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看一眼【人魚的淚珠】，”海目尊有些意外，“倒也不是不可以。”
    身為一名“收藏家”、而且是在整個海妖王國乃至淨墟都出名的收藏家，他倒是很樂意展示自己的藏品。
    所以，雖然有些好奇為什麽眼前的人類會突然提出這個要求，海目尊卻沒有拒絕。
    他轉身站了起來，在狹窄的走道上移動著，精準地來到了一處展櫃前打開了第三個格子——雖然這裏的展櫃陳列繁多，但海目尊顯然是能記住他所有的藏品的位置。
    不需要觀察、思考，海目尊從裏麵取出了透明的、類似樹脂般沒有那麽堅硬的盒子。
    盒子之中，兩枚紫色淚滴形狀、材質仿若水晶的指節大小的物件躺在裏麵，散發出幽深的氣息。
    “這個就是【人魚的淚珠】了，”海目尊將盒子交給了林禦，“很美麗吧……即使是最漂亮的紫水晶，也沒有這紫色來得通透、深邃。”
    林禦入手拿著這盒子，仔細觀察了起來。
    這紫色確實透亮、漂亮，是個看上去就讓人覺得舒適的顏色。
    但僅僅是好看，是肯定不能概括這玩意兒的珍貴的。
    林禦賞玩著這【人魚的淚珠】，隨後問道：“除了特別漂亮之外，它還有什麽特殊之處嗎？”
    海目尊聽到林禦的疑問，實在是有點忍不住了：“等一下……你希望從我這裏買到【人魚的淚珠】，但是你卻並不了解這東西嗎？而且，你為什麽好像是第一次見到這東西似的！”
    海目尊不解地說著，林禦坦誠地開口：“當然，我在此之前完全沒見過，我所居住的地方可沒有人魚……嗯，反正我是沒見過。”
    海目尊有些奇怪：“那你為什麽要收集它？”
    林禦左右環顧了下這間私人藏室、隨後舉起右手食指轉了一圈：“海目尊、海妖王國最知名的收藏家……難道你的這些私人藏室裏的所有東西，都是你計劃好了要收藏的嗎？沒有心血來潮、沒有突然遇見了就想要弄一個放在收藏室裏、沒有光是聽到了名字突然就莫名有點心動的情況？”
    林禦這麽說著，海目尊明顯愣了下，隨後他陷入了思考之中、像是在回憶。
    隨後，他點了點頭。
    “確實是有，那我有點開始理解你了……”
    海目尊說著，林禦點頭：“對吧——不過順便一提我是幫別人在收集這些，這是其他人委托我做的。”
    聽到林禦的補充，海目尊沉默了下，忍不住了。
    “那你剛才舉那個例子是做什麽？”
    “噢、幫助學會換位思考，不用謝，”林禦聳聳肩說道，“所以——這【人魚的淚珠】到底有什麽特殊之處、以至於它的價值如此寶貴、而且令人魚王族如此在意？”
    海目尊雖然有種被林禦耍了的感覺、但是聽到林禦這麽發問，還是恢複了冷靜、認真解答了起來：“這個確實是個相對隱秘的事實，不過……基於我對人魚王族的厭惡，我很樂意為你解答這一點。”
    “【人魚的淚珠】表麵上看隻是人魚的一滴淚……但是實際上，如果你了解人魚就知道，他們的王族幾乎沒有‘流淚’這個功能——隻有極致的悲慟和死亡之時、才會流下一滴眼淚。”
    “而這個淚滴的本質……其實是人魚王族的部分‘魂魄’、承載著他們靈魂力量的魂魄結晶——持有【人魚的淚珠】，可以讓你擁有人魚的靈魂力量、學習並傳承到人魚王族的部分‘法術’、甚至是可以利用這些獲得權限以此來操縱一部分古代文明留下來的大型設施。”
    海目尊說著，林禦晃動著手中的盒子。
    “啊哈……那我理解為什麽人魚那麽在意這些東西了，因為這玩意兒的存在意味著，人魚王族的‘權限’和‘傳承’是可以外流的。”
    林禦說著，海目尊點點頭：“是的、雖然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但是對於人魚王族來說，即使是一點點的技術與法術被外人所掌握，都是不可以被容忍的……所以持有【人魚的淚珠】會被人魚王族視作一種挑釁——我如果不是常年居住在海妖王都之中，恐怕都不知道被人魚們刺殺多少次了。”
    林禦聳聳肩：“反正你本來也不喜歡他們。”
    海目尊微微頷首：“這倒也是……總而言之，現在你了解【人魚的淚珠】了，你應該能明白這東西的價值所在了吧。”
    林禦點頭：“是的，但我更加不理解了、那你為什麽要賣出去？”
    “給人魚製造點麻煩，這東西如果我使用或者是其他海妖使用，可能對海妖王國是有利的，但是……如果從如何給人魚們最大程度的製造麻煩這點來考慮，我認為還是舉辦拍賣會、讓匿名的買家秘密買走比較好，那樣他們可有夠頭疼的。”
    海目尊說著，語速加快。
    “而且我這次隻賣出去寄存在著拍賣所的兩枚……在我宅邸的個人收藏之中、還有整整五枚——自從我得到以來、因為我本人沒有使用過，所以人魚王族多半會自我安慰‘海目尊那家夥說不定隻是拿來收藏的’這種話，”海目尊說到這裏的時候，目光炯炯有神，“而我這次溯潮節直接出售兩枚、會讓他們再也沒辦法這麽忽視這些流落在外、落到我手裏的【人魚的淚珠】了！”
    四月和林禦對視一眼，彼此都從眼神中確認了對方和自己想法一樣。
    他們倆現在確實產生了同一個想法：這個海目尊的腦子相當有問題！
    雖然他的計劃和想法是“合乎邏輯”的，但這家夥整個人都透露出一種濃厚的“損人不利己”的感覺！
    似乎隻要惡心到那群人魚、就算自己被推到風口浪尖上，他也並不介意。
    而林禦看著有些亢奮的海目尊，將盒子歸還給了他。
    “噢，真是個不錯的想法，海目尊。”
    “不過……我仍舊想跟你進行一下私下交易——別著急拒絕。”
    “關於怎麽最大限度惡心到那些人魚王族，我認為我這邊的方案似乎更加優越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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