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低頭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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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回元策再不聽她求饒,直到午間才停,縱使趙若薇哭著喚‘太子哥哥’也無用。
    ....
    元策似是瘋魔,一遍遍質問,嗓音嘶啞帶著不甘,“寧願服用避子丹,也不願同我生育子嗣,就這麽討厭嗎?”
    三個時辰過去,趙若薇實在沒有力氣。
    之前還能站在床榻居高臨下俯視男人,絲毫不給顏麵的數落嘲諷,可現下連翻身推搡的力道都沒有。
    .....
    嬌靦細軟的胎發全被細汗浸染,濕噠噠的黏在粉嫩的臉邊。
    男人終於起身,隨意披件玄色衣袍,走到殿外讓宮人送來熱水。
    青德接過宮婢手中的水盆,低頭遞上去,連門都沒進,也不知裏麵什麽情形,不知貴妃可還安虞,若隱若現的哭聲,實在可憐。
    ...過後,趙若薇昏沉沉睡去,連元策為她擦拭身子也不知,睡得沉實。
    等再醒來時,身上清涼應是塗過藥膏,雖沒痛楚可渾身酸痛依舊在。
    美人蹙眉,嫣紅的唇咬緊,氣不成聲,低罵夏皇是混球,不知魘足的惡鬼。
    元策似是湯浴過,墨發披在腦後,隻穿玄色龍袍,冷白的脖頸被撓出三道血痕,連下頜也被摳掉一塊皮,傷口細小,若非湊近細觀,也不看出來。
    聽到床榻傳來女娘嗚聲的低吟,修長的手指放下卷軸,起身朝內去。
    給女娘清洗過後,元策擁著她睡過兩個時辰便起了,讓青德將近日的奏折從勤政殿搬來,帳內睡得沉,宮人動靜小,也沒驚擾。
    元策端著茶盞,微涼的手指伸進被褥,尋到柔肩稍許使力,長臂攬著嬌柔的身軀,促使她坐起來。
    被褥自玉肩滑落,漆黑的瞳仁觸及美景,很快暗淡下來。
    之前孟浪,惹得她壓不住嗓音,難耐叫出聲,羞得嬌靦通紅,連雪白的脖頸也粉起來。
    咽喉嘶啞幹澀,紅唇碰到熱茶,忙低首小口喝起來,趙若薇靠在滿是涼意的胸膛,男人玄色繡金的衣袍沾著夜間冷意,驚得嬌軀縮了下。
    “慢些,別嗆著。”元策低聲道,大掌握著柔肩,連層衣料都沒有,直接接觸肌膚,很快因著批閱奏折而冰冷的手沾上溫香。
    終於緩過勁,茶杯見底,一滴不剩,男人又是低聲道:“可要再飲?”
    趙若薇的確沒飲足,卻也扯不下臉皮吭聲回應,隻隨意用玄色衣角擦了擦唇角,素白的手指拿起被褥,嬌軀朝下縮,蓋過頭頂,連著烏黑柔順的青絲也掩住。
    見女娘厭煩不理會,男人晦暗的眼眸又是暗沉,端著茶盞的手指緊了緊,他隨手放在案幾上,大掌落在凸起的被褥,低聲道:“腹中可餓?”
    一開始的歡愛因著女娘極力推搡反抗,惹得男人眼眸泛紅,掌下失了力道,捏的得雪白肌膚泛紅。
    可後來得了好處,看著心悅的女娘嬌靦含春,羸弱可憐的躺在床榻,元策冷冰的心止不住投降。
    動作又輕柔起來,每每顧及女娘的感受,哄得她氣喘連連,嬌嗔不斷。
    在情事方麵,冷漠無情的帝王卻最為溫柔,反差極大。
    “你一日未用膳,現已深夜不易多食,朕讓宮人端來易克化的湯粥來。”
    男人嗓音壓低顯得有些溫和,緊接傳來細細簌簌的動靜,垂落的衣袍拂過被褥,高大的身形朝殿外去。
    被褥慢慢被掀開,昏暗的燭火下,美眸隨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失神,緊接又低聲咒罵男人不講道理,卑鄙無恥,下流小人。
    粥中帶著肉糜是趙若薇素愛食用的,元策端著木盤進來,將粥碗拿起,坐在床榻邊緣,垂眸看著還縮在被褥裏的嬌娘。
    “先用膳,其他事好商量。”
    聞言,過了好一會兒,被褥慢慢伸出嬌靦,美眸不加掩飾的謹慎,趙若薇沒穿任何衣物,全身赤裸的躺在裏麵,素白的手指緊緊捏著褥子。
    她沒去看身旁的元策,隻循著香味,圓潤的美眸落在男人修長的大掌上,那裏靜靜握著粥碗。
    元策見她終於出來,支起高大的身形,朝向女娘,半跪在床榻前,將粥碗送過去,停在女娘唇邊,再拿起湯勺喂給她。
    趙若薇趴在床榻上,隻露出一顆圓溜溜的腦袋,雪白的小臉抬起瞅了瞅男人俊美的臉龐,像即將落網卻謹慎的冬雀。
    她還在生氣,沒讓男人投喂,從緊窄的褥口,伸出嫩白的柔夷,拿過湯勺,埋頭吃起來。
    實在饑餓。
    若不是男人忽來找茬,趙若薇也不至於現在還沒用上膳,飲食最為細致的她,即便客居北涼,也不曾錯過膳食。
    元策垂眸而望,漆黑的眼眸寫滿柔情,若女娘此時抬眼,定能看到。
    一碗見底,趙若薇將湯勺放進男人握著的碗裏,依舊埋著嬌靦,直到幹淨的帕子遞過來,她才勉為其難的接過擦了擦唇瓣。
    又等了等,等來修長的手指端來淨水,紅唇就著茶盞飲過一口,再吐在男人遞來的小碗中。
    又擦了擦濕潤的唇角,女娘心滿意足,將臉轉過去,背對男人,繼續睡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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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策見她從始至終的不搭理,眼眸暗了暗,半跪的膝蓋抬起,端著茶盞送出去,青德在外殷勤接過。
    等趙若薇再醒來,已是天明。
    在床榻連續睡過兩夜,身子酸痛亟待伸展,宮人侍奉貴妃穿衣後,又如往常梳起發髻,插上精致的釵環。
    元策下早朝直接過來未央宮,好似二人又回到狩獵之前,暗殺,出逃,避子,好像從未發生。
    男人想略過翻篇,隻要不提,趙若薇還是那個心悅太子哥哥的女娘,可她本人卻不會如夏皇的意。
    宮人伏跪聖安時,殿內貴妃正看史冊,嬌軀慵懶靠在軟榻,鵝黃衣裙襯得嬌靦更加青澀,像是回到閨閣時候。
    元策看得晃神,腦中閃起女娘手握寒梅俏皮含笑,繡著黃花的衣裙飄落在東宮水榭欄杆,纖腰盈盈一握,美眸明媚,動如脫兔。
    殿外傳來宮人請安的動靜,趙若薇抬眸看去,粉嫩的指尖還夾著宣黃的紙張,厚重的史冊半攤置於女娘華麗的衣裙上,端莊嫻雅又不覺呆板。
    見來人身穿明黃的朝服,偉岸的身形挺拔高大,天子冠冕穿戴整齊,冷漠威嚴之氣陡然壓向大殿,充斥周圍任何角落,不用開口就已威壓在場所有宮婢寺人。
    美眸很快垂下,停在書冊不去看他,之前悠閑抵在額首的纖細手指也放下來,轉而按在頁眉。
    踏入殿內的男人微頓,冷眸觸及女娘纖弱的身姿,眼底晦暗沉了下。
    見她故意不理會,隻裝作看書的模樣,元策沉默走上前,厚重的朝服落在軟榻。
    冷白手指放置明黃衣袍上,沒去握緊柔夷,生怕驚擾了女娘。
    一明一暗的衣料挨得很近,隻餘寸長空隙,鼻尖襲來淡淡的龍涎香,還纏繞著熟悉的女兒香。
    趙若薇有些坐不住,動了動柔肩,轉身背對他。
    漆黑的瞳仁平淡無波,隻是靜靜望著置氣的女娘,他知女娘所求為何,可要放過她,堅決不可能。
    他不會放手,縱然女娘變了心,厭惡他,抵觸他,可那又如何,隻要能日日見著她,哪怕被貼冷臉,也比女娘離開北涼那五年來的強。
    寬肩朝下傾斜,長臂虛虛攬著嬌軀,修長的手指還未觸碰女娘握著書冊的柔夷,懷中人似碰上荊棘,倉皇起身,連冊子也不拿任由跌落地麵,發出聲響。
    元策僵硬著手掌,俊美的臉龐緩緩抬起,冷冷看向逃去博古架旁站著的女娘,她細眉蹙起,嫣紅的唇瓣也半咬著,一副極其不情願的模樣。
    “朕就這麽嫌你的厭?”元策冷道。
    無論他怎麽伏地做小,再換不來女娘芳心,這讓冷清的帝王挫敗,甚至壓不住怒火。
    朝堂之上,臣子再怎麽互掐爭鬥,擠壓的奏折再怎麽批不完,自幼涉政的元策從未心煩意亂,怒火叢生。
    天生的淡漠讓他足夠理智對待一切,甚至漠視隻求最大利益化。
    可女娘恨不得逃離的神情,讓他掩不住的陰霾。分明昨夜還在抵死纏綿,可現在卻形同水火,巴不得他去死。
    “過來。”男人陰狠道,眼眸全是冷然。
    趙若薇縮在博古架旁,極力掩藏嬌軟的身軀,她低著嬌靦,不敢去看男人,耳邊聽著壓抑怒意的話。
    下一刻,玉瓷粉蝶盞扔向夏皇身上,砸在寬厚的肩膀,女娘驚慌下力道不大,又扔不遠,落在元策身上時候已沒多大力氣。
    可敢砸皇帝的,她是第一人。
    站在殿門口的青德臉都嚇青了,哎喲喂,小祖宗哎,那可是皇帝陛下,怎麽能動手呢,可是要誅九族的哎。
    怎麽能打皇帝!
    這可不行啊,罵罵就算了,還動起手來了。
    這場麵看了就得掉腦袋,禦前大總管慌忙退後,指使著廊簷的宮人走得越遠越好。
    砸完人後,趙若薇可沒逗留,提著裙擺朝寢殿去,還回頭將門鎖上。
    元策冷眼瞧著,重疊的衣裙翻舞,像是豔麗的黃蝶飛舞,精美的蝶翼繞著圈迎麵而上。
    區區小蟲妄圖衝破天際,女娘毫不留情的轉身,刺痛男人冷眸。
    偉岸的身形坐在軟榻,金絲玄履旁落著翻開過半的史冊,隻餘若有若無的馨香,元策垂眸看著,俊美的臉龐麵無表情。
    他緩緩閉上眼,寬大的手掌撐在榻上,默默無聞的按下心底翻卷的火氣。
    趙若薇在裏麵躲了許久,終肯出來,還是宮人小心敲門,恭敬出聲告知貴妃該用膳食。
    門縫緩緩打開,露出美人嬌靦,美眸睜圓,宛如山林麋鹿的瞳孔看向宮人,滿是詢問。
    貴妃實在美麗驚豔,尤其眼波流轉隻對一人時,那種奇怪的感覺衝得宮人麵上一紅,低下頭,不敢再看,隻恭敬道:“請娘娘入席,今日膳房做了娘娘最愛食的蘆幹。”
    趙若薇以為宮人在暗示她,心滿意足的抬步朝外去,果見殿內膳桌擺得滿,嬌靦欣喜,嫵媚眼尾含笑。
    還未走近,就瞧見首座的元策,他已換下朝服,玄色衣袍襯出郎君俊美的五官,豐神俊秀,眉眼如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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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娘欣喜含笑的嬌靦頓時垮下來,嫣紅唇邊揚起的笑容散去。
    貴妃鎖在寢殿,侍奉換衣的宮人沒法進去,陛下的衣袍還是青德差人去麒麟殿拿的。
    “娘娘請入席。”青德殷勤搬開椅子,這回用膳比之以前簡直距離甚遠,沒再挨那麽近。
    桌位的安排深有講究,還是混跡深宮多年的老人識眼色。
    美眸轉了下,落在兩人半丈遠的距離上,趙若薇才小心落座,不去看男人,低頭拿起筷箸,小心吃起來。
    這次沒了夏皇親自侍奉夾菜剔骨,另有一宮婢候在貴妃身旁,恭聽吩咐。
    女娘沒有抬眼,隻輕瞥宮婢,便有看中的佳肴放置碟內。
    元策遠遠瞧著,晦暗的眼眸實在幽深,握著筷箸的手指指骨泛著冷白,可見白皙皮膚下青筋。
    他麵無表情,甚至冷然,挺直的寬肩透著淡漠,沉默進膳,隻是又剔了回魚骨,神情專注,不驕不躁,冷白的手指放下筷箸,示意青德送去。
    可趙若薇愣是沒碰,仿佛沒瞅見,依舊小口喝著羹湯,等用過膳後,讓宮人遞來茶盞漱口,翩然起身離去。
    隻餘元策冷望那碟未動的魚膾,薄唇緊抿。
    伴駕在側的青德恨不得將頭埋在地下,陛下周身散發的寒氣像是寒天煉獄。
    大總管強撐著臉皮不敢發抖,生怕惹得陛下不悅,觸了黴頭。
    趙若薇倚在仕女屏風後,嬌靦隱於扇麵,素白的手指捏著黑木,隻露出那雙嬌媚眼眸,悄悄觀望男人。
    隨著女娘探看的身姿,發鬢的步搖逐漸靜止,連白玉耳垂的紅玉墜子也落在纖細的脖頸上。
    偷看的姿勢維持良久,見男人沒有要走的架勢,趙若薇失落低歎一聲。
    半彎的嬌軀終於支起來,曳地的華服慢慢拂過寢殿門檻,小憩過後,見男人還守在外麵。
    案幾上奏折堆得老高,侍奉茶盞的青德已換過兩輪熱茶。
    趙若薇趴在屏風後,觀元策冷漠的臉龐,低嗚出聲,怎麽還不走?
    夏宮這般大,作何非得停留未央宮?
    女娘無奈仰麵,細白的脖頸轉動,無力且嬌柔,紅唇輕輕吐出氣息,吩咐宮人侍奉換衣。
    她要去園子逛逛,看看風景,總比憋在寢殿要強。
    等儀態萬千的貴妃娘娘穿著緋色宮裙,身後跟著十多個侍奉的宮人,捧扇,茶水,點心,錦帕,等都用紅木盤裝著。
    依仗停在宮門口,望著大肆敞開的宮門,阻她去路的武衛,女娘細眉橫對,清脆嗓音宛如黃雀,嗬斥道:“放肆。”
    武衛跪地低頭道:“望貴妃恕罪,前日陛下剛下令,將您幽禁未央宮,半步不得出。”
    女娘愕然,後知後覺,嫣紅的唇瓣微張,似是震驚的朝後望去,廊簷站著滿滿聖駕的武衛寺人。
    趙若薇忽然想起,她被幽禁了。
    跟別的妃子不同,她幽禁深宮,可恨的皇帝還整日來用膳,安寢,甚至批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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