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鬆香味道撲麵而來，牆上貼著大張的地圖，床邊放著航海箱，桌子上堆滿了日誌、羅盤和各種航海儀器。
    不多時，白墨天從側間出來，他居然沒有披浴袍。
    烏發到肩，發梢還滴著水，古銅色的肌膚，高大強健的身軀，肌肉線條流暢而有力，有一些陳舊的傷痕。
    洗白這麽多年，還是一副海盜本色。
    四目相對，兩人都愣在原地。
    “你……”陳吉祥也算是身經百戰，淡定地指指衣架上的衣服。
    白墨天緩過神，眉眼一彎，啞然失笑，他慢悠悠轉身，從衣架上拿起一條褲子套上。
    陳吉祥瞅著他，腰背挺直，脊柱的線條清晰可見，背部的肌肉如波浪起伏。
    “丫頭，總算想起我來了？”他戲謔道。
    陳吉祥輕輕咳了一聲：“是呀。”
    白墨天走過來靠在桌邊，濃黑的眉毛一擠：“你跟我說遠航回來在一起，你自己算算多少年了，人說君無戲言，你還不如江湖人守信用。”
    陳吉祥尷尬一笑：“你常年在外遠航，也不能都怪我。”
    白墨天俯下身靠近陳吉祥：“現在終於有機會了？”
    陳吉祥自知理虧，扁了扁唇，說：“我一定找機會陪你，今天實在是有正事，你知道哪片海域有南洋金珠？”
    白墨天挺直身子，伸手將擋在額前的黑發往後攏了攏，思索著：“絕跡了，群島國家的皇室都喜歡金珠，早就被他們采集空了。”
    陳吉祥輕輕歎了口氣：“據說入藥可以治療阿蕭的失語，要想辦法搞到。”
    “可以讓使節去那些國家購買。”
    “好，我去安排。”
    陳吉祥站起身想溜，被白墨天一把抓住攬在懷裏。
    “丫頭，想跑？”
    白墨天的胸膛堅硬溫暖，粗糙有質感，帶著海風的氣息，他低頭吻上陳吉祥的嘴唇，霸道浪漫。
    欲拒還休間，陳吉祥差點沒站住，白墨天喘息著展顏一笑，潔白整齊的牙齒閃著光，他一把抱起她，扔到床榻上。
    翌日清晨，陳吉祥渾身酸痛地去上朝。
    她思慮，下次要問事情，不能去內臣的寢閣，進去就出不來。
    朝堂上，她問詢青顏，有哪些群島國家有南洋金珠可以購買。
    青顏上奏：“扶桑和高麗，扶桑國和我們交往甚密，之前攝政王遠航的時候，曾經救了扶桑國公主。”
    陳吉祥瞅了站在一旁的華玦一眼，不動聲色地問：“高麗呢？”
    “高麗也可以，不過他們和京城有來往。”
    陳吉祥點點頭：“聯係高麗。”
    華玦眼眸一頓。
    夜幕低垂，女王寢殿。
    陳吉祥披著絲綢曳地寢衣，坐在床榻邊用巾帕擦濕潤的發絲。
    華玦唇角一挑，鬆開自己的腰帶，衣衫半褪，從身後摟住她，下巴輕輕抵在她的頸彎裏，柔聲說：
    “我遠航的時候，一心想得到你的諒解，怎麽會和別人有曖昧。”
    “我可沒說話，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陳吉祥側眸看著他。
    華玦眼眸閃爍，濃密的睫毛微顫：“我發誓和扶桑公主絕無私情，否則天打五雷轟。”
    “都開始發毒誓了，小心越描越黑。”陳吉祥撇撇嘴，往枕頭上一靠。
    華玦垂眸看著她，輕咬下唇，俯身過來親吻她的耳際，輕聲呢喃：“今晚讓你知道，我是不是心無旁騖。”
    這一晚，華玦在她身上下了十二分的功夫，一直折騰到破曉。
    陳吉祥攀扶著他的背脊，心想，事出反常必有妖。
    幾日後，朝堂上，高麗國的使者求見。
    高麗使者跪拜：“我高麗國女皇仰慕陛下之盛德，久懷敬仰之心，特遣我前來，欲求覲見陛下，以表誠摯之意。”
    隨後，使者雙手奉上一份清單，安青將清單接過來遞給陳吉祥，清單上寫著各種禮物，最重要的是十顆南洋金珠。
    陳吉祥微微一笑：“很好。”
    使者連忙恭敬地說：“互惠互利，方能長久。”
    陳吉祥回答：“期待與貴國女皇陛下會麵，能為兩國關係帶來新的契機。”
    十日後，高麗國女帝金玉姬抵達西藩，陳吉祥宴請貴客。
    宴會大廳金碧輝煌，鋪設鮮紅色地毯，兩旁擺放著精美龍鳳屏風，長案上擺滿了山珍海味，美酒佳肴，金器銀盤在燭光下閃著光芒。
    陳吉祥身著繡金王袍，站在主位，身側跟著華玦，身後是眾大臣。
    金玉姬來了，她身姿高挑挺拔，身著深紅色皇袍，身邊跟著隨行大臣和侍從。
    走到近前，她微笑對陳吉祥行禮，陳吉祥還禮，兩人落座。
    陳吉祥略微端詳了她一下，皮膚白皙，紅唇豐滿豔麗，看不出年齡，瞳孔琥珀色，細長眼眸，顧盼間，有一絲寒意。
    她的目光落在華玦身上，停留了片刻，華玦眼眸微轉，不動聲色。
    “陛下，我可以叫你吉祥嗎？你也可以叫我玉姬。”金玉姬臉上泛起笑容，對陳吉祥客氣地說。
    “當然可以，多謝你帶來的禮物和金珠。”
    金玉姬眼眸眯起來：“我很喜歡西藩，想在這裏多住幾天。”
    陳吉祥連忙說：“好。”
    宮人上菜，一道牛肉上桌，金玉姬看了看，搖搖頭：“我從來不吃全熟的，能否給我換一份。”
    陳吉祥眼神示意了一下宮人，宮人連忙將餐盤撤走。
    “我要三分熟。”她說。
    不多時，她麵前換上一份帶血的牛肉，陳吉祥看著她，將鮮紅的肉放到口中，血順著她的唇角流下來。
    陳吉祥覺得胃裏翻江倒海。
    金玉姬用巾帕擦著口角的血說：“多謝吉祥的款待。”
    宴會結束，陳吉祥讓華玦去安置客人去迎賓殿休息。
    華玦和金玉姬走在回廊上，後麵跟著高麗的大臣和隨行侍從。
    “看來你的小女王還不知道我們的關係。”金玉姬笑著說。
    “我和你沒有關係。”華玦說。
    金玉姬站住，轉頭看著華玦：“我前不久還和你母後通信，她對我說了你的近況，正巧你們的使節聯係我，我就來了。”
    “前麵就是迎賓殿，恕不遠送。”華玦冷著臉伸手示意前方，準備轉身離開。
    “進去陪陪我，否則我就把我們的事告訴你的小女王。”金玉姬勾唇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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