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 跟植物人沒有兩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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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臨近中午,仁心醫院的餐廳裏熱鬧非凡,空氣中彌漫著飯菜的香氣和人們的歡聲笑語。
    隨著午餐時間的到來,熙熙攘攘的人群如同潮水一般,從各個科室、各個樓層,向著餐廳大廳湧動。
    在這人群之中,有幾名年輕的護士簇擁著毛毛,臉上滿是好奇與疑惑。
    其中一個紮著馬尾辮的護士開口問道:“毛毛,今天到底什麽情況啊?穆總突然召集大家。”
    毛毛也是一臉茫然,無奈地聳聳肩說:“我也不清楚啊,班長就叫我通知大家來餐廳集合。”
    另一個圓臉護士滿不在乎地擺擺手,笑著說:“管他呢,既來之,則安之。依我看啊,穆總召集大家,一般都是開心事,說不定又是請客呢。”
    “你呀,就知道吃。”馬尾辮護士輕輕推了她一把,嗔怪道。
    圓臉護士卻不以為然,笑著反駁:“哎呀,我也沒說錯嘛,你們仔細想想,有哪次穆總是因為急事找大家的?
    每次不都是熱熱鬧鬧地聚在一起,開開心心玩一場。”其他護士們紛紛點頭,覺得她說得在理。
    這時,杜薇拉著王燕從後麵走了過來,聽到她們的對話,笑著說道:“小丫頭們,在這兒說什麽呢?走,快著點啊!”
    護士們連忙轉身,恭敬地回應:“杜主任好,王主任好。今天婦產科接生的那個寶寶好可愛哦!”
    杜薇和王燕微笑著點點頭,王燕輕聲誇讚道:“是啊,一般兒子都像媽媽多一點。”說著,她們一行人便來到了餐廳。
    此時,餐廳裏已經有不少人,大家都在議論紛紛,猜測著這次聚會的緣由,各自就座,等待著接下來的事情。
    突然,有人扯著嗓子喊道:“唉,穆總和院長他們來了。”
    眾人紛紛轉頭看向門口,隻見穆小吉、崔佳妮、優優和柯萊威勒正一同走進餐廳。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小小的騷動,有人驚訝地說:“哎?還有外國友人唉?這是誰呀?”
    杜薇和王燕也一臉疑惑,皺著眉頭,目光緊緊盯著門口,心中暗自思索著這位陌生麵孔的身份。
    就在這時,毛毛眼睛突然一亮,興奮地跳了起來,大聲喊道:“優優,那個女孩是優優,優優回國啦!”
    杜薇和王燕這才恍然大悟,臉上立刻綻放出驚喜的笑容。
    她們忙起身,使勁揮揮手,熱情地喊道:“嗨,優優,小美女什麽時候回來的?”
    優優牽著柯萊威勒,加快腳步,滿臉笑容地朝著杜薇、王燕和毛毛所在的那一桌走去。
    一見麵,四個女孩便緊緊地抱在了一起,杜薇和王燕驚喜地問道:“優優,這次回國不走了吧?”
    優優用力地點點頭,笑著說:“不走了,以後就跟各位美女姐姐們同舟共濟,一起為仁心醫院出份力。”
    “啊,太好了……”周圍的護士們也跟著歡呼起來,餐廳裏的氣氛變得更加熱烈。
    穆小吉和崔佳妮並肩走到前麵,崔佳妮伸手拿過桌上的話筒,清了清嗓子,聲音清脆響亮地喊道:
    “各位醫院的同仁們,大家中午好。首先,我要給大家介紹一位來自落山機的朋友,柯萊威勒·溫斯頓先生,讓我們用熱烈的掌聲表示歡迎。”
    話音剛落,餐廳裏瞬間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大家紛紛鼓掌,向柯萊威勒表示歡迎。
    崔佳妮接著說道:“這位是穆總最寵愛的妹妹優優,昨晚剛回國,還帶著她的另一半。從今天起,他們就將與我們一起,為仁心醫院的興旺發達共同努力。”
    “好……”眾人高聲喝彩,掌聲再次響起,久久不息。
    穆小吉走上前,眼中滿是激動與感激,他接過話筒,誠摯地說道:
    “謝謝,非常感謝大家一直以來對我的鼎力支持,我們共同秉持著仁心仁德,為仁心醫院的發展拚搏。
    以後,外交部的工作就由優優和柯萊威勒先生全權負責。
    在工作過程中,如果大家有任何需要,都可以隨時和他們探討、交流,讓我們攜手共進,讓仁心醫院越來越好。”說完,穆小吉將話筒遞給了柯萊威勒。
    柯萊威勒接過話筒,臉上帶著親切的笑容,用流利的中文說道:“各位仁心醫院的朋友們,大家好。很榮幸能夠加入這個大家庭,以後還請大家多多關照,多多指教。”
    “噢,柯萊威勒先生,你的中文真棒。”人群中有人一邊鼓掌,一邊大聲誇讚。
    柯萊威勒謙遜地笑了笑,笑嗬嗬地說:“我還不夠好,我會繼續努力,爭取成為真正的中國通,更好地和大家一起工作。”
    “好……”掌聲再次如雷鳴般響起,這一次,是為柯萊威勒的謙遜和努力而鼓舞,整個餐廳都沉浸在一片歡樂、和諧的氛圍之中,
    仿佛預示著仁心醫院在新成員的加入下,將迎來更加美好的明天。
    參觀仁心醫院的事宜結束後,夕陽的餘暉灑在大地上,給整個世界都鍍上了一層暖橙色的光暈。
    優優駕駛著路虎攬勝緩緩行駛在公路上,車輪與地麵摩擦發出輕微的沙沙聲,仿佛也在訴說著這一天的疲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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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小吉靜靜地靠在椅背裏,雙眼緊閉,眉頭微微皺起,時不時地咳嗽幾聲,那咳嗽聲在安靜的車廂裏顯得格外突兀。
    優優透過後視鏡,目光中滿是擔憂,關切地問道:“小吉哥哥,你怎麽樣?要不我先送你回家休息吧!”
    穆小吉緩緩睜開眼睛,擺了擺手,聲音略帶沙啞地回應:“我沒事,先送你們回紅星小區吧!你剛回來,很多東西你可能找不到。”
    優優一聽,臉上露出了一絲俏皮的鄙夷,輕笑道:“我找不到,你應該也找不到吧?
    說起來,我都回來一天了,還沒看到程煜哥哥呢!我們晚上一起吃個便飯吧!
    你不會小氣到連我和程煜哥哥吃個飯的機會都不給吧?”
    穆小吉聽了,臉色微微一變,變得有些難看,猶豫了一下說:“我沒有,隻是擔心家裏人多,穆媽媽一個人忙活不過來而已。”
    優優卻不以為意,滿不在乎地說:“那我點餐讓送過來不就好了。”
    穆小吉沒有再反駁,隻是默默看著窗外,任由優優將車緩緩駛進錦陽別墅的院子裏。
    三人下車,徑直朝著別墅門口走去。陽光拉長了他們的身影,顯得有些孤寂。
    穆小吉伸出手指,在指紋鎖上輕輕一按,“滴”的一聲,門緩緩打開。
    三人走進客廳,裏麵一片寂靜,隻有牆上的掛鍾在滴答滴答地響著,仿佛在訴說著時間的流逝。
    穆惠英從廚房走出來,身上還係著圍裙,手裏拿著抹布,臉上帶著慈愛的笑容,說道:“優優你們回來了,快,小夥子裏麵請坐。”
    柯萊威勒禮貌地微笑著回應:“謝謝穆媽媽。”
    穆小吉看著空蕩蕩的客廳,疑惑地問:“媽,我爸媽和奶奶他們去哪兒啦?”
    穆惠英擦了擦手,依舊慈愛地說:“一起去青石巷老屋啦!”
    穆小吉輕輕點點頭,轉而詢問柯萊威勒:“柯萊威勒你要喝點什麽?”一邊說著,一邊朝著茶水台走去。
    優優緊跟其後,說道:“小吉哥哥,我來吧!”說罷,優優熟練地打開咖啡研磨機,拿起勺子舀了一些咖啡豆,放進杯子裏。
    機器開始運轉,發出嗡嗡的聲音,很快咖啡豆就被研磨成了細膩的粉末,接著優優開始烘煮咖啡。
    在等待咖啡煮好的過程中,優優環顧四周,卻不見江程煜的身影,不禁疑惑地問:“程煜哥哥呢?”
    穆小吉神色平靜,語氣卻有些不自然地說:“在臥室呢!”
    穆惠英端著果盤走過來,熱情地說:“小夥子,吃水果。”
    柯萊威勒連忙起身,接過果盤,說道:“穆媽媽不必麻煩,一起坐下來聊聊天吧!”
    “唉,好。”穆惠英笑著坐在沙發裏。
    這時,優優端著煮好的咖啡走過來,放在柯萊威勒麵前。“謝謝親愛的。”柯萊威勒接過咖啡,輕輕抿了一口。
    優優微笑著看向穆小吉說道:“小吉哥哥,你快去臥室找程煜哥哥下來。”
    穆小吉聽了,臉上露出了為難的神色,吞吞吐吐地說:“優優…他…”
    優優依舊微笑著,問道:“怎麽啦?程煜哥哥他是生我氣了嗎?”
    “不是,他…”穆小吉欲言又止,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到底怎麽了嘛?”優優的臉色漸漸凝重起來,追問道。
    穆小吉拄著手杖,步履蹣跚地走近優優,緩緩伸出手,牽著她的手,聲音低沉地說:“你們兩個跟我來吧!”
    說罷,三人朝著樓上走去。樓道裏安靜極了,隻有他們的腳步聲在回蕩。
    穆小吉來到臥室門口,手放在門把手上,停頓了一下,深吸一口氣,才輕輕推開房門。
    優優和柯萊威勒走進房間,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就看到牆上掛著愛麗絲給二人的合影,照片裏的江程煜和穆小吉笑容燦爛,幸福的模樣讓人動容。
    柯萊威勒不禁驚歎道:“愛麗絲的畫作,真是太美啦!”
    二人被照片吸引,急步走近潔白的大床,沉浸在那幸福甜蜜的笑容中。
    過了一會兒,他們才漸漸把目光緩緩落到躺在床上的江程煜身上。
    隻見江程煜沉沉地睡著,一動不動,仿佛時間在他身上凝固了。
    優優急忙走近江程煜身邊,輕輕搖晃著他的手臂,喊道:“程煜哥哥優優回來了,你醒醒啊!都睡了一天一夜了,不知道起床的嗎?”
    話音剛落,她就看到江程煜鼻子裏插著一根管子,優優一臉不解地詢問:“程煜哥哥,好端端的,你鼻子裏插根管子幹嘛用啊?”
    穆小吉站在一旁,眼眶漸漸濕潤,聲音哽咽地說:“他…吃飯用的。”
    優優扭頭看向穆小吉,眼中滿是震驚和疑惑,“吃飯用的?為什麽要用管子來吃飯?”
    穆小吉咬緊嘴唇,猶豫了一下,艱難地說:“因為…因為他…不能吞咽。”
    優優的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至極,大聲質問道:“什麽叫,不能吞咽?小吉哥哥,你給我說清楚。”
    柯萊威勒見狀,急忙走近優優,雙手扶著她的肩膀,試圖安撫她即將崩潰的情緒。
    穆小吉再也忍不住,淚水簌簌而下,悲痛地說:“他已經陷入沉睡半年多了,跟植物人沒有兩樣。”
    “怎麽會這樣?”柯萊威勒和優優異口同聲地驚呼,聲音裏充滿了難以置信和悲痛。
    房間裏陷入了一片死寂,隻有優優壓抑的抽泣聲在空氣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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