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她半眯眼眸，往後微仰，輕輕咬著下唇，將手指插入男人濃密的發絲中。
    低低啞啞的聲音從她喉嚨中溢出。
    良久，對方停下來，人卻沒有動，手放在她的腿上，仍然跪在那裏。
    她睜開眼，隻見男人臉上掛著兩行清淚，濃睫半垂，薄唇水光瀲灩，微微顫抖。
    華玦聲音暗啞：
    “我已經盡了全力，可還是不能讓你滿意，我不知道該怎麽辦，你一不滿意就任意懲罰我，我隻是想留一點點自尊而已。”
    陳吉祥自知理虧，她將腿抽出來，側過身不說話。
    “你憑著喜好輕易處罰內臣，他們也是有自尊心的男人，你這樣會傷了他們，他們是因為愛你才留在你身邊，不是因為榮華富貴和權勢。”
    華玦頓了下，說：“如果你想找人替代我，我願意退出。”
    陳吉祥蹙眉，轉頭看著他：“你說什麽？”
    “如果華辰複出，正好平衡朝堂的割裂，比我更合適。”
    月光給他的側臉鍍上一層銀光，銀發披散纏繞在赤裸肩膀上，肌肉線條留下小小的陰影，健壯優美。
    陳吉祥心裏一緊，她陰陰冷冷地回答：“你敢？！”
    “我累了，讓他輔佐你吧。”
    華玦以攻為守，主動出擊。
    陳吉祥撲到他身上，將他粗暴地壓在床榻上：“你休想離開我！”
    壓上他的嘴唇，深入其中，撕咬啃嗜，像要把他拆骨生吞一樣。
    華玦翻身，一把掀翻她，找回主場，眸子燃起烈火，聲音低啞：“我每日安排別的男人去服侍你，你想過我的心情嗎？”
    “叫我夫君！叫！”他在她耳畔低吼：“你再碰別的男人我就和你同歸於盡！”
    陳吉祥黯然神傷，斷斷續續的聲音像青煙：“從最早的時候，我就想嫁給你，如今走到這一步，隻怪我嗎？”
    男人停下來，伏在她的背脊上輕輕哽咽：“吉祥，我想你，想我們的孩子。”
    陳吉祥翻過身，摟著他，讓他靠在自己的頸彎裏，摸著他的銀發。
    “夫君。”
    暗夜低沉，華玦輕輕鬆了口氣，他驚險地又扳回一局。
    翌日，晨光射進寢閣。
    陳吉祥睜開眼，她伏在華玦懷裏，摟著他的腰，枕著他的肩膀，抬眸一瞅，對方也醒了。
    陳吉祥坐起身，看著身上到處留下的淡紅痕跡：“你夠狠的，內臣不準給我身上留下痕跡，否則掉腦袋知不知道。”
    男人躺在那裏沒動，手臂枕在腦後：“你舍得就殺了我。”
    陳吉祥哼了一聲，都是後半夜搞得，這一陣子攢的火都發出來了，兩人乾坤顛倒，不知天地為何物。
    “你可以，趕上在越州那時候了。”
    華玦一蹙眉，坐起身：“說得我平時不行一樣，我不如你那些毛頭小子？”
    陳吉祥看著他，眸中壓著笑，華玦氣惱地過來抓她，她連忙投降：“你比得上我全部內閣！”
    “吉祥，”華玦摟著她的腰，輕聲祈求：“你就讓金煥俊回軍部吧，他是個人才，不用可惜了。”
    陳吉祥眼眸閃了閃，點頭。
    攝政王府的兵營裏，正亂成一團。
    起因是金煥俊一早醒來發現他的長劍不在。
    他看著一個寢室的侍衛，問他：“你看到我的長劍了嗎？”
    青年側目看著他：“侍衛都是帶刀，哪裏來的長劍？”
    金煥俊站起身，赤裸著上身走到他麵前，伸出手：“給我。”
    青年轉身麵對他，雙手放在腰上：“你看見我拿了？憑什麽問我要？”
    門外其他寢室的侍衛走進來，青年轉向他們：“真是搞笑，這個人問我要長劍，你們見過嗎？”
    五六個青年人互相對了對眼神，他們知道金俊煥是得罪了女皇陛下被罰下來的，還桀驁不馴，都看不慣他。
    “沒看見。”
    金煥俊長眸一暗，走上前就推了青年一把：“警告你，還給我！”
    青年趔趄了一下，站穩後，一拳揮過去。
    金煥俊側身閃過，一拳打在他腹部，青年倒退兩步，臉漲得通紅：“給我上！”
    有人通報了陳吉祥，她快步走來，身後跟著華玦和安青。
    六個侍衛臉上都有傷，隻有金煥俊沒有傷，倨傲地站在那裏。
    “那把長劍是我自幼帶在身邊的，必須還給我！”他吐字緩慢，但字字落地。
    安青從另一個營房將金煥俊的長劍拿出來，走到陳吉祥麵前。
    陳吉祥接過長劍，瞅了一眼，蹙眉：“這不是京城冶煉的長劍嗎？不是高麗的。”
    身後的華玦眼眸一震，看向金煥俊。
    金煥俊也慌了，琥珀色眸子有些閃動，扯了扯唇，沒發出聲音。
    陳吉祥盯了金煥俊一眼，又仔細看著手中的長劍，隻見手柄處似乎鐫刻著一個字，對著陽光，那赫然是一個“玦”。
    一絲詭異的氣氛籠罩了現場。
    陳吉祥側眸瞅著華玦，他額頭滲出了細汗。
    “你的劍。”她說。
    華玦移開眸子，不知道怎麽解釋。
    “這把劍，你年輕的時候，當做定情信物給了你的情人金玉姬，然後她將劍傳給她的兒子貼身攜帶，等他長大後帶著這把劍來找你。”
    幾句話將華玦說得臉色煞白，氣息不穩，他低聲說：“是我落在高麗的，不是我給她的。”
    陳吉祥沉默，所有的人都看著她，等著她的裁決。
    “毀了它。”陳吉祥將劍遞給安青。
    “不！”金煥俊急得大喊：“陛下，我求求你，還給我！”
    “吉祥，你就還給他吧，隻是一把劍而已，武將都有用慣的武器。”華玦啞聲哀求。
    陳吉祥冷著臉，衝安青抬抬下巴，安青轉身拿著劍離開。
    金煥俊急了，衝過來“噗通”跪在陳吉祥麵前，窄長的眸子噙滿淚水：“陛下！求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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