    於崇禎八年1635年)八月委任他經理南直隸、河南、山東、湖廣、四川軍務,後加山西、陝西,稱“七省總理”,賜尚方寶劍,與陝西三邊總督洪承疇分別從東南和西北兩個方向圍剿農民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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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崇禎十年1636年)冬,調任宣大總督,再次獲賜尚方寶劍,防範清朝。崇禎十一年1638年),加兵部尚書銜。同年丁父憂,適逢清兵入塞,他奉命入衛京師,並督天下援兵,第三次獲賜尚方寶劍。期間力主對清抗戰,與兵部尚書楊嗣昌及關寧總監高起潛不合,處處受到掣肘,被崇禎帝褫奪兵部尚書銜,以侍郎銜督師。
    崇禎十一年(1638年),盧象升擔任兵部尚書,但在麵對清軍入侵時,因太監高起潛的陷害而被免去職務。最終,在崇禎十一年十二月(1639年1月),盧象升在巨鹿賈莊被清軍包圍,因高起潛擁兵不救,導致盧象升炮盡矢絕,戰死疆場,年僅三十九歲。
    也就是說,本來曆史上他都已經快升遷了,張定的一封求賢令讓皇帝誤以為他謊報軍情,認為南方的農民軍仍然如火如荼的發展著,連逐鹿中原這種膽大包天的想法都已經產生了,把他臭罵了一頓,限期這個冬天剿滅所有農民軍,不然讓他好看。
    所謂雷霆雨露,俱是君恩。前兩天才剛剛被大肆表揚一番的盧象升懵了。的確農民軍已經快剿滅了,不知道皇上為什麽這麽生氣。待他看到求賢令後也是有苦說不吃,黃泥巴掉褲襠不是屎也是屎。隻得在這寒冬臘月的離開家人上馬剿匪。
    經過一番打探,終於弄清楚了這個害他差點進局子的求賢令貌似是湖廣出來的。搞清楚後,他臭罵了一番。於是這個“七省總理”連忙點起精兵一萬,轟轟烈烈的就殺過來了。
    不愧是“七省總理”手下的精兵強將,雖說軍紀敗壞,一路上燒殺搶掠沒少幹,是人幹的事都沒幹,畜牲幹的事全幹了一遍。但是人家打仗確實不含糊,遇上農民軍人家真是“嗷嗷”叫著就往前上。
    那些擋在他們前麵的農民軍被打的找不著北,就像泥塑的一樣,一衝就垮。眨眼間那些還有氣出的農民軍們很快就變成隻有出的氣沒有進的氣了。他們可不接受俘虜,一旦發現是活的,一律殺無赦。
    不管你是不是反賊,被逮到就殺了。
    “什麽,你說你是良民,那你有證據你是良民嗎?請你證明一下。就算你能證明你表麵上是良民,但是你實際上卻是反賊的幫凶,我有火眼金睛,休想騙過我!”
    反正,不管你是不是,我說你是你就是。這路人就這麽大搖大擺的殺過來了,一路上真可謂雞犬不留,白骨露於野。於是老百姓們聽說有一夥見人就殺的官軍來了,隔著老遠就跑了,深怕下一秒自己就被砍了。
    等到他們把湖光北部全部推平,聽說南方有一個小反賊。盧象升在北部沒有找到製作求賢令的地方,不過求賢令出現的頻率倒是很高,基本上人均一份。本著來都來的原則,一行人繼續南下。
    在輕鬆平掉了華容縣城之後,本想找一個人來了解一下情況。奈何本縣的所有官員和讀書人死了個幹淨,隻好自己動手了解。這一了解就發現了一個遺棄的作坊,裏麵有厚厚一摞已經沾了灰塵的求賢令。
    這可真是意外之喜!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可算找到罪魁禍首了,沒想到啊真是人不可貌相,本以為寫這東西的怎麽著也是個大反賊吧,哪成想這就幾號人也敢寫這玩意兒。
    總理大人連忙把那些作威作福的反賊吊起來,還沒等用刑呢,就竹筒倒豆子般把知道的全說了。
    盧象升說了句很好。這些人以為自己得救了,然後就在不可置信的眼神中被吊死了。
    盧象升覺得君子報仇十年太晚了,應該報仇不隔夜,匆匆休整了一下就出發了。士兵們心有不滿,奈何不敢反抗命令,隻能哭了路上遇到的那些大明子民,基本上被燒光,殺光,搶光了。
    天公不作美,又下起了小雪。眼看士兵疲憊,盧象升知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隻能就近尋了一處城鎮先湊活一晚了。
    好不容易睡下了,忽然間聽到了喊殺聲,作為一個久經沙場的老將,盧象升睡得並不深,很快就醒了。剛剛還在疑惑呢,眨眼間手下就來稟報了:“大人,賊人來襲,攻勢很猛啊!”
    “好膽!”盧象升眼睛一下睜得老大,雖說不清楚對方是誰,但是隱約間有一種知覺就是那夥人,寫求賢令的那夥人。
    “不愧是敢寫求賢令的狠人啊,我都還沒去找他們,他們就來了,狗鼻子真靈啊。”盧象升暗暗想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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