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晨霧繞槐香,支書傳訊忙。爭言村運事,前路霧茫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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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說得興起,村支書像被火箭助推著一般,“嗖” 地一下就衝了過來,那狼狽的樣子,活像身後有一群張牙舞爪的惡狼在窮追不舍。他額頭的汗珠大得誇張,跟小雞蛋似的,一個接一個地滾落,整個人熱氣騰騰,仿佛剛從岩漿裏撈出來。還沒站穩腳跟,他就扯著嗓子,用破鑼般的聲音吼起來:“[你的名字],出大事兒啦!上頭有個超級無敵重磅的發展項目,要在咱們周邊幾個村子挑試點,這可是千年等一回的好機會!不過競爭激烈得簡直就像螞蟻搬家,密密麻麻全是對手,要求也高得能戳破宇宙。咱得趕緊開動腦筋,看看怎麽把這機會死死抓在手裏,這可關係到咱茅山渦是鹹魚翻身還是繼續沉淪啊!聽說隔壁村都已經像打了雞血一樣,熱火朝天地準備資料了,咱們要是慢一步,連湯都喝不上,隻能眼巴巴看著人家吃香喝辣,咱們自己啃幹饅頭!”
    一聽這話,我的心 “咯噔” 一下,剛剛還熱血沸騰得像要衝破胸膛,瞬間就像被扔進了萬年冰窟,又提到了嗓子眼兒,感覺隨時都會蹦出來。這新的項目到底是啥神秘玩意兒?咱們村有啥能拿得出手、一亮出來就能鎮住全場的優勢,能在這場激烈得像戰場的競爭裏脫穎而出?要是爭取不到,村子的發展是不是又得像烏龜馱著蝸牛,慢得讓人絕望,甚至徹底停滯不前,永遠被困在這貧窮落後的泥沼裏?我滿心都是憂慮,村子的未來,再一次陷入了伸手不見五指、仿佛被詛咒的未知與迷茫之中……
    清晨,薄霧像個超級賴床的小懶蟲,怎麽哄都不肯完全散去。那第一縷日光像個調皮搗蛋的小鬼頭,從山坳間偷偷探出腦袋,穿過輕紗似的霧靄,輕柔地灑落在咱茅山渦村的場壩上,給整個村子披上了一層朦朧又溫暖的金紗,仿佛給村子戴上了一層夢幻的濾鏡。場壩邊那棵古老的槐樹,像一位忠誠無比的老衛士,靜靜地佇立在那兒,枝葉在晨風中 “沙沙” 作響,仿佛也在輕聲嘀咕,訴說著對村子未來的期待,那聲音就像古老的咒語,帶著神秘的力量。
    鄉親們聽到集合的吆喝聲,陸陸續續從自家院子裏走出來。你瞧,張大伯雙手習慣性地往袖筒裏一插,身子微微佝僂,那眼神裏透著幾分迷茫,又帶著些憧憬,直勾勾地望向遠方,像在尋找著失落已久的寶藏,那眼神裏藏著對美好生活的渴望;李二嬸不緊不慢地蹲下身子,從腰間解下旱煙袋,“吧嗒吧嗒” 地抽起來,煙圈緩緩升騰,和著清晨的霧氣,彌漫出一股濃濃的鄉土氣息,那氣息裏混合著歲月的味道和土地的芬芳。大家三五個聚在一起,交頭接耳,時不時發出幾聲歎息。那眼神裏既有對新鮮事兒的好奇,又藏著一絲怎麽也抹不掉的擔憂,空氣裏仿佛都彌漫著緊繃的氣息,就像一場能改變村子命運的超級暴風雨即將來臨,每個人的心都像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揪著,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仿佛在等待命運的審判。
    我,穩穩地站在那臨時用土坯和石塊壘起來的土台子上。這台子雖說簡陋得不行,歪歪扭扭,看著隨時可能散架,像個風一吹就倒的紙糊玩意兒,但在我眼裏,它可承載著全村人的希望,是我們邁向新生活的起點,就像黑暗裏的一盞明燈,照亮我們前行的道路。暖烘烘的陽光從身後照來,給我鑲上了一道金邊,我感覺自己就像被賦予了神聖使命的使者,肩負著全村人的命運。我深吸一口氣,拿起那有些年頭、上麵還帶著補丁的大喇叭,清了清嗓子,洪亮的聲音瞬間打破了清晨的寧靜:“鄉親們,大夥兒都到齊了吧!今兒個把大夥聚在這兒,是有件天大的事兒要跟大夥嘮嘮,這事兒可關係到咱茅山渦的未來,要是搞不好,咱們的子孫後代都得埋怨咱們!”
    “大夥瞅瞅,咱村這些年,就像被遺忘在深山裏的破草鞋,外麵的世界熱鬧得像過年,到處張燈結彩,咱這兒卻冷冷清清,連個響兒都沒有,就像被世界遺忘的角落。咱村前那條河,以前一到夏天,水清亮得能直接當鏡子照,咱們這群小娃子整天在河裏撲騰,跟一條條歡快的小魚似的,摸魚捉蝦,每次上岸,兜裏都裝滿了河蟹、螺螄,回家讓爹娘一煮,那鮮味能飄滿整個村子,饞得隔壁村的孩子直流口水,眼睛都直勾勾地盯著咱們村。可如今呢,水少得可憐,河床上全是垃圾,魚都不知道跑哪兒去了,看著就讓人心疼得像被刀紮,感覺像是被人狠狠背叛了一樣。還有咱村裏的年輕人,一個接一個地往外跑,村子越來越沒生氣,就像個沒了精氣神的老頭,整天無精打采,咱能不急嘛!” 我一邊說著,一邊用目光掃過台下眾人,看到張伯眼眶微紅,默默地點著頭,李嬸抬手抹了抹眼角,大家的神情裏滿是對往昔的懷念和對現狀的無奈,仿佛都在回憶那些一去不複返的美好時光。
    “但是,鄉親們!咱可不能就這麽輕易地泄了氣,當縮頭烏龜!” 我微微提高音量,眼神中透著堅定,就像鋼鐵一樣,任誰也無法撼動。“咱們得讓娃子們知道,走得再遠,也別忘了根在哪,心往哪兒放。茅山窩,它可不隻是個普普通通的地名,它是咱的命根子,是咱的魂兒,就像魚兒離不開水,瓜兒離不開秧,要是沒了茅山窩,咱們就像沒了根的浮萍,四處漂泊。就像我家那小子,前幾年去城裏打工,每次打電話回來,都說城裏燈紅酒綠,可我知道,他心裏空落落的,老惦記著家裏的熱炕頭,惦記著咱村的山水,那些熟悉的山水就是他的心靈慰藉。咱得一起使勁兒,讓這地方越來越好,讓後來的人兒也能過上咱這輩人想都不敢想的好日子。這樣,咱們的心才能安,才能對得起這片土地,對得起咱的先人,不然咱下去了,都沒臉見祖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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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台下的鄉親們開始小聲議論起來,像一群嗡嗡叫的小蜜蜂,討論得熱火朝天。我抬手壓了壓,繼續說道:“咱們一塊兒來畫個夢,畫個回巢又重生的美夢。夢裏頭,咱茅山渦可不是那被人扔在後腦勺的破旮旯了,它成了個活蹦亂跳、滿是勁兒的好地方,跟春天裏綠油油、生機勃勃的田埂頭一樣,看著就喜人,讓人忍不住想笑,感覺生活充滿了希望。山上的果樹掛滿沉甸甸的果子,像一個個紅燈籠,在陽光下閃閃發光,田裏的莊稼長得又高又壯,風一吹,麥浪滾滾,就像一片金色的海洋,那景象簡直美如畫。”
    “咱們啊,得邁著比老黃牛耕地還紮實的步子,心裏頭揣著比地底下井水還深的愛,守著這塊地。咱不光是為自個兒守,還是為了咱們的後代,為了那些還沒見過世麵的小娃娃們。咱要把茅山窩變成個金窩銀窩,讓咱的娃們一提起來,心裏頭就熱乎乎的,跟吃了自家種的熟透的甜瓜似的,美得直咧嘴,感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咱得把這地養得肥肥的,讓莊稼一年比一年好,多施農家肥,精耕細作,讓雞鴨魚豬滿院子跑,讓山頭的樹綠得能滴油,溪裏的水清得能見底。到時候,咱們的娃兒們在田埂上嬉笑奔跑,在竹林裏捉迷藏,歡笑聲能傳遍整個山頭,比那山澗的清脆泉水聲還清脆響亮,把鳥兒都能吸引過來,連鳥兒都羨慕咱們的生活。”
    “這夢啊,得一代一代傳下去,就像那田裏的稻種,今年收了,明年又播,生生不息。咱要讓愛與希望,在這片土地上生根發芽,長成參天大樹,給後人乘涼,也給咱自個兒留個念想,告訴後人:看,這就是咱的根,這就是咱的家,無論走到哪兒,都不能忘了回來的路,不然就像斷了線的風箏,迷失了方向。”
    說到這兒,我走下台,來到一群年輕人中間。他們眼神裏透著迷茫,像一群迷路的羔羊,在黑暗中找不到方向,有的耷拉著腦袋,像霜打的茄子,毫無生氣,有的望著遠方發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仿佛被生活抽幹了靈魂。我輕輕拍了拍小虎子的肩膀,這孩子從小機靈得像個小猴子,可如今也沒了往日的朝氣。“小虎子,你跟叔說說,以後想幹啥呀?” 我輕聲問道,聲音裏滿是關切。小虎子抬起頭,眼睛裏霧蒙蒙的,小聲嘟囔著:“叔,我想去城裏打工,掙大錢,可又怕…… 怕混不出個樣兒來,到時候被人笑話,連對象都找不著,在村裏都抬不起頭。” 我看著他,心裏一陣酸澀,安慰道:“孩子,叔知道你們難。瞧你們現在,眼裏頭的光都快沒了,肩上扛著像山一樣重的日子,一提成家立業,心裏就直打鼓,生怕一邁步就掉進坑裏,這日子過得戰戰兢兢。這世道啊,得給咱娃兒們留條活路,讓他們也能抬頭挺胸,活出個樣兒來!”
    旁邊的柱子也接話道:“叔,城裏開銷大得嚇人,咱沒啥手藝,掙那點錢,除去房租吃喝,根本剩不下啥,哪還敢想成家的事兒,連個對象都不敢找,怕養不起。前幾天相了個親,人家一聽我在城裏幹這活兒,扭頭就走了,感覺自己像個失敗者。” 我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孩子們,別怕!咱們莊稼人,脊梁骨硬得像石頭,心眼兒實得像秤砣,咱得站直了,拿鋤頭也好,扁擔也罷,隻要是能往前走的家夥什兒,都得使上勁兒。咱得給娃兒們趟出一條道兒來,一條能曬到太陽,能聞到花香,能看得見前頭亮光兒的路。咱不怕苦,不怕累,就怕看著你們在泥潭子裏越陷越深,沒了掙紮的勁兒,那就真的沒救了。”
    我重新回到土台上,提高音量,目光堅定地看著大夥:“所以,咱們得動起來,手拉手,心連心,一起使勁兒。不為別的,就為咱娃兒們能有個敞亮的未來,能抬頭挺胸地走在人前頭,說他們是自己命運的主宰,不是被絕望和迷茫拴住的羔羊。咱們得讓這片土地,再次響起希望的歌,讓咱民族的樹,在汗水和淚水的澆灌下,重新煥發生機,綠得耀眼,長得茂盛,讓所有人都羨慕咱們的村子!”
    “咱們心裏頭揣的,可不是自個兒那點小九九能打發的,咱想的是整個村子,整個族群的福祉和自在。咱做夢都想有個那麽個地界兒,那地兒啊,金子銀子不是搶來搶去的禍根,而是大夥兒一塊兒樂嗬的寶貝;下地幹活兒,不再是腰酸背痛的苦差事,而是大夥兒肩並肩,手挽手,一塊兒把日子過成歌的樂子;到了秋收冬藏,那滿倉滿囤的,不是哪一家獨享的榮耀,而是全村老少圍坐一圈,笑得合不攏嘴,心裏頭比蜜還甜的滋味兒,那才是真正的幸福。”
    “咱要的那個家園,那就是個活脫脫的夢裏水鄉,沒有那誰欺負誰,誰壓著誰的事兒,大夥兒都是兄弟姐妹,一碗水端平,有福同享,有難同當。那地兒,沒剝削,沒欺壓,抬頭見的是青天白日,低頭走的是康莊大道,心裏頭裝的是滿滿的公平和正義,每個人都能活得有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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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莊稼人,雖說不識字幾個,但心裏頭亮堂著呢。咱知道,這樣的日子,得靠咱自己一鋤頭一鋤頭地刨,一滴汗一滴汗地換。可隻要咱心往一處想,勁兒往一處使,那烏托邦,那樂園,就不是啥遙不可及的夢,而是咱腳底下實打實能走出的路!隻要咱們團結一心,沒有什麽困難能難倒咱們!”
    “咱們得肩並肩,心往一處想,勁往一處使,用咱莊稼人的那股子倔強勁兒,還有那磨不爛的鞋底子,給咱的兒孫們攢下個亮堂堂的好日子。咱們得信,隻要咱擰成一股繩,石頭也能開出花兒來,啥難事兒到了咱這兒,都得低頭認輸!咱們就是要創造奇跡,讓所有人都對咱們刮目相看!”
    “咱得幹,不光是用嘴說,得用汗水去澆,用雙手去刨,一鋤頭一鋤頭地挖出希望來。讓後世的娃娃們說起來,都能拍著胸脯子驕傲,說他們的祖輩,為了能過上好日子,為了能有口自由的氣兒喘,那是真豁出去了,啥苦都能吃,啥罪都能受。咱們要成為子孫後代的驕傲,讓他們永遠記住咱們的奮鬥!”
    “咱們寫下的這段故事,得是熱乎乎、沉甸甸的,得讓風都帶著咱的味兒,吹到子孫後代的耳朵裏,讓他們曉得,幸福不是從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是咱一滴滴汗水換來的甘霖,是咱一次次跌倒又爬起,用血淚鑄就的豐碑!讓後人念著咱的好,記著咱的不容易,珍惜現在的美好生活。”
    正說得熱火朝天呢,突然,一輛鋥亮的小轎車 “嘎吱” 一聲開了過來,那車在這滿是泥土的村子裏顯得格格不入,就像一隻白天鵝掉進了鴨群,又像一顆璀璨的星星掉進了泥坑。車門打開,下來一位穿著西裝革履、戴著眼鏡的年輕人,看著挺麵生,像個從畫裏走出來的人,渾身散發著一種與村子截然不同的氣息。他手裏拿著個文件夾,徑直朝我們走來。
    “請問,哪位是 [你的名字]?” 年輕人彬彬有禮地問道,那語氣就像電視裏的大老板,帶著一種讓人敬畏的氣場。
    我愣了一下,趕忙迎上前去:“我就是,您是?” 心裏頭還直犯嘀咕,這是從哪兒冒出來的貴客?是不是來拯救咱們村子的救星呢?
    年輕人笑了笑,伸出手和我握了握:“您好,我是從城裏來的,我們公司正在做一個鄉村幫扶項目,聽說了你們茅山渦村的情況,很感興趣,想來實地考察一下,看看有沒有合作的可能。這是我的名片。” 說著,他遞過來一張精致的名片,那名片在陽光下閃著光,仿佛帶著希望的光芒。
    我接過名片,心裏又是驚喜又是疑惑,這會不會是咱們村翻身的一個契機呢?但這事兒來得太突然,會不會有啥隱藏的條件或者風險呢?我看了看鄉親們,大家也都一臉茫然,眼神裏既有期待又有擔憂,就像一群等待判決的犯人,不知道未來是福是禍。這突如其來的訪客,究竟會給茅山渦村帶來怎樣的變數?村子的未來,再次被籠罩在一片未知的迷霧之中……
    正當我準備和鄉親們進一步商討如何應對時,村裏的老教師王伯匆匆趕來,他神色焦急,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落,手裏還拿著一份報紙,那報紙被他攥得皺巴巴的,仿佛承載著巨大的壓力。“[你的名字] 啊,不好了!” 王伯喘著粗氣說道,“我剛看到報紙上報道,附近幾個村子都在搞大規模的開發項目,競爭激烈得都快打起來了。隔壁村為了搶項目,都已經開始拉橫幅、喊口號了,還到處宣傳他們村子的優勢,咱們村這剛有點苗頭,可別被比下去了呀!”
    一聽這話,我的心猛地一沉,剛剛燃起的希望之火仿佛又被澆了一盆冷水,還冒著滋滋的熱氣,感覺希望瞬間破滅。周邊村子的競爭,外加這不知底細的幫扶項目,茅山渦村的前路愈發艱難,就像在荊棘叢裏走路,步步都得小心,一不小心就會被刺傷。我們究竟該如何抉擇,才能突出重圍,讓村子真正走上發展的快車道?未來的路,在迷霧中愈發模糊不清……
    正值晌午,夏日的驕陽仿佛要將整個世界點燃,毫無保留地把熾熱傾灑在村裏開闊的曬穀場上。那明晃晃的光線亮得有些刺眼,讓人不自覺地眯起眼睛。場上密密麻麻地聚滿了村裏的男女老少,大家圍成一個鬆散的圈,熱烈地討論著上頭傳來的發展項目,情緒高漲,麵紅耳赤,唾沫星子在滾燙的空氣中肆意橫飛,與彌漫著的塵土交織在一起,整個場景好似被罩上了一層朦朧的薄紗。
    就在眾人各執一詞、爭論不休的時候,劉二麻子不知從哪個陰暗的角落裏風風火火地冒了出來。他穿著一件洗得近乎發白、領口還破了個顯眼大洞的汗衫,幹瘦的胸膛隨著劇烈的呼吸一起一伏,仿佛一個破舊的風箱。腳下那雙沾滿泥土的解放鞋,鞋幫子因為跑得太急,已經搖搖欲墜,每走一步都發出 “啪嗒啪嗒” 的聲響,仿佛在為這場爭論打著獨特的節拍。隻見他像腳底突然被裝上了強力彈簧,以一種令人咋舌的敏捷 “嗖” 一下就蹦到了人群中央,那大嗓門一扯,比村裏過年時敲得震天響的破銅鑼還刺耳,瞬間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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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還搞啥發展項目喲!” 他扯著嗓子大喊,同時激動地揮舞著雙臂,唾沫如同細密的雨點般向四周飛濺,“依我看呐,指定是城裏那些一肚子彎彎繞的人,想變著法兒來糊弄咱這些老實巴交的莊稼漢!” 他越說越激動,脖子上的青筋像一條條憤怒的小蛇般暴突起來,臉上的肌肉也因為情緒激動而微微抽搐著,“到時候,竹籃打水一場空,好處沒撈著,還得把咱辛苦攢下的家底兒賠個精光!咱又不是三歲小孩,可不能讓人當冤大頭,牽著鼻子滿村轉呐!” 他的聲音在曬穀場上空回蕩,帶著幾分嘶啞,卻又充滿力量,仿佛要把自己內心的不滿和擔憂一股腦兒地宣泄出來。
    這話一喊出口,就像一顆點燃的二踢腳,“砰” 地在人群裏炸開了花。支持劉二麻子的人,瞬間像被打了雞血,情緒一下子被推到了高潮。張大伯原本正慢悠悠地抽著旱煙,聽到這話,猛地把手裏的旱煙袋往地上一戳,火星四濺,隨後脖子伸得老長,活像一群搶食的大鵝,扯著嗓子叫嚷:“二麻子這話糙是糙了點兒,可理不糙啊!咱莊稼人,天天跟黃土打交道,麵朝黃土背朝天,掙那幾個子兒,那叫一個不容易,一滴汗摔八瓣兒呐,可不敢隨便瞎冒險,搞那些花裏胡哨的!” 他一邊說著,一邊用那滿是老繭、粗糙得像砂紙一樣的手抹了一把額頭上豆大的汗珠,臉上的皺紋裏滿是歲月的滄桑和對生活的謹慎。
    反對的人一聽,反應也極為激烈。年輕氣盛的李二虎,眼睛瞪得像銅鈴,裏麵仿佛燃燒著兩團熊熊的火焰,脖子一梗,跟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瞬間跳了起來,立馬回懟:“你瞅瞅你那點兒出息,膽小得跟耗子似的,鼠目寸光!現在這麽好的機會擺在眼前,不抓住,難道還想一輩子窩在這窮溝溝裏,喝西北風啊?” 他說著,還上前一步,身子前傾,手指幾乎都快戳到張大伯的鼻尖上了,渾身散發著一股不服輸的勁頭,仿佛要把對方的觀點徹底碾碎。
    兩邊你一言我一語,互不相讓,場麵愈發不可收拾。支持的人漲紅了臉,額頭上青筋暴起,像一條條扭動的小蛇,充滿了憤怒和不甘,跳著腳破口大罵:“你們這些老頑固,就知道守著這幾畝薄田,一輩子沒出過村子,見過啥大世麵?活該窮一輩子!” 每一個字都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帶著濃濃的火藥味。反對的人也不甘示弱,擼起袖子,露出結實的胳膊,那緊繃的肌肉仿佛在訴說著他們對改變的渴望和對未知的勇敢,脖子伸得都快趕上長頸鹿了,扯著嗓子吼:“你們才是腦袋被驢踢了,盡想著那些不切實際的玩意兒,就會瞎搗鼓,到時候賠得底兒掉,哭都找不著調兒!” 聲音在空氣中回蕩,帶著幾分嘲諷和不屑。
    我站在一旁,看著這亂成一鍋粥的場景,腦袋裏像有千萬隻蜜蜂在嗡嗡亂飛,整個人都被這混亂的場麵攪得暈頭轉向。心裏那叫一個發愁:這可咋整啊?再這麽吵下去,非得打起來不可!我心急如焚,不停地在人群外圍踱步,腳步急促而慌亂,鞋底與地麵摩擦發出 “沙沙” 的聲音。我幾次想要上前勸架,嘴巴微微張開,卻又不知道從何說起,隻能眼睜睜地看著這場激烈的爭吵愈演愈烈,心中滿是無奈和焦急。
    就在這劍拔弩張、一觸即發的時候,村裏最有威望的趙大爺,慢悠悠地站起身來。他身著一件洗得泛白但依舊整潔的布衫,每一道褶皺都仿佛藏著一個故事,頭上戴著一頂破舊的草帽,帽簷微微下塌,遮擋住了他那深邃的目光。歲月在他臉上刻下了深深的皺紋,如同田間的溝壑,記錄著他一生的滄桑與智慧,可他的眼神依舊矍鑠,仿佛能看穿一切。他手裏的旱煙袋在地上 “咚咚咚” 使勁磕了好幾下,震得地上的塵土都揚了起來,形成一片小小的煙霧,仿佛是他出場的獨特背景。
    他扯著那洪鍾般的大嗓門,聲如響雷般喊道:“都給我住嘴!吵吵嚷嚷的,成何體統!像一群掐架的公雞似的,也不怕外人笑話!” 他的聲音低沉而有力,如同洪鍾般在曬穀場上空回蕩,每一個字都仿佛帶著一種無形的力量,讓在場的人都為之一震。他目光威嚴地掃視著眾人,那眼神仿佛能洞察每個人的內心,“既然上麵給了咱這機會,咱就好好合計合計,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都消消氣,坐下來,心平氣和地嘮嘮!” 這一嗓子,就像一道炸雷,瞬間把所有人的聲音都給壓了下去,現場安靜得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聽得清清楚楚。眾人麵麵相覷,臉上都露出了一絲尷尬和羞愧,漸漸地都低下了頭,似乎都為剛才的衝動感到些許後悔,這場激烈的爭吵終於在趙大爺的威嚴下暫時畫上了句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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