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強渡幽霧鎮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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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一行人踏出迷蹤竹林,竹影漸稀,陽光灑在眾人身上,驅散了竹林中那股陰冷的氣息。竹林的邊緣是一片開闊的草地,微風拂過,帶來陣陣清新的竹香。眾人長舒一口氣,仿佛從一場漫長的夢境中醒來。竹林雖幽深,卻並未給他們帶來真正的威脅,反而像一位沉默的守護者,將他們安全地送到了這片寧靜之地。
“總算出來了。”張雲鶴拍了拍道袍上的竹葉,臉上露出一絲輕鬆的笑意。
李長風環顧四周,點頭道:“竹林雖險,但並未為難我們。接下來,我們順著小路前行,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歇腳的地方。”
眾人沿著一條蜿蜒的小路前行,路旁零星分布著幾所民房,炊煙嫋嫋升起,顯得格外安詳。偶爾有村民從房前經過,見到他們這一行人,也隻是好奇地打量幾眼,並未多言。
走了約莫半炷香的工夫,眾人來到一處簡陋的茶攤。茶攤坐落在一片空地上,幾張破舊的桌椅歪斜地擺放在路邊,仿佛隨時會散架。茶攤旁有幾所低矮的民房,房前晾曬著幾件粗布衣裳,幾隻雞在院子裏悠閑地啄食。
攤主是個中年漢子,臉上的笑容卻透著詭異,眼神閃爍不定。他見李長風一行人走近,便迎了上來,聲音沙啞:“幾位道長,趕路辛苦了,來喝杯茶吧。”
李長風點頭,問道:“這附近可有渡口?我們需要過河。”
漢子眼中閃過一絲陰翳,低聲道:“有,渡口就在前麵不遠。不過這河裏不太平,最近常有邪祟出沒。你們要小心些。”
李長風皺眉:“你可知道這河裏的邪祟是什麽來頭?”
漢子搖頭,聲音更低:“我也不太清楚,隻是聽人說這河裏有不幹淨的東西。前幾天還有人看到河裏有鬼火閃爍。”
張雲鶴插話道:“多謝提醒,我們會小心的。”
漢子繼續道:“如果你們要過河,可以找船老大。他是個好人,雖然已經半年沒擺渡了,但或許會幫你們。”
李長風點了點頭,目光掃過茶攤旁的民房,心中隱隱有些不安。那些民房看似平靜,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詭異,仿佛有什麽東西在暗中窺視著他們。
“走吧,我們繼續趕路。”李長風收回目光,帶領眾人離開了茶攤,朝著渡口的方向走去。渡口透著一股難以言喻的荒涼,仿佛被時光遺忘在這片土地上,讓人從心底湧起一股難以抑製的寒意。放眼望去,一片死寂,隻有那艘破舊的大船,像一位孤獨的老者,孤零零地停靠在荒蕪的岸邊。
這位船老大,雖談不上有多闊綽,但身上卻也隱隱透著一股富足的氣象。他是個獨眼老頭,那一隻深陷在眼窩裏的眼睛,猶如深邃的幽潭,透著一股曆經滄桑的神秘。臉上的皺紋縱橫交錯,像是被歲月用刻刀精心雕琢而成,每一道紋路都仿佛在訴說著他過往的點點滴滴,又像是幹涸的河床,深不見底,仿佛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故事。
他身著一襲剪裁精致的灰色舊褂子,雖然款式稍顯陳舊,但那衣料上隱約可見的細膩紋理,卻顯示出這不是一件尋常之物。那褂子雖已有些褪色,卻被打理得十分幹淨整潔,沒有一絲褶皺。頭戴的破舊鬥笠,鬥笠邊緣用一根黑色的絲帶緊緊纏繞著,在風中輕輕飄動。鬥笠的表麵有幾處補丁,可即便如此,也不能掩蓋那隱約閃爍的光澤,仿佛那補丁也是用心修補過的,透露出一種低調的奢華。
此時,這位富足的船老大正彎著腰,全神貫注地用一把精致的鐵鉤撥弄著船頭的青銅鈴鐺。那青銅鈴鐺在鐵鉤的輕觸下,發出清脆而又略顯刺耳的聲響。這聲響在這寂靜的渡口回蕩著,仿佛在訴說著歲月的悠長與滄桑,又像是某種神秘的儀式正在進行,讓人不禁心生好奇與敬畏。
“船老大,我們需要過河。”李長風走上前說道。
船老大抬起頭,獨眼中閃過一絲異樣的光芒:“這河裏不太平,我半年沒擺渡了。不過看你們是正派人士,我破例一次。”
李長風感激地說:“多謝船老大,我們有急事需要過河。”
船老大點了點頭,聲音沙啞:“上船吧,小心些。”
當最後一箱沉甸甸的法器被小心翼翼地搬上甲板,“哐當”一聲重重落地,那股仿佛能沉甸甸地壓住一切的沉重感瞬間彌漫開來。就在這一瞬間,船身猛地一沉,就像一塊巨大的石頭突然墜入了無形的水底,下沉了足有三寸之多。
那原本就渾濁不堪的河水,像是被什麽驚擾了一般,開始泛起一陣異樣的漣漪。緊接著,一大片濃厚的油汙從河底緩緩翻湧上來,那油汙像是一塊散發著惡臭的黑色幕布,迅速在河麵蔓延開來。每泛起一層,便帶著一股刺鼻的腐臭味,讓人忍不住皺起眉頭,想要掩住口鼻。
在這油汙之下,十幾條死魚翻著白肚,毫無生氣地漂了上來。那些魚的鱗片在微弱的光線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在訴說著它們曾經在水中自由自在的生活。它們的身體在水中微微晃動著,像是被什麽東西隨意擺弄的玩偶。每條魚的嘴裏,都含著半截人的手指,那手指的手指肚上還沾染著一絲隱隱的血跡,與河水的渾濁交織在一起,顯得格外猙獰。手指的肌肉已經開始腫脹發白,指甲上還殘留著一絲枯黃的肉絲,仿佛能讓人看到這殘忍的一幕發生時的可怕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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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魚的眼睛瞪大著,空洞無神,卻似乎在死死地盯著周圍的一切,仿佛在控訴著這突如其來的厄運。而在它們的身體周圍,一些細小的水泡不停地從魚鰓處冒出來,像是魚兒在生命的最後時刻發出的絕望的歎息。河水因為這些死魚的出現,變得更加渾濁,仿佛整個河麵都被一層陰霾所籠罩,讓人感到一陣深深的寒意從心底湧起。
“別碰!這是飼魂魚!”張雲鶴一把拽住正要俯身查看的清虛子,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話音還未在空氣中完全消散,那幽冷的氣息似乎還在甲板上遊蕩,突然,船頭的青銅鈴發出一聲極其清脆卻又透著一股詭異意味的“哢嚓”聲。這聲音就像是某種邪惡的前奏,緊接著,便是一陣“劈裏啪啦”的炸裂聲。
伴隨著這陣炸裂聲,青銅鈴的碎片如同一顆顆暗器般向四周飛濺開來。在那一瞬間,碎片所過之處似乎帶起了一股黑色的暗影,伴隨著一陣“嗡嗡”的細小聲響,無數黑色甲蟲從這些碎片中如潮水般湧出。
這些甲蟲身形微小卻密密麻麻,每一隻甲蟲的甲殼都閃爍著幽黑的光澤,仿佛被一層詭異的黑暗力量所籠罩。它們像是有生命一般,在甲板上迅速爬行,向著桅杆的方向匯聚而去。那一大群甲蟲就如同黑色的河流,源源不斷地朝著目標湧動,所經之處,留下一種潮濕而又黏膩的觸感。
眨眼間,甲蟲們便爬滿了整個桅杆。它們開始在桅杆上靈活地移動、排列,仿佛受到了某種無形力量的操縱。漸漸地,這些甲蟲組成了一個巨大而扭曲的人臉形狀。那是一張仿佛承載著無盡痛苦與邪惡的臉,臉上的皺紋如同蛛網般縱橫交錯,眼睛的位置是兩個深邃的黑色孔洞,仿佛能洞察人心的黑暗。嘴巴微微張開,露出一口尖銳的牙齒,牙齒的縫隙間還流淌著黑色的黏液。
緊接著,從這張詭異的人臉中傳出一陣尖銳的笑聲。這笑聲仿佛是男女混雜在一起的咆哮,既有女子的尖銳刺耳,又有男子的低沉沙啞,兩種聲音交織在一起,如同來自地獄的惡鬼在肆意狂笑。這笑聲在這寂靜的河麵上回蕩,震得人耳膜生疼,仿佛能將人的靈魂都在這笑聲中抖落。
“龍虎山的小崽子們,這幽冥渡的船資,可要用人頭來付!”那聲音在笑聲中傳出,回蕩在整個河麵,讓人心生寒意。
李長風麵色凝重,手中的伏魔劍在黯淡的光線下反射出一股冷峻的寒光。他緩緩抬起左手,劍指如犀利的鷹爪,帶著一股一往無前的氣勢,輕輕抹過伏魔劍刃。隻見那一瞬間,一道若有若無的血紅色光芒從劍指與劍刃的接觸處蔓延開來,仿佛是古老的咒力被瞬間喚醒。
緊接著,一顆鮮豔的血珠沿著劍脊緩緩滾動,像是在訴說著無盡的力量。這顆血珠所經之處,劍脊上逐漸浮現出一道道神秘的符文,這些符文在血珠的映照下愈發清晰,最終形成了一個完整而複雜的降魔敕令。每一個符文都閃爍著奇異的光芒,仿佛蘊含著天地間最強大的力量,那光芒交織在一起,如同一個神秘的世界在劍上緩緩展開。
與此同時,天空中原本黯淡的北鬥七星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牽引,開始接連亮起。先是北鬥七星中最耀眼的貪狼星閃爍了一下,緊接著,其他六星也相繼亮起,如同被點燃的星辰之火,照亮了這片黑暗的河麵。七顆星所散發的光芒匯聚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光陣,將李長風和伏魔劍籠罩其中。
在這強大的星力和降魔敕令的雙重加持下,伏魔劍上的光芒愈發強烈,仿佛要衝破這黑暗的束縛。劍身上流動的光芒越來越盛,最終化作一道如白虹貫日般的耀眼劍光,以排山倒海之勢朝著那由甲蟲組成的蟲臉劈去。
這劍光如同一頭咆哮的巨龍,帶著毀天滅地的力量衝向目標。劍光所過之處,空氣仿佛都被點燃,發出“滋滋”的聲響,仿佛連空間都在這強大的力量下扭曲變形。
而那由甲蟲組成的蟲臉,在麵對這淩厲的劍光時,爆發出一陣一陣的黑色煙霧。這些煙霧如同一頭頭張牙舞爪的惡魔,試圖阻擋劍光的侵襲。然而,劍光的力量太過強大,輕易地就將這些煙霧驅散。
甲蟲們見無法抵擋,便如暴雨般紛紛墜落。每一隻甲蟲在下落的過程中都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仿佛是黑暗中的使者降臨人間。當這些甲蟲觸及水麵的瞬間,奇異的事情發生了。它們的身體在一陣光芒的閃爍下,瞬間化作一個個骷髏頭。這些骷髏頭的空洞中閃爍著綠色的磷火,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怨念。
骷髏頭的下頜骨如同被某種神秘的力量操控著,開始一張一合地咬住船幫。每一張開的嘴巴都仿佛蘊含著巨大的能量,咬在船幫上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仿佛要將這艘船整個兒撕裂開來。
整艘船在這股強大的力量作用下,頓時向左側傾斜。船身發出一陣沉悶的響聲,仿佛在承受著巨大的痛苦。船上的法器箱由於重力的作用,紛紛朝著左側滑落。它們在傾斜的甲板上“哐當哐當”地滑動著,與船板碰撞出一連串的火花,最終“哐當”一聲,紛紛滑向船邊,仿佛要掉進那黑暗而未知的河水中。“定坤符!”張雲鶴大喝一聲,那聲音猶如洪亮的鍾聲,在這寂靜而詭異的河麵上傳開,帶著一股不容抗拒的力量,仿佛要將周圍的一切邪惡都震懾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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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未落,隻見他身形一閃,如疾風掠過。雙腳猛地在船板上重重一踏,揚起一片細微的塵土,借著這股反作用力,他的身影瞬間朝著各個方向飛掠而去。
他的行動極為敏捷,像是經過精心編排的舞者,卻又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霸氣。每到一個位置,他的右手如靈蛇出洞般迅速抽出八張金符。那金符在他手中閃爍著柔和而神秘的光芒,符文的紋理像是古老的圖騰,隨著靈力的注入愈發鮮活起來。
張雲鶴專注地凝視著手中的金符,微微調整著呼吸,將自身的靈力源源不斷地輸入其中。隨著靈力的湧動,金符上的光芒如同燃燒的火焰,逐漸熾熱而明亮。
當一切準備就緒,他猛地發力,雙臂如揮鞭般一甩。八張金符如同被賦予生命的精靈,在空中劃過一道道璀璨的金色光弧。它們精準地朝著八方船板飛去,速度之快,隻留下淡淡的黃色殘影。
金符與船板接觸的瞬間,發出一聲輕微而清脆的“叮”聲,隨後光芒大盛。那光芒像是從船板深處湧出,迅速蔓延開來,將整個船板都籠罩在一片金色的光輝之中。金符與船板之間的貼合處,仿佛有細密的電流在穿梭,形成一道道微弱的光網,將船板緊緊固定。
張雲鶴看著穩固下來的船板,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神色,剛要鬆口氣,那股一直潛伏在心底的警惕卻讓他微微皺眉。
就在此時,河底突然傳來一陣悶雷般的震動。這震動毫無預兆地襲來,起初隻是輕微的“轟轟”聲,像是遠處的山巒在滾動,緊接著,震動愈發強烈,仿佛有千軍萬馬從河底奔騰而過。
伴隨著震動,平靜的河麵開始劇烈地翻滾起來。那河水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著,形成了一個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不斷擴大,水花飛濺,形成一片片朦朧的水霧。
在漩渦的中心,緩緩升起十八具浮屍。它們的上升過程極為緩慢而沉重,像是背負著無盡的黑暗與罪孽。每一具浮屍的肚皮都鼓脹得如同即將爆炸的氣球,皮膚變得蒼白且透著一股詭異的光澤。
隨著浮屍的升高,鼓脹的肚皮上漸漸浮現出一行相同的血色符咒。那符咒閃爍著詭異的光芒,猶如從地獄深處噴湧出的火焰,在這陰暗的河麵上顯得格外恐怖。正是巫神教那令人聞風喪膽的“血月印記”。
張雲鶴的目光緊緊鎖定著這些浮屍,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凝重和警惕。他知道,這股邪惡的力量即將帶來一場前所未有的危機,而他必須做好戰鬥的準備。
船老大皺起眉頭,低聲道:“這些邪門的東西,看來得動真格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堅定。當那第一具浮屍緩緩地朝著船身撞來時,清虛子下意識地凝神望去,試圖看清這令人毛骨悚然的來客究竟是何模樣。
就在浮屍與船身碰撞的瞬間,清虛子看清了那張臉——竟然是三日前在茶攤給他們殷切指路的茶攤老漢。這熟悉的麵容此刻已被扭曲得不成樣子,浮腫得猶如發麵饅頭一般,仿佛每一寸肌膚都在這詭異的環境中被無限拉伸。
老漢的臉上爬滿了水藻,那些墨綠色的水藻像是擁有生命一般,在他的臉頰、額頭和下巴上肆意生長。它們相互交織纏繞,隨著水流的波動輕輕搖曳,仿佛是一片生機勃勃卻又透著詭異氣息的森林。
眼窩裏,透明蛆蟲在蠕動著。它們那半透明的身體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微光,像是一條條小小的銀蛇在其中穿梭遊走。蛆蟲的蠕動帶動著周圍的腐肉微微顫動,每一次蠕動都仿佛在這黑暗的角落裏奏響了一曲死亡的樂章。
十指的指甲更是誇張地暴長了三寸,在黯淡的光線下閃爍著陰森的寒芒。指甲如同鋒利的刀刃,瘋狂地抓撓著船板。每一次抓動都伴隨著刺耳的“嘎吱”聲,木屑紛飛,仿佛那船板在它的眼中隻是一塊無力的腐朽之物,任由其肆意破壞。
“不要看它們的眼睛!”李長風察覺到危險的臨近,猛地厲喝一聲。他的聲音在這寂靜的河麵上回蕩,帶著一絲急切和緊張。然而,一切都已經遲了。
站在船舷邊的玉衡子突然像是中了邪一般,發出一陣詭異癡笑。那笑聲在寂靜的氛圍中顯得格外突兀,像是夜梟的怪叫,讓人毛骨悚然。伴隨著笑聲,他的身體開始不受控製地顫抖著,仿佛有一股邪惡的力量正在將他吞噬。
緊接著,玉衡子猛地抬腿,就如同一隻被惡魔附身的木偶,機械地朝著欄杆跨去。他的眼神中充斥著迷茫和瘋狂,仿佛在追尋著一個無形的幻影。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張雲鶴反應迅速。隻見他手腕一抖,捆仙索如靈動的蛟龍般從他手中飛出。捆仙索在空中劃過一道黑色的軌跡,迅速纏住了玉衡子的腰。
與此同時,張雲鶴手中的桃木劍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神秘的光芒。他用力一揮,桃木劍帶著淩厲的風聲,重重地拍在了玉衡子的後頸。一道黑氣從玉衡子的身體裏被逼了出來,那黑氣顏色如同墨汁一般濃稠,散發著令人作嘔的腐臭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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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氣在被逼出後迅速蔓延開來,試圖衝破周圍的空間,在空氣中掙紮扭曲著,仿佛在尋找著新的宿主。玉衡子的身體則漸漸恢複了平靜,眼神中的瘋狂和迷茫也隨之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疲憊和迷茫。
在那彌漫著死亡氣息的河麵之上,浮屍群竟詭異地開始合唱起來。那聲音像是從九幽地獄傳來一般,低沉、回蕩,音調詭異地契合著青銅鈴的殘響。青銅鈴的殘響仿佛是一道道來自黑暗深處的指令,每一個音符都像是一隻無形的手,操縱著這恐怖的合唱。
與此同時,平靜的河麵像是被煮沸了一樣,開始泛起血色泡沫。那些泡沫像是鮮血在水中不斷地湧動、翻騰,每一個泡沫都透著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隨著泡沫的破裂,一隻隻血蛾從裏麵飛了出來。
這些血蛾渾身散發著刺目的紅光,翅膀像是透明的薄紗,卻又布滿了錯綜複雜的血紅色紋路,就像一張張邪惡的地圖。它們的眼睛透著嗜血的光芒,在低空中瘋狂地撲向船上那些驚恐的活人。
血蛾一旦撲到人身上,所到之處就像是被最惡毒的酸液腐蝕了一般。被沾到的皮膚立即開始潰爛,先是冒出一個個小膿泡,膿泡迅速增大,隨後“噗噗”地流著膿汁,散發出刺鼻的腐臭味,那傷口還在不斷地蔓延,仿佛要將所有的生機都吞噬掉。
船上的兩名弟子瞪大了雙眼,滿是驚恐與決然。他們緊握著手中的長劍,劍刃在黯淡的光線下反射出森冷的光。當血蛾撲來時,他們揮劍格擋,劍刃與血蛾激烈地碰撞著。可是,那血蛾竟似有著鋼鐵般的堅硬外殼,劍刃在抵擋時,瞬間就被血蛾噴射的汁液腐蝕出蜂窩狀的孔洞,仿佛是時間加速了長劍的生鏽過程,隻不過這個過程是由血蛾那邪惡的力量造成的。
“師父,水裏有東西在刻字!”清虛子突然瞪大了雙眼,臉上的血色盡失,聲嘶力竭地指著船尾尖叫著。那聲音中充滿了恐懼與驚慌,仿佛看到了什麽極其恐怖的事物,讓周圍的空氣都為之凝結。
眾人聽聞此言,紛紛轉頭望去。隻見原本平靜的船尾不知何時拖出了一條血浪。那血浪如同一條蜿蜒的巨蟒,在波光粼粼的河麵上蔓延開來,散發著刺鼻的腥味。浪花飛濺間,浮現出密密麻麻的詛咒符文。
這些符文仿佛是用鮮血書寫而成,每一筆每一劃都透著無盡的邪惡氣息。它們在黑暗中閃爍著詭異的紅光,隨著水波的湧動而緩緩旋轉。符文逐漸清晰,一個一個地呈現在眾人眼前。每出現一個字,就如同一把銳利的匕首,深深地刺入眾人的心底。
而隨著符文的出現,可怕的事情也隨之發生。一名又一名的弟子眼角開始淌下血淚。那血淚從他們的眼角滑落,順著臉頰流下,在下巴處匯聚成一滴殷紅的水滴,然後滴落在甲板上,濺起微小的血花。弟子們的臉上寫滿了痛苦和無助,他們試圖用手去擦拭這血淚,卻隻是徒勞,因為血淚似乎無窮無盡,仿佛是無盡的詛咒在不斷地流淌。
“是言靈咒!閉耳竅!”李長風深知此時情況危急,他來不及多想,迅速甩出七枚銅錢。那銅錢在他的靈力加持下,如同七顆流星般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道金色的軌跡。緊接著,銅錢準確地找到了位置,封住了弟子們的耳穴。
然而,就在李長風為弟子們封耳竅的施法間隙,那言靈咒的邪惡力量還是趁機侵入了他的身體。刹那間,李長風隻覺得眼前一黑,緊接著一片血紅的景象在他的眼前輪轉開來。
那是十八層地獄的景象,每一層都充滿了無盡的痛苦與磨難。熊熊燃燒的火焰在燒焦的屍骨間跳躍,濃煙滾滾,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都吞噬。無數惡鬼張牙舞爪地朝著他撲來,它們的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凶殘,尖銳的爪子在他的皮膚上劃過,每一道劃痕都伴隨著鑽心的疼痛。
李長風試圖反抗,但卻發現自己的身體仿佛被無數鎖鏈束縛住,無法動彈分毫。惡鬼們無情地撕扯著他的魂魄,那股強大的力量讓他的意識逐漸模糊。
就在這生死關頭,伏魔劍突然感應到了主人的危機。它自動出鞘,帶著一道淩厲的劍氣,斬斷了那令人恐懼的幻象。
隨著幻象的消失,李長風的視線重新回到了現實世界。然而,他驚訝地發現,自己的伏魔劍劍身竟多了道裂紋。那裂紋如同蛛網一般,在劍身表麵蔓延開來,從劍柄一直延伸到了劍尖。裂紋中隱隱閃爍著黑色的光芒,仿佛是被言靈咒的力量侵蝕所致。
李長風心中湧起一股寒意,他深知這言靈咒的厲害。若不是伏魔劍及時斬斷幻象,恐怕自己現在的魂魄早已被惡鬼撕扯殆盡。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道士站在混亂的人群之中,他那飽經風霜的臉上寫滿了凝重與焦急。隻見他的雙眼圓睜,仿佛能看穿這詭異局勢下隱藏的危險,目光緊緊盯著那些不斷朝著眾人逼近的邪物。
他的嘴唇微微顫抖著,喉嚨像是被什麽無形的力量哽住了一般,卻依然用盡全身的力氣,扯開嗓子大喊道:“快用雷紋符 ,別讓這些邪物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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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這一聲大喊,他的聲音仿佛在空氣中炸開,如同洪鍾敲響,震得人耳膜生疼。那聲音中透露出的焦急之情,就像是在火上澆油的烈焰,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加緊張起來。他的聲音在喧囂與混亂中回蕩著,每一個字都像是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試圖穿透重重迷霧,傳達到眾人的心中。
他一邊大喊,一邊揮舞著手中的拂塵。那拂塵的白須在風中獵獵作響,仿佛是他此刻急切心情的具象化。他的腳步也在不自覺地挪動,雙腳像是被釘在了地上一般,每往前邁一步都顯得無比艱難,可目光卻直直地盯著前方那些越來越近的邪物,仿佛要用自己的意誌去阻擋它們的進犯。
周圍的人們被這突如其來的大喊驚醒過來,不少人下意識地看向老道士,眼中閃過一絲驚恐和迷茫。而那些還未從恐懼中完全脫離的弟子們,聽到老道士的呼喊後,身體猛地一震,仿佛被注入了一股力量,開始慌亂地畫雷紋符。
浮屍群的攻勢愈發瘋狂。一具女屍突然躍上甲板,鼓脹的肚皮裂開,伸出布滿吸盤的觸手纏住兩名弟子。玉衡子揮劍去砍,劍刃卻被觸手分泌的黏液腐蝕。
“不要慌,用雷紋!”張雲鶴扯開道袍,露出內襯的乾坤八卦衣。隻見他神色凝重,眼神中透著堅定與果敢。他毫不猶豫地咬破手指,殷紅的鮮血滴落在掌心。隨著他的雙手靈活舞動,鮮血在掌心迅速畫出雷紋。那雷紋線條流暢,光芒隱隱閃爍,仿佛蘊含著無盡的神秘力量。
畫完雷紋後,張雲鶴雙掌合十,高高舉過頭頂,而後猛地拍向水麵。“五雷猛將,火車將軍,騰天倒地,驅雷奔雲——開!”他口中念念有詞,聲音洪亮而激昂,仿佛在召喚著天地間的神秘力量。
伴隨著這一聲高呼,驚雷炸響。那一聲聲轟鳴仿佛要將整個空間都撕裂開來,震得人耳膜生疼。青色電蟒順著河水竄向浮屍群,它們如同憤怒的巨龍,張牙舞爪地撲向目標。電蟒所過之處,河水翻滾,水花四濺。
被擊中的浮屍化作焦炭,那焦黑的身體散發著一股刺鼻的燒焦氣味。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這些焦炭卻在瞬間重生,隻不過這一次,它們變成了更大的怪物。這些新的怪物體型更加龐大,散發著更加強烈的邪惡氣息,仿佛要從無盡的黑暗中掙脫而出,給眾人帶來更大的威脅。
與此同時,河心那原本平靜得如同鏡麵般的水麵,毫無預兆地開始劇烈翻滾起來。起初,隻是星星點點的漣漪相互交錯、疊加,像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水底悄悄攪動。那漣漪輕柔而細小,仿佛是水麵在輕輕地呼吸,又像是在訴說著即將到來的風暴。
隨著時間的推移,這股力量愈發強大,水麵上的水湧逐漸匯聚成巨大的水包。它們就像一個個被不斷充氣的氣球,以一種令人膽寒的速度不斷膨脹著。每一個水包都蘊含著巨大的能量,仿佛隨時都會爆發,將周圍的一切都吞噬殆盡。
從遠處望去,整個河麵像是被攪亂的魔盒,充滿了未知的恐懼和危險。那些巨大的水包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詭異的光芒,讓人不禁毛骨悚然。
“轟!”的一聲巨響,水包像是被炸毀的堡壘一般,猛然破水而出。一具高達三層樓高的巨型浮屍赫然出現在眾人眼前,那龐大的身軀遮天蔽日,宛如一座由死亡堆積而成的小山丘。
這具浮屍是由上百具屍體胡亂拚湊而成的。仔細看去,每一處拚接的痕跡都清晰可辨,就像是一堆形狀各異的拚圖碎片被胡亂拚湊在一起,毫無邏輯可言。那縫隙間隱隱可見的血肉粘連,仿佛是它痛苦掙紮的殘留印記,訴說著它那充滿苦難與罪惡的誕生過程。
浮屍的皮膚呈現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青黑色,那顏色像是在暗無天日的深海中浸泡了千年而生鏽的鐵塊,又像是被腐臭的沼澤吞噬後被染上毒物的苔蘚色。皮膚表麵布滿了綠色的苔蘚,那些苔蘚像是有生命的藤蔓,蜿蜒曲折地生長在浮屍的每一寸肌膚上,有些地方甚至已經形成了厚厚的絨毛狀,隨著浮屍的輕微晃動而輕輕擺動。在這青黑與翠綠的交織之下,紅色的寄生蟲在裏麵蠕動著,它們或三五成群,或單獨爬行,如同在腐肉上舉辦的狂歡舞會。那些寄生蟲小小的身體裏仿佛蘊含著無盡的惡意,它們扭動著身軀時,仿佛能把這浮屍身上僅存的一點生氣也抽離殆盡。
再看浮屍的那些臉,每一張都有著極度扭曲的麵容,嘴巴大張著,露出一口參差不齊、泛黃的牙齒,喉嚨裏像是被什麽東西哽住了一般,發出一種無聲的嘶吼。眼睛深陷在眼眶裏,黑洞洞的眼眶猶如無盡的深淵,空洞無物卻又似乎承載著無盡的怨恨和絕望。那怨恨仿佛能將人的靈魂凍結,絕望則像一團濃厚的霧氣,彌漫在整個河麵之上,讓人感到窒息般的壓抑。
它的四肢粗壯得猶如參天古樹的樹幹,胳膊和腿上的肌肉虯結在一起,就像一塊塊堅硬的石頭相互擠壓、堆砌。每一塊肌肉的輪廓都清晰可見,青筋暴起,如同盤踞在肉上的蚯蚓,隨著肌肉的收縮而擴張收縮。那手臂在空中揮舞時,帶起一陣腥臭的風,這風中夾雜著腐朽的氣息、死亡的味道,仿佛是從地獄深淵吹來的惡風,讓人忍不住想要嘔吐。每一滴從手臂上甩落的液體,落在水麵上都會激起一片死寂的漣漪,隨後便化作絲絲縷縷的黑煙,消失在河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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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令人膽寒的是它的肚臍處,那裏竟坐著一個身著黑袍的人。這黑袍人的身影籠罩在黑袍之下,隻能隱約看出他高大的輪廓。黑袍在風中獵獵作響,那聲音如同無數惡鬼在耳邊低語,每一個音節都帶著地獄的氣息。隨著他的動作,黑袍飄動,露出一隻蒼白而骨瘦如柴的手,手中緊緊握著一串人骨法鈴。法鈴在風中搖晃,那些白骨相互碰撞,發出“叮叮當當”的聲響,每一次碰撞都像是一顆石子投入心湖,激起一圈圈寒意的漣漪。這聲音仿佛是來自地獄深處的召喚,充滿了誘惑與詛咒,仿佛隻要聽到這聲音,人的靈魂就會被抽離軀體,墜入無盡的黑暗之中。
隨著那隻如幹枯樹枝般的手的晃動,所有浮屍像是突然接收到了某種邪惡的指令,停止了攻擊。它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如同經過嚴格訓練的士兵,慢慢地朝著大船跪拜下來。那場景如同一場邪惡的朝聖儀式,每一個浮屍都是虔誠的信徒,它們的膝蓋劃破水麵,發出沉悶的聲響,就像死亡的鼓點在奏響。整個河麵彌漫著一種讓人頭皮發麻的死寂,隻有那黑袍人手中法鈴的聲響和浮屍入水時的沉悶聲在回蕩著,令人毛骨悚然。黑袍人見眾人皆被這震撼的場景所懾服,喉嚨裏突然發出一陣陰森的冷笑。那笑聲像是從九幽地獄最深處傳來的魔音,又如同破舊的銅鈴在狂風中肆意搖晃發出的刺耳聲響,每一個音節都在河麵上空回蕩著,仿佛無數細小的冰針,直直地刺入眾人的耳朵,讓人心驚膽戰。
他緩緩地從浮屍的肚臍處站起身來,這個動作極為緩慢而莊重,像是在進行一場邪惡的儀式。隨著他的動作,黑袍如同被賦予了生命的黑暗幽靈一般,隨風舞動起來。黑袍的衣角在空中肆意飛舞,像是貪婪的觸手,似乎要將周圍的黑暗都吸納其中,把世間所有的光線都吞噬殆盡。黑袍上隱隱閃爍著一些若有若無的符文,那些符文像是活物一般,在幽暗中閃爍著詭異的光芒,像是在訴說著古老而又邪惡的咒語。
他手中的人骨法鈴輕輕搖晃著,那動作看似輕柔卻又充滿了邪惡的韻律。法鈴內部的小骨塊相互碰撞,發出清脆而又詭異得如同指甲刮黑板般的聲響。這聲音在寂靜的河麵上回蕩著,宛如無數亡者的低語,每一個“叮當”聲都像是一個來自地獄的訴說,講述著死亡的故事。那聲音似乎有著實質般的力量,隨著音波的蕩漾,在河麵上形成一圈圈看不見的漣漪,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更加寒冷,仿佛連光線都被這聲音凍結成了冰晶。
黑袍人的臉上露出一絲輕蔑的微笑,那笑容像是隱藏在黑暗中的毒蛇吐信,又像是在腐爛的屍體上綻放的惡之花。他的嘴唇微微上揚,嘴角幾乎扯到了耳根,露出一口尖銳的牙齒,那牙齒在黑暗中散發著森冷的寒光,就像傳說中的食人魔的獠牙。同時,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狡黠與狠辣,那眼神像是兩道冰冷的劍刃,寒氣逼人。他的目光猶如實質般地在李長風一行人身上遊走,像是在打量著獵物,又像是在挑選著即將被摧毀的目標。
他望著李長風一行人,緩緩開口道:“我,水幽魂使,乃這幽冥渡的守護者,也是這水域的主宰。”說這話時,他的每一個字都加重了語氣,像是重重地敲在眾人心頭的重錘。“你們竟然膽敢擅闖我的地盤,”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前邁出一步,每一步都仿佛帶著千鈞之力,腳下的河水都應聲泛起一陣黑色的泡沫,“真是不知死活。今日,就讓你們死得明白。”他猛地雙手一揮,黑袍在空中掀起一陣巨大的黑色浪濤,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被這股強大的力量擠壓得發出“嘶嘶”的聲響。
“幽幽水魂。”水幽魂使的聲音像泡脹的腐屍在摩擦,“黃泉逆流,萬魂歸位,金丹祭旗!”
李長風大怒喝:“休得猖狂,看我破你邪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憤怒。
“找死!”李長風大喝一聲,聲音如洪鍾大呂,在這壓抑的氛圍中回蕩,透著無盡的威嚴與憤怒。
話音未落,他雙手猛地一扯,那頂象征著他身份與修為的道冠便被扯了下來,“啪”的一聲落在甲板上。緊接著,他雙手快速而有力地一揮,一頭黑發瞬間散開,如同黑色的綢緞般隨風舞動。
李長風神色莊重,腳步沉穩,開始踏起罡步。每一步都仿佛與這片空間產生了奇妙的共鳴,腳下的甲板似乎都隨著他的步伐微微震動。
他微微低下頭,專注地咬破自己的十指。鮮血從指尖滲出,順著手指緩緩滑落。他穩穩地站在甲板中央,手中的鮮血在甲板上勾勒出七星血陣的圖案。
隨著鮮血的流淌,那圖案逐漸清晰起來,每一個線條都蘊含著神秘的力量。李長風的眼神中透露出無比的專注和堅定,他小心翼翼地將一枚棺材釘插入每顆星位。棺材釘入木的瞬間,發出“哢嚓”的一聲脆響,仿佛是與神秘力量產生了某種隱秘的契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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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張雲鶴心領神會,他迅速轉身,環顧周圍的弟子們。隻見他微微點頭,目光堅定而沉著。弟子們立刻明白了雲鶴的意圖,紛紛伸出手腕。
“嘶啦”一聲,一個個手腕被割破,鮮血順著手臂緩緩流淌。弟子們沒有絲毫猶豫,他們帶著對同門的信任和對正道的堅守,將自己的血滴入陣眼。
那鮮血滴落在陣眼之上,瞬間化作點點紅芒,與李長風所畫的七星血陣相互交融。隨著一顆又一顆星位的完成,整個血陣開始散發出一種奇異的光芒。
當北鬥第七星亮起的那一刻,整個世界仿佛都靜止了。整條河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河水不再奔騰流淌,而是靜止在原地。平日裏那些飛濺的水珠,此刻也像是被時間定格,凝在半空,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仿佛是一顆顆璀璨的珍珠在凝固的時空裏閃耀。
周圍的空氣仿佛也凝固了,沒有了以往的流動感,讓人感覺仿佛置身於一個透明的玻璃罩中,隻能聽到自己急促的呼吸聲。
“天樞貪狼,破軍開路!”李長風大喝一聲,雙腳猛地一跺地麵,整個人借力騰空而起。他手中緊握的伏魔劍像是被喚醒的蛟龍,瞬間爆發出刺目的光芒,光芒沿著劍身洶湧蔓延,宛如一道劃破天地的流光。那光芒如同有生命一般,瘋狂地扭動著,劍身之上流轉的符文閃爍個不停,像是一群被釋放的小精靈,歡快地跳躍著,似乎是在訴說著古老的劍之奧義。伏魔劍裹挾著這股磅礴的力量,如離弦之箭般朝著巨型浮屍的眉心刺去。
就在伏魔劍即將觸碰到浮屍眉心的瞬間,周圍的空間像是被這強大的力量驚擾到,開始不安地扭曲起來。空氣仿佛被這股力量擠壓得發出痛苦的“滋滋”聲,就像一個人被人捏住脖子般難受,周圍的空氣分子像是被壓縮到極致的彈簧,隨時可能爆發。浮屍那巨大的身軀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它身上散發著青黑色的光芒,那光芒像是無數條靈活的觸手,朝著伏魔劍奔湧過去,想要做出抵抗。但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
伏魔劍毫不猶豫地刺入浮屍眉心,就像熱刀切黃油般順利。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劍尖爆發而出,像是一場超新星爆發一般。光芒從眉心的位置迅速向四周擴散開來,那速度之快,如同閃電撕裂黑暗。光芒瞬間將整個浮屍都籠罩其中,浮屍像是被投入火爐的冰塊,發出痛苦的“滋滋”聲。浮屍身上的青黑色光芒像是被這光芒灼燒一般,劇烈地翻騰著,想要抵抗卻又無能為力。
此時,北鬥七星像是受到了某種神秘力量的牽引,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拉扯著,脫離了劍身。它們脫離之後,並未在空中消散,而是化作七顆燃燒著熊熊烈焰的隕石。每一顆隕石都閃爍著七彩的光芒,周圍帶著熾熱的火焰拖尾。那火焰像是靈動的火焰精靈,在空中肆意地舞動著。七顆隕石像是從遙遠宇宙而來的神秘使者,帶著毀滅一切的使命,朝著河床呼嘯而去,以極快的速度墜入河床。
“轟!轟!轟!”伴隨著七聲驚天動地的爆炸,整個河麵像是被煮沸的熱水一般翻騰起來,被掀起數丈高。巨大的水柱如同憤怒的蛟龍衝向天空,然後又被強大的衝擊力衝散開來,化作無數細小的水滴在空中彌漫。水幽魂使的法鈴在這強大的力量衝擊下,“劈裏啪啦”地炸成碎片。那些碎片像是脆弱的玻璃瓶子,在強大的力量麵前不堪一擊,瞬間破碎開來。每一片碎片在空氣中飛濺時,都像是一個被打破的黑暗角落,發出“劈啪”的聲響,仿佛是水幽魂使發出絕望的慘叫。
而那些原本在河麵上張牙舞爪的浮屍,像是被突然抽去了提線的木偶一般,它們的手臂和腿像是失去了骨骼的支撐,無力地垂下來。先是身體猛地一僵,像是被電流擊中一般,隨後逐漸傾斜,然後緩慢地朝河底沉去。它們下沉的時候,像是沉重的鉛塊,每沉下一具浮屍,都會在水麵上帶起一圈微弱的漣漪。那漣漪像是浮屍最後的不甘,試圖在水麵上留下一點痕跡,但很快就在水流的作用下消失不見,仿佛這些浮屍從未出現過一般。整個河麵在這一係列的變化之後,逐漸恢複了平靜,隻留下那股尚未散去的熾熱的焦糊味和淡淡的血腥氣。
在巨型浮屍被消滅、水幽魂使的法鈴炸成碎片之後,那股殘留的靈力衝擊並未平息。它如洶湧的波濤般,毫不留情地朝著大船席卷而來。
大船在靈力衝擊下,先是顫抖了一下,仿佛在苦苦掙紮,船板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像是被無形的巨手撕裂。緊接著,“轟”的一聲巨響,大船瞬間解體,碎成無數塊木板和船板碎片。那些碎片隨著水流四處飛濺,如同被狂風卷起的落葉,在河麵上打著旋兒。
李長風等人毫無防備,瞬間墜入冰河之中。冰冷的河水如同千萬根鋼針,無情地刺入他們的肌膚。眾人奮力掙紮著,試圖浮出水麵。
就在這危急時刻,李長風反應最為敏捷。他目光堅定,看向對岸那棵屹立在河邊的古槐。隻見他身形一閃,手中最後一甩捆仙索,捆仙索如靈動的靈蛇,呼嘯著飛向對岸的古槐。捆仙索精準地纏繞在古槐粗壯的樹幹上,帶起一陣“呼呼”的風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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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長風借著捆仙索的拉力,在水中翻了一個身,用力一蹬,如同炮彈般朝弟子們遊去。他遊到弟子們身邊,目光掃視一圈,然後迅速展開行動。他先用雙手將一名弟子穩穩地托起,雙臂發力,如同發射炮彈一般,將這名弟子朝著岸邊用力拋去。那名弟子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重重地落在岸邊的沙灘上。
接著,李長風又轉身去救其他的弟子,如此反複,一趟又一趟。弟子們紛紛落在岸邊,有些弟子落地後還沒來得及緩過神來,就又連忙跳起來,去幫助其他還未上岸的同伴。
很快,除了李長風自己,其他弟子都成功爬上了岸。他們站在岸邊,望著還在河中掙紮的李長風,心急如焚。
終於,李長風也成功遊到了岸邊,他攀住岸邊的石頭,緩緩爬上了岸。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紛紛聚攏過來。
船老大那原本緊繃著的臉龐,在看到眾人成功上岸的瞬間,仿佛被一股無形的力量輕輕撫平。他緊鎖的眉頭漸漸舒展開來,嘴角也不自覺地上揚,露出一絲如釋重負的神情。他重重地呼出一口氣,胸膛隨著呼吸的節奏微微鼓起又緩緩落下,像是把一直積壓在心頭的巨石終於放下了。
他緩緩轉過身來,目光中依然殘留著一絲後怕,微微顫抖的身軀也在不自覺地放鬆著。緩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些許感慨和餘悸,緩緩地說:“總算上岸了啊,這河裏的邪祟真是厲害。你們瞧,剛剛那大船,就這麽在靈力的衝擊下,眨眼間就解體了,那場麵,仿佛是有一雙無形的巨手在肆意擺弄著我們這些凡人。咱這幾條命啊,差點就交代在那河裏了。要不是李長風道長反應迅速,帶著眾人上岸,咱們恐怕都得被那河裏的髒東西給吞了去。”
李長風感激地說:“多謝船老大相助,我們才能平安上岸。”
船老大擺了擺手,說:“不用謝,你們是正派人士,我應該幫忙。以後小心些,這河裏不太平。”
李長風點了點頭,帶領弟子們到達幽霧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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