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捷看不下去了，他對陳吉祥說：“我去解決。”
    他走上前對老板說：“我買。”
    貴婦人不願意了：“公子，要有先來後到。”
    “我出三十兩。”
    貴夫人隻好作罷。
    趙捷瞥了一眼阮天澤，連忙說：“給他衣服！”
    一場鬧劇就此結束，華蕭和吳越還意猶未盡地站在一旁。
    回到宮裏，陳吉祥連忙到阮天澤屋裏安慰他。
    推門進去，卻看到一地的碎布。
    阮天澤將內務府給他做的所有衣服都扯碎了，他赤裸上身站在窗前，看著外麵的黑夜。
    “今天晚上是個誤會。”
    陳吉祥試探著說。
    阮澤天沒有回應。
    陳吉祥遲疑著走過去，將手輕輕貼在他背脊上。
    沒想到，阮天澤像被烙鐵燙了一樣猛得轉身瞪著她，眼眸中燃燒著怒火。
    陳吉祥不禁後退了兩步。
    “你怎麽看我。”阮天澤盯著她的眼睛問。
    陳吉祥不解地看著他：“你為什麽這麽問？”
    “你們都是強盜！”他怒吼。
    陳吉祥也生氣了，她高聲說：
    “你不用衝我吼，你們南越更惡劣，你們騙過去搶過去的女人，除了陪你還要陪好幾個長老，然後十天更換一個男人！”
    “我沒有！”
    “那你也沒阻止！你隻是看上我了，如果沒看上，我照樣要像娼妓一樣被他們玩弄，你有什麽資格對我吼！”
    阮天澤牙齒咬得咯吱響：“所以你報複我們，把我們的女人拿來賣是嗎？”
    陳吉祥瞪著他說：“你搞清楚，官府明令禁止私自販賣人口，這是他們民間的不法行為！”
    兩人高聲爭吵，門外圍了好多人，佐鳴宇對安青說：“你進去，別讓他失手傷到吉祥。”
    安青點點頭，輕輕走進去，站在門口。
    “你撒謊，你身邊那麽多人，都沒有讓人去幫我，最後是去買下我！”阮天澤用手指著陳吉祥，濃眉倒豎，杏眼圓睜。
    “我上去搶人會造成混亂，趙捷私下一定會去處理這件事！”陳吉祥絲毫不讓。
    阮天澤突然頹然降下音調：“我是你的奴隸嗎？”
    他的眼眶中溢滿淚水，眼底通紅。
    “你說是就是！”陳吉祥憤怒地說。
    淚水從阮天澤臉頰上滑下來。
    “我在你眼裏就是匹種馬？你厭倦了就把我賣掉？”
    “我不差三十兩銀子。”
    陳吉祥語氣尖酸刻薄。
    阮天澤嘴唇顫抖，他說不出話來，戲苑賓客們看著他的身體發出的爆笑聲還在耳邊回旋，嘴臉曆曆在目。
    他上前一步，猛推了陳吉祥一把。
    他忽略了自己的力氣，陳吉祥往後仰倒，安青箭步上前攬住她，但是她的額角還是磕在桌邊。
    陳吉祥捂住額頭，血從指縫流了下來。
    阮天澤楞在那裏，他回過神想去扶陳吉祥，安青 “唰！”抽出長劍指著他：“別動。”
    容瑾和佐鳴宇扶起陳吉祥：“去藥房。”
    阮天澤又想衝過來抱她，被安青攔住，阮天澤大聲喊：
    “吉祥！吉祥！我錯了，讓我看看你……”
    華蕭和吳越走進來，活動了一下手腕，一拳打在阮天澤臉上，吳越踹倒他，兩人一頓拳腳相加。
    走之前華蕭對軍士說：“他傷了陛下，把他看起來，不準離開屋子，不準給他送膳食。”
    翌日，過午。
    華玦匆忙趕回來，他跳下馬跑到寢殿，幾步走到床榻前。
    陳吉祥額角一塊青紫，靠著床頭坐著，委屈地看著他。
    華玦輕輕坐在床邊，拉過她的手腕試了試脈，然後將她的手握在掌心，責備：“我才走一天，你就出事。”
    “都怪你。”
    華玦哼了一聲，嘴角微微挑起：“好，怪我。”
    他站起身，陳吉祥抬頭問：“你去哪？”
    華玦垂眸看著她，戲謔：“洗幹淨給你賠罪。”
    兩天後，陳吉祥才知道華蕭痛打了阮天澤，並把他囚禁在臥房裏，還斷了他的飲食。
    她連忙讓容瑾過去看看。
    議事廳，容瑾回來後說：“他沒什麽大礙，就是很懊悔，想見你。”
    陳吉祥沉吟良久，對華玦說：“讓他去南越吧，他統領南越兵團，非詔不得回朝。”
    華玦側眸和華蕭對了下眼神。
    “你讓他統領兵團，萬一他反了呢？”華蕭說。
    陳吉祥眉心輕蹙：“你覺得怎麽安排合適？”
    華蕭眼眸一轉：“如果想考察他的忠心，不如把先把他貶到邊塞去，如果他表現良好再召回來或者再去南越。”
    陳吉祥猶豫少時，點點頭。
    隨即，華蕭剝奪了阮天澤一切軍中職務，將他發配到東部邊塞駐守。
    但是華蕭並不想這樣放過阮天澤。
    他打算在阮天澤發配途中，暗中做手腳，將他賣給奴販。
    華玦聽完華蕭的計劃，瞥了他一眼：“我覺得你更像母後的兒子。”
    “權當你的誇獎。”華蕭挑唇一笑。
    “你不怕吉祥知道？”
    華蕭舌尖頂了頂腮，側眸看著華玦：
    “她知道了也不會拿我怎樣。你知道吉祥為什麽如此袒護我？即使我犯了再大的錯誤。”
    華玦哼了一聲：“她從你七歲就庇護你，幾乎把你當成自己的孩子。”
    華蕭擺擺手，啞然失笑：“吉祥是少女心性，她身上跟本沒有母性，跟這個扯不上關係。”
    “你想說什麽？”
    華蕭抱起手臂，靠近華玦，兩人麵對麵，狡黠地說：
    “我流著你的血，長著你的麵容，你才是我的護身符，隻要她愛你，她就會袒護我。”
    華玦眼眸閃爍，盯著他並不言語。
    “你的存在對我隻有好處，我不會再和你爭鬥，你想要除掉我，也沒有可能，我們要學會和平共處一致對外。”
    華蕭看著華玦歪嘴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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