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4章 ‘斬草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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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承乾回到了李光度他們的軍帳之中,坐等羅竇那邊的消息。
    這一招也不能說百分百穩,他就在賭,賭羅竇和僚族這群部落首領還是有人性,會顧及他們族人的性命。
    要是不顧性命,那麽留著這群僚人也難控製。
    不如剿滅來的痛快。
    紇幹承基在李承乾身邊端茶倒水,眼看著已經一刻鍾過去了,那邊還沒有動靜,他有些焦急的問道:“太子殿下,這羅竇要是不願意談,該當如何?”
    實際他想問的是,難道真的殺了萬餘撩人?
    聞言的李承乾端起了剛燒好的茶水,看了眼紇幹承基,露出一個絕情的眼神道:“不和談隻能殺,殺到他們怕,殺到他們膽寒,震懾全天下的僚人。”
    嘶!
    跟著李承乾這麽久,紇幹承基還是第一次看見李承乾露出這樣的眼神。
    以前不管怎麽樣,李承乾都是懷著一顆善心。
    比如麵對那些無家可歸的孩子,李承乾一向都是心善的。
    而麵對上萬條性命,沒想到他說殺的時候,眼睛都沒有眨一下。
    不過這樣的李承乾,紇幹承基更加的佩服,該發善心的時候發善心,該狠絕的時候狠絕。
    這才是上位者的氣勢。
    李承乾喝了一口茶,道:“紇幹承基,孤是大唐太子,要顧及全大唐的百姓,僚族對嶺南百姓造成的傷害和損失巨大,要是不能勸和,那麽隻能幹脆點。”
    說著,眼神中透露出狠絕。
    “不然嶺南百姓未來依舊會被僚族侵擾,孤這算是給僚族一次選擇的機會,要是僚族不珍惜,那也怪不了孤斬草除根。”
    一旦斬草除根了,那麽就不是殺一兩萬人這麽簡單。
    那麽僚族的老幼婦孺一個都不能放過。
    “太子殿下英明。”紇幹承基拱手道。
    他能怎麽說,太子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充分的展現了上位者的氣勢,他隻能附和。
    就在此時。
    陳龍樹和李光度回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羅竇和另外兩個僚族比較有聲望的首領。
    “太子殿下,羅竇來了。”陳龍樹對著李承乾拱手道。
    前麵有張亮看著,陳龍樹和李光度自然隻能帶著羅竇過來了。
    看見羅竇,李承乾收斂了剛才的氣勢,露出了一個和煦的笑容,對紇幹承基道:“賜座。”
    “喏。”
    紇幹承基讓人搬了三張凳子過來。
    說是凳子,其實就是兩個樹樁。
    荒郊野外露營,誰沒事帶著凳子行軍。
    羅竇眼神帶著憤怒,抿著唇拱手道:“多謝大唐皇太子。”
    來的時候陳龍樹自然是帶來了翻譯的士卒。
    聽著翻譯,李承乾笑容更甚了。
    看在羅竇和兩位僚族部落首領的眼裏,他的笑容就是勝利的笑容。
    確實,今夜一戰,他們僚族敗的很徹底。
    如今就是唐軍手中待宰的羔羊,隻要麵前這少年一聲令下,那麽僚族小半青壯年都會死在這戰場之上。
    哼~
    兩位僚族部落首領冷哼跟著羅竇坐下了。
    對此陳龍樹和紇幹承基眉頭緊鎖,非常憤怒,想要上前說什麽,被李承乾用話語打斷了。
    “來者皆是客。”
    五個字,讓陳龍樹憋屈的往後退了一步。
    陳龍樹和僚族的恩怨很深,要不是李承乾在這裏,又或者他手上有幾萬兵馬,絕對會殺的僚族一個不剩。
    “大唐皇太子殿下,既然我們已經來了,是不是該按照約定放了我們的族人?”羅竇眼神直勾勾的盯著李承乾。
    絲毫沒有尊敬和畏懼之色。
    這主要僚族對嶺南這些官員印象都不好,自然帶著有色眼鏡看待李承乾這個太子。
    聽著翻譯的話,李承乾微微頷首,笑著對羅竇道:“這是自然,李都督,麻煩你跑一趟了,告訴張將軍把僚族的人都放了。”
    “太子殿下......”真的要放嗎?
    聽見此話,李光度深深的皺眉。
    不止李光度,就連陳龍樹也非常的激動,右手緊緊握住刀柄,真想這個時候抽出刀砍了羅竇和這兩名僚族部落首領。
    李承乾看李光度站在那裏不動,蹙眉嗬斥道:“孤的話你們都不聽了嗎?”
    “是。”李光度看李承乾發火了,最終隻能無奈的拱手,轉身去通知張亮了。
    聽著士卒用僚族的話翻譯,羅竇不可思議的看著李承乾。
    緊接著他們三人用僚族語開始交流起來。
    另外一名僚族部落首領,急迫的起身要離開去看看。
    不過被陳龍樹給攔住了。
    雙方劍拔弩張,仇人見麵分外眼紅。
    李承乾知道對方是什麽意思,揮手道:“陳刺史,放他走。”
    “太子殿下。”陳龍樹跺著腳喊道,一副憋屈的模樣。
    對此,李承乾臉色也非常的難看,一而再再而三的忤逆他的詔令,弄的他這個大唐太子的顏麵失了幾分。
    “陳刺史孤的話不想說第二遍,要是陳刺史覺得孤行事不妥,或者對朝廷有所不滿盡可脫去身上的官服,回瀧州去做一個富家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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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話很重了。
    陳龍樹咬著牙讓開了路,可眼神依舊是死死的盯著麵前的料族部落首領。
    而僚族部落首領也詫異的回頭看了眼羅竇,得到後者頷首,他才瞪了眼陳龍樹走出了營帳。
    沒一會兒,這一名僚族部落的首領便回來了。
    嘰裏咕嚕的對羅竇說著什麽。
    羅竇聽完,用詫異的眼神看向了李承乾。
    都不需要詢問,李承乾便知道他們在交流著什麽,笑著端起了自己麵前的杯子喝了一口茶道:“孤說話一言九鼎,從不食言,接下來羅首領是不是可以跟孤好好的談談了?”
    麵對如此說話算話的少年,而且還是一個能夠十一二歲統兵的太子,羅竇佩服至極。
    “皇太子殿下說話算話,我們僚族也不是失信之人,你說的和談,想要如何和談?”
    李承乾聽完翻譯的話,又是一笑。
    “很簡單,孤想僚族盡數歸入大唐戶籍,以後你們就是大唐的百姓,由大唐來保護你們。”
    聞言,羅竇眉頭一皺。
    旁邊的兩個僚族部落首領也是緊張無比,看向羅竇,生怕羅竇會答應。
    他們打這一仗就是不想歸入大唐戶籍。
    歸入大唐戶籍,那麽他們就要繳納賦稅,對僚族一點好處都沒有。
    羅竇也是如此想,直接了斷的拒絕了:“不可能。”
    旁邊的陳龍樹和紇幹承基感覺羅竇給臉不要,隨時做好了將對方永遠留下的準備。
    “唉~”李承乾抬抬手道:“別忙著拒絕,聽完孤的條件再拒絕也不遲嘛。”
    羅竇聞言,蹙緊了眉。
    沒等他開口,李承乾繼續道:“孤已經請示陛下,允許在嶺南給僚族一片土地。這一片土地未來幾十年都不需要向朝廷繳納賦稅,而且在這片土地內會有跟大唐不同的製度,絕對能夠滿足僚族的期望。而且大唐還會教授僚人各種技術,種植水稻,修造船隻,出海捕魚等等技能。”
    “最主要的是,這片土地是大唐的土地,但級別可不受任何的州府管轄,而是直接由朝廷管轄。朝廷隻負責派遣部分官員,其它的官員都會從僚族或者這片土地原有的住民來擔任。也就是說僚族在這片土地上也是有話語權的,百姓繳納的賦稅不交朝廷,全留在這片土地給你們足夠的時間和金錢去發展。”
    “總之一句話,孤要的是天下融合,希望吾等漢族和僚族能夠徹底世世代代的能夠和平共處下去。另外也是給你們僚族發展的空間,在這片土地上孤像你們保證幾十年內不會有戰爭,你們完全可以繁衍後代,而且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壓榨。”
    “你們看如何?”
    話比較長,翻譯的士卒急的也是滿頭大汗。
    好一會兒羅竇三人才聽完,互相對視一眼,不知道李承乾這話到底是不是真的。
    對於他們聽的意思就是,大唐準備劃出一塊地盤,然後由僚人和大唐人一共管理。
    其實大致意思也是如此。
    羅竇三人低聲交談之後,才問道:“皇太子殿下,既然如此為何不能直接劃一塊地盤給僚族呢?”
    嗬~
    此話一問出口,陳龍樹便冷笑一聲:“你以為這地盤就是給你們僚族的?你們僚族憑什麽來分大唐的土地?”
    本來對於李承乾這個方案陳龍樹就不怎麽支持。
    大唐的土地都是將士們用命換來的,憑什麽給僚族這群人。
    這話士卒沒敢翻譯。
    羅竇自然聽不懂,隻是陳龍樹開口,讓他非常不悅的皺起了眉。
    “嗬嗬。”李承乾也是笑了笑道:“羅首領,大唐有一句古話叫做千萬別得寸進尺。”
    “孤要的是民族融合,而不是你們圈地盤。朝廷不會允許任何一方有圈地盤的行為,如果這樣下去,用不了多少年大唐又會陷入戰禍,這是你們僚族所期望的嗎?”
    羅竇不明白這話,他不懂朝政。
    但形勢比人強,李承乾的語氣和表情,很明顯是失去耐心了。
    如果和談不了,那麽隻有生死一搏。
    可搏,僚族勝率也不高。
    羅竇這下是進退兩難。
    麵前兩條路。
    一:同意條件,未來僚族和大唐百姓共同生活,入大唐戶籍,受大唐管轄,給大唐交稅。
    什麽技術不技術的,羅竇根本沒放在心上。
    他們山裏長大的,隻會打獵,也隻知道打獵,種糧食對他們來說太遙遠了。
    二:殊死一搏,輸了洞僚一族可能會全軍覆沒,一個不留。
    李承乾看羅竇為難的樣子,往後一仰道:“羅首領,這是孤給的最豐厚的條件,如果你們不答應的話,朝廷那邊的意思是斬草除根,孤不想徒增殺戮,這才舍下太子這張臉求來的恩典,孤希望羅首領好自為之。”
    其實朝廷沒有說斬草除根,隻是平息作亂罷了。
    畢竟僚族也是十來萬人,全殺了不太現實。
    可李承乾卻有把握,將十來萬人全部剿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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