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蔣老頭VS方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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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們聊聊?”
    方雍吃著她親手做的飯菜,“聊什麽?如果是想阻止我這樣做,那我不想聊。”
    “你想過我的處境嗎?你讓我怎麽做?”秦叢姚沒有動氣,她平靜到讓方雍都有些疑惑。
    他原以為秦叢姚會發脾氣的。
    畢竟妻子的性格一向風風火火,從不隱忍。
    “一邊是我的丈夫,一邊是我的外甥。成億集團是周聿打拚了近十年的事業,你收購了不要緊,可你現在似乎不是想單純的收購那些刺繡企業成為安市標杆文化。你是想把他逼到絕路,對嗎?”
    秦叢姚笑了,十分不解:“周聿到底哪裏得罪你了?他明明對你向來很敬重的啊。”
    方雍擦了擦嘴,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紅酒。
    對於秦叢姚的問題,他一個字都不回答。
    秦叢姚很無力,“老公,我們結婚這麽多年,沒有什麽事是不能解決的。你有哪裏不滿你跟我說,我去調節。我們是一家人。”
    方雍回的第一句話是——
    “既定事實,怎麽調節?”
    秦叢姚皺眉。
    什麽既定事實?
    方雍看她的眼神深的可怕,“叢姚,我這輩子所有的幸福都是你給我帶來的。”
    同樣。
    痛苦也是。
    “這件事你不要插手,我也不會牽連你。但有些事,我必須要做些什麽,我已經忍不住了。”
    三十年……
    “你在忍什麽?”秦叢姚不理解,“誰得罪你了?我們家裏人,哪個對你不好嗎?”
    秦叢姚的目光沒有指責,隻有疑惑,濃濃的疑惑。
    她甚至從始至終都沒有責備方雍一句。
    可越是這樣,方雍越痛苦。
    痛苦到恨不得從沒有認識過秦叢姚。
    秦叢姚聲音越來越低,“當我知道,你從很久之前就在算計這件事的時候,我有點難過。我不是生你的氣,我是在氣我自己。氣我居然不知道我的丈夫到底在想什麽,你受了委屈我竟然不知道。”
    “我能明白,一定是你遇到了什麽讓你實在無法接受的事,今時今日你才會做出這些。”
    “方雍,你可以告訴我的!我值得被你信任!”秦叢姚語氣有些急。
    她的每句話,都像是在紮方雍的心,一刀又一刀。
    方雍眯起眼睛,“我的確想問你一個問題。”
    “你問。”
    “可現在想想,都這個年紀了,問這個有些可笑。”方雍嘲弄勾唇。
    秦叢姚擰眉:“你說啊。”
    方雍盯著紅酒杯,“你覺得一個人,會同時愛兩個人嗎?又或者,哪種愛才是愛?是付出,還是包容?”
    秦叢姚忽然間意識到,關於愛這個問題,他們相識至今三十年,方雍從沒有問過。
    她一直都以為是方雍對這方麵不是很在意,畢竟他一個走仕途的人,理智至上是正常的。
    可沒想到他竟然也會思考關於情愛的東西。
    “你覺得我不愛你?”秦叢姚反應很快。
    “那倒不是。”方雍低下頭,“叢姚,這件事你不問了,你也阻止不了我。”
    秦叢姚笑了,“是。我是阻止不了你了。你現在擁有這樣的身份地位,我們全家人都阻止不了你。”
    方雍眉頭一皺,忽然情緒激動:“跟那個沒關係!你們家曾經對我的幫助,我沒有忘記!”
    說完,他將紅酒一飲而盡。
    “那你現在在做什麽?”秦叢姚反問。
    戒酒滾過喉嚨,方雍被刺激的眼圈泛紅,“我已經拿我過去的三十年還給你們了。”
    他繼續自顧自的倒著酒。
    秦叢姚沉默了很久。
    還給他們了?
    方雍一直在以甲乙雙方的眼光看待他與周家嗎?
    餐桌上的沉默,維持了將近二十分鍾。
    在此期間,方雍連續喝了三杯紅酒。
    但可能是因為最近休息不好,又或者心情以及喝的太快的原因,方雍有些醉了。
    他泛紅的眼圈那樣刺眼,抬眸盯著秦叢姚,“就是因為你。”
    秦叢姚擰著眉頭,完全猜不到方雍在說什麽。
    “是我哪裏做錯了,讓你生氣了嗎?”秦叢姚:“結婚多年,我從沒想跟哪個男人有染過!”
    “我知道。”
    這一點方雍很清楚。
    正因如此,方雍才痛恨。
    如果秦叢姚不是那麽的顧家,照顧他,體貼他,他今時今日就不會這麽為難。
    可他心裏的恨,他必須有地方可出。
    不然他努力了這麽多年,毫無意義。
    方雍站起身準備回房間休息。
    “老公,我求你了,你別繼續下去了好嗎?”
    方雍腳步沒停。
    “我知道我沒有給你一個完美的家庭,可愛的孩子是我的無能,對不起。可我最疼周聿,我把他當做我自己的孩子,他要是出了事……”秦叢姚聲音哽咽起來。
    方雍猛的停下腳步,他慢慢側身。
    那一刻,他的眼神竟有些可怕,“你為什麽不能生,你比我清楚。”
    秦叢姚心髒一抖。
    “我說了這件事與你無關。叢姚,你安心做你的省長太太,其餘的不要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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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叢姚猛的拍桌站起來:“你在傷害我的家人,我怎麽可能不管?”
    方雍徹底轉回身,“那我呢?我受傷的時候,誰能管我?”
    他十幾歲的時候養他長大的爺爺就沒了。
    小時候父親做曠工意外死亡,他兩歲多的時候母親就跑了,再也沒回來。
    隻有爺爺。
    中考過去,爺爺也死了。
    後來他就受到了秦叢姚父親的資助。
    他是感激的。
    因為如果不是他的嶽父,他不會有資格進入仕途。
    “你是生我的氣了嗎?”秦叢姚走過去拉著他,“我哪裏沒做到,你直說。”
    方雍搖了搖頭,“都過去了。”
    他轉身回了臥室。
    秦叢姚站在原地走神許久。
    她怎麽都想不出,方雍到底在介意什麽事。
    什麽事能讓他狠心這樣對周聿?
    單純的野心?
    不像。
    方雍不是那種人。
    這些年他絲毫不貪,就是一個勁的做政績往上爬。原以為他是真的正直,也許他是有目標的。
    臥室裏。
    即便方雍再生氣,他依舊沒有跟秦叢姚分房睡。
    一想到這些年他們的生活,秦叢姚的眼淚就忍不住。
    她挪動身體,從身後抱住方雍,手按住他的手背。
    “方雍。”
    他態度依舊和緩:“嗯?”
    “都這個年紀了,我們不能鬧離婚吧?”秦叢姚把他抱的很緊。
    他今年52歲,她48歲。
    方雍沒有說話。
    他閉上眼睛,“有些事我們以後再聊。”
    “你能不能答應我,別把周聿逼到真的破產?大姐和姐夫要是知道,他們會跟你撕破臉的!你好不容易走到今天,你想你這些年的努力都付諸東流嗎?”秦叢姚寬慰他。
    心裏卻著急的想要知道方雍到底在介意什麽事。
    不然她連挽救的方向都找不到。
    方雍沒再回答,閉眼睡了過去。
    月初第三天。
    方雍剛到辦公室,準備看一份申請的文件。
    然而文件裏麵掉出來一個信封。
    方雍心裏的預感不太好,慢慢拆開信封。
    看見裏麵那張紙上的一行文字,他心尖沉了又沉。
    上麵寫的是一個男人的名字,以及一所監獄的地址。
    方雍迅速將紙揉成團,叫來秘書,“這文件誰送過來的?”
    “我啊。”秘書問:“方省,是哪裏有問題嗎?那我原路駁……”
    “不用。”方雍搖搖頭,“你去忙吧。”
    是誰?
    誰會知道這件事?
    方雍不需要細想,就知道對方是拿這件事在威脅他。
    目的是什麽?
    不出半小時,方雍的電話響了。
    而且是私人電話,一個陌生號碼。
    方雍直覺告訴他,這是送信封的人打來的。
    他接聽:“哪位?”
    “方省您好,敢問那份申請文件您有空閱覽嗎?”
    方雍垂眸一笑,“看了。你有什麽事?”
    “想請方省賞個臉,我請您吃頓便飯,聊一聊細節問題。”
    “行。地址發給我。”
    掛了電話,方雍叫來秘書,“幫我查查這個號碼哪裏的。”
    “是。”
    很快,秘書就給了答複:“是一個叫嚴次的國人。”
    嚴次?
    秘書順便把這個叫嚴次的人的資料遞了過來。
    人生履曆平平無奇,沒有任何違法亂紀的記錄,且多年定居國外,近來才回到國內。
    不僅如此,所有嚴次出現過的地方,都有記錄。
    找不到任何可疑的地方。
    時間定在今晚八點,就在安市的一家餐廳。
    方雍光明正大的前往赴約。
    敲響包廂門,裏麵的人立刻開門,“方省,久仰大名。”
    方雍第一眼看到這個叫嚴次的男人,其次看見包廂中,那位滿頭白發的老爺子。
    他知道,那是蔣利愷的父親。
    周等雲的訂婚宴上,他匆忙見到過一麵。
    竟然是他。
    怪不得他看到嚴次資料的時候會覺得很眼熟。
    “蔣老先生。”方雍很客氣的打招呼。
    蔣老頭更是熱情萬分,“快坐快坐,方老弟,馬上就是一家人了,不用客氣。”
    方雍沒有露出任何其他的情緒,言談舉止溫潤謙遜:“今天來,也是想聽聽蔣老先生有何指教,您但說無妨。”
    十分的開門見山。
    蔣老頭更是大刀闊斧,“我是想拜托方省手下留情一些,我就剩這麽一個兒子,好不容易做點小事業。但他就喜歡跟著周聿,我也是沒辦法。你要是有什麽不滿的地方,我倒是很願意當個中間人。”
    方雍很少抽煙,這會兒點了一根,“您查過我了?”
    蔣老頭笑著,“事無巨細。”
    方雍垂眸。
    他的確大意了蔣利愷的這位父親了。
    “如果我不願意談呢?”方雍笑問,“蔣老先生,您的簽證應該快到期了吧?”
    蔣老頭的目光逐漸深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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