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不，我可是你最好的哥們不是嘛，好友的最佳時刻我可是記得清清楚楚，哈哈。”
    兩人在地窖裏互相開著玩笑，緩解著現在壓抑的氣氛。
    “阿爾泰姆，你想過離開這個國家嘛?”
    達尼爾突然問道。
    “當然想過，我無時無刻都在想，誰會願意呆在這個鬼地方，什麽都沒有，隻有這下個不停的大雪。但我離開了，你怎麽辦，我的好兄弟。”
    阿爾泰姆認真的說道。
    憑借他的能力，當然有機會在這末日寒冬中走出去，可是達尼爾不行。
    “我可以跟著你一起離開，我們一直呆在這總有一天會死的，我想活下來，我們得去找找新的機會。”
    “比如，去華國看看，那裏人那麽多，肯定還有不少活下來的，說不定就有一處和以前世界一樣的地方，那裏所有人都和之前一樣，平淡而又幸福的活著。”
    達尼爾看著陰暗的地窖，隻有身旁那火光照耀起這個地方。
    “這我當然知道，可是我們怎麽過去呢，我們在的這個地方離邊界還不知道有多遠，這種天氣下也無法開車，難道真要一步一步走過去，那我們可能會直接死在路上。”
    阿爾泰姆有些悲觀。
    聞言，達尼爾也有些沉默。
    是的，這些問題一直擺在他們麵前。
    他當然知道，不然他們早就出發了，也不會一直困在這。
    現在擺在他們麵前的問題除了這該死的天氣以及食物以外。
    更大的威脅是藏身在雪地中的變異體。
    並不是所有變異體都離開了這裏，也有一部分變異體留了下來，並且為了適應這裏的環境發生了相應的進化。
    它們能完全躲藏在雪地裏長達數十天之久，隻要有路過的人就會被其瞬間拖進雪堆，再殘忍殺害。
    這種突如其來，根本沒有預兆的進攻，幾乎防不勝防，哪怕是覺醒者一不小心都會中招。
    因為這種變異體蹲在雪中時，幾乎沒有動靜，漫天的白雪也幾乎混淆了所有人的視線。
    這也是阿爾泰姆他們會躲在地窖裏的原因，哪怕他不畏懼嚴寒，也不敢隨意出現在地麵。
    “先別說這些喪氣話了，那些孩子和女人現在怎麽樣了。”
    “都還活著...但也隻是活著。”
    阿爾泰姆語氣有些低沉。
    “活著就好，看來那群畜牲還沒有做那麽絕，你為他們拚死拚活，不就是為了她們。”
    達尼爾有些諷刺的笑了笑。
    是啊，其實困住他們的並不是所謂的嚴寒以及變異體，如果他們真想走，哪怕是死在路上也無所謂。
    他們要是害怕就不會活到現在了。
    可是他們走不了，他們一但走了，那些女人和孩子就會因他們而死。
    他們是真的做的出來這種畜生事，曾經達尼爾就以為不過是他們用來威脅阿爾泰姆的手段罷了。
    他們再嚐試過一次之後，那些人毫不猶豫就當著他們的麵殺害了三名兒童。
    自此，阿爾泰姆和他就老實了。
    他其實一直都想一走了之，因為他明白那些人再榨幹他們最後的價值之後，那些女人和孩子的生命也會走到盡頭。
    其實現在他們做的不過是讓她們那些可憐人苟活一段時間罷了，他很清楚。
    他知道阿爾泰姆也很清楚，但他仍然不會放棄。
    因為他一直是這樣一個人，又傻又天真，總是自詡正義的夥伴，想要當拯救世界的英雄。
    活脫脫的一個幼稚鬼。
    不過正是這樣，達尼爾才會在這吃人的末世中，將自己的性命托付於他，因為他知道對方不會拋棄自己。
    阿爾泰姆是他小時候便認識的玩伴，這小子從小就有一顆當英雄的心，為人和善老實。
    因為他這性子，老是會被別人欺負，吃虧也是三天兩頭常有之事，不過他一點都不在乎。
    用他自己的話來說，就是他吃了這些虧，別人就不用在吃了。
    真是傻的可愛。
    達尼爾有時看不慣，便會時常替他解圍，久而久之的，兩人便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哥們。
    達尼爾早熟一點，性格強硬，恰恰能彌補他性子軟的這個弱點。
    本來這樣下去，進入社會後，阿爾泰姆遲早會改變他這老實憨厚的性子。
    結果沒想到實習沒等來，等來的反而是這寒冬末世。
    一場大雪毀了他們所有的規劃，加上一小部分人的變異，可謂是喪屍末世加寒冬末世的結合版。
    幾乎絕大部分人第一個月就死在了這場浩劫之中。
    所幸的是，他們兩兄弟是這場末世的幸運兒，不僅沒有死在那些變異體的手中還覺醒了特殊能力。
    阿爾泰姆就像他剛剛說的，在快要凍死的前夕，整個人突然燃了起來。
    字麵意思上的燃了。
    整個人突然著火，變成了類似遊戲中火男一樣的人。
    唯一的區別就是他隻能點燃自己，加上極強的恢複能力，除此之外便沒什麽特殊的地方了。
    不過他這能力在別的地方不算什麽，在他們這可算的上是最好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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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控火者也隻能短暫的控火，不像他一直是燃著的，他就是那個特例。
    按照他自己的話說，他就是這個末世的救世主。
    達尼爾也覺得沒錯，這種寒冬中的一把火確實能帶給別人希望與溫暖。
    阿爾泰姆一時間也被他們那群幸存者當成了最寶貝的存在，有他在，他們就永遠不用擔心寒冷的侵襲。
    阿爾泰姆也非常高興，他終於成了他想象中的英雄。
    至於他，達尼爾，能力就顯得平平無奇了，隻是有超強的嗅覺。
    既不能打，也不能抗。
    或許在尋常物資方麵有點幫助，但想比阿爾泰姆就有些普通了。
    畢竟以阿爾泰姆的能力還能對付那些初階的變異體，用那高溫的身體加上極強的恢複能力，還是可以耗死對方的。
    隻可惜，好景不長。
    他們這批有阿爾泰姆帶領的幸存者隊伍，很快便被一夥有更強大實力的團夥給發現了。
    起初倆人還以為是遇到了官方的人，畢竟他們都拿著槍。
    可是等到他們進去後才發現，一切並不是這樣，這裏簡直就和畜牧場沒區別。
    除了那些團夥的頭目之外，其他人都被其當畜生養著，他們之所以看中了他們這一夥人。
    除了因為不少女人可供發泄之外，還有便是阿爾泰姆這個行走的火源，這才是他們發現的最大驚喜。
    他們最開始邀請了他，隻要他能加入到他們這個團夥中，便可以直接獲得和他們一樣的待遇，隨意管理他們底下這些畜生的命運。
    不管是交配還是殺掉，一切都由他來決定。
    這般好的條件擺在他的麵前，要是達尼爾可能就會妥協了，畢竟對方的人數和實力也不是他們能反抗的。
    在所有人都以為他會接受這個條件之時，阿爾泰姆卻拒絕了。
    並且還是極度鄙夷看向了他們這群人，說出了達尼爾現在都不會忘的話。
    “我是永遠不會做出這樣畜生的事，哪怕你們現在就殺了我，我也不會改變這個想法，我永遠站在正義的這一方！”
    在說出這句話後，達尼爾瞬間就為自己剛剛的猶豫感到羞愧。
    在他還在考慮著利弊之時，阿爾泰姆根本就沒有考慮過這方麵，他一直都是這樣天真，哪怕是現在。
    至於後來的結果，其實並不算最壞。
    他們一行人都活了下來，因為阿爾泰姆所謂的正義。
    那群人的頭目似乎很感興趣他能為他心中的這份正義堅持多久，特別是在這種環境下。
    畢竟誰不是生下來便是為別人而活的。
    他們甚至沒有限製他們二人的自由，就任由他們這麽外出。
    條件是，隻需要每個星期帶回來一定數量的物資，他們就會保住這些女人和孩子的性命。
    結果誰也沒想到這一搞下去就是半年之久，就連那些女人和孩子都沒想到這麽一個僅僅見過數麵的男人會為她們做到這個程度。
    達尼爾自己都沒料到他會陪著這傻小子堅持這麽久，明明他是一個完全的利己主義者才對。
    “達尼爾，要不我送你走吧，你不該和我一起耗在這。”
    阿爾泰姆猶豫了一下，忽然說道。
    “你現在還說這幹嘛，晚了呀，但凡你早幾個月說我可能都會答應了，但是現在我已經被你這傻小子給套牢了，走不掉了。”
    達尼爾苦笑道。
    “...是我害了你，你本應該和那些人一樣的，覺醒者不應該過著像這樣朝不保夕的生活。”
    阿爾泰姆愧疚的說道。
    就像他說的，覺醒者才會是現在這個世界的真正主宰者，那些個頭目也都是覺醒者，外麵吸收進來的覺醒者也都加入了他們的隊伍，正是這樣，才讓那些個活下來的普通人過的更加淒慘。
    因為反抗不過，活也得他們來幹，得到的酬勞卻遠不及那些覺醒者的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不如。
    隻是吃剩下來的施舍給他們罷了，就算死了對那些人來說也隻是少了一個畜生罷了，並沒有什麽心疼的。
    畢竟現在這個世界上的最多就是畜生了，正常的人反而了極少數。
    “我並不覺得這樣有什麽不好，我的好夥計，起碼我還能吃到一個烤熟的土豆不是嘛，在這寒冬末世中可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
    達尼爾笑著說道。
    “嗬嗬，是吧...”
    阿爾泰姆也隻能跟著傻笑。
    他其實自己也快要不知道他這麽做的意義是什麽了，為了踐行心中那可笑的正義，明明那些人活著並不幸福，每天都被像畜生一樣對待。
    可是自己不去這麽做的話，她們就會被直接殺死，他做不到見死不救。
    可是他又沒能力將她們從那地獄中救出，他現在能維持的狀態已經耗費了他所有力氣，甚至還害的好兄弟也被一同困在了這陰暗的地牢中。
    他好像配不上英雄之名了，畢竟哪裏有英雄像他這麽窩囊的，隻能給別人當狗。
    "達尼爾，要不我們逃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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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爾泰姆突然小聲的說道。
    “你說什麽？”
    達尼爾有些沒聽清，又問了一遍。
    “沒什麽，我說又得去準備接下來一周的物資了，這次我會給你多留一個土豆的。”
    阿爾泰姆拍拍屁股便站了起來，準備打開地窖朝外走去。
    “嗯，記得下次多烤一會兒，這次的有點生了。”
    達尼爾停頓了下，對他進行告別，這次一出去估計又得好幾天才能見麵了。
    剛剛的話他自然是聽到了，不過他隻能裝作沒聽到。
    因為他知道那不是他內心最真實的想法，他心中的阿爾泰姆可是從不會放棄的。
    阿爾泰姆此刻從地窖中走出，一絲早晨的陽光直直的打在了他的火紅的臉上。
    他下意識的用手去擋了擋，在地窖待久了，他都有些習慣陰暗。
    不過這陽光倒真是諷刺，明明這雪都堆這麽高了，卻一點都沒有融化的跡象。
    阿爾泰姆按照之前達尼爾所準備好的簡陋地圖，上麵標記出了可能會有物資的地方。
    不過上麵絕大部分的地方都已經被他找過了，半年下來他已經去過了很多地方。
    這次想要再找到一點，可得去遠一點的地方，說不定還會遇到可怕的變異體。
    不過他可是英雄，英雄是不會怕這些的。
    阿爾泰姆所過之處，其身高的積雪皆化開，為他顯現出一條之前存在過的道路。
    ...
    “師父~這真的是俄國嗎，我們確定不是到北極了？”
    薑小可看著下方那冰天雪地，感受著飄蕩在自己身旁的雪花，微微愣住。
    “我還沒有糊塗到那種程度，這裏就是俄國，看來他們這大雪下了挺久的。”
    “我沒記錯的話，那個位置的話應該是克裏姆林宮吧，我之前有來過這裏。”
    天鈿理沙指著下麵那一大團被白雪所掩埋的建築說道。
    江流右手輕動，一道劍氣衝天而出，那積壓在上麵的皚皚白雪瞬間消失。
    顯露出其裏麵的真實麵目。
    “還真是克裏姆林宮...這雪也太誇張了吧，俄國這裏還有活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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