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吉祥是軒親王買來的，還和華燁是青梅竹馬。”
    華玦玩味著緩緩地說。
    “真沒想到，我和她認識這麽久，一點破綻也看不出來。”
    佐鳴宇蹙眉說，他在回憶關於吉祥的過往，感覺特別不真實，似乎所有人麵前的吉祥都是不同的樣子。
    “怪不得！上次三皇子見我的時候表現得那麽奇怪。他一眼就看出我不是吉祥，並且說我為什麽扮演。”
    陳吉祥把華燁的心聲也當做他說的話。
    “他對你來說很危險，如果他知道你不是從前的吉祥。”
    三個人坐在漂亮的海棠十字菱格落地長窗前，一邊喝茶一邊討論。
    陳吉祥看著外麵的天色，露出著急的神色，華玦斜眼看她沒出息的樣子，嗤之以鼻。
    “今天晚上就不要想著回去了，讓華辰歇歇吧。”
    “什麽意思？”
    陳吉祥豎起眉毛，結果看到佐鳴宇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別的地方，明白了華玦說的內涵，臉立刻紅了。
    華玦哼了一聲轉頭看窗外風景，此時院子裏的樹葉像黑色的剪影，一輪圓月光芒四射。
    想想昨天自己命懸一線的時候，她在和華辰溫柔纏綿，心裏氣不打一處來，想再陰陽一下她。
    “佐鳴宇，你好歹也是醫師，你不知道提醒一下他們嗎？”
    佐鳴宇裝作沒聽見，喝茶。
    陳吉祥想回懟一下華玦，她對佐鳴宇說：“你可以給他加點別的藥，讓我更滿意。”
    佐鳴宇一口茶差點噴出來。
    華玦氣的想站起來走，結果扯動傷口，疼的“嘶”的一聲。
    佐鳴宇連忙問：“你的傷口處理了嗎？我看看。”
    華玦臉色鐵青著脫了上衣，鮮血已經透出紗布，佐鳴宇小心地把紗布一層一層解開，傷口像大嘴一樣張著。
    陳吉祥看著都疼，她略帶歉意地看了華玦一眼，華玦白了她一眼。
    “應該縫針，你有桑皮線或者腸線嗎？”
    “沒有，我這裏又不開醫館，誰沒事準備那些東西。”
    華玦用下巴指了一下陳吉祥：“用她的頭發。”
    “啊？”
    “女人的頭發更細更有韌性。”佐鳴宇公理公道的解圍：“我去拿工具。”
    一個仆人帶他出去了。
    “我怎麽覺得你把這傷記在我頭上了呢？”
    陳吉祥看華玦陰陽怪氣的樣子說。
    “要不是你不跟我回來，我就不會去側妃那裏，她怎麽會有機會動手。”
    這一天華玦都像個怨婦一樣。
    “好，對不起。”
    陳吉祥不跟他強辯，捋下幾根長頭發。
    佐鳴宇回來了，拿著一個精致木盒，然後一板一眼的給華玦消毒，縫針。
    縫針是很疼的，雖然佐鳴宇手法絕佳，一定還是疼的，但是華玦一聲都沒吭，他側頭垂目看著吉祥。
    【從此你在我的胸口。】
    陳吉祥也有點動容，她沒想到華玦的用意在這裏。
    兩人相對無言。
    處理好傷口，華玦讓仆人安排好佐鳴宇的寢室，又把陳吉祥送到她的寢室門口。
    “今天晚上我就不陪你了，傷口很疼。”
    陳吉祥有心說點什麽，被華玦搶白：
    “別跟我說你應付佐鳴宇那些話惡心我。”
    陳吉祥撇撇嘴要轉身進屋，華玦一把把她拉回來，低頭深深吻了她。
    在陳吉祥覺得天旋地轉的時候，就被華玦推進房門，並關上了門離開了。
    她站在原地，摸摸嘴唇，不知道剛才發生的事是不是真的。
    不動心是不可能的。
    第二天一早。
    華玦和佐鳴宇切磋了一會兒醫術，然後華玦把他們送到門口，看他們上了馬車。
    陳吉祥看到他高挑的身姿，孤零零站在那裏黯然神傷地看自己離開，心想他很快會有別的側妃。
    看他們的馬車走遠，華玦覺得胸口生疼，一個仆人跑過來在他耳邊低聲說話。
    華玦眼睛突然瞪圓，蹙眉對仆人說：“備馬！”
    馬車裏，陳吉祥正在跟佐鳴宇碎碎念。
    “華辰有沒有跟你道歉？五公主捉奸在床了嗎？他居然就要休了我，現在想想還是生氣！”
    佐鳴宇連忙安慰他：“道歉了，華辰也是一時氣惱，他已經和我說過好幾次了。”
    他頓了頓，接著說：“有件事不知道該不該說，之前你和太子府的一個仆役在柴房偷情，被華辰撞破。”
    陳吉祥當然知道，但是她沒想到華辰會對佐鳴宇說。
    “所以他對這件事心有餘悸，一時昏了頭。”佐鳴宇說。
    陳吉祥想，如此屈辱的事情，華辰能說出來，恐怕也是想了很久。
    看陳吉祥一默默無語的樣子，佐鳴宇接著說：“其實當時華辰被你威脅的時候，並沒有坐以待斃，他也做了部署，想著萬一軒親王發難他就反擊，但如果你隻是要挾，就按兵不動。”
    “什麽？！”
    “他想給你一條退路，如果你真心悔過，他打算和離後以妹妹的身份再嫁。”
    陳吉祥的的下巴快驚掉了。
    “他是個很寬厚的人，為人處事給別人留餘地，隨遇而安，不計得失。不屑於宮鬥，不屑於算計，確實不適合做太子。”
    佐鳴宇歎了口氣。
    “他從來不跟我說這些。”陳吉祥訕訕地說。
    “他之前也沒有對我說過，因為他怕牽連我，所以謀反案裏，我是唯一沒有被牽扯進去的人。”
    陳吉祥轉頭看向佐鳴宇：“這都是這幾天他告訴你的？”
    佐鳴宇點點頭：“他和我一樣不善言辭，這些日子卻對我說了很多，他不想失去你，也怕失去我。”
    陳吉祥覺得鼻子發酸，眼淚在眼眶裏轉圈，說不清是委屈還是感動。
    佐鳴宇也有些動容：“隻可惜我和華辰總是喜歡同一個女人，上次是一起愛錯，這次應該不會了。”
    陳吉祥的眼淚噗噗流下來，想想當初被軒親王灌毒藥都沒有這麽哭過，現在因為華辰，因為佐鳴宇，因為自己。
    看她難受的樣子，佐鳴宇逗她：“能問你一個問題嗎？你的字為什麽那麽難看？”
    陳吉祥又噗嗤笑出來，她抹著眼淚，又捂住臉。
    佐鳴宇歎了口氣，攬住她的肩膀用力握了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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