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邊沒什麽有用的線索，兩個開飛機的也沒有意識，飛機在自動駕駛。”
    “不過機長和副機長都不算是‘睡著’，他們是睜著眼的，好像還在保持著隨時可以接管自動駕駛、手動操縱飛機的狀態，隻不過無法接收到外界的信息了而已。”
    白沙從飛機駕駛艙之內探出腦袋，匯報著自己的見聞。
    “能夠讓人在被‘催眠’的狀態下依然執行複雜的操作，果然，那家夥對於精神力的利用已經不在初代目之下了……”
    聽到白沙匯報，氯化鉀內心又凝重了幾分。
    不過，在氯化鉀看來，那不知身份的蒙麵人性格很是急躁，所以他自然沒有把這些分析和擔憂說出來動搖軍心。
    “我明白了——衛生間和機尾的工作間我也檢查過了，也沒有發現什麽異樣特殊的地方，同時，因為剛才我已經檢查過了，我剛才使用遺器的時候，沒有引發‘潮汐共鳴’，也基本可以排除淨墟遺器。”
    氯化鉀也匯報著自己的發現。
    白沙聽到氯化鉀的話語，也想起了什麽，補充了一句：“喔，我這邊也沒有發現巫術和道法的跡象——如果有的話，我應該能感受到。”
    “但是，好像完全沒有……你那邊除了淨墟，夜穀的手段檢查過了沒有？”
    氯化鉀點點頭：“當然，我也能在不借助任何【道具】的情況下直接感受到‘魔力’的存在，這裏目前沒有什麽魔力異常的流動……不過，我也沒辦法完全排除就是了。”
    白沙有些意外：“這話是什麽意思，為什麽無法完全排除？”
    氯化鉀從懷中拿出了一個水晶瓶，拔開瓶塞。
    熒光的亮粉從水晶瓶中飛出。
    “這是【閃耀魔力晶粉】、能夠將魔力可視化——你看一眼就明白了。”
    以氯化鉀為圓心，閃亮的亮粉向著周圍擴散，勾勒出了機艙之內無形的魔力——一條條閃爍著應該的光帶被點亮，猶如被霓虹照亮的繚繞的雲煙、又像是晴朗夜空下的銀河星團。
    白沙皺眉：“我還是不明白。”
    “是魔力殘留，他之前使用過死眠術或者是死眠魔藥覆蓋了整個機艙，”氯化鉀說道，“作為上位法術和魔藥，即使是殘留下來的魔力，也會很幹擾我的判斷。”
    “不過……如果那東西的魔力波動足夠大的話，我還是能注意到的。”
    氯化鉀解釋說道。
    亮粉慢慢落到了周圍乘客的身份，也在他們身上勾勒出閃爍的熒光，在死眠術的影響，那些昏睡中的乘客身上也沾染著魔力。
    白沙觀察到了，甚至那些乘客呼吸吐出的氣流，也帶著細微的亮光。
    “魔法和魔力真是麻煩又繁瑣的體係，不過這一套確實很全麵，換做別的世界，很難讓這麽多普通人同時無聲無息地陷入沉睡。”
    白沙感慨著說道。
    氯化鉀搖搖頭：“他這個肯定有精神力輔佐的緣故，單單是死眠術不會是這個效果的，死眠無論是魔藥還是魔法術式，它的魔力都不會在人體之內殘留太久，畢竟這是作用於‘靈魂’的魔法、而即使是普通人的‘靈魂’是有自我淨化與修複能力的，所以到後麵也很容易被喚醒和破解……”
    說到這裏，氯化鉀突然愣了愣，意識到了一件事。
    白沙也同時反應了過來：“等一下，既然魔力不會在受到死眠效果的人體內殘留太久，那這些人身上的魔力……是怎麽回事？”
    “是啊，而且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他們身上的魔力反應好像還在……增強？”
    氯化鉀看著那些以微不可察的速度逐漸變得更閃亮的粉塵，喃喃道。
    他醒悟了過來，此處魔力反應，在以“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欺騙過了自己的感知、緩慢增強之中。
    這個現象……
    正好印證了提示七！
    “提示七：隨著時間推移，它會越來越明顯、也會越來越危險。”
    “我們要找的東西，大概率是夜穀的產物！”
    那會是什麽？
    魔導器？卷軸？深淵生物？教典？
    “撕拉——！”
    白沙就近扯開了旁邊老頭的衣物，隨後喊了起來。
    “喂，透明人，這老頭的皮膚上有血跡！”
    他說著，氯化鉀看過去，發現那並非是什麽血跡。
    而是某種紅色的、幹涸的水性顏料，在老者的皮膚上繪製出了精細的線條。
    氯化鉀隻是看了一眼就明白了……
    “這圖案不完整！”
    他立刻捏碎了手中的整個水晶瓶，將那些粉末完全覆蓋在了全體乘客身上。
    隨後，每個人的身上，都閃爍起了更加強烈的光芒——而正如氯化鉀所預料的那樣，這些光芒的形狀，是一些複雜、精致的線條。
    這些線條首尾之間可以彼此相連，似乎共同構成了一個巨大的圖案。
    他嘴唇發幹，在腦海中試著拚接想象了一下這個圖案的形狀。
    “我大概知道，我們要找的是什麽了。”
    “這是一個……巨大的九環上位……不，是超位魔法陣。”
    “所謂實體的部分，就是這些繪製在每個人身上的魔法陣符文與回路。”
    白沙聞言，急切地問道：“那這個魔法陣的功效是什麽？”
    “我不知道，它看起來不是我認識的任何一種，但是……感覺像是某種深淵體係的召喚陣，大概是可以從深淵之中召出什麽玩意兒，”氯化鉀感到一陣陣頭疼，“但我不能確定召喚出來的是什麽……跨世界召喚，不借助【道具】的幫助，理論上應該不可能召出太強大的東西，但是這個魔法陣的複雜程度和規模的話，我真的不好說！”
    而在氯化鉀話音落下的時候……
    輕快的女聲響起：“兩位，恭喜你們，完成了第二道試煉關卡。”
    “沒錯，藏在這飛機上、需要你們尋找的目標……正是這個繪製在所有人身上的召喚魔法陣！”
    “而這個魔法陣一旦啟動，就會召喚出……支柱級惡魔的投影！”
    “這也是你們需要麵對的第三道關卡——在召喚陣完成之前，阻止它發動。”
    “或者……你們可以選擇戰勝那跨世界而來的支柱級惡魔——這是我比較推薦的通關辦法哦，高風險、高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