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管這叫商業計劃書？"披薩俠瞪著錢多多電腦屏幕上閃爍的exce表格，那上麵用彩色單元格拚出了個歪歪扭扭的"振興"二字。
    錢多多推了推新配的眼鏡——上次被雞追時摔壞的那副："動態數據可視化，懂不懂？我設置了公式，按f9還能隨機變換顏色！"
    比賽前一天晚上，兩人在村委會熬通宵。披薩俠負責調試他的無人機戰隊，錢多多則對著筆記本電腦抓耳撓腮。窗外蛙聲一片，屋內鍵盤聲劈啪作響。
    "搞定！"淩晨三點，錢多多突然高舉雙臂，"我還給ppt加了《最炫民族風》當背景音樂，絕對震撼！"
    披薩俠的無人機突然集體發出警報聲，嚇得隔壁牛棚裏的老黃牛"哞"了一嗓子。
    比賽當天，省電視台演播廳燈火通明。錢多多西裝革履——這次特意在褲襠處縫了塊防撕布料；披薩俠的製服洗得發白，背後"必剩客披薩"的"剩"字掉了一半，變成"必客披薩"。
    "下麵有請來自李家溝村的"錢披組合"！"主持人話音剛落，音樂突然變成震耳欲聾的《愛情買賣》——錢多多u盤裏存錯了文件。
    "錯了錯了！是下一首！"錢多多手忙腳亂地點擊鼠標。會場大屏幕上，他的exce表格正在自動播放，彩色單元格像迪廳燈球一樣瘋狂閃爍。
    評委席上，五位評委表情各異。最中間的經濟學家張教授扶了扶眼鏡："這位選手，請問你是在演示金融模型還是準備跨年晚會？"
    "兼、兼而有之！"錢多多額頭冒汗，突然靈機一動，"這是我們獨創的"土味經濟學"！用最接地氣的方式展現鄉村金融活力！"
    披薩俠趕緊救場，操縱十架無人機騰空而起。隻見無人機群在空中拚出"鄉村振興"四個大字——至少計劃是這樣的。實際上由於程序錯亂，"興"字少了一橫，"村"字多了一點，看起來像"鄉村振興個屁"。
    全場爆笑如雷。觀眾席上有位大媽笑得假牙都飛了出來，正好掉在評委桌上。
    就在這混亂時刻，錢多多突然關掉音樂，深吸一口氣："各位評委，其實這些意外就是我們想展示的——真實的鄉村就是這樣，充滿意外，但也充滿生命力！"
    他點開一段視頻，畫麵裏是上次直播時被雞追的片段。鏡頭一轉，是王大爺數著賣雞蛋的錢，給留守孫子買新書包的場景。
    "我們的"精英下鄉慘況直播"，三個月幫村民增收五萬元。"錢多多的聲音突然不再緊張，"雖然我們總是出洋相，但每賣出一斤紅薯，就有一個孩子能吃上肉；每售出一籃雞蛋，就有一位老人不用為藥費發愁。"
    會場漸漸安靜下來。披薩俠默默操控無人機降下，在空中撒下金燦燦的玉米粒——這是他偷偷準備的特效，雖然大部分都落在了前排評委的咖啡杯裏。
    "那麽請展示你們的特色農產品。"最年輕的女評委擦了擦眼角說。
    錢多多和披薩俠對視一眼，突然開始脫外套。觀眾一片嘩然——隻見兩人裏麵穿著用農產品製作的"時裝"：錢多多把紅薯串成項鏈，玉米須當假發；披薩俠更絕，用無人機吊著大蒜當耳環，腰間別著一圈紅辣椒。
    "這是我們的"可食用時裝秀"！"披薩俠一揮手，無人機嗡嗡起飛，吊著幾串臘肉繞場一周，"看這紋理！這成色！買了能穿，餓了能吃！"
    評委們笑得前仰後合。張教授擦著笑出來的眼淚問："你們到底是怎麽想到這些點子的？"
    "窮出來的。"錢多多脫口而出，隨即趕緊改口，"不是，是充分調研市場需求後做出的創新決策！"
    就在這時，意外發生了。舞台燈光突然熄滅，大屏幕黑屏——往屆冠軍"城市精英隊"偷偷拔掉了電源線。
    "完了..."披薩俠哀嚎。
    黑暗中，錢多多的聲音卻格外清晰："沒關係，我們村裏經常停電。"隻聽"哢嚓"一聲，他點燃了帶來的煤油燈，"這是我太奶奶傳下來的，比電力靠譜多了。"
    昏黃的燈光下，兩人即興表演起了"鄉村小劇場"。錢多多用算盤當樂器，披薩俠用無人機當皮影，講述村裏留守老人種橙子的故事。沒有華麗的ppt，沒有酷炫的科技展示，隻有質樸的鄉音和真實的感動。
    突然，備用電源啟動，全場恢複光明。評委們驚訝地發現，錢多多的exce表格在斷電時自動保存，生成了一幅酷似蒙德裏安抽象畫的金融模型圖。
    "故障藝術！"藝術學院的評委驚呼，"這簡直是數字時代的農耕圖騰！"
    比賽結果出人意料又情理之中。"錢披組合"獲得"最具創意獎"和"最受歡迎獎"。頒獎時，錢多多激動得把獎杯掉在了地上，摔成了三截。
    "沒事沒事！"他撿起來就往口袋裏塞，"回村我用502粘粘，還能當三個小花瓶賣！"
    回村的路上，披薩俠開著那輛噴有"必客披薩"的破麵包車，錢多多在後座數著獎金。
    "知道我們為什麽能贏嗎？"披薩俠突然問。
    錢多多推了推眼鏡："因為我們的商業計劃書寫得好？"
    "屁！"披薩俠大笑，"因為咱們夠真實！那些西裝革履的參賽隊，ppt做得再漂亮，也沒咱們被雞追的視頻有說服力！"
    正說著，車子碾過一個大坑。後備箱裏裝獎品的箱子彈開，幾十包種子天女散花般在車裏飛舞。
    "哎喲喂！"錢多多被一包南瓜籽砸中腦門，"這下真成"種子選手"了！"
    兩人笑得東倒西歪，車子在鄉間小路上劃出妖嬈的s型。遠處，李家溝村的炊煙嫋嫋升起，仿佛在迎接這兩個"不靠譜"卻最靠譜的鄉村振興先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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