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吉祥抬眸迎上華玦漆黑深不見底的眸子。
    她眉梢一挑點點頭。
    華玦唇角微勾，突然握住她放在腿上的手，陳吉祥想抽出，礙於對麵滿滿當當的內閣，她沒有弄出太大的動作。
    佐鳴宇開始說朝堂的事，蕭玄玉補充，金煥俊說外交事宜，陳吉祥隻得將注意力轉到他們談論的事情上。
    華玦開始在她掌心按揉，穴位酸麻，一陣一陣不可抑製的感覺衝撞陳吉祥的神經。
    她眸子變得潮濕，轉頭瞪了華玦一眼。
    華玦並不理會，依然不停在她手掌按捏。
    例會終於結束，內閣站起身，華玦對安青說“我跟她說點事，你先出去等著吧。”
    安青眼睫顫了顫，默默看了陳吉祥一眼。
    陳吉祥惱火不已，她對華玦說“我跟你沒什麽話私下說。”
    說罷轉身拉著安青離開勤政殿。
    華玦看著他們的背影，抿抿唇，眸子晦暗不清。
    陳吉祥和安青回到府邸，陳吉祥臉色陰鬱，嘴唇緊抿，迫不及待將安青推到床榻上，跨上他的身子解腰帶。
    安青看著她，挪動身子配合，將手臂搭在額頭上，輕輕喘息。
    他的刻意模仿，讓陳吉祥暴怒“用不著學他！你還是不是男人，有沒有骨氣？！”
    安青不知所措，他濃睫扇動，眸子濕潤帶著淚珠，低聲呢喃
    “對不起，我……”
    安青雙手掐住她的腰身，眼尾急得沁出淚，他看過陳吉祥和所有內臣的房事，他知道她想要華玦，所以才模仿，卻惹惱了她。
    眼下不知道要怎麽做才能讓她開心。
    陳吉祥頹然從他身上翻身躺到床上，看著頭頂帷幔喘息不已。
    安青等了良久，知道陳吉祥不想再繼續，坐起身將衣服拉好，倚靠在床頭，靜靜陪著她沉默。
    一直到夜幕低垂，陳吉祥也沒有理他，起身起去側間沐浴，用晚膳，去逛了逛院子，回到臥房，倒頭便睡。
    安青躺在她身側，看著窗外的一輪明月，知道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代替華玦。
    翌日，朝堂。
    華玦站在堂下饒有興味地看著她，漆黑的眸子帶著挑釁。
    陳吉祥冷冷掃了他一眼，轉頭對華辰說“下午會見使節，你跟我一起去吧。”
    華辰微微頷首，唇邊一抹優雅輕笑。
    華玦臉色一沉。
    覲見大廳，陳吉祥和華辰雙帝臨朝，女皇一身明黃色合身的繡金龍袍，華辰一身靛藍色華服，兩人相得益彰，進退有度。
    一旁的攝政王冷眼旁觀。
    下朝後，華玦擋住陳吉祥的去路，嗓音低沉帶笑“陛下，有一份名冊在龍乾宮，臣陪您去取。”
    陳吉祥抬眸瞅他居心叵測的眼睛，對安青說“你陪我一起去。”
    三人來到龍乾宮，陳吉祥將名冊從桌上拿起，交給華玦，哂笑“拿去。”
    華玦麵色陰沉，側眸瞥了一眼安青，他沒有接，而是一把攬住她的腰，往懷裏一拉，緊緊貼在他身上。
    “你敢？！你……”
    華玦要俯身吻她，一個耳光甩出去，華玦絲毫不在意，幾步將她壓在鎏金雕花柱子上強吻。
    安青一時間慌了，他不知道此時自己應該阻止華玦還是退出去。
    內閣是希望女皇和攝政王和好的，但是陳吉祥卻極力抗拒。
    在他猶豫的時候，華玦竟然撩起衣擺壓上去……
    陳吉祥眼眸半闔，華玦高大的身形壓迫著她，炙熱氣息噴在她脖頸上，桃花眼漆黑邪魅，喘息著說“想我就找我，憋著幹什麽……”
    安青滿麵通紅，第一次覺得如此尷尬，他進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那裏如芒刺背，他側過頭不去看他們兩個人。
    陳吉祥毫無招架之力。
    良久，她又被翻身伏在柱子上。
    華玦絲毫沒有收場的意思，他甚至低下頭湊在她耳畔說“若是你喜歡，下次我叫上華蕭和阿俊。”
    陳吉祥氣得滿麵通紅，她轉頭看安青，正對上安青的眼睛。
    安青痛苦至極。
    他從未如此過，他原本就是陪著女皇去臨幸內臣的，在一旁靜默觀看細細聆聽，如果女皇有危險，他就衝上去解救。
    床榻上、桌子上、窗台、地毯，書房、臥室、浴室……他看過不計其數，卻從來沒有像這次讓他如此痛苦。
    愛與不愛的區別竟然是如此撕心裂肺。
    他垂下眸子，兩行清淚流下臉頰。
    垂在身側的拳頭暴起青筋，他想衝過去拉開華玦，甚至有一劍刺穿他的衝動。
    可是自己隻是個替身，有什麽資格這樣做……
    華玦又將陳吉祥轉過來，托著腰臀抱起來，將頭埋在她胸前，隨即將她按在白色鑲金的玉石地板上。
    外麵天光漸暗，兩人的喘息聲在空寂大殿格外清晰，陳吉祥漸漸忘了身在何處，忘了和華玦的種種，隻想沉浸在熟悉的感覺熟悉的味道中。
    她放棄了抵抗。
    如同暴雨中的花朵，被雨水澆透，掛著水珠，柔弱地顫動。
    華玦喘息著在她耳畔呢喃“你是不是還愛我？能不能叫我小玦……”
    陳吉祥的指尖麻了，唇舌也麻了，說不出話，喉嚨隻發出低低啞啞的聲音。
    她闔上眸子，覺得自己又回到十五歲。
    第一次見到華玦就喜歡他，被他任意擺弄，自己像個毫不知危險的小貓，在野獸懷中仰起脖頸。
    然後她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自己還在龍乾宮，已經躺在床榻上，身側是安青。
    安青看到她醒了，連忙輕聲說“你醒了？我已經抱你沐浴了，你接著睡吧。”
    “他呢？”陳吉祥咬著嘴唇問。
    安青沉吟片刻說“攝政王回府了，他說明日還要上早朝，就不留在這裏陪你了。”
    “畜生！”陳吉祥氣惱地咬牙“提上褲子就跑路。”
    陳吉祥支撐著酸軟的身子坐起身，對安青說“我恨死他了！你有什麽辦法能讓他難受？在不影響朝政的情況下。”
    安青抿抿唇，低低笑了一下，搖搖頭。
    “廢物！”陳吉祥眼眸閃動“我製不了個他，就白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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