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看到床榻上的人，她眼眸大睜，手一抖差點沒有拿住托盤。
    十七歲的華玦。
    寬肩細腰身材修長，上身裸露，腹肌和人魚線分明，一條長腿支起，小腿上綁著紗布，透著血跡。
    烏黑如墨，隨意地束在腦後，幾縷碎發垂在額前，劍眉遠山含翠，桃花眼濃睫如蛾翼，鼻梁高聳，薄唇淡紅。
    俊美絕倫，脆弱傲嬌。
    陳吉祥深深吸了口氣，心跳漏了一拍。
    她覺得很慚愧，因為最先關注的不是他的腿傷，而是動了邪念……
    他年輕的時候居然這麽美……
    心裏有種自家的小白菜讓別的女人拱了的感覺。
    陳吉祥咬了咬後槽牙，看皇後的眼神有了殺氣。
    皇後坐在床邊，輕輕將手貼在他小腿上：“很疼嗎？”
    “母後，把鎮痛藥給我吧，求求你……”他聲音依然低沉有磁性，但帶著少年的青澀。
    “我也是為了讓你鍛煉心智，才讓你堅持的，我是為你好。”皇後嫵媚一笑，意味深長。
    她伸手從陳吉祥手中托盤上拿起一個藥盒說：“但是，你要先吃了這個。”
    “這是什麽？”
    “你不是懂醫術嗎？你自己看啊。”
    華玦微微蹙眉，拿起藥盒打開蓋子，低頭聞了一下，瞳孔猛然一縮。
    “什麽意思？！”他驚懼地看著皇後。
    “小玦，在這宮裏，隻有我真心對你，可以幫你奪取皇位，如今你已殘廢，沒有我，你這輩子永無出頭之日，我想要什麽，你不知道嗎？”
    她說著，將手從少年的小腿滑到膝蓋上。
    “你是我母後！我相信你才自行斷腿……”少年臉色蒼白，薄唇微微顫抖。
    皇後眸子帶著狡黠：“事到如今你沒有退路，你這輩子都是我一個人的，你要聽話。”
    “不……不！我不是畜生！”
    少年驚恐地低吼，將皇後的手推開。
    “哼。”皇後勾唇一笑：“畜生和人的區別隻有一個，就是畜生比人聽話。或許你想一輩子做一個跛足的失寵皇子，老死在你的府邸。”
    少年緊緊咬著嘴唇，淚水從眼中滾落，他搖著頭，手指插入發絲，頭埋臂彎裏，低聲哭泣。
    皇後將藥遞給他：“吃了它，你就不會覺得羞恥。”
    少年揮手將藥打落在地。
    皇後變了臉色，她站起身，冷冷地說：“既然如此，你就再想想。”
    皇後轉身出去，陳吉祥連忙跟上，她悄悄轉頭看了華玦一眼，咽了下口水。
    陳吉祥主動要求替今天幫她的小宮女守夜。
    小宮女相當滿意，態度好了不少：“你都快出宮了才學會點人情世故。皇長子晚上疼痛難忍會很吵，你可以用棉花堵著耳朵。”
    說罷，遞給她兩個棉花球。
    陳吉祥點點頭，心頭倏然一跳。
    夜幕低垂，她站在華玦側殿的角落，眼睛就沒離開過床榻上的少年。
    果然，他整夜的痛苦翻滾，低聲呻吟，夜不能寐，膳食根本無法下咽，宮女端進來，一個時辰後又原封不動地端走，根本不在乎他吃不吃。
    皇後有暗示，宮女們連水都不給送了。
    夜半時分，華玦口渴難耐，他掙紮著從床上起來，想去倒一盞茶，腿上一陣鑽心地疼，一下摔倒在地上。
    陳吉祥抓緊機會跑過去，將他的手臂擔在自己肩膀上，摟著他的身子，將他扶到床榻上，輕聲說：“殿下，奴婢去給您倒水。”
    華玦側眸看了她一眼：“你不怕母後撬掉你的膝蓋？曾經有個宮女企圖引誘我，就是這個結果。”
    陳吉祥心裏一驚，趕緊撒手，華玦卻沒有放開她，唇角一翹，冷笑了一聲：“沒有膽量還想爬床。”
    他抓住陳吉祥的手臂將她拉近，在她耳邊輕聲說：“給我拿水，否則我就告訴她你勾引我。”
    說罷將她一推。
    陳吉祥撇撇嘴，重來一次還是那個德行，跟當初剛見到他一樣，一點好感都沒有，也就饞他身子。
    結果，側殿根本沒有水，她回到床邊，懶懶地說：“殿下，側殿裏沒有水。”
    華玦用舌尖舔了舔幹澀的嘴唇，無奈地擺擺手。
    陳吉祥微微一笑，低聲說：“殿下，水算什麽，奴婢可以給您弄來藥，你寫下藥單，奴婢去禦藥房配來。”
    華玦瞪起一雙桃花眼上下打量這個宮女：“你敢？！”
    女孩哼了一聲，唇角一翹：“後宮我輕車熟路，沒有什麽做不到的。”
    “你膽子不小，你想要什麽？”少年盯著她的眼眸，斟酌著說。
    陳吉祥咬了咬嘴唇，伸出兩根手指，又縮回去一根，麵不改色心不跳地說：“我想要殿下，一次。”
    對方瞪著她，濃眉蹙起，臉一會紅一會白，半晌，喃喃地說：“你是不是瘋了。”
    “我是比殿下大幾歲，但是您也不用這麽質疑奴婢的誠意吧，奴婢很認真的。”陳吉祥說完，咽了下口水。
    心想，反正搞砸了就死，說不定一睜眼回到原來的時間去了，誰怕誰，臉皮薄吃不著，臉皮厚吃個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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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華玦沒有任何觸動，陳吉祥打算加大砝碼，她直接側身坐在床邊，睜大眼眸說：
    “殿下，奴婢大有用處，不僅可以幫你治好腿傷，還可以幫您脫離軒親王和皇上的陷害，還能替您保駕護航做太子，直至以後登基，奴婢就是天上的星辰，來協助您的。”
    少年斷定她是在宮裏待的時間太長了，腦子壞掉了，但是她說的卻都是機密，隻有自己和母後才知道。
    “你想怎麽幫我逃脫陷害？”他唇角一挑，眼眸一壓，看著她說。
    “那是第二件事了，不包括在這次，那件事比較難……”
    陳吉祥豎起兩根手指：“要兩次。”
    華玦用舌尖舔了舔唇角，啞然失笑：“算了，不跟你計較了，我可以當你什麽都沒說過，你若能活著出宮，也實屬奇跡。”
    陳吉祥撇撇嘴站起身：“你不相信我，就等著被皇後糟蹋，瘸一輩子吧。”
    她的話像一根針紮到少年心上，他一把拉住陳吉祥的手臂，力度極大，陳吉祥疼得腿一軟就跪在地上。
    華玦將她的手臂往懷裏一拉，盯著她的眼睛問：“你到底是誰？”
    靠得很近，陳吉祥細細端詳他的眉眼，每一根眉毛每一根睫毛都讓她難以自持，她直接摟上他的脖頸，低聲說：
    “你現在已經跌落穀底了，不可能有更差的境遇了，你還怕什麽，我要的東西又不過分……”
    話音未落，她已經被少年欺身壓在床榻上，她瞳孔一縮，輕車熟路地摟住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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