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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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寒風卷著細沙撲在琉璃瓦上,東方婉兒指尖摩挲著密道圖邊角那抹若隱若現的皇族暗紋,指甲深深掐進掌心。燭光在她眼底明明滅滅,映得攝政王玄色蟒袍上的金線蟠龍仿佛活了過來,正張牙舞爪地撲向陰影深處。"這暗紋雖已褪色,卻與先帝禦用的徽記分毫不差。"她的聲音像是從胸腔深處擠出來的,帶著冰碴般的寒意。攝政王握劍的手青筋暴起,案幾上的青銅燭台被震得輕響,"若真是皇室中人......"話音未落,窗外忽有夜梟長啼,驚得簷下銅鈴亂顫,似是預示著更大的風暴。
    回王府的馬車碾過青石板路,車輪聲在寂靜的街巷裏格外刺耳。東方婉兒掀起車簾一角,看著沿途巡邏的侍衛個個如臨大敵。王府大門在暮色中緩緩敞開,門軸轉動的吱呀聲裏,她嗅到了空氣中彌漫的血腥氣——那是太醫令身上燃命蠱的餘味,此刻正混著潮濕的泥土氣息,縈繞在王府的回廊間。
    暗室鐵門轟然關閉的刹那,太醫令突然發出一陣陰惻惻的笑聲。他被鐵鏈束縛的雙手扭曲如雞爪,指甲縫裏還嵌著方才死去護衛的皮肉。"你們以為,能困住我?"沙啞的嗓音帶著詭異的顫音。攝政王冷著臉轉身,厚重的靴跟在青磚上磕出清脆聲響,"看好了,若是出了差錯......"話未說完,東方婉兒已掏出一枚刻滿符文的銅鏡,鏡麵閃過幽藍光芒,牢牢鎖住太醫令周身穴位。
    子時三刻,更鼓驚破死寂。值夜的護衛裹緊披風,在暗室前踱步。突然,一陣細碎的刮擦聲從地底傳來,緊接著是鎖鏈墜地的嘩啦巨響。當他們撞開鐵門時,隻看到空蕩蕩的牢房裏,幾截斷裂的鐵鏈泛著詭異的暗紅,青磚上蜿蜒著一串血腳印,每個腳印裏都嵌著細小的蠱蟲,正扭動著鑽進石縫。
    東方婉兒舉著油燈衝進暗室,火苗在她蒼白的臉上投下跳動的陰影。牆麵上那行血字還在往下滲著血水,"敢查此事,死無葬身之地"的字跡扭曲如蛇,最後一筆拖得老長,滴落在地上聚成小小的血泊。她蹲下身,指尖蘸起血跡放在鼻端輕嗅,瞳孔猛地收縮——這血裏摻著西域奇毒"蝕骨散",中毒者會在七日內化作一灘膿水。
    "對方不僅精通蠱術,還掌握著西域秘藥。"東方婉兒起身時,腰間的玉佩撞上暗室的鐵欄杆,發出清越的聲響。攝政王已經抽出玄鐵劍,劍鋒在燭火下映出森冷的光,"傳我命令,調集影衛連夜排查。"他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急促的馬蹄聲,夾雜著兵器碰撞的鏗鏘。王府的燈籠在風中劇烈搖晃,將守門侍衛的影子拉得老長,如同無數個張牙舞爪的鬼魅。
    東方婉兒快步走到窗邊,掀起錦簾的瞬間,一股濃重的血腥味撲麵而來。隻見王府外牆上火光衝天,無數黑影如潮水般湧來,領頭之人的披風在夜風中獵獵作響,隱約露出內襯上的皇族紋章。她轉身看向攝政王,卻見他眼中閃過一絲狠厲,將玄鐵劍重重插入地麵:"來得正好。"隨著他的動作,暗藏在地磚下的機關緩緩啟動,整個王府的燈火瞬間熄滅,隻留下此起彼伏的慘叫聲在夜色中回蕩。
    東方婉兒的指尖還停留在冰涼的錦簾上,血腥味卻愈發濃烈,幾乎凝成實質般刺痛鼻腔。火光透過雕花窗欞,將她的影子扭曲地投在青磚地麵,忽明忽暗間,那些翻牆而入的黑影已踩著同伴的屍體逼近內院。領頭者的披風在風中獵獵展開,金線繡就的蟠龍紋在火光裏張牙舞爪,赫然是當今太子的專屬徽記。
    "王爺,這是要造反!"東方婉兒話音未落,攝政王的玄鐵劍已震落數支破空而來的羽箭。劍刃與箭矢相撞迸發的火星中,他冷笑一聲:"三年前就該斬草除根的孽種。"地麵突然傳來細微的震動,暗藏的機關在玄鐵劍的威壓下層層啟動,王府四角的了望塔升起黑色旌旗,原本靜默的假山竟裂開縫隙,露出無數淬毒的暗弩。
    慘叫聲驟然密集,衝在最前的殺手被暗弩射成刺蝟,屍體堆積如小山。然而更多黑影踏著同伴的血肉繼續突進,他們的瞳孔泛著詭異的幽綠——赫然也是被蠱蟲控製的死士。東方婉兒從袖中甩出三枚銀針,精準刺入三名殺手的膻中穴,卻見銀針剛觸及皮膚就被腐蝕出黑斑。"是苗疆的蝕心蠱!"她低呼一聲,迅速掏出懷中的藥瓶,將混合著雄黃與朱砂的粉末灑向空中。
    混戰中,一道白影突然掠上屋頂。東方婉兒抬眼望去,隻見太子手持鎏金錯銀劍,正居高臨下地俯瞰戰場。他蒼白的臉上帶著病態的潮紅,嘴角勾起殘忍的弧度:"皇叔,交出密道圖,本太子留你全屍。"話音未落,他身後的死士突然拋出數枚煙霧彈,刹那間王府內濃煙滾滾,蠱蟲特有的腥臭味愈發濃烈。
    攝政王的玄鐵劍舞出一片銀光,將靠近的殺手盡數逼退。他突然抓住東方婉兒的手腕,將她拽到身後:"去地牢啟動鎮魂鍾!這些被蠱蟲控製的死士,唯有上古鍾聲能喚醒!"東方婉兒點頭,轉身朝地牢方向奔去。途中她遇到一名受傷的影衛,從對方手中接過一把刻滿符文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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