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6章 話當年修行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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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斌和陳摶兩人順著話音望去,卻見那審密曷魯也在法台之上站直身形,右手折扇合攏,輕敲自己的左掌心,看向麵前的陳摶,麵上卻不見半分驚慌之色,反倒有一分激動之色。
    見此情形,陳摶不由得麵露詫異之色,“曷魯?你今日的膽子倒是不小啊,這麽多年比試,你幾時在老道手中走過三合?”
    說著陳摶目光劃過眼前的法台,沉吟半晌後緩緩道:“總不成,你這是用起田忌賽馬了吧?”
    “嗬嗬,陳摶,你別得意,往日和你論道切磋,我所用能為不過所學十之一二,我之根本能為可是從未動用呢!今日,有前輩做主,我便讓你看看我這多年所學,究竟有何功績!”
    一聽審密曷魯這話,陳摶神情一愣,看向審密曷魯的目中多了幾分審視之意,沉吟片刻後陳摶的目中忽然閃過一絲驚愕之色,“難道你和那位前輩?”
    可旋即陳摶又連連搖頭,“不,不,不可能,那位當年也不過是一時之氣,斷然不會傳授你什麽法門,而且你要是正經手段得授法門,這些年依你的性子,不會不用,那麽你就隻能是偷學了!”
    “哼,不錯,那呂客明明一身術法,修為通天,每日裏用我伺候,可說起法門修行之事來,卻從來諱莫如深,可他卻想不到,某家隻翻看他的隨身書冊,就能將他之能為學的七七八八。”
    陳摶聞言正要出言怒罵,可這時那大樹之下,枯木法台之上的那人卻開口道:“區區一個呂客,曷魯你不必掛懷,咱們有能耐學,就有資格用,他要追究下來,自有某與他分說!”
    陳摶聞言麵色鐵青,“你又是何人,竟敢說如此大話,你既知呂客仙師之名,豈不知……”
    可陳摶話沒說完,法台上那人就將袍袖一撣,一道氣勁奔著陳摶飛射而去,驚得這老道急忙擺尺招架,隨即就聽那人道:“我知道,我知道,不過那又如何?此間事不關他間人,有些事心裏知道就好了,不用說破,你圖修行,我也求得是一份氣運罷了,別的因果,某不想聽。”
    “道友,既然為了氣運而來,豈不知順應天應人?怎麽反倒助紂為虐?”
    “哪有什麽順,又有什麽逆,不過成王敗寇罷了,當年封神誰又不是聖人道統?錦上添花的事情,怎麽能顯出某的能為來,所分所得又豈能讓某如意?”
    陳摶聞言麵色更添三分陰沉,可也就在這時,趙斌忽然出言道:“這位,前輩,你難道就不怕陣破喪命嗎?出來做買賣,高投入固然高收入,可一旦要是敗了,那風險你自己怕是擔不起吧?”
    “嗬嗬,貧道不沾因果,又有何是某擔不起的?你?這個無知凡夫嗎?”
    “好好好,不走就好!隻是希望閣下一會別後悔就好!”
    說完趙斌衝著一邊的陳摶虛引,“道長,既然這妖人執意如此,那你便上前試試他的手段吧,看看他偷學而來的能為,又有幾分?”
    陳摶聞言含笑點頭,手中鐵尺輕敲胯下牛背,板角青牛邁步上前,來到審密曷魯的法台之前,目光平平望去,“既然如此,老道今日討教了!”
    那審密曷魯見此咧嘴一笑,手中折扇往旁一垂,手腕一凝,一道光華閃過,折扇驟然消失不見,轉而一柄三尺精鋼寶劍出現在審密曷魯手中,劍身上飾七星,此時星星點點閃爍光輝,緊接著又見審密曷魯虛空一引,一柄長幡現在手中,一手劍一手幡,望向陳摶眼中是戰意勃發。
    “陳摶道友,我昔年學的劍法三十七路,遁身之法五種,後又統禦草原三十六部,費事三十六載,將兩家法術融會貫通,昔年與你比鬥,隻用草原之法,今日倒要借你之手印證畢生所學!”
    再看那邊陳摶,依舊是那般懶散模樣,隻是這次這老道終於坐直了身形,拎著鐵尺的手也緩緩攥緊,目光上下打量審密曷魯。
    而原本對陳摶對曷魯還有些擔心的趙斌,此時卻二次在鞍上坐穩了身形,麵上更是有三分不屑之色,“七十二路劍法學了三十七招,還當自己得了什麽寶貝,真真可惜啊。”
    按下這邊趙斌觀戰不提,再說那邊二人方照麵,審密曷魯朔風先發製人!但見他將招魂幡望空一展,霎時天昏地暗,從地底湧出三千六百具身披青銅鎧的骷髏兵,按天煞陣勢圍將上來!真人不慌不忙,鐵尺輕敲掌心,口中念動法咒。
    “天地自然,穢炁分散。洞中玄虛,晃朗太元。八方威神,使我自然。靈寶符命,普告九天;乾羅答那,洞罡太玄;斬妖縛邪,殺鬼萬千。中山神咒,元始玉文,持誦一遍,卻病延年;按行五嶽,八海知聞;魔王束首,侍衛我軒;凶穢消散,道炁常存。急急如律令。”
    隨著陳摶輕聲念誦,四周黑土之上,升起氤氳飄渺之氣,隨著青氣飄搖地上緩緩升起八十一朵青蓮,待到陳摶法咒念罷,蓮瓣紛飛四處,審密曷魯換出的骷髏盡化齏粉!
    見此情形,這妖人怒嘯一聲,手中寶劍虛點數下,引動周圍眾花毒氣,翻滾之下道黑中透紅的毒氣匯聚而出,化作豺狼虎豹、熊羆鷹鷂八種猛獸奔著陳摶直撲而來。
    陳摶見此長笑一聲,手中法尺斜抱懷中,左手掐訣念咒,臨空虛畫,那袍袖內白雲翻滾而出,奔著八隻怪獸合圍而去,隨著白雲將猛獸合圍後,這由袖內噴吐而出的白雲竟然又漸漸縮小,緩緩收入陳摶袖內。
    這曷魯喚來的毒霧來得是聲勢浩大,歸的卻是悄無聲息,曷魯這邊眼看自己兩種手段都落在空出,當下也是勃然大怒,腳尖微微一點,手中長幡輕搖,整個人竟然憑空消失在法台之上,等其再次出現時,已然實在陳摶的背後,手中長劍奔著陳摶的脖頸橫斬而下。
    陳摶對此似乎早有所覺,手中鐵尺微微往頸側一立,金鐵交擊之下火花亂冒,那審密曷魯的身形又一次消失不見,可陳摶依舊是不慌不忙,左手在袍袖內輕掐指節,三五下後麵上浮現一抹微笑,隨即就見這位在牛背上微微一傾身,整個人驟然消失在馬背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