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趙斌一聽嶽飛這話，卻無奈的微微搖頭，“嶽帥，要真是如此那到好了，甚至之前我也是這般猜測，當年哈密蚩回島尋師時我就查到了此人，當時根據諸般情報分析，隻當此人乃是大金一個尋常謀士罷了，要是按著今天這個故事來算，那時查到此人的年貌推斷，此人都該是審密曷魯的孫輩了。”
    “要真是那樣，咱們這一戰可就輕鬆不少了，畢竟家學再淵博，四五十歲的人能學的東西也有限，遠遠不能和百餘歲的老妖怪們相比”，趙斌說著搖頭歎道：“哎，隻可惜啊，這審密曷魯終身未婚了。我大宋有那鬼穀子一脈將王禪之名代代相傳，到現在石玉是鬼穀子、是王禪，是從春秋活到今朝的老神仙。而這北地諸國內，卻也有他審密曷魯一人改三名，一人活三代，代代都是他一人，即藏住了他駐顏有數，但也損了他在北方各地的威望。”
    四位大帥一時間也是感慨非常，當下齊齊搖頭輕歎，高寵在將杯中茶飲盡後，單手把玩這茶杯，沉吟片刻後忽然問道：“賢爺，您似乎漏了什麽吧？”
    趙斌聞言一愣，仔細回憶了一下後，隨即微微搖頭道：“沒什麽疏漏之處了啊，這妖、怪二人的生平也就如此了，畢竟兩人也算是修行之人，一生多在山林，少在朝野，因此政績什麽的就要少的多，至於著作更是沒有啊。”
    可高寵卻搖搖頭道：“不不不，賢爺，你沒提他們二人的武力啊！準確的說你沒提那老妖自身的武力啊。”
    被高寵這麽一問趙斌還沒反應過來，反倒是那邊的章啟暘一拍大腿道：“對啊，賢爺，你還沒說他們自身武力如何啊？”
    看著兩人激動的神情，趙斌也不由得詫異道：“這，不是說了嗎？一個能舞動鐵龍了，一個能用狼拳，兩人廝殺一個勝在力大，一個勝在靈巧啊，依武學來看，要是捉對廝殺，那力大之人易勝，可要是群戰、亂戰，靈巧之人恐怕要更勝一籌啊。”
    但現在除了趙斌之外，無論是韓世忠還是嶽飛都回過神來，齊齊看向趙斌麵色激動道：“賢爺，您別說這些虛的啊，實打實的說他們二人有什麽斬將功績啊？”
    一聽四帥這話，趙斌眸中也閃過一道精光，繼而緩緩搖頭道：“這個兩人倒是沒什麽斬將戰績啊，似乎都是些比試較量。”
    那邊高寵一拍大腿道：“對啊，賢爺，而且他們要想請神是不是還要念咒起舞，悅神求法？咱們戰場上那可沒人管他這個啊，他求他的神，咱們放咱們的箭啊，就算有羽箭護佑，那趁著沒請來神的時候，眾將上前圍殺也就是了啊，他就算小有武力，怕是也抵不住賢王麾下這十餘杆金槍，更扛不住雲兒他們那十柄大錘啊。”
    聽著高寵這話趙斌也終於明白他們四人想的是什麽，隨即這位賢爺眼中也閃過一絲莫名，可這個時候趙斌的任何一點神色都會引起這四帥心中的變化，一見趙斌如此神情，四人急忙問道：“賢爺，可是這四人有什麽手段護身，真的不避刀槍？”
    “還是說他們請神之法簡單，豈實抬手可來？”
    “這個，武力應該不會有比咱們再高的吧，這武學一道咱們不說走到頭了，但好歹也算能看見峰頂了，武藝再高也怕群狼啊！”
    看著麵前焦急的四人，趙斌連忙擺手道：“四位，四位稍安勿躁，稍安勿躁，孤沒說高帥此法不好，此法甚至可以說恰如其分，方才孤也說了，他們兩個是人不是神，自然是也怕刀槍錘棍，孤方才卻是想到些別的，方才神色有異。”
    卻原來，在趙斌心中對著請神接仙之法將信將疑，因此心中對這妖怪二老的定位，一直都是文武雙全的兩個老家夥，並且二人還是在大金國內頗有威望之輩。
    如此人物再加上活著回到大金的兀術，以及二人教出來的那些徒子徒孫，還有大金國內剩下的兵馬、壯丁，恐怕用不了多久就能整頓出一支強軍來，甚至有可能三人分領三路大軍南下。
    到那時他趙斌如何應對可就是個大問題，而且戰場之上瞬息萬變，顧此失彼之下，很有可能會被金人抓到機會反攻，到那時雖然不會重演靖康慘禍，但是一統北方也就無從談起了。
    可現在高寵等人的一番言論，卻讓趙斌跳出固有思維，再想再看這妖怪二老，那其在軍中無非是出謀劃策，穩定軍心之用，甚至因為連番的大敗，這二老救回兀術後，少不得要幫其穩定大金局勢，幹的事情至多也就是趙斌麾下展昭、金台等人所為。
    這身份一轉換，難題可就迎刃而解，畢竟展昭、金台等人帶來的威懾再大，那也沒有身登帥位的嶽飛、高寵嚇人，一軍之力非要以一軍應對，勝負尚在五五上，可要是一人之力，那辦法可就多了去了。
    甚至包括這二老的武力，在趙斌看來是練在身上的功夫，但要真如高寵猜測那樣，是需要求神借用而來，趙斌都有心再展當年玄青公子的風采，孤身入金營斬殺此二老。
    總之，這身份變了、思想變了，應對的策略也就變了，而趙斌剛才眼中的那絲莫名，卻和那日要攻山的章啟暘相仿，真真是應了那句一人智短，三人智長。
    想通之後趙斌當下笑道：“如此說來，四位現在心中可安定幾分了？”
    四帥相識一笑，繼而還是嶽飛道：“世人盛傳諸葛武侯有神鬼莫測之能，能借東風，卜未來，弄石而能困萬軍，禦木牛流馬以運軍糧，我不信這番邦外國還能出現才比武侯之人，況且就算他二人真有那本事，那俗語不還說三個裨將頂個諸葛亮嘛。”
    說著眾帥麵上露出一抹輕鬆之色來，畢竟他們心中雖然對古人尊敬，但到了今時今日這個地位，他們也自詡絕不弱先賢半分。
    可隨即高寵卻正色道：“所以賢爺，他們真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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