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霧還未散盡，三支隊伍在廠區廣場集結。周雨桐把自製地圖分給眾人，羊皮紙上用炭筆標著原料分布區。
    “柳樹林在舊河道下遊，但去年發洪水衝毀了橋。”趙北一眼掃過地圖，“硫磺礦要進燕子洞，裏頭可能有蝙蝠群。”
    司媛往背包裏塞滿試管和濾紙：“我跟趙北去硫磺礦，蝙蝠糞能提純硝酸鉀。”秦小墨正往腰間別工具：“我跟寧哥去拆舊變壓器的銅線圈，蒸汽鍋需要改良加熱係統。”
    周雨桐突然拽住寧珩的衣袖：“柳樹林......可能有狼群。”
    寧珩把雷川留下的獵刀插進靴筒：“正好給傷員補補身子。”
    河床裂開的淤泥像幹涸的血管，寧珩的軍靴陷進龜裂的泥縫。三十米寬的河道如今隻剩涓涓細流，對岸的柳樹林在風裏搖晃著枯枝。
    “橋墩還在。”林瑤用望遠鏡觀察斷裂的水泥橋，“用雲梯搭浮橋。”
    李虎帶人抬來製藥廠的鐵門板，遲霆用登山繩捆紮。當第一塊門板伸向對岸時，淤泥裏突然冒出氣泡。
    “退後！”寧珩的警告晚了一步。腐爛的手臂破土而出，五隻深陷淤泥的行屍瘋狂扭動，腥臭的泥漿濺到浮橋上。
    “是行屍！”秦小墨的扳手砸碎一隻行屍的天靈蓋，"它們被困在淤泥之中了！"
    寧珩的獵刀削掉撲來的行屍下巴，腐肉裏的蛆蟲雨點般落下。林瑤的飛刀釘住最後一隻的眉心時，浮橋恰好搭成。
    另一邊。
    燕子洞裏回蕩著翅膀拍打聲，趙北的火把驚起上百隻蝙蝠。司媛的防護鏡蒙上厚厚一層糞便，仍堅持用鎬頭敲擊礦壁。
    “硫磺結晶在第三層礦脈。”她的手電掃過岩壁上的礦道標記，“軌道車能用！”
    生鏽的鐵軌突然發出吱呀聲，趙北的獵槍瞬間上膛。五個衣衫襤褸的流浪漢推著礦車現身，領頭的老頭舉著自製的長矛。
    “這裏的硫磺是我們的！”老頭喉嚨上的刀疤隨著喊叫蠕動，“拿糧食來換！”
    司媛摘下防護鏡露出清秀麵容：“我們是新黎明基地的，這些藥......”
    “藥救不了餓肚子！”刀疤老頭啐了口痰，礦車後的男人亮出砍刀。
    趙北突然掀開背包，二十包壓縮餅幹嘩啦啦倒在軌道上：“硫磺換糧食，再加兩頭野豬。”他眯眼掃過眾人鼓脹的胃部，“你們三天沒吃飽了吧？”
    礦洞陷入死寂，隻有蝙蝠糞便滴落的聲響。
    柳樹林。
    柳樹皮需要用柴刀縱向劈開，隻取內皮與木質部之間的黏液層。
    寧珩示範著動作：“像剝橘子皮，不能傷到樹幹。”
    林瑤的柴刀突然停在半空。三十米外的灌木叢裏，七八雙綠瑩瑩的眼睛忽明忽暗。頭狼的灰毛沾著血痂，獠牙間垂著腥臭的涎水。
    “別動。”寧珩緩緩抽出獵刀，“狼群怕火。”
    秦小墨顫抖著點燃酒精棉，火焰在玻璃瓶裏跳動。頭狼低吼著逼近時，她突然將燃燒瓶拋向狼群身後的枯草叢。火牆騰起的瞬間，頭狼轉身逃竄。
    “快剝樹皮！”寧珩的柴刀上下翻飛，“火勢控製不住就完了！”
    下午五點鍾。
    當三支隊伍在暮色中歸來時，製藥廠飄起了炊煙。司媛的硫磺在陶罐裏熬成濃稠液體，秦小墨改裝的蒸汽鍋噗噗冒著白氣。
    周雨桐將柳樹皮浸入蜂蜜水，琥珀色的液體在玻璃瓶裏沉澱。“這是天然水楊酸。”她過濾出清液，“配合硫磺膏能抑製傷口感染。”
    趙北扛回兩頭野豬：“礦洞的人幫我們運硫磺，隻要了十包餅幹。”他獨眼裏閃著精光，“他們有個孩子發高燒。”
    夜色漸深時，製藥廠的蒸餾器流出第一滴淡黃色液體。周雨桐將青黴素培養皿放進恒溫箱，那件父親的白大褂披在她肩上。
    寧珩在圍牆哨塔嚼著烤狼肉，望著對岸遊蕩者的篝火。司媛捧著筆記本跑來：“礦洞的人說西邊山穀有薄荷叢，能提煉鎮痛劑......”
    月光照在密密麻麻的生產計劃表上，今夜無人入眠。
    次日清晨，寧珩召集眾人。
    “西邊山穀有薄荷叢，這是個好機會，但可能也有危險。”他目光堅定地說道。大家紛紛表示願意前往。隊伍再次出發，沿途警惕地觀察著四周。
    當他們接近山穀時，空氣中彌漫著薄荷的清香。可還沒等他們深入，一群行屍突然從草叢中湧出，數量比之前遇到的行屍還多。眾人迅速擺開防禦陣型，寧珩大喊：“先穩住，別慌！”
    趙北端起步槍，精準地射擊著喪屍的腦袋。司媛則用草藥搗成爛糊直接扔向行屍的眼睛，暫時幹擾行屍的視線。秦小墨和林瑤揮舞著武器，與靠近的行屍近身搏鬥。
    在激烈的戰鬥中，大家逐漸占據上風。消滅喪屍後，他們順利找到了薄荷叢。周雨桐興奮地開始采摘，仔細挑選著最優質的薄荷。
    就在大家忙著采摘薄荷時，遠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咆哮聲。
    一頭體型巨大的黑熊從山穀深處緩緩走來，它的身上布滿厚厚的毛皮，眼神中透露出凶狠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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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眾人的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這頭熊的實力明顯不容小覷。
    寧珩迅速組織大家撤退，但熊奔跑速度極快，眨眼間就逼近了眾人。趙北舉起槍朝著熊射擊，然而子彈打在它身上，隻打出一點點刮傷，根本無法對它造成實質性的傷害。
    關鍵時刻，寧珩發現熊的腿部有一處傷口，似乎是它的弱點。
    他當機立斷，手持獵刀衝向熊。
    在躲避了熊的幾次攻擊後，寧珩瞅準時機，一刀刺進了它腿部的傷口。
    熊吃痛，發出一聲怒吼，身體也隨之晃動起來。眾人見狀，紛紛上前幫忙，經過一番激烈的搏鬥，終於將熊擊退。
    大家帶著采摘的薄荷，有驚無險地回到了製藥廠。
    回到製藥廠後，眾人顧不上休息，立刻投入到薄荷的處理工作中。
    周雨桐醫生熟練地將薄荷進行蒸餾提純，很快，鎮痛劑的雛形便有了。可就在大家為成果欣喜時，基地外傳來一陣嘈雜聲。
    原來是一群武裝流民，他們聽聞這裏有藥物產出，便想來搶奪。流民們人數眾多，將基地圍得水泄不通。
    寧珩站在高處，大聲喊道：“我們可以用藥物和你們交換物資，但你們若要強搶，休怪我們不客氣！”
    流民首領卻不屑地大笑：“就憑你們這幾個人？識相的就乖乖交出來！”
    雙方劍拔弩張，一場大戰一觸即發。
    寧珩迅速組織大家防守，秦凱和江映雪負責狙擊，司媛和秦小墨準備子彈押入彈夾。戰鬥打響，流民們如潮水般湧來。
    就在流民們準備再次衝鋒時，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槍聲，原來是礦洞的人聽聞消息趕來支援。在內外夾擊下，流民們不僅沒逃跑，反而越戰越勇。
    寧珩說道：“我們得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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