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笑起來：“害怕吧？華玦，你也有今天。我告訴你，你沒有死在你父皇母後手裏，折在我手裏了！”
    華玦什麽都沒說，隻默默看著他，任淚水在臉上流淌。
    “你說你不愛我了，我用不著你愛我。”兩行淚從陳吉祥臉頰上滾落：“我有的是男人，不缺你一個。”
    陳吉祥捏著華玦的下巴：“我明天就讓青顏擬詔，你就好好等著吧！”
    他淚流滿麵，濃眉下，蛾翼一樣的睫毛忽閃著，烏發像海藻一樣貼在赤裸汗濕的身上，性感迷人。
    他顫抖著說：“我自己死行嗎？別牽扯別人。”
    “死太便宜你了，你想得美。”陳吉祥眯起眼眸：
    “你幾次讓容瑾賣身為你辦事，一直看不起他，不如讓你去試試。
    天牢裏的獄卒，會用繩子捆住你，然後做一些他們開心的事，征服攻城略地的攝政王，應該有很多人想嚐嚐你的滋味。”
    華玦驚恐地看著她，像不認識一樣：“我怎麽會愛上你這樣惡毒的女人？”
    陳吉祥發出幾聲幹笑：“我本來就是這樣，是你不了解我。”
    華玦一把拉住她：“你真的要這麽做嗎？”
    “我會很懷念你，你真的很美味，說不定以後我會去天牢裏找你。”陳吉祥甩開他的手。
    “吉祥！”華玦嘶吼。
    他一把抱住她，翻身把她壓在身下，手掌握住她柔細的脖頸上，瞪著血紅地眼眸，喘著粗氣。
    “你要殺了我？”她淡淡地說。
    華玦的淚珠滴在她臉上，滾燙。
    “你放心，我會陪你一起，和我們的孩子，一起走。”他的聲音低沉瘋狂。
    陳吉祥沒有說話，她閉上眼眸，眉心顫了顫，華玦的手開始用力，陳吉祥的眼淚從眼角溢出。
    愛恨交織間，華玦鬆開手，伏在她身上失聲痛哭。
    “吉祥，孩子沒了我也很難過，你知道我多想要那個孩子，你為什麽要往死裏逼我，你就這麽恨我嗎？”
    “我算看清楚你了，華玦，你為了不牽扯別人，寧可讓我死，你真是個君子，下不去手就滾開。”陳吉祥推開他。
    天色已經破曉，陳吉祥穿好衣服，站在床邊側頭看著華玦，他無力地倚靠在床上，臉上的淚痕已經幹了，生無可戀。
    “詔書我先放著，你以後必須聽我的，不準踏出別苑一步，否則我就讓人把詔書付諸實施，別怪我翻臉無情。”
    說罷，她轉身離開。
    陳吉祥將白墨天帶到太子府，帶他參觀了池塘裏的艦船模型，又介紹他認識了小內閣的成員。
    他態度傲慢，沒有禮數，點點頭就去院子裏了，大家直搖頭，陳吉祥尷尬地說：
    “他從江湖長大，不順服朝廷，輕視規則禮教，難免這個樣子，大家多擔待。”
    吳越直皺眉：“他可是海盜，別一出海就駕船跑了。”
    “又不是隻有他自己，我們還派另外的人一起。”陳吉祥往外走：“我去給他安排住處”。
    “他還要住在這裏？”吳越瞪著眼睛看著她。
    “是啊，他從大獄出來，之前在船上，他沒地方住。”
    阿蕭眼眸一轉，說：“不如讓他跟我父王住一個別苑吧。”
    “可以可以。”吳越走過去，和阿蕭勾肩搭背嬉皮笑臉。
    陳吉祥瞪著他們倆：“你們就壞到一起吧。”
    她從廳裏出來，看白墨天蹲在水池邊逗魚，走過去說：“我帶你去你的住處。”
    白墨天站起身，拍拍手，眉毛一擠，笑著說：“跟你住一起嗎？”
    陳吉祥沒理他，示意他跟著自己來。
    他們來到一處幹淨整潔的別苑，穿過院子走進客廳，白墨天搖搖晃晃地左看右看，陳吉祥問他：“還滿意嗎？”
    他無所謂地咧嘴一笑，走到陳吉祥麵前停住，說：“我送你個見麵禮。”
    “什麽？”她有點意外。
    白墨天的手伸進懷中，然後將一顆碩大的珍珠遞到陳吉祥手中：“我給它起名叫人魚之淚。”
    “謝謝。”陳吉祥微微一笑，白墨天點點頭，垂眸看著她，眼神曖昧。
    “你從大牢裏還能藏著東西，以後我要提醒大理寺卿對犯人嚴加搜查。”陳吉祥看著珍珠說。
    白日裏，白墨天在太子府從頭晃到尾，跟找藏寶圖一樣，他在華玦的宮苑門口來回走過好幾次。
    華玦不能出宮苑，飲食都是仆役送過來。
    他白天要麽在屋裏看書，要麽在院子裏踱步，陳吉祥每天晚上都會來，對他提各種刁鑽的問題讓他回答，答不上來就發脾氣。
    “你這樣忍辱負重，伏低做小，是為了你的側妃們不去做官妓吧。”她找茬說。
    華玦平靜回複：“自從你去了越州，這些年我再沒有見過側妃，是你總不能介懷。”
    說罷，他去整理床榻，然後翻身上床，放下帷幔，倚靠枕頭上，拉開衣帶，撩開衣襟，垂下眼簾默默等待。
    陳吉祥被他搶白，自覺無趣，去側間沐浴後，出來一看，華玦還是那個樣子，一動沒動，像待宰的羔羊。
    這天，白墨天又在華玦的別苑門口晃蕩，因為他發現每天早晨，陳吉祥都是從這裏出去，所以她夜宿在這個宮苑。
    華玦在院子裏背著手看天，白墨天定睛一看，認出來了，是曾經權傾朝野，不可一世的攝政王。
    他嘴角一挑，站在門口說：“攝政王，你不是因為霸占皇後才被民眾請願彈劾下野的嗎？怎麽會在這裏？”
    華玦聽到陌生的聲音，他慢慢轉過身，側眸冷冷看著他，並不言語。
    白墨天一笑：“難道是皇後本來就和你是相好，為了平複民憤，才演得這出戲？”
    “你是誰？”
    “我是皇後從大獄裏撈出來的船務官，”他將手伏在胯上笑了兩聲：“幸會。”
    華玦轉身想回屋，被白墨天叫住：“攝政王，我們倆過過手吧，這機會難得啊。”
    “沒興趣。”
    “如果我贏了，今晚讓皇後來我這邊睡如何？”
    華玦眼眸一震，向他望過去，眼神露出凜然消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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