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1章 洛錦溪你還是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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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奧迪 a8 恰似一隻無聲的夜梟,緩緩地滑進海景別墅的院子裏。
海風呼嘯著席卷而來,帶著大海獨有的鹹澀氣息,粗暴地灌進鼻腔,那股子濃烈的海味,卻莫名讓人在這暗夜之中,生出一種別樣的歸屬感。
江程煜帶著一貫的灑脫,大大咧咧地推開車門,仿若世間的紛擾都與他無關,徑直走下車來。
洛錦溪則如影隨形,迅速下車,那黑洞洞的手槍槍口,依舊堅定地對準江程煜的腦袋,仿佛是她此刻決心的最直白宣告。
江程煜像是早已習慣了這一切,若無其事地朝著門口大步走去。
他的手指輕輕搭在指紋識別器上,隨著“滴”的一聲輕響,門緩緩打開,仿佛是開啟了通往另一個世界的大門。
他的手順勢在門口的開關上輕輕一按,刹那間,室內如白晝般明亮。
那一片片潔白如雪的布單覆蓋著家具,在燈光的映照下,整個房間散發著一種聖潔而又神秘的氣息,宮殿般宏偉的格局更是讓洛錦溪不禁微微瞪大了眼睛,心中滿是驚訝與疑惑。
江程煜悠然地走近沙發,修長的手指輕輕捏住白布單的一角,輕輕一揭,布單如同一朵輕盈的雲朵飄落。
他微微側頭,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意,說道:“坐吧!一直舉著那個玩意兒,難道你的手不會酸嗎?”
洛錦溪冷哼一聲,眼神中滿是不屑,質問道:“這是你家?你這樣的人,也配擁有如此奢華的家?”
江程煜無奈地攤了攤手,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緩緩說道:“這是小吉買給我的,確切地說,這裏是我們兩個人共同的家,承載著我們許多的回憶。”
洛錦溪聽到這話,臉上的鄙夷之色更濃,大聲嘲諷道:“江程煜,你怎麽能如此厚顏無恥?
穆小吉或許此刻被蒙在鼓裏,但紙終究包不住火,他不可能一輩子都不知道你的醜惡嘴臉。”
江程煜默默地點了點頭,眼神中透露出一絲難以言喻的落寞,輕聲說道:“是的,我知道這一天遲早會來。隻希望他以後能看在往昔的情分與那份博愛上,讓我能死的不那麽難看就好。”
言罷,他重重地歎了一口氣,仿佛是將心中所有的疲憊與無奈都一並呼出。
他緩緩起身,眼神中帶著無盡的倦意,說道:“這裏房間很多,你自便吧。我累了,要上樓休息了。”
洛錦溪好氣道:“江程煜…”緊咬嘴唇努力了幾次,都沒敢扣動手中的扳機。
江程煜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樓梯的轉角處,隻留下洛錦溪獨自站在這空曠而又充滿謎題的客廳之中。
她的內心猶如翻江倒海,一方麵篤定自己所見即為事實,堅信江程煜是個用情不專、虛偽狡詐的負心之人;
另一方麵,江程煜離去時那落寞的背影和沉重的歎息,卻又像一根無形的刺,深深紮在她心底,令她不禁懷疑,這一切背後是否隱藏著不為人知的秘密與苦衷。
海風依舊在窗外肆虐地刮著,海浪一波又一波地猛烈衝擊著岸邊,發出震耳欲聾的轟響,似在為這一場撲朔迷離的情感糾葛呐喊助威,催促著真相早日大白於天下。
江程煜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走進臥室,昏黃的燈光灑在屋內,將那些覆蓋在床鋪上和櫃子上的白色布單映得愈發慘白。
他伸出手,動作輕柔地一一扯下那些布單,像是在揭開一段被塵封的過往。
隨後,他打開衣櫃,手指在一排排衣物間滑過,最終抽出一套柔軟的睡衣,轉身走進浴室。
浴室裏很快響起了嘩嘩嘩的流水聲,那聲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仿佛是一場獨奏的樂章。
熱水如細密的珠簾般從噴頭灑落,江程煜站在噴頭下,任由溫熱的水流衝刷過身體,洗去一身的疲憊與塵埃。
片刻後,流水聲戛然而止,整個世界仿佛瞬間安靜了下來。江程煜穿著那身絲滑的睡衣緩緩走出浴室,睡衣的質地貼合著他的身軀,勾勒出他挺拔的身形。
他一邊拿著潔白的浴巾隨意地擦著濕漉漉的頭發,發梢的水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一邊拿起手機,修長的手指在屏幕上輕點,打開了與穆小吉的微信視頻通話。
很快,穆小吉那姣好的容顏出現在視頻畫麵裏,她的眼睛裏閃爍著思念與關切:“小魔獸,才到家嗎?”
江程煜看著屏幕中的他,臉上瞬間洋溢起寵溺的笑容,聲音溫柔得如同這夜海的微風:
“下午三點多就到了,老太太和宋文軒聊得很投入,所以我在金匠灣那邊吃的晚飯,然後剛剛回到我們的家。”
江程煜說罷,將手機鏡頭翻轉,然後踱步走向陽台。穆小吉在鏡頭裏看到了那一片一望無際的大海,在夜色中,大海像是一頭沉睡的巨獸,滾滾翻湧著白色的浪花,不斷地拍打著海岸,發出低沉的轟響。
“小魔獸,照顧好自己;盡快辦完事回來我身邊。今晚我都感覺失眠了,沒有你在我身邊,我睡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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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小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撒嬌與依賴。江程煜笑著說道:“那我就不掛電話,一直跟你聊天,直到你睡著。”
穆小吉聽聞此言,臉上露出幸福的笑容,他輕輕翻了一個身,側臥在床榻上,說道:“小魔獸,你給我唱首歌吧!
每次都是他們要求你你才唱,從來都沒主動給我唱首歌。”
江程煜微微挑起眉毛,反駁道:“怎麽沒有,你大學畢業那次,就是我主動唱給你聽的。”
穆小吉故作不悅地嘟起嘴:“我說沒有就是沒有。”
江程煜看著他這可愛的模樣,忍不住笑嗬嗬道:“好好好,你說什麽都對。那我給你唱首《捕風》,你趕緊好好睡。”
“好,你唱吧,我聽著。”穆小吉一臉幸福地閉上眼睛,期待著小魔獸優美的歌聲縈繞床頭。
江程煜走到陽台欄杆邊,海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龐,他深吸一口氣,對著那浩瀚無垠的大海緩緩清唱起來。
等我終於認清我
才敢與你,將這愛意說破
讓所有冷漠忐忑,都消融埋沒
眼神也不再閃躲
等我終於剖開我
不再沉默,愛上你的炙熱
縱是有曼舞輕歌,隻貪戀月色
在塵埃中欣然落座
再矜貴又如何
再篤定又如何
迎著命運周折
做義無反顧的勇者
再狼狽又如何
再殘酷又如何
請穿越人海,來抓住我,在此刻
歌聲悠揚婉轉,在夜空中飄蕩,與海浪的聲音交織在一起,仿佛是一場跨越距離的深情訴說,訴說著他對穆小吉無盡的思念與愛意。
江程煜那俊朗的麵容上,始終掛著一抹寵溺的笑顏,他的目光如同春日暖陽下最輕柔的微風,靜靜地落在視頻中已恬靜睡去的小吉身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為他停留,他就那樣凝視了許久,而後才輕聲說道:“小吉,晚安!”
那聲音輕得如同一片羽毛飄落,帶著無盡的溫柔與眷戀,隨後,他緩緩地掛斷了視頻通話。
轉身踏入臥室,空曠的房間在黯淡的燈光下顯得愈發寂寥,那種空蕩好似一股無形的力量,悄然鑽進他的心間,讓他的心中瞬間湧起一陣難以言喻的空落之感。
他微微地搖了搖頭,輕笑這諷刺的人世間,接著邁著略顯沉重的步伐走向門口,打開臥室房門,向著樓下走去。
徑直來到酒櫃前,他熟練地從中取出一瓶紅酒以及一隻精致的杯子。
紅酒在燈光的映照下,宛如流淌的深邃夜色,散發著迷人的光澤。
他輕輕將紅酒倒入杯中,那鮮豔的酒液撞擊著杯壁,濺起微小的酒花,隨後他輕輕晃動著酒杯,看著酒液在杯中打著旋兒,恰似他此刻紊亂的思緒。
一杯接著一杯,他仿若在借酒消愁,很快,那一瓶紅酒便見了底。
江程煜微醺地站起身來,腳步略微踉蹌,準備上樓回房休息。
就在這時,他的目光不經意間掃到了躺在沙發上已然熟睡的洛錦溪。
她的麵容在睡夢中顯得格外恬靜,與晚上那充滿攻擊性的模樣截然不同。
江程煜不禁緩緩走近她,出於善意,他輕輕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同時輕聲喊道:“洛錦溪……”
然而,洛錦溪身為武警精英所具備的高度警覺性瞬間被觸發。
在江程煜的手剛觸碰到她肩膀的刹那,她幾乎是條件反射般地施展出一個擒拿手,動作迅猛而淩厲,江程煜甚至來不及做出過多反應,便被她狠狠地摁倒在地。
“江程煜,你想幹什麽?不想死你就給我老實點。”她的聲音帶著冰冷的警告,如同寒夜中的刀鋒。
江程煜連忙解釋道:“我都說了,這裏房間很多,你隨便在哪間睡,也比在客廳舒服吧!我隻是想叫醒你去房間睡。”
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與委屈,試圖讓洛錦溪明白自己的好意。
洛錦溪卻依舊氣呼呼地質問道:“你有那麽好心?”
江程煜有些哭笑不得,沒好氣地說道:“不然呢?給我放手。”
此時,洛錦溪敏銳地聞到了江程煜渾身散發出來的濃烈酒氣,心中的疑慮更盛,她冷哼一聲道:“你這是酒壯熊心膽,圖謀不軌吧?”
江程煜心中叫苦不迭,掙紮著說道:“真是應了那句話‘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
他的這句話徹底激怒了洛錦溪,她氣急敗壞之下,毫不留情地施展手段,將江程煜的右手臂卸了下來。
隻聽江程煜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那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裏回蕩,他怒目圓睜,質問道:“洛錦溪你還是人嗎?不可理喻。”
洛錦溪見狀,這才鬆開了江程煜。江程煜痛苦地扶著肩膀,緩緩站起身來,他的額頭上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汗珠,那些汗珠順著他那因痛苦而略顯扭曲的臉頰傾注而下,滴落在地板上。
他沒有去看洛錦溪,隻是默默地走近沙發,輕輕將受傷的右手放在沙發背上,猛地轉身,伴隨著“骨節哢嚓”一聲響,他強忍著劇痛,將脫臼的關節複位。
這一過程中,他的額頭青筋暴起,汗水如雨水般不停地滑落。
隻見江程煜活動著複位的手臂,拖著疲憊的身軀向著樓上走去,他的背影在燈光下顯得格外落寞與蕭索。
洛錦溪站在原地,神色凝重地望著他離去的背影,心中五味雜陳。
她開始反思自己是否真的過於衝動,錯怪了江程煜的好意,但那份對他與穆小吉以及那孕婦之間關係的懷疑,卻依舊如同陰影般籠罩在她心頭,久久無法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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