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魔僧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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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和張雲鶴再次踏入青雲鎮,卻驚覺這裏一片平靜祥和。曾經遭受破壞的痕跡已被清掃得幹幹淨淨,百姓們往來如常,生活似乎已全然恢複正軌。兩人在鎮中四處走訪打聽,腳步匆匆,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周圍的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之處,卻愣是沒尋到一絲關於邪祟的線索。
“奇怪,邪祟的氣息明明那般強大,怎麽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連一點蹤跡都不留?”張雲鶴停下腳步,雙手叉腰,擰緊眉頭,滿臉困惑地望著李長風,眼中滿是不解與警惕。
李長風輕輕搖了搖頭,劍眉緊鎖,神色凝重,沉聲道:“也許邪祟已經離開了此地,又或許是隱藏得極為巧妙。我們切不可掉以輕心,行事務必萬分小心。”說著,他微微側身,拉了拉張雲鶴的衣袖,示意他跟上自己的步伐,繼續在鎮上探尋。
此後幾日,兩人在鎮上四處探尋,不放過任何蛛絲馬跡。他們時而走進酒館,與酒保和客人攀談;時而穿梭於市集之中,混在人群中側耳傾聽;時而登上高處,極目遠眺,觀察鎮子的每一個角落。然而,經過一番努力,他們依舊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兩人隻能收拾行囊,返回龍虎山,向玄鑫真人師叔和碧雲小師妹求助。
當李長風和張雲鶴風塵仆仆地回到龍虎山,夜色已經籠罩了整個山林。兩人顧不得一路的疲憊,匆匆穿過熟悉的山道,直奔玄鑫真人所在的靜室。月光如水,透過斑駁的窗欞,灑在大殿的青石地板上,顯得格外清冷,仿佛連空氣都凝結了一般。
靜室之中,玄鑫真人身著一襲灰色道袍,衣袂飄飄,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那花白的胡須更添了幾分滄桑與穩重。然而,他麵色紅潤,眸色如深潭般明亮而深邃,高挺的鼻梁下是一張輪廓分明的臉龐。寬大的袖袍下,雙手交疊在背後,他緩緩踱著步子,每一步都顯得沉穩而有威嚴,仿佛這座山林的守護者,曆經風雨卻依舊屹立不倒。
碧雲小師妹則站在一旁,身著淡綠色的道袍,眉目如畫,眼眸靈動,膚若凝脂,櫻桃小口,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高高束起,顯得清純可人。她看著李長風和張雲鶴,眼神中滿是關切與好奇,輕聲詢問著兩人的經曆,還不時地點點頭,表示理解。她的聲音如同山間清泉,潺潺流淌,讓兩人緊繃的神經也稍稍放鬆了一些。
李長風和張雲鶴對視一眼,隨即開始講述此行的經曆。他們從踏入那片神秘的荒野說起,一路的艱險、遭遇的敵人,以及最終與一目魔僧的驚險對決,每一個細節都娓娓道來。靜室之中,隻有他們的聲音在回蕩,月光也似乎變得更加柔和,仿佛在傾聽這段驚心動魄的故事。
玄鑫真人靜靜聽完兩人的講述,手緩緩撫著胡須,陷入沉思。他微微閉上眼睛,眉頭緊鎖,似乎在腦海中梳理著什麽。良久,他才抬起頭,目光深邃,緩緩開口:“一目魔僧的身世,其實與一個邪惡的巫師息息相關。很久以前,有個利欲熏心的邪惡巫師,為滿足自己的私欲,潛心煉製出一種邪惡至極的法術。此術能夠將人的靈魂與肉體強行融合,從而造就一種強大的邪祟。而一目魔僧,便是這種邪惡法術的可怕產物。”
他緩步走向蒲團,穩穩坐下,微微停頓了一下,目光幽深,仿佛透過歲月的迷霧,追溯到那個遙遠而恐怖的故事。周圍的空氣似乎也變得凝重起來,仿佛被那段往事所感染。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玄鑫真人的聲音低沉而平靜,宛如古井無波,“三個人,一個秀才,一個商人,和一名衙差,竟在同一刻、同一時慘遭強盜的毒手。他們生前遭受了難以想象的酷刑,三人的眼珠被殘忍地挖出,鮮血染紅了冰冷的地麵。然而,即便在生命的最後一刻,他們也沒有放棄彼此。三人緊緊相擁,仿佛在用最後的力量互相支撐,互相慰藉。”
“死後,秀才思念著他的娘子,商人不舍他的兒子,衙差牽掛著他那雙目失明的老母。他們的靈魂因強烈的執念無法散去,依舊緊緊相連,徘徊在人間,無法安息。”
“據說,那個邪惡的巫師是邪教的頭目。他在途中發現了三具屍體。在月光下,他施展了禁忌的法術,將這三個飽受苦難的靈魂強行融合,煉製成了一個扭曲的融合魂魄。接著,他把三具屍體也融合在一起,組成了一具融合屍,這具屍體隻有一個頭,而這個頭隻有一隻眼睛。最後,他將融合魂魄與融合屍結合,煉成了一個一目魔怪。”
“由於三個靈魂共用一隻眼睛,他們隻能搶奪著輪流視物。每當夜幕降臨,他們的悲泣聲便會在荒野中回蕩,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怨恨與不甘。更有傳言稱,若是在深夜聽到那詭異的哭聲,便是‘一目魔僧’正在尋找下一個獵物。”
這時道觀外的風聲呼嘯而過,仿佛是那些冤魂的低語。玄鑫真人微微一笑,語氣中帶著一絲淡然:“這些傳說雖不可全信,但也絕非空穴來風。那些勇敢的人曾試圖探尋真相,卻無一生還。而那些僥幸逃脫的人,也從此變得瘋瘋癲癲,再也不敢提及那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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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青雲鎮仵作錢墨亭在一次偶然的機會中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在驗屍時發現一具屍體的眼眶有被燒焦的痕跡,意識到這不是普通的命案,於是建議衙門請道士追查。然而,衙門走漏了風聲,他在辦案路上被那個獨眼怪物追殺,最終死在驛站,舌頭被挖走,隨行的衙差也都失去了一隻眼睛後慘死。他帶的畫師躲在亂草中,臨死前畫下了那個獨眼黑影。後人將這幅畫當作鎮邪神器,供奉在祠堂之中。”
而當年青雲鎮說書人番萬卷乃是一位江湖中人,他將這段奇聞異事化作一部《三生共目》。在這部書中,他道那獨眼怪物乃是昔年被官府圍剿、逼入絕境的毒梟所化怨靈,其怨氣衝天,徘徊世間,隻為尋那昔日仇家。此番說辭一出,青雲鎮的茶館酒肆之中,眾人皆被這驚心動魄的故事所吸引,紛紛圍坐於番萬卷的說書攤前,聽得如癡如醉,一時之間,說書攤前人頭攢動,熱鬧非凡,懸疑氣息愈發濃厚。
“那一目魔僧為何要為運鴉片保駕護航?”李長風滿臉疑惑,忍不住向前邁了一步,急切地問道。“那些衙差隻是奉命行事,本與魔僧井水不犯河水,卻慘遭毒手,屍橫荒野。”
玄鑫真人聽聞,重重地歎了口氣,眼中滿是痛心與無奈,緩緩說道:“當年,鴉片肆虐,給百姓帶來了無盡的苦難與折磨。一些喪心病狂的不法之徒勾結邪教,為了謀取暴利,控製邪祟來保護他們罪惡的鴉片運輸。而一目魔僧,就被他們利用來充當鴉片運輸的護衛。”
“後來,一位德高望重的高僧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心懷悲憫,毅然決定出手降服一目魔僧。經過一場驚心動魄、天昏地暗的激烈戰鬥,高僧憑借著高深的佛法和頑強的意誌,終於成功將一目魔僧擒獲,並試圖以佛法超度它,化解它的怨念。然而,在超度的過程中,高僧因全力施展法術,耗盡了自身真氣,最終力竭猝死。”玄鑫真人說到此處,臉上滿是悲痛之色,聲音也微微顫抖,仿佛親眼目睹了那一幕的慘烈。
“那後來呢?”張雲鶴焦急地追問,身體微微前傾,眼睛直直地盯著玄鑫真人。
玄鑫真人穩了穩情緒,接著說道:“高僧圓寂後,一目魔僧雖在佛法的作用下被超度了一部分,但它的怨氣並未完全消散。趁著高僧圓寂、力量減弱之際,它逃出了高僧的控製,還取走了高僧的法器和袈裟,隱匿潛入了人間。從此,一目魔僧便穿上袈裟,手持禪杖,在人間四處作祟,給無辜百姓帶來了數不清的災難與痛苦。
“這就是‘一目魔僧’這個恐怖名字的由來。”
“師叔,那我們該如何是好?”李長風滿臉堅定,望著玄鑫真人問道,雙手微微握拳,顯示出他的決心。玄鑫真人再次陷入沉思,片刻後,神色凝重地說道:“一目魔僧的怨氣根源在於它生前的羈絆以及被利用的痛苦遭遇。若能找到它生前的遺物,或許便能解開它的心結,化解怨氣,進而徹底消滅它。但你們千萬要小心謹慎,這一目魔僧極為棘手,被殺死後還會重生。它那強烈的怨氣和執念,讓它擁有了不斷複活的能力,除非能找到徹底消滅它的方法。”
李長風和張雲鶴鄭重地點了點頭,表示明白其中的艱難與危險。他們深知,這必將是一場異常艱難的旅程,但此刻的他們,已然做好了充足的準備,無論前方等待著他們的是多少艱難險阻,他們都決心勇往直前,隻為守護這片土地的和平與安寧。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李長風與張雲鶴在玄鑫真人和碧雲小師妹的鼎力相助之下,毅然踏上了一條尋覓一目魔僧生前遺物的險峻征途。他們走遍幾個鎮,四處打聽,哪怕是最微小的傳聞、最模糊的線索,也絕不放過。然而,真相之路從無坦途,他們曆經無數次的碰壁與挫折,始終一無所獲。
就在二人幾乎陷入絕望之際,一次偶然的機會,他們在和祥鎮山林深處遇到了一位隱居多年的道長老廖。老廖是一位野道士,年輕時以算命為生,行走江湖,很多人慕名前來找他算命。他憑借其獨特的命理知識和敏銳的洞察力,幫助無數人解答疑惑、指引方向。老廖年輕時曾與一目魔僧有過交集。
在與李長風和張雲鶴交談中,老廖得知他們的來意後,他的臉色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格外蒼白,他的眼神深邃而幽暗,仿佛藏著無盡的秘密。他緩緩地抬起頭,目光在李長風和張雲鶴的臉上掃過,嘴角微微抽動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著什麽。終於,他深吸了一口氣,仿佛要把那些塵封多年的記憶重新喚醒。
那年,我在青雲鎮青雨山裏的一座雅致小道觀中,為一位村民算命。那道觀雖小,卻建造得極為精巧,飛簷鬥拱,雕梁畫棟,處處透著古樸與雅致。院中植滿花草,四季皆有景致,還有一口古井,井水清冽,平添幾分寧靜與祥和。可就在那個夜晚,一切美好都被打破。
那天傍晚,天色陰沉,烏雲壓頂,令人透不過氣。我正為村民推算命理,突然,一陣陰森的寒風裹挾著腐臭的氣息撲麵而來,道觀的門“砰”地一聲被猛地推開,發出刺耳的巨響。我抬頭望去,隻見一個身影佇立在門口,他的眼睛隻有一隻,閃爍著詭異的紅光,宛如一隻盯著獵物的惡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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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雖隻是個野道士,卻也能感知到他身上那股強烈的怨氣與殺氣,那絕非人間之氣,而是從地獄深處爬出的邪惡力量。為了護住村民,我硬著頭皮與魔僧交手。然而,那魔僧的本事太過邪門,我根本不是他的對手。他手一揮,一股陰冷的勁道便直往我身上鑽,我隻覺全身如被無數根冰針刺中,疼痛難忍,幾乎要失聲尖叫。
我拚盡全力與他周旋,卻仍被他打得體無完膚。道袍被撕扯得破爛不堪,鮮血如珠般灑落,染紅了腳下的青石地麵。我咬緊牙關,用盡最後一絲力氣,口中念念有詞,打出一道符咒,試圖將他逼退。然而,那魔僧邪功太強,符咒雖讓他微微一頓,但終究無法將他徹底擊退。最後,我隻覺眼前一黑,身體如同被狂風卷起的破布娃娃,被他隨手一揮,便狠狠地摔出了道觀之外。
那是個風雨交加的深夜,我赤著腳,踩在冰冷的泥濘中,每一步都似踩在刀刃上。大雨如瓢潑般傾瀉而下,打得我臉頰生疼,可我卻不敢停下。我一路奔跑,一路喘息,心中隻有一個念頭:跑,跑得越遠越好。我仿佛聽到他在身後追逐,那聲音宛如地獄使者的召喚。我穿過荒草叢生的山路,逃過風雨摧毀的村莊,最終逃到了和祥鎮,躲藏起來。
他微微蹙眉,沉聲道:“我懷疑是我的道觀離一目魔僧的潛伏地太近,這才招致那場劫難。若非如此,我也不會落到這般境地。你們此行,千萬要小心謹慎,切不可掉以輕心。”
他頓了頓,目光如寒星般銳利,緩緩說道:“我夜觀星象,推算出一目魔僧的遺物極有可能被深埋在青雲鎮後山的寺廟之中。那寺廟早已廢棄多年,卻始終彌漫著一股陰森邪氣,絕非尋常人所能察覺。你們若要去,必須萬分小心,那地方暗藏殺機,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萬劫不複之地。”
聽完老廖關於青雲鎮後山寺廟的警告,李長風和張雲鶴對視一眼,眼中閃過一絲堅毅。那寺廟的神秘與危險,仿佛在他們心中投下了沉重的陰影,但兩人的神情卻愈發堅定。
李長風微微一笑,語氣中透著一股不容置疑的決心:“廖兄,這寺廟再危險,也嚇不倒我們。我們不但要找到一目魔僧的遺物,徹底消滅他的餘孽,還要揪出幕後操縱的黑手,給百姓一個交代!”
臨走前,張雲鶴眉頭微蹙,沉吟片刻,從懷裏掏出一兩銀子,遞給老廖,說道:“廖,麻煩你給我們算算命,看看此行吉凶如何。”
老廖接過銀子,微微一笑,心中暗道這兩人倒是謹慎。他取出符咒,擺好紫微鬥數的星盤,又掐指算了奇門遁甲、六爻占卜,仔細觀察了他們的手相麵相,最後還問了他們的生辰八字。
老廖閉目沉思良久,良久,才緩緩睜開眼睛,低聲道:“天機不可泄漏,卦象顯示‘青蓮開處劫始生’。你們好自為之吧。”
李長風與張雲鶴對視一眼,目光中滿是堅毅。二人拱手向老廖道:“多謝前輩指點迷津。我二人這就回龍虎山,向師叔稟明詳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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