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與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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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道我的名字。”子佑心中產生一種強烈的敵意,他本想再問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問。
    持長槍的人也沒有做聲。
    子佑不顧被一槍戳穿的危險,抬頭看去
    那是一個穿著古怪而破舊的黑色長袍的年輕男子,瘦削而蒼白,眼神如刀。
    “我很幸運,能完成我未盡之事。,”長槍瞬間戳下。
    長槍的銳利槍尖離子佑不到一厘米之時,血紅色光芒再度籠罩了這個世界。
    子佑並不清楚這到底是什麽能力,他知道的是這血色光芒維持的時間很短,消耗的也很大。所以必須利用好每一次機會。
    他的手掌在黑色槍杆上用力推了一下,一股鑽心的痛苦撕裂開他的血肉,但隨著血紅色光芒的收末,他已被反作用力推至十幾米之外的沙丘上,而長槍也猛地一震,但是黑袍男子看上去並不震驚。
    看來處於那血紅色光芒之中,我移動或者我試圖移動其他物體時幾乎受不到任何阻力。子佑低頭看著手掌,隻見一道極深而平直的裂口口將其貫穿,鮮血溢出,從手指間湧下,然而這種程度的疼痛,對他曾經遭受極致痛苦的他來說好像算不上什麽。
    他抬起頭,望向男子手中的長槍,槍杆光滑,為何能夠割傷他的手掌?這時他注意到,黑衣男子的手上,有和他的灰色紋路相類似的黑色紋路。“他也有什麽煩人的能力嗎?看來我和他頗有些淵源呢。”子佑記憶裏那個將武器指向自己的黑色身影和他眼前的男子重合,以前是朋友,現在已經是必須死鬥的仇敵了嗎?為什麽?他撕下一塊灰色的衣襟包住受傷的手掌,但是他現在不想管什麽過去了,這人要殺他,他就得打敗他。
    男子麵無表情地說:“你不對勁。你失憶了。”
    “我知道,我知道。”子佑蹲下來,開始扒拉地上的沙子。他刨出一個小坑,但很快被四周流下的沙子填上了。
    “嗯?”男子似乎不能理解他的行為。子佑歎息了一聲,眼中凶光乍現:“想幫你挖墳來著,看來在沙漠裏挖不成,報上你的名字吧,這樣你死後我還能幫忙立個墓碑什麽的。”
    “關子異。”男子抬起長槍,“我不認為失憶的你有能力殺了我。”四目相對之時,一股陰風從朔方奔襲而來,夾雜無數的沙粒,子佑扯下另一塊衣襟蒙住口鼻以抵禦風沙,,而關子異什麽都沒有做,飛揚的沙塵打在他臉上造成的痛苦無法撼動他堅定的內心半分。
    在愈發陰暗的黃昏日光中,子佑雙目圓睜,猙獰的灰色紋路從他手肘部纏繞至指尖,灰色的既非固體也非液體的物質從他右手心流出,凝固成一把利刀。
    刹那間,血紅色光芒向關子異籠罩而去,他的身影在黃沙中如一隻灰鴉劃過夜空般衝去,手中的灰刀,怡似那尖利的喙。
    關子異的雙眼鎖住了子佑,子佑的刀刃如影般斬下,然而關子異已經將槍杆舉在了胸前
    他的反應這麽快嗎?即使在我使用能力的情況下也跟得上我的速度。子佑的刀刃勢頭未減,直劈下去。
    一道不起眼的刀芒閃過,子佐手中的刀刃競未能觸及槍杆就斷為了兩截,而關子異也立即在子佑落地之前調轉槍頭向子佑胸前刺去
    就在此時血紅色光芒再度收束,子佑退回了沙丘之上,眉頭微微一皺。剛才連續發動兩次血紅色光芒,他明顯感到體內能量消耗了不少。照自這樣下去如果再發動三次這能力,之前吞噬的那兩個“植物人”的能量就會見底底,他又要挨餓了。
    最恐怖的是,關子異居然能不接觸就打斷他的刀刃。先前在恐懼領士之時,這刀刃可是破壞了一片廢墟都沒有損壞,關子異的破壞力可想而知。如果子佑被關子異直接命中,估計直接就裂開了!
    “你的‘界蝕’已經沒有什麽作用了。”關子異
    的聲音響而不亮,他突然縱身而起,手中長槍直向子佑刺去。
    然而槍尖靠近子佑時,一陣灰色光芒突然從子佑腳底亮起,一道附著灰色光芒的刀影從沙中直刺而出,關子異迅速扭轉身體。子佑眉頭緊鎖,意念一動,刀影略有偏轉,再次向關子異刺去。
    然而刀影卻在刺中關子異的麵部之前,被一道一閃而過的的鋒銳之光彈開了,子佑握了一下手,刀刃調轉方向飛入他的手中
    關子異落地後退幾步,子佑的力量,似乎還沒有衰退到他預期的地步,而他之前怪異的挖墳行為,無疑是將能量封在於沙地之下用於埋伏,這令他很震驚,因為他所熟知的王朝子佑,不會一臉認真地做出這種事的,而是會悄無聲息地埋好陷阱。看來眼前的王朝子佑雖然已經失憶,其戰鬥經驗和智謀還留存著,隻是行為更加詭異瘋狂,也因此或許更加危險。
    “真是麻煩。“子佑舔了舔有些幹的嘴唇,關子異似乎知曉他的全部能力,而他則根本不了解關子異的能力,要想擊敗關子異,得充分發揮腦洞,想一些自己以前沒有用過的把戲才行。當然,首先還得摸清關子異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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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佑橫過刀刃,再次衝向準備按兵不動的關子異,關子異依然不動聲色,然而左手已緊緊握住長槍,隨時準備在子佑進入他攻擊範圍的一瞬間刺穿他。
    灰色的身影在遮天的黃沙之中向黑色的沉默之人殺去,飄渺的身姿與背後已半昏暗的長空融為一體。刀刃與長槍的鋒芒,已經對上。
    嗯?
    關子異的長槍,已經刺出,然而子佑卻以一種極為罕見的、在正常的高手較量中幾乎從不出現的並不順暢但快速的方式,扭轉了身體,改變了運動方向,躲開了這一槍。
    這種方式我們通常稱之為摔倒。
    如果關子異隻是試探性的刺擊,完全可以改變方向擊殺子佑,但偏偏他這一槍是全力,氣勢全出,根本改變不了方向。而從子佑從容而帶有幾分得意的笑容上,關子異看出這家夥是刻意為之。
    然而這也不僅僅是摔倒,子佑落向地麵的同時左拳用力轟擊在沙地上,濺起一大團沙塵,蓋向關子異。
    這一團沙塵比風吹起的黃沙要密許多,子在借此機會,開始觀察關子異的反應。
    被這一團沙塵砸中,關子異的衣物上卻一粒沙子都沒有落向下,相反,沙塵被分成了無數細微的沙流,向著他身後四散而去。如同被許多無形的利刃切割開一般。
    我明白了,子佑就地一滾,再度站起身來,看來關子異的全身上下以及長槍之上都緊密地浮動許多看不見的利刃,正是這些利刃之前割傷了他的手,彈開了他的攻擊。如果他真的貿然和關子異近身纏鬥起來,這些利刃能隨時要他的命。
    關子異僅僅是扭頭看向子佑,心中輕微的憤怒已經被冷靜鎮壓以免幹擾作戰時的判斷。雖然這個惡魔憑借詭異難測的行為暫時僥幸活著,但是也破綻百出。哪怕此時的關子異的力量也所剩無幾,他依然堅信殺死現在的王朝子佑易如反掌,而這也是他的道義要求他必須完成的事。如果這次失手,等到王朝子佑的力量甚至記憶恢複,想要打敗他將成為幾乎不可能的事。
    他抬起長槍,更多更密集的黑色紋路纏上了他的手臂,同時令人震顫的黑色波動隨著恐怖的轟鳴聲從他的長槍上釋放出來,刹那間,他全身的無形氣刃都湧動起來,層層疊疊匯聚於槍尖。伴隨著他的動作,長槍在尖銳的破空暴鳴聲中以萬鈞之勢一瞬間刺到子佑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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