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章 哄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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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鳳座上的皇後見太子回來,身邊竟無女娘身影,稍顯驚訝,等過了會,還不見女娘回來。
    皇後朝下麵宴席看去,才見女娘坐在趙夫人邊上。
    未等皇後過問,太子眼尾瞥過宴席,眉峰冷冽,底下臣子為其祝酒,男人隻沉默拿起酒樽飲下。
    皇後心底猜出多少,看向太子,溫聲道:“怎見趙娘子坐下麵去了,是哪裏不合意?”
    夏皇聞聲看向太子。
    元策好似不曾發生齟齬,平靜道:“趙府小郎君百日宴將至,兒臣尋了幾樣禮,不知送哪件,便讓若薇問趙夫人幾句話,以便送得主家歡喜。”
    皇後聞言,輕輕頜首。
    “朕記得太子百日宴時,司珍監製了個金玉項圈,甚好,上麵何紋朕不大清晰了,瞧著做工精致,正好送去趙府。”夏皇道。
    皇後麵色微頓,這些恩賜超越等級,實在不宜賞賜下臣,就連煊赫如宣平侯府也是沒有的。
    眼見趙家逐日趕上韓家,皇後雍容華貴的儀容有些勉強。
    實在是過了。
    “提到項圈臣妾是記得的,上麵雕刻的應龍惟妙惟肖,陛下因此還賞了司珍監呢。”皇後娓娓道來,“用來賞孩子正好,隻是龍紋僭越,恐驚臣子。”
    元策始終淡漠著,不曾開口。
    夏皇思量片刻,“皇後所言甚是,那就刻百福字。”
    “是,臣妾讓司珍監連日打造出來,於百日宴那天賜下去。”皇後笑道。
    宴席上,女娘木著嬌靦,不願多言,趙母瞥眼看著女兒,拿起金碟瓜果遞上去,見女兒接過,才低聲道:“定是同太子有關。”
    宴席人多口雜,趙母不欲多言,隻提醒一句,“你阿爹說過很多次,勿要得罪太子。君臣有別,勿要耍小性子,太子是君,不是你的夫婿。”
    趙母耐心勸著,可惜女娘是一句都沒聽進去。
    見狀,趙母沒再說話,等回去了再詳問。
    從白日至披星,賞花宴結束,各家官眷緩緩出了夏宮。
    薑衍身邊隻一書童,來去也是簡單的馬車,馬夫等在車旁,見九皇子至,忙掀開車簾。
    幾日後,又是上京遊燈會。
    西角書肆有些年頭,裏麵藏書眾多,且有孤本,實在珍貴,書肆不外借,薑衍隻得每日前去借閱。
    書舍清淨,因著燈會,舍內人跡稀少,薑衍一身素衣常服,去冠束帶,尋常書生打扮。
    轉身走向桌椅,眼尾觸及木梯旁伏案蹙眉的女娘,她今日著翠綠織錦衣裙,發髻珠釵上的紅玉質地輕透,絕非俗物,百金難求。
    女娘正專心抄寫孤本,正是薑衍苦尋良久的那本,其中上冊正在郎君懷中。
    素白的手指捏著墨綠筆端,柳葉細眉輕蹙,嫣紅唇瓣般抿著,雖專注卻有些煩躁。
    青柳忍不住道:“娘子,咱們這招好像用過三回了。”
    抄寫字跡的柔夷頓住,女娘抬眸瞅了她一眼,嫵媚嬌柔。
    趙若薇沒理她,悶聲道:“到底是誰拿去了上冊?”
    說罷,女娘又來了句,“好幾日不去,他竟一點不思我,不念我?”
    “我既不去,他就不來了?想來是生厭爾,娘子我是知曉的,男人心易變,女之耽兮,不可脫也。”女娘委屈巴巴嘟囔著。
    “那就如太子殿下之言,將那些物件都扔了?”青柳試探道。
    “胡言亂語作何?金石古玩伴我多年,怎可扔了?”嬌靦仰起,美眸睜大望著青柳,埋怨之意不加掩飾。
    女娘心底又煩又急,忿忿不平的再次拿起墨筆,希冀元策能看著她誠懇抄寫的份上,翻過這篇。
    這幾日賭氣不見,女娘茶飯不思,本就不堅定的心腸又軟下來,隻好厚著臉皮再去東宮一趟。
    孤本抄了兩日總算抄完下冊,卻不見上冊,正欲打發青柳去尋,遠處走來青衫郎君,麵色溫潤,眼尾帶笑。
    薑衍將懷中陳舊發黃的書冊輕輕放在桌麵,而後退卻兩步,以免冒然出麵嚇到女娘。
    “趙娘子可是要尋這本?”
    溫和淡雅的聲音,女娘浮躁的心緒不覺撫平,當即認出郎君,素白手指夾著墨綠筆端放在筆架處,翩然起身朝對麵福了福身。
    嫣紅唇瓣微抿,客氣而疏離,嬌軟嗓音猶如枝頭黃鸝,“九皇子安好。”
    見女娘客套之舉,薑衍微動嘴角,眼底的笑意淡了兩分,手掌緩緩抬起回之禮節,他未仗皇子身份,而是選擇執同輩禮。
    “還未謝過娘子於賞花宴上指路之情。”薑衍以為憑此事能緩解魯莽上前搭話的唐突。
    女娘活潑好動,行程擠滿閑暇時日,不是出遊詩會,就是狩獵宮宴,所見之人所行之事哪能全盤記得,再者隨手的吩咐,她更不會放在心上。
    聞言,趙若薇先是遲疑片刻,才緩過神來,淡笑道:“皇子殿下客氣了,小事不足掛齒。”
    薑衍隱去淡笑,眼眸平靜望著女娘,正欲因南城門解圍而致謝的打算也生生止住。
    她又變回宴席上端莊賢淑的世家貴女,好似長亭竹林下那個驕縱撒嬌的女娘是他的錯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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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本該離去,卻不知為何腳下不聽使喚,非要停留半晌,薑衍溫和道:“衍見娘子似不悅,許是為此書憂慮,特送來上冊,便娘子謄抄。”
    美眸落在書名處,才察覺郎君來意,女娘展露笑顏,嬌靦如清荷嬌豔,燦若星曜。
    她正是欣喜之時,這樣的美眸不管看向何人何物都脈脈情深,郎情妾意,天生使然,實不怪女娘。
    夏國太子曾多次因這同女娘置氣,鬧過很多冷臉,等次數久了,太子也發現端倪,又不準女娘朝別人笑。
    趙若薇表麵應承,隻覺他怪癖。
    薑衍心底微晃,很快靜下心來,笑望女娘,風度翩翩不曾失態。
    “娘子所寫非閨中女娘纖巧簪花,乃朝臣所用館閣體,是用來贈趙太傅?”
    許是郎君聲音太過溫和可親,女娘稍緩疏離,又想起自己那堆爛賬,興致缺缺道:“並非家父,是贈給別人的。”
    薑衍沒再過問,驟然止住的舉動令女娘不禁生出好感。
    平常圍在她身側的郎君都衝著夏國第一美人的容貌,因姝色迷了神智,不出三言兩語就露出馬腳,口無遮攔,問東問西。
    更因她同太子走得近,借此打聽朝堂之事,以固家族決策。
    澄澈水眸認真看向郎君,頗有取經意味,“皇子殿下素愛看書?竟能尋到此本,想來必是書肆常客。”
    薑衍輕輕頜首,“衍客居上京,平日無事便來看看。”
    素白的柔夷朝對麵坐位示意,女娘柔聲道:“皇子殿下請坐。”
    觀女娘水意清透的美眸,薑衍輕笑,眼底變軟,聽從坐下。
    “皇子殿下除了喜愛看書,還喜歡何物?”女娘提著繁瑣衣裙坐在紅木寬椅,思索片刻又道:“我觀殿下衣飾簡單,可是不喜俗物?”
    女娘語速極快,說到這時,嬌靦泛紅些許羞意,“不瞞皇子殿下,我...我不慎惹怒一郎君,亟待挽回,他同皇子殿下般不喜俗物,性情更是冷淡,實在不知如何哄得?”
    趙若薇越說越覺燥意,若是其他女娘,尚且猜不中哪位郎君,可她已有未婚夫婿,這不明擺著。
    薑衍並未點破,輕聲道:“送禮莫過十足的心意,禮輕情意重,隻要能讓郎君察覺女娘真心,便是很好了。”
    女娘懇切道:“真,比之黃金還真,再真不過了。”
    薑衍望著女娘睜圓的美眸,有些失神,聲量不由自主壓低,“若郎心似鐵,異於常人,可否贈貼身之物一試?”
    “送郎君貼身之物視為定情,情意綿綿,想必能哄得郎君回心轉意。”
    細眉輕蹙,嬌靦陷入憂愁,低喃道:“他用得都是舉國最好之物,我又如何能比得上,實在拿不出手。”
    薑衍望著她,溫和道:“民間購得雖不及宮中禦用貴重,可勝在新意,若是女娘親自挑選,郎君定能明白女娘心意。”
    女娘深思半晌,圓潤的珍珠耳墜貼在白膩脖頸處,纖細肩頭不堪一握,安靜下來的女娘美的驚人,雪腮粉麵實在挑不出瑕疵,如絕世美玉。
    夏國女娘多以香囊贈郎君表情思,年過九歲的趙若薇早就送過了。
    每惹他怒,女娘都會投機取巧,送些曖昧的貼身之物哄他開心。
    郎君貼身用物,女娘貼身用物皆可,薑衍實在沒想到女娘已送過十餘件“貼身之物”。
    女娘似有所悟,“皇子殿下所言甚是。”,美眸陡然變亮,似碧波秋水,瀲灩生姿。
    趙若薇起身告別,青柳收拾女娘謄抄的筆墨紙硯,跟在後麵。
    薑衍望著跟前留下的兩冊書籍,獨坐良久。
    翌日,趙女娘帶上一兜現銀出府。
    趙家馬車往返上京各家古玩商鋪並有珍寶朗閣,女娘更是不嫌累,遊走各拍行,無論奇淫古玩均不再看,專攻郎君所用扳指。
    素白玉指捏著墨玉放在光線下端看,女娘微蹙細眉,美眸盯在扳指內圈紋路,內刻雪薇花紋。
    趙若薇甚為滿意,美眸看向一旁掩飾不住欣喜的店主,“可試戴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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