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濕的混凝土牆壁上凝結著水珠，李虎帶著五個灰頭土臉的幸存者穿過地下通道。
    應急燈的冷光在他們臉上投下斑駁陰影，孔成的運動鞋踩到積水發出"咯吱"聲響，引得持槍警戒的程誌駿立即轉身。
    “虎哥！”孫慧抱著醫療箱從轉角跑來，馬尾辮隨著腳步晃動，“先帶他們去消毒室，老規矩。”
    她警惕的目光掃過諸雪手臂上的擦傷，少女下意識把破舊的毛呢外套往下拽了拽。
    消毒室的紫外線燈管嗡嗡作響，後遠盯著牆上用紅漆畫的防疫流程圖，喉結動了動：“我們兩個月前在城南超市...有個人被咬後隱瞞傷情。”他突然提高聲音，“我女兒就是被那種畜生害死的！”
    金屬門突然推開，寧珩拎著兩袋壓縮餅幹進來，作戰靴在地麵敲出清脆聲響。
    寧珩說道：“歡迎加入。”
    他把食物放在不鏽鋼台麵上。
    “但有些規矩要說清楚——每日配給按貢獻分配，私藏物資者驅逐，夜間實行燈火管製。”寧珩接著說道。
    “憑什麽要聽你的？”高維維突然拍案而起，染成紫色的發梢隨著動作顫抖，“我們不是你的士兵！”
    空氣瞬間凝固。
    江映雪悄無聲息地出現在門口，95式步槍的背帶在她肩頭勒出深痕。
    “就憑我們前幾天埋葬了十七個不服管教的蠢貨。”她的聲音像淬火的鋼刃，“或者你想現在去陪他們？”
    “維維！”沈詩死死拽住同伴的衣角，塑料椅在地麵刮出刺耳聲響。
    消毒液的味道突然變得濃烈，諸雪注意到通風管道口的鋼絲網有新鮮焊痕。
    次日清晨，李虎帶著新人們熟悉防禦工事。穿過用沙袋壘成的掩體時，孔成突然指著西南方向：“那些輪胎陣是做什麽的？”
    “那是趙北的傑作。”何振航用扳手敲了敲生鏽的油桶，“把報廢車胎灌滿混凝土，行屍群衝過來就會...”他做了個絞殺的手勢。
    晨霧中，三十米外的鐵絲網上還掛著半截腐爛的手臂。
    當眾人來到地下武器庫時，後遠突然停在一台柴油發電機前。
    “這機器缺個調速器，”他布滿油汙的手指懸停在飛輪上方，“給我工具，我能讓它多輸出20功率。”
    江映雪眯起眼睛，突然將多功能軍刀拋過去。後遠淩空接住，三下五除二拆開發電機側蓋，布滿老繭的手指在零件間跳躍。
    十分鍾後，原本咳嗽般的轟鳴聲變得平穩有力。
    “你以前是機修師？”寧珩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陰影中的麵容晦暗不明。
    “鐵路局幹了二十年。”後遠用袖子擦汗，露出小臂上褪色的盾形紋身，“要不是那場該死的列車事故...”
    尖銳的警報聲突然撕裂空氣。了望塔上，謝誌耀的吼聲帶著顫音：“東北角！是夜魔！”眾人臉色驟變——這種最近出現的變異體隻在夜間活動，此刻卻暴露在陽光下。
    江映雪率先衝向防禦牆，李虎把新人推進掩體：“蹲下！別直視它們的眼睛！”
    透過射擊孔，隻見三個佝僂身影正以詭異姿勢爬行，灰白皮膚在陽光下泛著油光，關節反轉的四肢每次彈跳都能躍過兩米障礙。
    “燃燒瓶！”寧珩的吼聲中，程誌駿點燃莫洛托夫雞尾酒。
    玻璃瓶在空中劃出拋物線，卻在距離目標三米處被夜魔甩出的骨鞭擊碎。
    飛濺的火焰中，眾人終於看清那所謂的“骨鞭”竟是變異體從脊椎延伸出的節肢狀骨刺。
    “打關節！”江映雪連續點射，95式突擊步槍的後坐力讓她肩頭不斷震動。
    何振航操縱著臨時改裝的火焰噴射器，橙紅火舌舔舐著混凝土牆麵。
    當最後一隻夜魔在電網中抽搐著倒下時，人們發現它的牙齒竟然在融化——這些怪物真的害怕陽光。
    深夜的會議室裏，寧珩把彈殼按在戰術地圖上：“今天它們克服了畏光性。”紅色記號筆圈住三個襲擊點，“行屍像電影裏那樣進化了。”
    秦小墨驚恐地問道：“像行屍走肉衍生劇那樣嗎？”
    寧珩思考了一下說道：“差不多吧。”
    秦小墨說道：“希望不要進化出來太離譜的。”
    寧珩說道：“新來的幾個人都叫什麽？之前是什麽職業？”
    李虎說道：“後遠是機修師、諸雪是個銷售經理、孔成和其他兩個都是大學生。”
    寧珩在本子上一邊寫一邊說道：“後遠進工程組，諸雪進通訊組，男學生進戰鬥組，女同學進醫療組，暫時就這樣安排。”
    江映雪站起來說道：“咱們的子彈不多了，現在又出現的變異的行屍。”
    李虎說道：“要不然去西南兵工廠，把製造子彈的設備拉回來，組建一條生產線來生產生產子彈。”
    寧珩說道：“李虎，你熟悉西南兵工廠嗎？你熟悉的話就讓你帶隊前往。”
    李虎說道：“在部隊的時候有幸去參觀過一次。”
    寧珩說道：“那你挑選人員與你一同前往。”
    十分鍾後，會議結束。
    寧珩把步槍背在後麵，手上拿著麵包，快步回到了宿舍，打開門隻見林霜在洗衣服。
    寧珩說道：“你看看我給你帶什麽了。”
    林霜站起身：“你從哪拿來的麵包。”
    寧珩說道：“之前的儲備糧。”
    — — —
    另一邊。
    李虎帶著趙北、高維維、孔成、程誌駿還有何振航，李虎從停車場挑了一輛迷彩貨車。
    李虎開車，程誌駿坐副駕駛。
    程誌駿說道：“遠嗎？這車子的油能堅持到兵工廠嗎？”
    李虎說道：“肯定不夠，路上找些車子抽一點。”
    開了四個小時。
    出了華川市，一路往西南而去。
    又開了一個小時，李虎看著油表說道：“得準備弄點油了，快到底了。”
    程誌駿說道：“再開一會吧，荒郊野嶺的也沒車子。”
    李虎說道：“往附近城郊開，應該有災難爆發時開出城的車子，可能堵在道上。”
    開了二十多分鍾，終於看見好多車子堵在出城的路上。
    李虎將車子穩穩停住。
    趙北和其他兩個人下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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