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2章 河間府內兀術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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嶽飛等人一聽趙斌這話,臉上也是寫滿感慨之色,而這八十大軍一起北上,未免聲勢太過浩大,行軍速度也被拖慢不少,因此在北岸安營紮寨休息一夜後,次日天明大軍拔營起寨,章啟暘、高寵兩人各領本部人馬,分左右兩路,向河間府方向趕去,而趙斌的中軍則與嶽飛的南路大軍一道,緩緩北上正迎兀術兵鋒而去。
趙斌這邊鬧出這麽大動靜,那邊兀術自然早早收到消息,隻不過與逃出水門時的狼狽不同,今時今日的兀術也恢複幾分大金元帥的風采,但見這兀術坐在河間府內大堂之上,頭上戴氈帽,身上披著大金王袍,看向府內群臣是不怒自威。
卻見兀術左手邊第一位,坐在交椅上是擰眉立目,一眼看去還以為此人心中有事,但在仔細一看,卻發現這人是天生的凶相,往頭上看那是一根頭發沒有,往身上看一見粗布袈裟,胸前懸佛珠一串,顆顆都有拳頭大小,其左手上還拄著一柄禪杖,正是那兀術師兄普風。
在普風身側端坐一瘦高老者,與一臉凶相的普風相比,這位卻是頷下一副絡腮白髯飄灑,頭上戴冠,身披長袍,腰間沒係腰帶,此時端坐那裏袍服直垂地麵,看上去倒是和藹的多,隻是往他身邊桌案上一看,一對怪刀卻透出陣陣殺氣。
這位老者要說來頭,那可真不比普風差多少,現如今普風被兀術封為大金國師,這老者卻是那高昌回鶻國內的大師,高昌百姓稱其為朵斯大師。
這普風去高麗搬兵,尋得是修慧、玄素兩人,而去高昌回鶻搬兵,便是尋得這位朵斯大師,此人在高昌那也是講法授武之人,當年普風天下比武時也曾勝過這位半招,隻是這位朵斯大師卻要比普風大二十多歲,那時普風還是初出茅廬的小輩,朵斯卻已經是高昌國內的名人了。
因此普風雖勝,但是勝在年輕力壯,朵斯敗是敗在年老氣衰上,再加上兩人當時言明乃是比武,互相之間都沒出殺招,所以普風心中對朵斯是格外多出一分尊敬來,並且平日裏沒少刻意結交,逢年過節就算不親自拜訪,也會托人送去一份禮物。
可有道是吃人嘴短,拿人手軟,這朵斯仗著長輩身份,受了普風這麽多年好處,如今自然要來到軍前助陣。
而在這左側還有一人,頭上戴九梁道冠,懷中斜捧一柄鐵浮塵,頷下留著三綹墨髯,此時坐在那裏正抬手不斷撚著頷下那一縷細髯,眯著雙眼不住的打量場內眾人,此人乃是西夏國國師,平日裏久在黑山兀剌海域修行,自稱叫金山老道。
也是當年普風的故交老友,隻是與朵斯的不打不相識不同,這金山老道曾經和普風結伴遊走北地各城,兩人在一起與人比武是動則殺人害命,輕則斷骨廢功,可謂是稱霸一事,有遇到那普風比不過的人,金山在後麵暗下殺手,金山遇到危險了,這普風是暗中動手。
兩人配合之下,什麽殺人奪寶,滅人滿門,奪人傳承的事可是一樣沒少幹,那真叫狼狽為奸,後來兩人洗手上岸了,一個裝和尚,一個扮老道,倒也真說的上是分外默契,如今這普風遍邀北地各國,湊人馬助兀術瓜分大宋,自然也不會忘了這位老友。
而在這三位對麵,兀術右手邊第一位,端坐一位老臣須發皆白,一身蟒袍在身,腰間一條玉帶橫臥,正是那河間府內張叔夜。隻是此時這位老大人坐在那裏,卻是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沉心服氣,靜坐在那是一言不發。
至於張叔夜身旁,三位老將一字排開,而且這三位身上穿的都是蟒袍,腰間係著的都是玉帶,可偏偏就是看不出半分風骨來,那張叔夜坐在那裏一看就是大儒忠臣,風骨自成。
這三位坐在那裏明明是蟒袍,偏偏塌肩駝背,明明係的是玉帶,卻似軟腰蝦一般,而這三人不是旁人,正是高麗派來的主帥李紹膺,西夏派來的主帥梁乙武,還有高昌回鶻的主帥畢勒哥。
按理說這三人中畢勒哥身份還要高上半籌,畢竟那兩位一個是西夏外戚,一個是高麗權臣,可他畢勒哥卻是高昌回鶻的可汗。
隻是他這位可汗當的實在窩囊,當年耶律大石西徙至高昌時,他親自恭迎出城,獻馬、駝、羊勞軍,並且表示願將自己子孫送予耶律大石為質,同時高昌回鶻願永為大遼附庸。
由此看見,此人屬實是沒有半分骨氣可言,因此明明按身份他該坐在張叔夜身邊,但現在卻蔫頭耷腦的坐在右側第四位。
除了這主將、高人外,兀術這身旁一左一右還有兩人相伴,一個是隨他一路逃出開封的烏達補,一個是這次大金遠道而來,那塔塔爾部的主帥黑寶。這兩位現在可以說是兀術的親支近派,尤其是烏達補這次可是第二回保著兀術北逃了,使得兀術對他是分外信任。
用兀術的話來說,“烏達補要是內奸,那開封城外他就將我綁了押給趙斌了,又豈會保著我回到河間府。”
不過現在兀術將眾人聚來府內,可不是為了誇讚烏達補,就見這位四太子環顧眾臣,遲疑半晌後道:“諸位,那趙斌大軍北上,興兵百萬要來與我們見個高低,卻不知諸位有何高見啊?”
那邊張叔夜當即抱拳拱手道:“四太子,這趙斌小賊來勢洶洶,百萬大軍非我等能敵,不過好在河間府這些經過老夫的精心修築,可謂固若金湯,便是比開封城也不差分毫,咱們當嚴查城內,據城死守,想他百萬大軍,每日耗費巨大,天長日久他將不攻自退!”
可張叔夜話沒說完,那邊普風就高頌佛號,打斷張叔夜所說,“哎,張大人,你這城就算真比開封城堅,又有何用,那趙斌小兒詭計多端,死守一城豈不是成了活靶子嗎?依我看還是要發揮我大金優勢,與那小兒決戰曠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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