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手中的盒子裏有一個貨真價實的天火槍。
    陳吉祥大驚失色。
    “這個我聽說過，是京城帝國和西藩帝國最機密的武器。”阮天澤驚異地看著盒子裏的東西。
    “京城帝國的皇帝還給了使用文書。”長老笑眯眯地說。
    “天澤，隻要你能射殺華玦，西藩帝國就在沒有人能和我們對抗了，你還是我們的首領，可以重振南越。”
    阮天澤轉頭看了看陳吉祥，拿起天火槍，眼眸中又露出希望，熠熠生輝。
    長老們互相對了對眼神，笑著點點頭。
    長老身後的士兵連忙進來收拾好淩亂的屋子，並將拿走的東西都放到原位。
    “阿南也接回來了，就在他自己的屋子裏，你好好休息吧。
    晚上我們照樣舉辦篝火晚會，給你助戰，以後你就是我們當之無愧的首領。”
    最有權威的長老說。
    “少來這一套，我要南越的實權，以後兵權和行政權都歸我，否則我不去。”阮天澤冷著臉說。
    長老們麵麵相覷，又無可奈何，如果不同意早晚自取滅亡，權衡利弊猶豫再三，他們同意了。
    長老們和士兵都出去了。
    阮天澤轉身對陳吉祥說：“吉祥，我們得救了！”
    他的長眉彎起，杏眼帶笑，棱角分明地臉上多了幾分少年的青澀炙熱。
    陳吉祥的心卻像掉進了冰窟窿，她連忙搖頭：
    “我不要你去冒險，我們還是逃走吧，正好他們撤走了士兵，阿南也回來了。”
    阮天澤搖搖頭，急切地說：“吉祥，我會將南越的陋習都廢黜。
    以後會像京城那樣，讓大家讀書識字，夫妻和睦，你可以幫我，我們一起在這裏重建南越。”
    “可是……”陳吉祥眼眸一轉：“去戰場會有危險，萬一你的病發作了怎麽辦？”
    “不會的，這個病一般隻在夜間發作，或者是遇到雷電那樣巨大的閃光。”
    阮天澤唇角彎起摟住陳吉祥：
    “我都身經百戰了也沒有遇到過發病的時候，你就放心吧，再說，自從你在我身邊，我已經好多了。”
    說著，他摟住陳吉祥的腰，將她離地抱起，開心地轉了幾個圈。
    陳吉祥輕撫他濃密的黑發，心裏焦急萬分。
    整整一天，陳吉祥在屋裏像困獸一樣來回踱步，阮天澤去調試天火槍，一直到日暮才回來。
    “阮天澤，你能不去嗎？我願意和你一起逃走，我們帶著阿南，去北方生活，我做你的妻子，我發誓，絕不離開你。”
    陳吉祥站在他麵前，絕望地說。
    “你第一次叫我的名字。”
    阮天澤有些動容，他摸著陳吉祥的臉頰說：“就算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死，我一定要殺了華玦。”
    陳吉祥眉頭緊緊蹙起，她推開阮天澤的手，默默轉身，走到窗前。
    她看著不遠處的廣場上已經燃起篝火，輕聲說：“我們去看篝火吧。”
    廣場上，還像當初她來的時候那樣，人們三三兩兩圍著篝火跳舞，大家都知道了要打一場必勝的戰役，都麵露喜色。
    陳吉祥在路過安青的時候，將紙條塞給他——
    天火槍，阮天澤有癲癇，閃光會誘使發病，用銅鏡照射他，切記，活捉。
    她回到阮天澤身邊，眼眸中有淚光閃爍，對他說：“我跳舞給你看。”
    阮天澤微笑著點點頭。
    陳吉祥加入圍繞篝火的人們，和他們拉起手，翩翩起舞，她轉頭看著阮天澤，笑容單純明亮，像易碎的水晶。
    篝火熄滅的時候，阮天澤站在廣場中央做了站前演講：
    “南越要改變，我們要鏟除陋習，向北方國家學習文明的生活方式，讓百姓讀書識字，尊重女人，愛護孩子，成為真正的人間樂園！”
    他的話得到一片掌聲，除了幾個長老拉著臉，其他的人都充滿敬仰地看著他，特別是女人，甚至淚流滿麵。
    阮天澤將陳吉祥拉到身邊：
    “她是我的妻子，我們將舉行盛大的婚禮，我一生隻要她一個女人，以後我們會有孩子，和所有的人一起，在我們新的家園裏，圍著篝火跳舞。”
    他深情地看著陳吉祥，英俊的臉頰泛著光彩，眼眸中璨若星河。
    陳吉祥在某一個瞬間，覺得恍若隔世，如果自己當年重生在這裏，或許會愛上他，和他一起重建南越。
    人們狂歡著將他們倆舉起來，迎接南越一個嶄新時代的到來。
    夜闌人靜，兩人在床榻上纏綿。
    阮天澤輕輕喘息著說：“不能太多，別犯上次的錯誤，你等我明天回來，好好補償你。”
    他將手臂伸在陳吉祥肩膀下麵攬住她，讓她貼著自己的胸膛：“吉祥，你再說一次喜歡我，我想聽。”
    陳吉祥抬頭看著他，忍住要溢出的淚水：“阮天澤，我喜歡你。”
    “我知道，你終有一天會愛上我，我終於等到了。”他看著她，展顏一笑，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
    陳吉祥摟住他的脖頸，貼上他的嘴唇，忘情地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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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再這樣，我又忍不住了。”
    他輕聲笑了笑，抿起嘴唇。
    “睡吧，明天早上我就不叫你了，你一覺醒來，我就回來了。”他閉上眼眸，手輕撫陳吉祥的肩膀。
    陳吉祥睜著眼眸，空洞地看著虛空，默默無語。
    翌日破曉。
    阮天澤起身，輕輕吻了陳吉祥的臉頰，給她整了一下被子，穿上戰袍盔甲，持起長劍，離開屋子。
    陳吉祥睜開眼，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口。
    村子裏，一直在狂歡，從清晨一直到日暮。
    人們在廣場上跳舞，他們說不用再過被北方人奴役，可以自由的生活，以後夫妻可以固定，不用再過露水情緣的日子。
    “姐姐，你不用擔心哥哥，他會沒事的。”阿南站在陳吉祥身後。
    陳吉祥摸了摸阿南的頭：“我會照顧你。”
    阿南笑著說：“姐姐，我又不是女人，不需要別人照顧……”
    他話音未落，號角聲響起，隨即，馬嘶聲、嘈雜的腳步聲由遠及近，西藩的騎兵從四麵八方包圍過來。
    人群開始驚慌失措，四散逃離，阿南驚恐地看著這一幕，他伸開手臂擋在陳吉祥麵前：“姐姐，我保護你！”
    安青跑過來：“陛下，攝政王來了！”
    陳吉祥看向遠處，一匹白馬從士兵的隊列中躍出，華玦的銀發在身後飄飛，他飛身跳下馬，向陳吉祥跑過來。
    兩人緊緊相擁，繼而相吻。
    阿南震驚地看著這一幕，他的眼神慢慢變得憤怒，從腰間拔出短刀，向陳吉祥撲過來。
    安青一劍刺穿他的胸膛。
    “別殺他！”
    陳吉祥推開華玦，接住往後倒去的阿南：“阿南！阿南！”
    “你是叛徒，和母親一樣，你們都是叛徒……”他說著，慢慢閉上眼眸，眼角有淚水滑落。
    “快去叫醫官！”陳吉祥大聲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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