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我死了？”
    “並沒有，你還活著，雖然隻剩一口氣了。”白袍王玄一說道。
    以身入法，化己我之道，強行凝聚仙道法術，這要是放在其他修士身上，是必死無疑的。
    但王玄一不同。
    他以血祭道宮、化道、碎掉一百九十三顆金丹為種，保留了最後一顆金丹，這才得以吊著最後一口氣。
    “那我怎麽能進入此地？”
    說到這，王玄一更疑惑了，這裏不是特有的輪回之地嗎？既然他沒死，怎麽抵達的這裏？
    對此，“白袍王玄一”輕輕一笑，指著眸子說道：“彼岸仙瞳，再加上你的瀕死狀態，這才有了和我們溝通的片刻時間。”
    “啊？”
    “彼岸仙瞳可是窺探萬物本源，追溯萬物本質，勘破世間一切虛妄，通往輪回彼岸的仙人之瞳，這點小事情，自然是不在話下了。”白袍王玄一解釋道。
    “這雙眸子……”
    王玄一撫摸瞳孔，這是他與生俱來的眸子，即便如此，他也未能完全開發彼岸仙瞳的全部力量，隻是隱約間覺得它不凡。
    “並非與生俱來。”
    “白袍王玄一”聽到了王玄一的心聲，而後向其解釋道：“這雙眸子是我們輪回了兩千多次才誕生的。”
    這時，王玄一才發現，身後那群“王玄一”並沒有這雙眸子，隻有自己和“未來的自己”擁有。
    “不要覺得驚訝，這是我們應得的，天道老兒欺人太甚，迫不得已，我們才做出如此決定。”
    其中一位“王玄一”憤憤不平道。
    “什麽意思？”王玄一詢問道。
    事情怎麽越來越懵了。
    為什麽“自己”會死了近三千次，又是因為什麽事件導致的？
    難道近三千次輪回沒有一次成功嗎？
    “是的，沒有一次成功，且，這是最後一次輪回了。”
    白袍王玄一說道。
    “觸碰了因果之力，每一次的輪回，每一次的節點，我們都會重複前者的悲劇，重複前者所走的道路。”
    “直到我們創造出了本我萬象法，這才有了抵抗因果、命運的資本。”
    “又曆經了近兩千次的輪回，在這最後一世時，誕生出了彼岸仙瞳這類無懼因果命運，自成一道的虛妄之眸。”
    “等會兒，你不是說彼岸仙瞳能夠勘破虛妄嗎？”王玄一抓住了關鍵。
    “是啊，它是可以勘破虛妄，那是因為它本身就是世間最大的虛妄，驚擾天地之機，欺天瞞地之息，逆天踏地之軀。”白袍王玄一解釋道。
    彼岸仙瞳本就是這世間最不應該誕生的東西，但它依舊出現在了世人麵前，這便是虛妄與欺瞞。
    “那本我萬象法是什麽東西？我有修煉過這本功法嗎？”王玄一問出了另一個問題。
    “你以為你修煉的是什麽？”
    “不知道，腦袋裏自帶的，我以為是轉生者必備的新手福利，我就一直按照這個功法修煉了。”王玄一搖搖頭，表示不清楚，而後讚許道：“還別說，修行起來挺快的。”
    聽到這話，白袍王玄一當即白了一眼，說道：“廢話，你修行時，我們都在幫助你修行，能不快嗎。”
    “啊，不是我天賦異稟啊？”
    “嘖！”
    一眾王玄一咂舌，有點想錘這一世的自己。
    “天賦異稟也有，最主要就是這本功法修行時，相當於兩千九百九十九的你在同時修行，不然怎麽在短時間內抵達化道境。”其中一位“王玄一”開口道。
    他們在這裏的時間太長了，隻有靈魂所能產生的力量也太小，不然的話，這一世的王玄一，現在可能已經抵達大乘境，乃至真仙境了。
    “這樣啊，怪不好意思的。”
    這話出口時，總感覺哪裏怪怪的，像是自己給自己打工，完事了又給自己道歉的割裂感。
    嘛，這都無所謂了。
    “那我想問，既然這本功法這麽厲害，為啥上一世的我還是暴斃了？那本《修仙世界情愛》又是怎麽回事？”
    王玄一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輪回了近三千次，按道理來說也是天命主角般閃耀的存在，怎麽還打不過別人？
    “還能是啥，當然是天道搞的鬼嘍。”
    白袍王玄一解釋道：“曆經兩千多次輪回後，我們開始著手於提醒後來者，慢慢的引導他們走向不一樣結局，結果遭到了天道的不滿，出手幹擾了所有結局。”
    “最明顯的就是上一世，被雷劈傻了，變成了戀愛腦，天道為了徹底改變結局，就造出了名為龍子天的天命之子，依靠吞噬你的氣運成長，最終成功將你擊敗，吃掉了你的所有氣運。”
    說這話時，近三千位王玄一，同一時間看向某一位特殊的存在，正是上一世的“戀愛腦王玄一”。
    凝視的目光令他坐立不安，開口道：“我能有什麽辦法，誰讓龍子天跟我搶簫師尊和冷師姐他們啊，我氣不過嘛。”
    說著說著，戀愛腦還委屈了起來。
    沒跑了，這貨和自己一樣，愛撒嬌，愛委屈。
    “靠，老子告訴你多少次了，簫紅葉和冷檸桉我們又不認識，你喜歡個蛋，你分明是被雷劫劈傻了。”
    一位略微輪回比較早的“王玄一”暴躁出口，拎著拳頭邦邦就是兩拳。
    沒跑了，這位也是王玄一。
    白袍王玄一不顧那位挨揍的戀愛腦，解釋道：“由於天道的過分幹擾，我們輪回的次數越來越少，且每次輪回時總會產生一些脫離原先的事情。”
    “就像你被蕭紅葉救起，拜入天雲峰，其實最開始時是被莫師父救的，隻不過後來的天道出手幹擾了這一事件，讓簫紅葉提前發現了你。”
    “這才有了後續的事情，為了防止最後一次輪回再度出現意外，我們就把上一世的輪回編撰成故事，塞入了你的記憶中。”
    “那為什麽不把記憶全部傳承給我？”
    王玄一反問道。
    “有些事情，我們無法告知太多，你也不需要要知道很多，你隻要按照自己的想，做出自己最本心的決定就好。”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