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2章 破聯營馮先鬥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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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熊霈這邊得了混同江水道圖,這橫江軍八支人馬是再不遲疑,那船櫓、船槳更是搖的飛快,桅杆上令旗令燈變換生風。
    一時間偌大的橫江軍立時分作三部,第一部由耿明達、耿明初兄弟統領本部人馬,喬裝成巡江水軍,假借孛術魯定方的戰船順江而下。
    第二部便是橫江軍各軍主力,分由折彥質、許賓、阮良、費淵、任勇五人坐鎮,沿著五條水道向賓州而來,這五位具都是家學淵源之輩,又都是大江大河邊磨練出來的漢子,之前不知道金人的布置,那還有些畏手畏腳,現在這陣名都叫出來 了,河道圖都擺在眼前了,那這五位將軍可就在沒有半分顧忌了,這在金人看來阻敵困敵的水道,在這五位眼裏都成比賽的賽道了,那真是各行其路,一個賽一個的快。
    至於說最後麵第三部,卻是柯柄、侯朝等人率領的飛蝗軍,和童振童良的幼蛟軍,兩支人馬一個船輕筏多,不懼各種水下埋伏,一個人多勢眾,但卻新手較多,兩支人馬湊在一處正是為了會寧府前搭設浮橋做準備。
    而隨著這邊熊霈橫行混同江,黃龍府南趙斌也親領大軍越過了那聯營的壕溝,與混同江上的輕描淡寫不同,這邊聯營內可就要慘烈的多了,隨著聯營之內火焰漸熄,臨近壕溝這一片被花普方的火龍車燒為白地,各軍中步卒也已然兵進壕溝邊緣,那一塊塊早就準備好的木板橫擔壕溝之上。
    眼看著前路已通,嶽飛將手中大槍一搖,一隊騎卒搶先躍過壕溝,來到這片被花普方燒出的白地來,隻是這火龍車能為畢竟有限,橫穿壕溝之後最多也就能再燒到一二丈的距離,這火焰蔓延最多也就再燒一二丈,那金人便也已經將可燃物都挪移開來了,再加上火龍車又隻有那麽多架,因此壕溝後無非是三五丈的空間金人不敢近前。
    這騎卒躍過壕溝連至多也就能三排列陣,要說往前衝殺那可真是心有餘而力不足,若說有楊再興這等大將統領,沒準還能衝上一段,可這次躍過壕溝的卻是普通騎卒為主,並無大將統領。
    當然嶽飛統兵多年,自然不會犯讓軍士平白送死的錯誤,但見這位大帥手中大槍左右一點,躍過壕溝的軍士立時分向兩側殺去,那你要這隊軍士馬踏聯營他們立有不足,可是要讓他們清剿這壕溝邊已然被大火燒破膽的金兵,那可是易如反掌。
    隨著這支騎軍往左右這麽一衝,這壕溝兩岸算是再難見半個金兵,別忘了趙斌今日可是三軍齊出,一線而來似鵬鳥掠地一般,現在正中間的鳥首啄破了龍身,又左右這麽一甩頭,在龍身上劃開這麽大一道口子,那左右兩翼的軍士還能客氣啊。
    但見這一邊哪個叫楊再興,誰叫餘化龍,張憲、羅延慶,韓常、蒙德津,什麽叫肖辰,誰又是嶽雷,往那邊瞧,嶽雲哥五個十柄錘,高林、楊乾、董先、種洌更是刀槍並舉,鏟鉞翻飛,這可不是一員將了,數十員大將引著本部騎兵,向這這片聯營衝去。
    那你別說這之前馮先等人還放了一把大火了,就是沒放火這百裏聯營也抵不過他們這麽殺啊,尤其是之前燒過這麽一把火,聯營內原本的一些埋伏現在也都暴露出來,有的營帳內原本是埋伏有重甲步卒,現在一把大火下自然是藏不住了,營內有的道路上那是挖了陷坑,布了絆馬索,可這大火一過,坑上的幹草那是見火就著,地下的絆馬索更是一道火線。
    甚至有的地方是孤零零一座營帳立在那裏,隻他一座被郭博的丹丸引燃,可這火燒著燒著,燒到固定帳篷的地釘之上,這火沿著綁在地釘上的絆馬索可就燒到別的帳篷去了。
    如此一來,在趙斌等人看來,這場大火是出乎意料的好使,而在吊鬥之上的塞音合看來,那自己等人可就是大勢已去了,更不要那邊水寨之中都有暗衛投軍,現在這聯營之內,皇城司眾人可就更多了,隨著各路大將向前衝殺,身邊不時就會湊來一名小兵。
    這個說,“將軍,往東南走,那邊有一片金人的糧站!”
    那個講,“將軍,往西北下,轉東北,按反五行走,能避開陷阱!“
    “將軍,小心前方大帳,內藏一軍健婦,外表柔弱,袍藏鋼刀!”
    “將軍,小心右前方大帳,帳內有重甲步卒一隊,恐其半路突襲!”
    有了這一道道消息,那楊再興等人真可謂是虎入羊群一般,饒是這聯營內陷阱不少,暗招密布,可趙斌大軍折損的卻並不嚴重,當然這死傷肯定是在所難免,一時間聯營內各樣哀嚎之聲不絕。
    各軍人馬在那邊清剿騎卒,而這邊趙斌幾人則催馬向聯營內的吊鬥圍殺而來,等到趙斌趕到時,那阿典塞音合已然立在吊鬥之下,端坐馬鞍之上,手中擒一柄盤龍大槊,雙目緊緊盯向對麵。
    而在塞音合的麵前,馮先手提雙刀端坐馬上,一對潑風刀斜指地麵,別看馮先這架勢是中間空門大開,但是阿典塞音合就是不敢上前半步。
    可塞音合眼看周圍人越聚越多,自家軍士的哀嚎聲越來越大,心知再拖下去不等戰局生出變化來,自己和一眾軍士的性命就要不保。
    因此這塞音合當即提起三分膽氣,哇呀呀一聲暴吼,繼而雙腳一踹鐙,催馬徑直向這馮先衝去,手中這杆大槊高舉頭頂,挾千鈞之力,帶著嗚嗚破風,朝著馮先的天靈蓋就狠狠砸了下來!
    要說兀術留在國內這幾人也真有幾分本事,也不怪兀術怕防備他們,怕他們借軍功入朝堂,從而危及到他完顏家的皇權,單說眼前這一槊,那真有開山裂石之威!尋常戰將,莫說硬接,便是被那槊風掃到,也得骨斷筋折!
    可這馮先又豈是尋常人物,當年在大遼如今在大宋那都是頭一等的大將,但見這位臨危不亂,眼眸精光一閃!隨即雙腿緊夾馬腹,身子猛地向左側一滑,整個人幾乎斜貼在馬鞍橋上!
    說時遲那時快,隨著馮先身形一沉,那邊塞音合的大槊帶著惡風,“嗚——!”地一聲,緊貼著馮先右肩的袍甲就砸落而去,大槊落地一聲巨響,直將這沙土地都砸出碗大的深坑,那細小飛石更是濺起多高!
    馮先躲過這雷霆一擊,看看那砸入地麵的大槊,又豈肯善罷甘休?
    而馮先胯下這匹鐵象寶馬隨他征戰多年,與他自然是心意相通,不用馮先多說,趁著塞音合大槊落地還未變招之時,這匹寶馬四蹄騰來往前近身,馬背上的馮先身形一晃,便以貼到塞音合近前,雖不說是麵對麵吧,可這對寶刀上的寒氣已然直衝塞音合的麵門而去。
    但見這馮先腰肢一擰,雙臂如白鶴亮翅般驟然展開,兩道匹練似的雪亮刀光,一左一右,快逾閃電,直削塞音合握槊的雙手腕!刀光過處,冷氣森森,那可真稱得上是輕快詭險。
    “來得好!”
    塞音合也是久經沙場,雖驚不亂,但見他雙臂較力,雙手腕往下一壓,硬生生將那砸入土中的大槊由下向上倒崩而起!粗壯的槊杆帶著泥土碎石,如怪蟒翻身,呼地向上彈起。
    不偏不倚,“當!當!”兩聲震耳欲聾的金鐵巨響,火星四濺!這廝竟是用那堅韌無比的槊杆中部,硬生生崩開了馮先削腕的雙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