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不錯的首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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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的黎明來得特別慢。
    陳默在晨光中練習匕首技巧時,警報再次撕裂寂靜。這次的聲音更加急促,連續三短一長——人類襲擊的信號。
    “操!”陳默用力踹門,但加厚的金屬門紋絲不動。他轉向攝像頭,連續做出“放我出去”的手勢,但無人回應。
    半小時後,擋板終於打開。是雷川,他渾身是血,左臂不自然地垂著。
    “收割者,”他咬牙切齒地說,“那群雜種用活人引行屍。”
    丟進來一把手槍和兩個彈匣,“觀察期早結束了。寧隊命令你直接去西牆。”
    陳默迅速裝彈,檢查槍械狀態的動作流暢得讓雷川挑眉。
    “退伍軍人?”
    “之前做過大學軍訓教官,”陳默拉動槍栓,“然後教過三年射擊。”
    雷川難得地露出一絲讚許:“西牆需要狙擊手。趙北的位置。”
    陳默握緊木槍模型,將它塞進戰術背心的口袋:“我會守住他的位置。”
    走出隔離室,陳默眯眼適應刺目的陽光。基地已經進入全麵戰備狀態——婦女兒童被轉移到地下室,男人們搬運彈藥、加固工事。
    空氣中彌漫著硝煙和血腥味。
    西牆了望塔上,寧珩正在調整狙擊步槍的瞄準鏡。他頭也不回地說:“兩百米移動靶,風速四級,偏右。”
    陳默立刻明白這是測試。
    他接過步槍,趴到射擊位,通過瞄準鏡看到遠處一個被綁在樹幹上的人形靶——那是用舊衣服和稻草做的。
    吸氣,屏息,扣動扳機。
    子彈擊中靶子左肩。
    “偏左兩寸,”寧珩評價道,“但考慮到風速,及格。”
    “我能做得更好,”陳默重新瞄準,“需要知道實彈射擊條件。”
    寧珩指向西麵:“八百米外樹林邊緣,收割者的偵察車。他們綁了四個活人在車後,傷口在流血。”
    陳默的瞄準鏡轉向指定位置,果然看到一輛改裝卡車,車後拖著幾個掙紮的人影。一個穿黑皮衣的高個子正用擴音器喊話,聲音被距離模糊成斷續的雜音。
    “他們在說什麽?”
    “要求我們交出三分之二的物資和所有女性,”寧珩的聲音冷得像冰,“否則就放更多血引來行屍群。”
    陳默的食指輕觸扳機:“給我開火許可。”
    “現在不行,”寧珩按下他的槍管,“人質中有可能是其他幸存者。李虎已經帶人去側麵迂回了。”
    “那我的任務是什麽?”
    “在這裏待命。”寧珩調整通訊器。
    這句話讓陳默條件反射般挺直腰背——多年前軍訓時的肌肉記憶。寧珩注意到了這個細節,眼中閃過一絲了然。
    通訊器突然傳來李虎的聲音:“寧隊!確認人質身份!是南麵農場的人!那個老頭兒和三個孩子!”
    寧珩的表情瞬間陰沉。
    陳默知道那個農場——兩周前他們曾去交換過物資,那裏住著六個老人和十幾個孤兒。
    “計劃變更,”寧珩果斷下令,“雷川小組掩護,李虎救人,陳默、江映雪還有我提供火力支援。”他看向陳默,“第一次實彈射擊就是活人靶,有問題嗎?”
    陳默已經重新趴回射擊位,將瞄準鏡十字線對準了黑衣人的膝蓋:“隻問一個問題。”
    “說。”
    “要活的還是死的?”
    寧珩的嘴角微微上揚:“盡量留活口。我們需要情報。”
    陳默調整呼吸,手指穩穩地扣在扳機上。八百米,風速,濕度,地轉偏向力...所有數據在他腦中自動計算。這一刻,他不是剛結束隔離的新人,不是失去一切的幸存者,而隻是一個戰士,守衛自己新家園的戰士。
    槍響的瞬間,遠處黑衣人慘叫著跪倒在地。陳默通過瞄準鏡看到他的右膝蓋爆出一團血花。
    “漂亮,”寧珩評價道,同時自己開火擊倒了卡車旁的另一個敵人,“繼續壓製,李虎已經接近人質了。”
    江映雪也擊中一人。
    接下來的五分鍾像是一場精確的芭蕾舞表演——陳默和江映雪的交替射擊將敵人壓製在卡車後方,李虎的小隊趁機救出人質,雷川的掩護小組切斷敵人的退路。
    當最後一個“收割者”成員舉手投降時,基地圍牆內爆發出一陣歡呼。
    江映雪緩緩吐出一口憋了很久的氣,手指終於離開扳機。她的肩膀因為後坐力而酸痛,但心中湧起一種奇異的平靜。
    “既然結束了,我回去休息了。”江映雪說道。
    寧珩對她點了點頭。
    “不錯的首秀,”寧珩收起望遠鏡,“但別高興太早。這隻是偵察小隊,主力肯定在附近。”
    陳默點頭,突然注意到寧珩正盯著他戰術背心的口袋——木槍的柄部露了出來。
    “老趙的手藝,”寧珩輕聲說,“他做這個最拿手,他經常在宿舍裏雕刻這些。”
    這是認可,是接納,在這個末日世界裏最珍貴的禮物。
    陳默鄭重地點頭,將木槍更深地塞進口袋。它會在接下來的每一場戰鬥中陪伴他,就像老趙的祝福一樣。
    當夕陽西沉,將西牆染成血色時,陳默依然堅守在狙擊位上。
    遠處樹林中,某種不祥的動靜正在聚集——更多的行屍,更多的敵人,更多的挑戰。但他不再恐懼,因為他終於找到了自己的位置:不是隔離室裏的觀察對象,不是需要保護的累贅,而是一個戰士,一個守護者。
    寧珩回到自己的房間在調整裝備。
    寧珩將最後一個彈匣塞進戰術背心,手指觸到了內袋裏的硬物。
    他頓了頓,環顧四周確認無人注意,才將那東西掏出來——一個銀色聽診器,耳管已經有些氧化發黑,胸件卻依然光亮如新。
    這是寧珩媽媽用過的聽診器。
    三個月零十六天前,病毒爆發的那個下午,寧珩媽媽正在市立醫院傳染科值班。她最後一次打來電話時,背景音裏已經充滿了尖叫和撞門聲。
    “兒子,情況不對勁,”她的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寧珩從未聽過的顫抖,“這些病人...他們不是普通的傳染病...他們在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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