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蛙見愁的奇妙冒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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蛙見愁回憶往事。
蛙見愁以前生活在農場裏。有一次他偷看鄰居家的大姐姐洗澡,被發現了,驚慌失措地衝入農田深處。也許是由於當時年紀太小,蛙見愁對於地下農場特殊光照帶來的副作用毫無抵抗能力。他很快感覺昏昏沉沉,以至於直接昏倒了。
等他醒來,他發現自己栽倒在臭水溝裏,全身上下都是汙水而且有許多滑膩文有點剩黏乎乎的冰涼的東西在他身上挪動,甚至從他的袖口和褲管向裏鑽。他張嘴欲大叫,一個那種東西蹦到了他嘴裏。
那些全部都是蛙。
那是蛙第一次給蛙見愁留下,心理陰影。也讓他不敢再偷看別人洗澡了。)
隨著年齡增長,蛙留在他心靈中的陰影有所減退,但從沒有徹底消失。蛙見愁成人後,有一次在城市西郊執行任務。他感覺自己走得很快,很遠,在漆黑的大地上幽靈一般輕飄飄地一路向西,仿佛永遠不會再回頭。
等他回過神來,低頭已經看不見自己的身體,然而視覺還在延伸。一個令他反感至極的潮濕而滑膩的東西掉落在他麵前。蛙見愁目光一晃,卻什麽都沒有看見。
蛙見愁過目不忘。《行動指南》中有關視覺先行現象的每句話他都記得清清楚楚,盡管他們這一代血衛都把那玩意當作誌怪小說看,但事實說明,其中也並非全是假話。他努力想閉上眼睛,卻已經感覺不到自己的眼皮。按照那本書上所說,他應該刺瞎自己的眼睛,這樣他說不定還有機會活下去,但是他的實力在當今血衛中數一數二,他倒要看看這到底會怎樣。
很快那個潮濕而滑膩的東西又掉落了一次。這次蛙見愁看清了。
那是一條古怪的魚,通體覆蓋著泛黃的透明鱗片,其中有什麽汙濁的東西。它的一呼一吸都充斥著死亡的味道。
最恐怖的是它的背部生長著或大或小的血紅色眼球,它們的豎瞳一瞬間全部都鎖定了蛙見愁即戴墨玄感覺中自己所在的地方。
千目血鱗。戴墨玄記得那些來曆不明的文字如此稱呼它。千目血鱗如將死一般撲騰了一下,漆黑的陸地變為黏稠的黑色海洋,密得恐怖的千目血鱗雨一般落下,在一聲又一聲惡心的黏膩碰撞聲中與那黑色海洋融為一體。
戴墨玄也隨它們一同下落。在漆黑的海洋中,他卻看到了本來不該看不見的怪物。
它細長的扭曲肢節牽扯著黑色的黏液絲,扭出一個個自然界不該存在的異常角度,在那些肢節之間,巨大平滑的腦袋以惡心的方式黏成一團,詭異地扭搐著。一對或數對大小並不一致的血紅色泡眼出現在因暗形而凸凹凸不平的腦殼之上最令人戰栗的位置。
"呱——"聲音悶而惡心。
在戴墨玄感到致命的窒息感,他想按照《行動指南》所說的那樣呼喊自己的同伴,卻怎麽也發不出聲。而眼前這隻巨大的蛙形怪物則觸動了他心底的陰影。
但就在那一瞬間,強烈的信念在戴墨玄申心中出現."蛙見愁"又不是"見蛙愁",自己怎麽反而害怕了?
不知道是哪個愚蠢的家夥想出了給血衛分組這種愚蠢而沒有實際效果的方式。後續血衛人員並不均勻的擴充和血女神對血衛分組的不管不問使得各組不僅人間數天差地別,各組戰鬥能力也有巨大不同。唯有血衛一組是例外。所有有資格進入血衛一族的人,都有頂級的對抗精神汙染的能力。
顧不得再考慮多少,戴墨玄一時克製住恐懼與惡心,並將其轉變成心中強烈的怒火。媽的,管他什麽混沌生物,再惡心被他砍幾十刀也得半死不活。
在強烈的怒意之下,精神高度集中的他又感覺到了身體,伴隨他的怒火不斷增強,他剃在腰間的血晶雙刀也開始釋放獨烈的血紅色光芒,然後自行從刀鞘中飛出,在他身前交叉,兩道奪目的血紅色光芒伴隨著他好不容易喊出的"去死吧死青蛙!"從雙刀上飛出,擊中了蛙形怪物。
他的血法術隨著刀刃切開蛙型怪物的腹部而注入其體內。而他所精通的血法術,正是將血法術當作定時炸彈使用,平時可以穩定存在,但他可以隨心所欲地控製其釋放能量爆炸。
“噗——”在水中的爆炸聲並不如平時悅耳,而混沌生物被炸成稀巴爛的場景也並不令人愉快,那些惡心的粘液這時倒還有些用處,沒有讓飛濺的肮髒髒器飛到戴墨玄身上,否則他會發瘋吧。
等戴墨玄回過神來,他好不容易吸到一口潮濕又生臭的空氣,然後發現自己剛從變得隻沒過膝蓋的黑色黏液海洋中直起身體。
他抬頭向前,蒼白的天空下,再遠處有一個類似人類的身軀靜立在這惡心的海洋中,緩緩浮出水麵,然而其下半身似乎已經在這海洋中融解。
突然那個人身旁的黏液中浮出無數血紅色的眼泡。戴安墨玄隻察覺到一道輕挑的目光,再睜眼時,自己已經跪在了堅實得讓他感動的漆黑大地上,劇烈地咳嗽著,血晶雙刀落在地上,清脆地響了兩聲。
戴墨玄被一臉疑惑的同伴扶起,事後其他血衛都說他是從視覺先行現象中饒幸活了下來。戴墨玄也想這麽認為。但他清晰地記得當時他全身都被腥臭的液體浸透。他可不信那是自己因緊張而恐懼而流的汗。他的直覺告訴他,是一個非常強大的東西對那片空間產生了一定影響,才會讓他有如此古怪的經曆。
而此刻他正坐在血衛一號營地的一角,喝著他最喜歡的血櫻酒。他決定先不再想那些恐怖的往事,轉而思念他因有任務而數天未見的、在血淵城中工作的女友。他們可是青梅竹馬,相戀多年,他可要為了她好好履行作為血衛的職責。
正當他沉浸在風花雪月的幻夢中時,一個熱悉的東西落入了他手中的酒杯,伴隨著極惡心的"呱"的一聲。
一隻青蛙落入了他的杯子。
他忍無可忍,扔出杯子抽刀將它連著那杯中他恨之入骨的動物一同劈成兩半。
今天,他絕對要弄清楚為地什麽營地裏麵老是有青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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