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霆的步槍精準點射，一個從吉普車後閃出的血狼幫成員應聲倒地。但更多敵人借著夜色掩護散開，子彈如雨點般打在軍火庫入口處的岩石上，碎石飛濺。
    “引爆裝置還需要五分鍾！”謝長寧的聲音從洞內傳來，伴隨著急促的鍵盤敲擊聲。
    許峰和另外兩名隊員守在洞口兩側，用交叉火力封鎖山路。
    蘇芮被綁在洞內一根支柱上，她的目光死死盯著外麵的戰鬥，嘴唇不停顫抖。
    “節省彈藥！”寧珩換上一個新彈匣，“瞄準再打！”
    又一發火箭彈呼嘯而來，這次直接命中洞口上方的岩壁。
    大塊岩石崩落，砸在許峰身旁不到一米處。爆炸的衝擊波讓寧珩短暫失聰，世界陷入一片嗡鳴。
    耳鳴稍退，他聽到了一種新的聲音——不是槍聲，不是引擎聲，而是一種低沉的、雜亂的腳步聲，像無數濕漉漉的腳掌拖過泥地。
    這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越來越近。
    “行屍！”遲霆突然指向山路下方，“槍聲引來了它們！”
    寧珩轉頭看去，胃部瞬間縮緊。
    月光下，至少三十個蹣跚的身影正從樹林中走出，灰白的皮膚在夜色中泛著病態的光澤。更多的行屍從山脊另一側出現，像被蜜糖吸引的螞蟻般向軍火庫聚攏。
    “操他媽的！”遲霆打爆一個靠近的血狼幫成員的腦袋，“前後都是敵人！”
    血狼幫顯然也發現了這一新威脅。
    紅蠍的聲音從遠處傳來，尖利刺耳：“寧珩！現在合作還來得及！否則我們都得喂行屍！”
    寧珩沒有理會。
    他迅速評估局勢：前方血狼幫至少還有十五人，後方行屍數量不斷增多。軍火庫隻有一個出口，如果被堵住...
    “謝長寧！”他回頭吼道，“還要多久？”
    “三分鍾！係統需要完成自檢！”
    三分鍾。
    足夠行屍群把他們撕成碎片。
    寧珩看向遲霆：“帶兩個人守住洞口內側，防止行屍突破！”
    遲霆啐了一口血沫：“早該這麽打！”
    他拖著傷腿退到洞口，架起機槍對準山路下方越來越近的行屍群。
    寧珩轉向許峰：“燃燒瓶還有多少？”
    “六個。”
    “全拿出來，延緩行屍前進速度。”
    許峰迅速從背包裏掏出裝滿自製燃料的玻璃瓶，分發給隊員們。
    第一個燃燒瓶劃著弧線落入行屍群中，爆開的火焰瞬間吞噬了五六個蹣跚的身影。焦臭味隨風飄來，但更多的行屍繞過火牆繼續前進。
    血狼幫的攻勢也變得更加瘋狂。
    紅蠍顯然明白，一旦行屍群完全包圍這裏，誰都活不了。她的手下不再珍惜彈藥，子彈如雨點般傾瀉而來。
    一顆子彈擦過寧珩的臉頰，帶出一道血痕。他顧不上擦拭，繼續向山路上的敵人射擊。
    一個血狼幫成員剛舉起火箭筒，就被寧珩的子彈打穿胸膛，火箭彈歪斜著飛向天空，在半空中爆炸。
    “一分鍾！”謝長寧喊道。
    行屍群已經逼近到五十米內。
    遲霆的機槍噴吐著火舌，前排的行屍像割麥子般倒下，但後麵的踩著同類屍體繼續前進。
    一個隊員被血狼幫的子彈擊中肩膀，慘叫著跌倒在地。
    “寧珩！”遲霆邊換彈鏈邊吼，“守不住了！”
    寧珩看向洞內。
    謝長寧還在緊張地盯著屏幕，進度條緩慢爬向終點。蘇芮突然掙紮起來：“我知道另一條路！父親告訴過我！”
    “什麽路？”寧珩一把揪住她的衣領。
    “後山...有應急通道...通向懸崖下方...”
    遲霆冷笑：“又是陷阱！”
    一聲慘叫打斷了他的話。
    一個血狼幫成員被行屍撲倒，五六張腐爛的嘴同時撕咬著他的血肉。更多的行屍突破了血狼幫薄弱的防線，戰場陷入徹底的混亂。
    “完成了！”謝長寧突然大喊，“引爆裝置設置好了！”
    寧珩迅速做出決定：“所有人進洞！許峰，封住洞口！”
    小隊成員交替掩護著退入軍火庫深處。
    許峰和另一個爆破手在入口處安置了剩餘的所有炸藥。行屍群和血狼幫的幸存者幾乎同時衝到洞口，兩方在狹窄的空間裏互相撕扯。
    “引爆！”
    炸藥轟然起爆，整個山洞都在顫抖。
    入口被徹底封死，碎石和塵土如瀑布般落下，將幾十個行屍和至少三個血狼幫成員永遠埋在了下麵。
    但這也意味著他們被困在了軍火庫裏。
    “應急通道在哪？”寧珩轉向蘇芮，匕首抵在她喉嚨上。
    女孩沒有退縮：“最裏麵...那麵印有危險標誌的牆...推開它...”
    謝長寧迅速檢查：“她說得對！這裏有隱藏門！”
    牆後是一條狹窄的隧道，傾斜向下，漆黑一片。寧珩打頭陣，手電筒的光束照出隧道壁上斑駁的水漬和苔蘚。
    “遲霆，帶路！其他人跟上！謝長寧，引爆時間還剩多少？”
    “十五分鍾！足夠我們撤離到安全距離！”
    隊伍在隧道中快速前進。
    隧道越來越窄，最後隻能容一人爬行。
    寧珩能聽到身後隊員粗重的喘息聲，以及遠處隱約的行屍嚎叫。
    “前麵有光！”遲霆喊道。
    果然，一絲微弱的月光從隧道盡頭透進來。寧珩加快速度，最後從一個隱蔽的岩縫中鑽出。
    冷風撲麵而來——他們站在懸崖中段的一個小平台上，下方是百米深的峽穀。
    “操。”遲霆看著陡峭的崖壁，“這叫路？”
    岩壁上確實有一些鑿出的凹坑，形成簡陋的階梯，但大部分已經風化破損。在這樣的黑夜中攀爬，稍有不慎就會粉身碎骨。
    “沒得選。”寧珩率先踏上第一個凹坑，“一個接一個，慢但穩。”
    他們開始危險的下降。
    寧珩的指尖摳進岩縫，靴子試探著尋找每一個落腳點。身後傳來碎石滑落的聲音和隊員的低聲咒罵。
    下降到一半時，上方突然傳來爆炸聲——不是他們設置的引爆裝置，而是手雷。接著是密集的槍聲和行屍特有的嘶吼。
    “紅蠍還活著！”謝長寧仰頭看向爆炸方向，“她找到另一個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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