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暗流湧、破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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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後,風吟將繁和她講述的內容轉告了子佑。
在繁的記憶裏,她一直跟隨鷹姥姥生活著,由於她的失明,她也沒有什麽時間觀念,並不清楚她究竟跟著鷹姥姥生活了多久。一開始,鷹姥姥待她很好,雖然有時也打罵她,但平常總細心地照料她,甚至會半夜對繁說一些含糊不清的話,有時繁能聽見細微的哭聲。
但隨著時間流逝,鷹姥姥越來越狂躁,對繁的動作總是十分粗暴,她強迫繁進入昏睡狀態越來越頻繁,不過,繁基本的生活需求還是會得到滿足。
有時,鷹姥姥會把繁帶到一些陌生的地方,當鷹姥姥將手放在她後頸上時,繁能短暫地恢複視力,但她每次都隻能看見一些人在極度的恐懼中倒下,然後視力就會再次被鷹姥姥剝奪。她聽得出,鷹姥姥接下來做了一些十分可怕的事情。
這些便是繁僅有的記憶的主要內容。
繁的實際年齡大概就比我們小一兩歲,但她的認知水平可能隻相當於比較單純的12歲女孩,應該就是她如此稀少的記憶導致的。這不僅僅是由於她有很多時間被禁忌密符強製昏迷…風吟的聲音緩緩低下去,她有很多記憶是缺失的,而且,這種失憶的情況和你很相似。
奪走我的記憶的人和迫害她的人是同一個?子佑歎息一聲,不管了,眼下先解決鷹姥姥的問題。但是鷹姥姥和繁也相處了很久……
交給我吧,以你的性格和現在的精神狀態,想要說服別人是很難的。風吟說,我來和繁談談,你準備好把鷹姥姥打扁就行。
那就拜托你了,我專心把這裏的事情解決掉。子佑道。他調整呼吸,全身繃緊,盡量不做出任何動作。但保持這種狀態十分痛苦。幸好,很快他感覺到有人來了。
“扶我出去。“鷹姥姥以不可違抗的語氣說對繁說,繁小心翼翼地摸索著搭住了鷹姥姥的手臂,在鷹姥姥的指示下向木屋門口走去。待她們出去,子佑稍微鬆了口氣,這時也聽到了熟悉的陸秀蓮與盛定一的聲音。好,他們順利找到所有的信物了。子佑環顧屋內,角落裏有一個巨大的箱子,而一張破舊的桌子上,放著一本七成新的本子,似乎很少被翻閱,封麵上有“天崩刀法“四個蒼勁有力的字。
遺產確實在這裏,但南宮英不可能真的打算給別人。子佑心想,這時隨著吱嘎的木門響聲,鷹姥姥和繁又回到了屋內,子佑再度全身繃緊。
過了一會,外麵人聲逐漸變響,而後又突然有了抽出刀劍的聲音,鷹姥姥再度帶著繁走出去。
很快,伴隨著外麵戰鬥的開始,一道簡單的命令傳入子佑腦中:出來,子佑活動了一下有些麻木的手腳,板起麵孔走了出去。不出他所料,木屋外,夜鮫集群和群俠已經陷入混戰。
第二條命令來了:震懾他們。子佑也沒有什麽好辦法,隻能放了一條道華而不實的光束,在青玄國,能做到這樣的人極少,因此已經成功震懾了其他人。
這時陸秀蓮和盛定一已經擺好架勢。盛定一突然一爪抓向子佑胸口,子佑微有些緊張,那一瞬鷹姥姥還沒來得及下命令,他自行行動會暴露,看來隻能硬接這招了。不過子佑的身體強度也就一般般,硬接這招,至少會受傷。但在一瞬之間,子佑覺察到盛定一的動作有所遲緩,與此同時,鷹姥姥的命令也到來了:反擊!使用你的能力擊倒他們!
太好了,不用挨打了。子佑發動界蝕,來到盛定一身後,假裝使用吞噬能力榨幹了他的生命力使他昏迷了,實則是讓風吟用血法術將自己的計劃告訴盛定一,讓他假裝被擊昏,等待動手的時機。
隨後他對陸秀蓮如法炮製,然後傲視四周,無人敢動,唯有行癡不懼,急攻而來,鷹姥姥並不想再有不必要的戰鬥,所以直接控製繁發動了恐懼領土,其餘群俠全部陷入昏迷,但風吟及時對陸秀蓮和盛定一施加了血法術加護,幫助他們抵禦了恐懼領土的作用。直到鷹姥姥準備從他們二人開始,進行夜鮫的轉化,他們才動手。
事實證明,子佑的計謀成功了。鷹姥姥已經被劈為兩半,現在,他們要對付的就是年輕的南宮英了。
……
碧京城,某處隱秘的宅邸。
華麗的椅上,垂暮之年的老人耷拉著皺紋遍布的頭顱,但那對眼睛卻有著強有力的光芒,一種凶惡的獸性。他愜意地看著眼前的黑暗,直到幾聲輕微的響聲傳來。
老人眼中流露出恐懼,他掙紮著試圖站起來,但一道劃過他身前並將椅子的一角斬落的鋒芒逼停了他。
鋒芒的來源是黑暗中伸出的一隻白淨的手。
“當年我似乎做了些錯事,現在我來彌補,可惜還是遲了幾十年。我該如何稱呼你呢,你覺得你配被我稱為‘南宮大人’嗎,惡賊?”聲音凜冽而正氣十足。“別掙紮了,你的護衛的腦袋,都被我摘掉了。即使你將方圓百裏內的兵都叫過來,也救不了你的命。”
“你…你…血淵城來的人,想必是從你那裏得到的信息吧。”老人緊抓著椅子扶手,全身顫抖,“你不要以為,普普通通的血衛就能…”
“血淵城城主不會蠢到隻派普普通通的血衛來。現在,眠鷹峰頂應該已經不太平了。”黑暗中的人說,她手腕一翻,一道血口瞬間出現在老人身體上,但老人狂笑一聲,黑色的肉泥從他體內湧出,封住住了他的傷口,並蠢蠢欲動,試圖發起攻擊。
“兩百年來,邪祟從未成功以自身沾染這片土地,但這片土地上的人,卻主動接納了它們。”她歎息一聲,纖手一拂,帶動的氣流居然在眨眼間將老人的身體切為數塊,“而且,自以為接納了那種東西就能戰勝我……你這一百多年也白活了。”
老人的屍塊抽搐了幾下,開始融化,來人離去,屋外喊殺聲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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