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糧食之後，秦晉直接回到了家裏。
    女人見秦晉直接把五袋糧食提著走回來，也有些驚愕，不過倒也沒有過多在意。
    打開袋子抓起一把米，端詳了片刻之後說道，“這是新米？老公，下次再買的話，就買陳米吧。”
    “好。”秦晉點了點頭，沒有多問。
    不過，女人還是解釋道：“新米雖然好吃，但是水份重，陳米都曬幹過，沒水份，出飯多，也好存放。”
    “夫人果然心思玲瓏。”秦晉笑著說道。
    “夫君受累了，快先歇著吧，飯已經做好了。”女人拉著秦晉走進屋裏。
    “好。”
    ……
    接下來幾天時間，秦晉把家裏的黑豬全部賣掉，後院的雞鴨也賣掉了大半。
    老婆也拿出了她的嫁妝，一盒子金銀首飾。
    ——這才是大頭。
    家裏除了土地之外的全部資產加起來，價值不如老婆嫁妝的十分之一。
    全部典當之後，又將自家幾塊幹掉的水田都賣了，也換成了糧食。
    前前後後一共囤積了幾十噸糧食，兩個地窖堆得滿滿當當。
    不光是自己吃的大米。
    小米、大豆、大麥都有，其中大部分都是低價便宜的大麥。
    大麥和小麥不同，大麥很難蛻殼，也不能磨麵，直接煮飯吃起來口感極差。
    除了貧困戶，基本不會有人吃大麥飯。
    實際上，就算是現代，大麥也都是用來飼養牲畜或者釀酒的。
    不過由於其對環境要求低，耐旱耐凍，產量也不錯，所以還是有很多人種植大麥。
    東菱郡本地就有很多種大麥的農戶，所以價格非常便宜。
    為了買糧，秦晉還去了一趟冠軍縣城，如願以償的收集到了更多的信息，其中就包括他最感興趣的武館。
    嚴格說來，這個世界的武館和超凡力量沒有太多的聯係。
    縣城中的武館，有點類似於訓練營或者課外輔導班。
    當然，這個課外輔導班輔導的不是文化成績，而是實用技能。
    實用的殺人技能和戰爭技能！
    武館教授的項目，有基礎軍陣，武器使用方法，還包括閃躲術等等。
    完全就是衝著把人訓練成高效戰爭機器去的。
    當然，也有特殊的呼吸法和力量訓練。
    武館將武者分為五個境界，明勁、暗勁、化勁、丹勁、罡勁。
    隻有到了罡勁級別之後，才有勁力離體傷人的效果，前幾個境界都是內部運作。
    以秦晉的眼光看，什麽勁都是扯淡。
    罡勁的戰鬥力也不過就相當於修仙者的煉氣一層左右，甚至可能還有不如。
    與其稱之為超凡道路，不如說是強身健體更合適。
    因為最強的罡勁武者，也不過隻有力舉萬斤，開碑裂石的本事。
    武館教授戰爭技能，既然有其用意。
    縣城的武館，都是在官方掛名的，培養的學員可以直接送去軍中。
    根據武館武師的評價，甚至能夠直接成為軍官。
    能夠從武館拿到畢業證，至少也能成為軍中精銳部隊的一員。
    進入武館學習，所需要的花費也是不菲。
    在武館學習一年的消耗，足夠普通人家舒舒服服的生活好幾年。
    秦晉家除了土地老婆的首飾之外，所有家底加在一起，也就夠一個人去武館學習一年，還不保證有所成就。
    觀察一番之後，秦晉很快就失去了興趣，沒有繼續研究這個世界的武道。
    回到家裏，秦晉就像一個普通農夫，除了照顧農田之外，就是和妻子恩恩愛愛，或者抱抱孩子什麽的。
    夏天很快過去，進入了秋季。
    不出所料，糧食大麵積欠收。
    種水田的一無所獲，種旱田的也收成極少。
    附近的百姓唉聲歎氣，整個縣城都人心惶惶。
    第二年，旱災依舊持續，還爆發了蝗災。
    頭一年糧食收成少，但好歹勒緊褲腰帶還能過下去，但是蝗災之後，田地徹底顆粒無收。
    官府不得不開倉放糧，賑濟災民。
    可是災民數量太大，前線戰事也吃緊，根本拿不出太多的糧食。
    沒有稅收還得救災，官府的壓力可想而知。
    府庫一空，中央都抽調不出糧食，就隻能聽之任之。
    很多農戶活不下去，不得不賣兒賣女或者賣身為奴。
    當草根樹皮都被吃光之後，大規模的饑民開始逃荒。
    一如妻子預料，在災難期間，一些商鋪將糧食漲價，災難後期糧價增加了百倍不止。
    在妻子的建議下，秦晉也當了一把黑心商人，將家裏囤積的大麥拿出來賣掉。
    二十金一石的大麥，被他賣出了七八百金的天價。
    即便如此，他還成為了十裏八鄉有名的大善人。
    ——因為其他糧鋪賣得比他更貴，更黑心。
    小麥粉的價格，大部分農戶都是吃不起的。
    於是很多農戶直接用手上不多的土地，交換糧食果腹。
    田地自然是賤賣的，價格不到平時的十分之一。
    當倉庫裏的大麥賣光之後，秦晉家裏多出了上千畝良田，以及十萬金銅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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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還是他用了一部分錢去打點上下的結果。
    秦晉的操作，就是古代荒年的社會縮影。
    當然，普通人肯定沒辦法這麽幹。
    秦晉能夠在荒年獲利，除了眼光之外，最重要的還是爵位。
    原身份的父親是有爵位的軍官。
    在父親陣亡之後，根據猙國的律法，長子可以降級承襲。
    但是侯位以下的爵位，隻能承襲一代。
    也就是隻能傳給兒子，兒子死了爵位就沒了。
    如果承襲爵位者去當兵，直接就能有一個比較好的起點。
    要是立下相應的戰功，爵位性質就能從“承襲”變成“自有”，又能傳承給下一代。
    有爵位在身，即便隻是承襲的低級爵位，秦晉也在身份上擁有庶民無法比擬的優勢。
    普通庶民敢像他這麽幹，早就被商人貴族官員們吃得渣都不剩了。
    就算沒有被虎狼吃掉，猙國律法也不允許庶民擁有如此巨額的家產，發現之後可以直接充公。
    靠著巨量的財富，秦晉一家直接實現了階級躍升，成為了大地主。
    家裏添置了許多奴仆丫頭長工，置辦了許多產業。
    第一桶金到手之後，便一發不可收拾。
    秦晉的老婆不是個省油的燈，巧取豪奪的手段運用得極其嫻熟，打點上下勾結官員富商也得心應手。
    短短幾年，秦家就成了鄉紳之家。
    唯一的不足之處就是，秦晉的老婆再也沒能懷孕。
    好幾年時間肚子都沒半點動靜，老婆急了。
    她幫忙張羅著給秦晉娶了好幾房小妾，可惜都沒能生下孩子。
    這下子，老婆也明白問題出在秦晉身上，於是徹底死心。
    又過了幾年，秦晉從弟弟家裏過繼了一個男孩，準備用來繼承家業。
    秦晉的親女兒也長大了，差不多到了該嫁人的年紀。
    老婆就這麽一個孩子，舍不得，於是又留了兩年。
    結果女兒生了一場大病，雙目失明，一時間生活無法自理。
    妻子痛苦異常，覺得這是報應，開始吃齋念佛，為家人祈福。
    又過了二三十年，女兒再次大病一場，沒能挺過去。
    妻子當場昏厥，然後鬱鬱而終。
    埋葬妻女之後，秦晉也假裝大病離世，將家產留給了繼子，自己偷偷溜走，開始浪跡天涯。
    幾十年時間，用腳步丈量土地，將猙國、虓國走了個遍。
    這片大陸上，隻有猙國和虓國兩個國家。
    猙國的土地麵積大約有兩千多萬平方公裏，其中大部分是沙漠和鹽堿地，以及熱帶沼澤，荒無人煙。
    虓國比猙國的麵積少了一半，還充斥著高山大湖，不過土地肥沃的區域卻要超過猙國。
    遊曆完兩國之後，秦晉選擇了出海。
    從猙國海岸線離開，在大海上漂流了十幾年，卻在虓國上了岸。
    這讓秦晉意識到，自己所在的這片大地，是一個球體。
    經曆了上百年時間，秦晉發現，隨著時間的流逝，自己的肌體也在老化。
    想要對抗壽命流失，就必須消耗超凡力量。
    而且，和滯空一樣，時間越長，消耗就越大。
    隻不過，他可以自殺重生，來重置老化狀態。
    在他的故意拖延，甚至隱形操盤之下，猙國和虓國之間戰爭始終沒有取得進展。
    就在秦晉以為這次試煉真的就是個無限期爽局的時候，意外發生了。
    在進入試煉一百三十多年之後的某一天。
    一股無可匹敵的浩瀚力量突然從天空、大地、甚至虛空中的各個角落爆發。
    隻是一刹那，便將這顆星球轟碎，化為齏粉。
    這股力量，秦晉無法感知其來處，也無法感知其強度。
    他甚至來不及啟動絕對隱匿遁入異空間，就如同普通凡人一般，被徹底撕碎。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晉才再次恢複了意識。
    “呼——”
    秦晉冷汗岑岑的從床上坐起來，滿臉驚懼之色。
    “老公，怎麽了？做噩夢了嗎？”
    睡在他旁邊的女人從背後抱住他，柔聲說道。
    隨後，又歎息一聲：
    “唉，都三個月了，也不知道，這場雨，什麽時候才能下得來。”
    “老公，我不懂農事，你說，咱們家的水田，還有救嗎？”
    秦晉霍然轉過頭。
    年輕妻子略帶憂愁的容貌映入眼簾。
    一股涼意頓時從脊椎升起，直衝天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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