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良夜震驚的話語，林禦無奈地開口。
    “良夜隊長，雖然我知道你有時候是在故意賣蠢、營造出一種你很不可靠的人設，但是你要是突然之間變得這麽敏銳，未免也太恐怖了……我反而要懷疑你是不是被奪舍了。”
    “當然，剛才你的一些細節也不是很到位——你的語氣太平均了，像對著提詞器念台詞的演員。”
    “剛才罵李華的那句話，很急促，像是即興發揮、臨時加進去的——當然，也比較真，應該是借著這個機會真的罵一下李華同誌泄憤。”
    “還有就是剛才最後一句話之前你停頓了下、然後語氣變得很嚴肅，語氣詞含量也降低了，應該是李華同誌告訴你要說的內容之後，順便提醒了你一下語氣嚴肅點別說那麽多髒話了，是吧？”
    “正常來說，按照我對隊長你的了解，你要說的事情越重要越嚴肅，你反而會控製不住加越多語氣詞。”
    林禦平視著電梯上行中緩慢跳動的數字，臉上神情像是在發呆和放空神遊。
    “西八，導演，你真夠恐怖的……我開始理解為什麽西八李華很篤信你能把『秩序』裏藏著的內鬼揪出來了。”
    “李華，西八已經露餡了，我直接告訴他了啊——我和西八李華在用植入我們兩人血液之中的【靈魂金粒子】進行西八溝通。”
    “這東西最大的好處，就是沒有任何西八形式的能量波動外泄，簡單來說是以西八類似‘量子糾纏’的形式傳遞信息、幾乎不可能被捕捉到——幾乎是李華為了嚴謹假的，西八在我看來這玩意兒就是不可能被發現的。”
    良夜解釋著說道。
    林禦有些好奇“那為什麽李華不給我也來一份呢。”
    “因為這西八東西想要完全達到隱匿效果，需要和血液長時間西八融合，”良夜無奈地說道，“我西八是很久前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就被忽悠著植入了——直到上周我才知道這玩意兒是永久有效的。”
    “西八的李華早就把我當做一步棋來利用了！”
    林禦目光不變“原來如此……李華早就知道『秩序』有內鬼並在計劃著找出內鬼，我的出現其實某種意義上都算是變數。”
    “是的，導演，李華說他的計劃有很多，但你確實不知不覺已經是進展最快的了，”良夜繼續轉述著李華的話語，“不過，他西八要糾正你一點——他不是早就意識到了『秩序』已經出現了內鬼，而是他意識到了這個組織發展下去、不可能所有人都是高尚和正義的，哪怕真的最開始都是好人，在『死亡遊戲』這種極端環境下，保持心中的信念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他必須提防這種事情發生。”
    “真是有李華同誌風格的想法啊，”林禦低聲稱讚著，接著說道，“所以，接下來你會一直全程這麽遙控良夜嗎？”
    “他西八不會，”良夜無奈說道，“大部分情況下，我還是要西八自由發揮的，畢竟他對我的行為幹涉過多，可能會露餡……西八的李華，什麽叫‘的確你的很多下意識行為是我根本無法模仿出來’，變著法損我是吧！”
    良夜說著，隨後強行壓下了心中的不快，似乎和暗中與他交流的李華達成了某種共識。
    “可以，西八的……”
    “李華讓我接下來掩護你的行動。”
    良夜說著，林禦表情不變、聲音笑了笑。
    “你繼續自由發揮就好了，良夜隊長。”
    “西八的，老林，你這小崽子又是什麽意思！”
    在良夜的嚴正抗議得到回應之前，電梯也到達了頂層。
    電梯門緩緩打開，良夜收斂了神情、指尖轉著房卡正準備走出電梯的時候，卻發現外麵站著一對穿著黑色西裝站得十分板正的男女。
    男的看起來皮膚黝黑、魁梧高大，看上去就像是遊牧民族出身。
    良夜顯然是認識對方的，熱絡地打起招呼。
    “哎喲，『騎士』，西八的好久不見。”
    “哥們我西八升江城總隊長了，怎麽樣！”
    “不過我聽說你西八也升西北大區負責人了，真是恭喜恭喜、同喜同喜啊！”
    這一男一女穿著正裝杵在電梯門口，從氣場來看就不像是來“熱烈歡迎”或是來敘舊的。
    良夜這插科打諢式的緩和氣氛顯然沒用。
    西北大區新任負責人、『騎士』，看著良夜，語氣嚴肅地用在少數民族算是平均水準以上的普通話開口。
    “哎，良夜同誌，這個場合我不是來和你敘舊的嘛，你放嚴肅一點，我們是有正事的。”
    良夜稍微正經了點，但依然掛著笑容說道“西八的，有什麽正事？”
    “『書記』和『教授』要和你們兩個談話，關於這次行動雖然是你隻會，但組織上總是要有點話要交代的嘛，這個事情很嚴肅，書記很重視、教授也很重視。”
    良夜無奈了“西八，書記和教授倆人真是的，一個西八愛訓話、一個喜歡瞎西八指揮。”
    騎士後麵，留著法式劉海紮著單馬尾戴著鏡片厚重的圓框眼鏡、看著挺乖巧的大眼小姑娘迅速地掏出手機，按了個按鍵、手機發出“嘟”的一聲，隨後她看向了良夜。
    “繼續說。”
    良夜看著小姑娘，笑了起來“西八，怎麽還錄音呢，你以為我就不敢再說一次？我承認，我確實是對書記和教授有意見——他們兩個操心那麽多、是萬萬不行的！”
    “大家都西八不敢說，我來當那個說真話的人——我覺得，書記和教授的指導固然重要，但是事事都抓，萬一累壞了身體怎麽辦，到時候『秩序』沒有書記和教授主持工作，是萬萬不行的！”
    良夜正色說道，小姑娘翻過了手機屏幕對著良夜晃了晃，笑了起來。
    “良夜總隊長，其實剛才不是開始錄音，是結束錄音。”
    “你之前說的話我都錄上了，但是後麵那段反而沒有。”
    良夜看著對方，笑了起來。
    “西八的，真可以——呀，你這丫頭片子到底誰啊，行事挺張狂啊。”
    “你知不知道我是這次行動的總指揮啊？”
    小姑娘也笑了起來，在『騎士』朝著良夜瘋狂使眼色的過程中，報上了自己的名號。
    “西南大區、渝城尹嵐。”
    “你也可以叫我的代號，『酒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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