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自我意識的神明？”
    林禦坐在床上，手指搭在木質床頭櫃的一角、輕輕地叩動，發出像是敲門般的“篤篤”響聲。
    “學姐啊，那這和你之前說的可不一樣——你之前說了，陷入沉睡中的神明隻有黑暗種族那一方的、人類一方的神明還是很活躍的。”
    沈冰淼點頭：“是啊，那也並沒有在騙你噢……活躍，又不代表有自我意識。”
    “夜穀界的神明唯一有自我意識的就是被黑暗種族們稱為‘魔神’的那個，而祂現在在近乎永恒的沉睡中、可能根本不會醒來——而餘下的‘善神’們，則是早就已經被自己的權柄所吞噬、化作了某種固定運行的規則。”
    “雖然還是會降下神諭、選擇神選，但是他們已經沒有了‘自我’——就像是一個在模仿人類的人工智能罷了。”
    沈冰淼說著，林禦也點點頭，消化了這些信息。
    隨後，他看著自家學姐道：“由你來說這個比喻，還真是有些地獄了。”
    “我其實還好啦……所以快點告訴我啦，你這次【副本】都遇到了什麽？”
    沈冰淼催促說道。
    “可以告訴你是可以，但是……你得賠我。”
    林禦伸出了手。
    沈冰淼有些不解：“哈？賠你什麽？”
    “剛才的‘劇本’，我才看了一半呢，快點給我！已經都快要到高潮的部分了，哪有你這樣的！”
    林禦催促說道。
    沈冰淼對此感到十分震驚：“雖然對我來說隻是不久前的事情……但是對你來說，已經過了好一陣了吧！你都過了一整個【副本】了，還惦記著呢？”
    “不然呢？區區一個【副本】而已、哪裏比得上‘劇本’重要！”
    林禦又把伸出來的手往前抻了抻，再次催促道。
    沈冰淼眨了眨眼，露出了無辜的神情：“可是，你看到的部分就是全部啊？”
    林禦驚駭。
    “後麵呢？！”
    他不可置信地問出聲。
    沈冰淼攤開手：“當然是沒寫啦！”
    “你這混賬，竟然給我看半成品，”林禦憤懣地說道，“作為編劇，你簡直缺乏職業道德！”
    “我就不是職業的、隻是業餘愛好者而已，為什麽要有職業道德？”
    沈冰淼理直氣壯地說道。
    林禦吐了口氣：“你說的有道理……但是，現在給我去馬上寫完啊！”
    “開什麽玩笑，你當劇本創作是什麽了，我親愛的學弟，”沈冰淼雙手抄胸，“我是需要靈感的好嗎？或者你並不在意質量，我隨便寫寫也可以！”
    聽到沈冰淼這近乎耍無賴的話語，林禦也沒辦法了。
    他隻好憤憤地開口。
    “那你盡快——寫完第一時間就給我拿來看看！”
    “那當然了，”沈冰淼笑著開口，“好了……現在把你的見聞經曆講給我聽吧。”
    雖然對學姐的行為有諸多不滿，但是林禦還是把“夜穀”之內大部分遭遇都如實告知了沈冰淼——特別是自己有疑慮的部分。
    比如【地獄之書】之類的。
    不過，關於自己獲得的好處、林禦倒是沒有全說。
    而把這些經曆告知沈冰淼，也確實被解答了不少疑惑。
    “地獄的確是真實存在的、那裏是魔神沉睡之後第一個竊取了祂權柄運行的大惡魔打造的‘偽神國’，至於【地獄之書】是什麽……我倒是不清楚。”
    “順便一提，現在的支柱級惡魔，就是進一步在那個大惡魔隕落後，瓜分了它所竊取來的權柄運行權限才出現的——而這些權限，足以讓他們操縱深淵的魔力流。”
    “這也是為什麽深淵這幾年被人類打得節節敗退的原因……因為黑暗種族的最頂點戰力，已經都被支柱級惡魔‘鎖死’了。”
    “像是人類還能誕生加利·湯泰斯這樣的野生強者，可是黑暗種族不行——每個種族的上限，幾乎都是確定的。”
    “這也是為什麽那些蛇裔願意鋌而走險來和人類交易、企圖迎回‘原罪亡魂’。”
    沈冰淼解釋著，林禦對夜穀的全貌也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原來如此……也就說是我這個【副本】所涉及的事件，本來就不簡單。”
    “當然，除了你之外都是『三階』、唯一的『二階』還是你……這能簡單就才真的奇了怪了，”沈冰淼說著，隨後拍了拍林禦，“說到這個——距離下次『升階試煉』其實也就兩個【副本】了，做好準備沒有？”
    “我就算沒有做好，難道還有得選嗎，”林禦歎了口氣，“不過，事到如今……倒也是好事。”
    “早點拿到【專屬道具】的打造方案、早點升入『三階』、早點取得【地圖】的權限……”
    沈冰淼打斷了林禦：“也沒必要把自己逼太緊，時間還很充裕。”
    “但是現在緊湊一點，以後會更充裕，”林禦淡然說道，“放心吧，學姐，這種程度還在我的承受範圍之內。”
    沈冰淼點點頭：“那就好。”
    隨後，林禦又在沈冰淼的麵前掏出了【賽博幽靈的電子棺材】，對照著【社交麵板】照例查看起了消息。
    剛剛更名為『導演』、最接近林禦真實身份的身份上，此刻倒是難得清靜，除了付洛和高山報平安的消息、良夜例行分享的視頻、大亨似乎是群發的江城集會消息之外，並沒有什麽特別的。
    李華難得沒有下達什麽新的指示。
    『朱明』那邊，『自由聯盟』群聊裏倒是有些熱鬧，似乎是上個【副本】難得『諧星』帶著狀態不佳的『登山家』、『廚神』、『囚徒』、『入殮師』、『魔術師』一起通關，結果這場【自由聯盟】團建【副本】似乎卻並不順利。
    幾人似乎是在獄山界栽了大跟頭、並且並不是因為【副本】難度的原因而是互相配合的不是很好，所以正在互相甩鍋指責。
    雖然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麽，但是根據群內發言總結一下的話就是……
    諧星指揮不明確策略極差、登山家放哨時候沒注意敵人動向導致漏信息被偷襲、廚神開大結果打出了高額友軍傷害、千幻試圖拖住敵人但是被速通導致大家被夾擊、囚徒一直壓力廚神和千幻導致兩人操作變形……
    隻有小雲盡力了。
    這時候，黎念也發來了私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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