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點沒太懂，雖然你很強，但是我們畢竟要提防『秩序』那邊來的人、就算不考慮『秩序』那邊的因素，因為得罪人魚王族而出了風頭，難道不會招致他們的報複嗎？那些人魚可是很團結的！”
    “就算正麵沒辦法怎麽樣你，你也要小心他們耍陰招和花招。”
    走在前往鑒定所的路上、四月依然不解地問道。
    在她看來，即使有實力、保持低調也不是什麽壞事。
    畢竟他們的首要任務是收集某些【素材】，悶聲發大財是最合適不過的。
    林禦倒是也理解四月的想法，但他選擇高調行事、也確實不是為了塑造猰貐的人設那麽簡單。
    “『秩序』那邊不管來的是誰、他們隻要敢主動找上門來，我都會解決掉他們的，”林禦自信地說道，活動著自己的手腕，“至於人魚王族……我們要收集的東西是【人魚的淚珠】、這個目的隻要暴露，總歸是會站到他們對立麵的、或早或晚而已。”
    四月搖頭：“你這些也隻是解決我們現在聲名帶來的‘不利之處’的辦法而已，你還沒告訴我，高調行事的有利之處呢！”
    她說著，林禦再次看向了她：“所以說啊，四月，看起來你真的沒遇到過什麽正麵能力極強的隊友。”
    “我選擇高調行事的好處非常顯而易見——既然我們注定會得罪人魚，那為什麽不得罪的徹底一點？”
    “難道人魚就沒有敵人嗎……尤其是我們這次要交易【人魚的淚珠】的對象、那個叫‘海目尊’的收藏家，他既然已經拿【人魚的淚珠】出來售賣了、難道會是和人魚關係很好的家夥嗎？”
    說到這裏，林禦停頓了下、給了四月思考的時間又道：“所以，我們早點讓大家知曉我們和人魚不對付是好事，更何……‘中之海’的神秘貴賓這種身份，應該也會給我們接近那個‘海目尊’帶來進一步的便利——就算他沒有注意到我們，等到他認識我們的時候，第一印象也會是兩個‘尊貴’的家夥。”
    “當然……如果想要效果好的話，隻是嚇唬一下那個人魚王族還是不夠的，”林禦從背包裏取出來了被包好的“觸手”和“炙烤魚排”兩樣物品，“接下來我們也得賣點東西才行。”
    林禦說著，四月很驚詫：“這些都是你臨時想到的計劃嗎？你比我想象得……要縝密一點。”
    看著四月驚詫的表情，林禦眨了眨眼、露出不快卻不怎麽凶戾的神情。
    “因為我是阿魚介紹來的、正麵實力有很強、剛才也一言不合與人動手、並且看起來常年住在野外和動物打交道，所以你會把我當做是個魯莽莽撞、野蠻愚笨、易怒衝動的家夥是嗎？”
    四月搖搖頭：“我沒有，我隻是覺得你會……”
    她斟酌著詞匯，試探地說道：“……會更加率性而為和直來直去一點？”
    “那不就是我表達的意思嗎，隻是說法好聽一點，”林禦撇撇嘴，“所以說，真是莫大的誤解啊……雖然我確實性格急躁、這點我不否認，但是……別太小瞧野外了。”
    “隻有力量和憤怒，在野外可是無法生存的，動物雖然愚蠢，卻也有愚蠢的狡猾，”林禦看著四月說道，“耐心和狡詐也是我所擅長的。”
    “更何況……我雖然喜歡待在野外，可我沒打算一輩子待在野外，我可是有夢想和野心的！”
    四月意外：“夢想？”
    “你沒有想過嗎，我還以為這個遊戲大部分的『玩家』都會有非常明確的夢想呢，”林禦說著，隨後繼續說了下去，“我的夢想是比較俗氣的類型……我希望賺到很多錢、成為一個被人尊敬的大人物，可以在世界各地飛來飛去、有著專業的團隊跟我一起曆險，在不在野外的時候我會住在最繁華的城市中心的超高大平層裏、每晚從酒櫃裏取出一支冰酒、穿過下沉式客廳來到落地窗前俯瞰著城市的霓虹和遠方的天際線；所有人見到對我都隻有諂媚和尊敬，他們好奇的生活與思想、稱讚和佩服的我經曆，我那時也可以隨口說一些‘我的成功來自和自然的親和’之類的鬼話，也許還可以出一本自叫《像獅子一樣的活著》之類的自傳書籍……我想要權力、財富、地位、名聲，淩駕於他人之上和支配他人的感覺，最後在眾人的簇擁之中死去。”
    雖然一開始隻是隨口一說，但是後麵，林禦的語氣中逐漸透露出堅定、眼神也有些發光。
    這番話聽得四月都有些發愣。
    “還真是……有夠具體的，不過也算不上俗氣吧，能直接說出追求這些世俗意義上成功的人，其實也很少見了。”
    四月嘀咕著。
    兩人停下了劃水的動作，站定在了一處建築的門口。
    此處球形的黑色建築之前掛著高大的招牌、“海妖王國王都學院鑒定所”。
    這裏便是林禦和四月的目的地——因為溯潮節的緣故，這裏也排滿了不少來自各族的生物。
    畢竟，想要在溯潮節賣點比較珍貴的東西，來鑒定是第一個步驟。
    而林禦和四月剛剛來到了門口，還沒來得及跟在隊尾處排隊、就見到一個穿著鑒定所黑色工作製服的海妖迎了上來。
    “兩位、兩位……兩位是剛剛從傳送陣過來的猰貐女士和四月女士，對嗎？”
    “我們已經聽說了，兩位是來自中之海的貴客、有東西想要鑒定並在本次溯潮節出售，是嗎？”
    這海妖臉上堆著笑容，和藹地問道。
    林禦頷首：“當然。”
    “好的，兩位——請跟我來，我將會為兩位安排專業的高級鑒定師。”
    海妖做了個請的手勢，指向了一旁人稀少很多的貴賓通道。
    林禦看向了四月，攤開了手。
    “你看，這就是高調的好處、也是地位的好處——可以享受到優待和特權。”
    林禦同時向四月回答了她剛才的兩個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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