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垂眸看著青年，捏起他的下巴，輕笑：“你們幹嘛都要擠在訓練室睡？”
    “我不告訴你。”
    青年狹長的眸子燃著火，唇角揚起，臉頰線條利落俊秀。
    女孩哼笑，揉著他的唇瓣：“你們的小心思我還不知道？那天晚上你們都看到什麽了？”
    衛雲呼吸驟然加重，他單手將女孩擄到床榻上，翻身壓住。
    兩人四目相對，青年眼神落在女孩唇上，遲疑著不敢貼上去。
    猶豫間，門猛地被推開，繼而，一群人魚貫而入，站在床榻前。
    “你們……”
    衛雲直接石化失語，慌忙從女孩身上起來。
    青年們你一言我一語七嘴八舌，陰陽怪氣，興師問罪。
    “陛下，您這樣厚此薄彼，不合適吧？”
    “要是誰受傷您就臨幸誰，明天禁衛軍就都掛彩了。”
    “對啊，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衛雲，你滾回訓練室去。”
    ……
    陳吉祥舌尖頂了頂腮，慢慢坐起身，語氣輕緩。
    “你們也體諒一下我，那些內臣還天天吃不飽，我總不能再喂著你們，偶爾一兩個還可以，都來的話，門也沒有。”
    他們互相看了看，一人問：“那您說的這一兩個，是怎麽算的？”
    女孩挑挑眉，看著他們：“看我的心情算，愛願意不願意，否則還有兩條路，要麽跟著攝政王去安國軍，要麽跟著吳越去禦林軍。”
    青年們都撇嘴噤聲。
    女孩蹙眉轟他們：“去去去，再不走，我帶著他去別苑了。”
    一個個都不情願地出去了，門被最後一個人“嘭”地關上。
    “還敢摔門？把你們慣得無法無天的！”陳吉祥對著門外喊。
    衛雲還坐在床上驚魂未定，咬牙切齒道：“一群兔崽子，看我手好了怎麽削他們。”
    “還不是你大呼小叫的，把他們都吵起來。”
    女孩又仔細看了看他手臂綁的夾板：“你行不行，要麽算了，等你好了再說吧。”
    青年急了，眼眸瞪起，連忙說：“怎麽不行？做這種事又不用手臂。”
    陳吉祥挑挑眉，摸著他的臉頰：“等攝政王回府，你要去向他道歉。”
    “叩頭謝罪都行。”
    青年攬過女孩的腰身，兩人近在咫尺，呼吸交錯，他垂目凝視女孩，聲音低沉顫抖。
    “我從十四歲跟隨你去北境，看到攝政王在軍營前舉起你，對我們說，這是我的女人！我當時既羨慕又嫉妒。”
    “這麽久的事了，你還記得這麽清楚。”
    女孩仰頭看著他俊秀如畫的眉眼。
    青年歎了口氣，害羞地閃了閃眼睫：“我還偷偷去攝政王的營帳旁偷聽過你們倆。”
    女孩笑到不行，青年將她擁到懷裏，低頭埋在她的頸窩裏：“然後那天晚上，你就到了我的夢裏，我也就第一次……”
    陳吉祥笑著推開他，彎下眉眼解開腰帶，褪下衣衫：“服了你。”
    長發柔順地撫在女孩纖薄白皙的脊背上，胸口起伏跳動，她眯起眼眸輕聲說：“祝你十年美夢成真。”
    “吉祥……”青年喃喃道，眸子炙熱閃亮。
    女孩點點頭，將柔軟的手臂搭在青年寬闊挺拓的肩膀上，順手解開他高束的烏發，貼上他飽滿的紅唇。
    青年生疏地回應女孩舌尖的糾纏，將女孩緩緩壓到床榻上，單手輕撫胸膛下溫軟的身子。
    “嘩——”
    門又被推開，青年們抓了個好時機，呼啦啦又都湧進來。
    衛雲的手已經拉開自己的腰帶，震驚地轉頭看著他們，幾乎是怒吼：“你們是不是瘋了？！”
    一個青年“噗通”跪在床前：“陛下！我突然肚子疼，可能是絞腸痧，您快救救我！”
    衛雲坐起身，又將腰帶係上，衝他喊：“你放屁，剛才你還好好的！欺君罔上要砍頭知不知道？！”
    陳吉祥撇撇嘴，無奈地欠身去撿掉在地上的衣服，青年一把拉住她的手：“陛下，我說的是真的，不信你摸摸，我腸子都不在原來的位置了！”
    說罷，將她的手緊緊按在在自己堅實鮮明的八塊腹肌上。
    女孩看著他，啼笑皆非：“謝明，你的腸子還在，滾回去睡覺。”
    旁邊的青年推開他，也跪在床前：“陛下，今天是我的生辰，我很想念我死去的爹娘……”
    然後他埋頭伏在陳吉祥懷裏，摟住她的芊芊細腰。
    “張天宇，你要不要臉，你的生辰是今天嗎？！”衛雲扯他的手臂：“你放開她，你洗手了嗎就抱！”
    張天宇像橡皮糖一樣死死粘在女孩懷裏，後麵的人將他強行拖開。
    “陛下，我今晚非常思念故鄉，我覺得頭痛難忍！”
    “陛下，我自幼有惡疾，每到月圓之夜發作……”
    “陛下……”
    衛雲氣壞了，他跳下床，將女孩擋在他身後：“都滾！什麽亂七八糟的！”
    他把搗亂的都推出去，然後將門上了銷，才鬆了口氣，蹙眉：“一群孫子，等我好了一個一個修理。”
    他轉身回來，站在床榻前，垂目凝視。
    女孩曲著雙腿，手臂輕輕搭在膝頭，挑著唇角看他，盈盈淺笑。
    青年抿抿唇，喉結滾動，抽了腰帶，褪了衣衫，伸手輕撫女孩的臉頰。
    軒窗外一輪明月，灑在女孩光潔的脊背上，床單被素白纖手抓皺。
    門外時不時傳出口哨聲、假咳，讓女孩總是笑場，氣得衛雲順手抓起桌上的筆筒向門砸過去。
    次日，陳吉祥帶著衛雲去了王府的別苑，結果也沒逃脫被那二十九個人搗亂的下場。
    折騰了三五天，攝政王回來了，才都消停。
    華玦將衛雲單獨叫到書房。
    “吉祥很喜歡你，你想出去開府嗎？”
    華玦坐在椅子上，雙腿交疊，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掀起濃睫看著他。
    衛雲眼眸微微閃動，他定了定神色，搖搖頭：“不，我想留在禁衛軍裏。”
    男人放下茶盞，輕聲哼笑：“也可以，不過，你以後就是內臣，要服從本王的管束，聽從本王的命令，明白嗎？”
    衛雲點點頭：“我明白。”
    “你出去吧。”
    青年離開，華玦的眼神從他的背影收回，看著手中的軍情密報，濃眉緊緊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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