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4章 你可心悅誠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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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錦陽別墅那寬敞而明亮的客廳裏,柔和的燈光傾灑而下,卻未能驅散滿室的沉重與哀傷。
    柯萊威勒坐在優優身旁,輕輕拍著她的背,試圖安撫她那顫抖的身軀。
    優優早已哭成了淚人,淚水如斷了線的珠子般不停地滾落,打濕了她的衣襟。
    穆惠英心疼地看著優優,趕忙從茶幾上抽了幾張紙巾,遞到她麵前,聲音裏滿是憐惜:
    “優優,別難過了,你小吉哥哥為這事兒已經夠難過的啦!他身體不好,你就別再追根究底啦!”
    恰在此時,穆小吉和江朔推開房門走了進來。穆小吉的臉色略顯蒼白,腳步也有些虛浮。
    他緩緩走近沙發,坐了下來,目光落在傷心難過的優優身上,輕聲說道:“優優,事已至此你也別太難過了。現在和媽媽帶著柯萊威勒回去紅星小區休息吧!”
    話還沒說完,他便忍不住咳嗽起來,那劇烈的咳嗽聲仿佛要將他的五髒六腑都咳出來。
    穆惠英滿臉關切,急忙問道:“小吉怎麽樣?要不送你去醫院檢查一下?”
    穆小吉擺了擺手,聲音有些沙啞:“媽,今晚你帶優優他們回去紅星小區住,很多東西優優都不知道放在哪裏,安頓好了他們,明天再回來也不遲。”
    穆惠英正欲開口說些什麽,卻被江朔打斷了。江朔臉上帶著溫和的笑容,語氣誠懇地說道:“奶奶,你就聽他的話,安排優優姑姑他們先住下,有我在您放心。”
    穆惠英看向穆小吉,見他微微點頭,便不再堅持。
    “柯萊威勒,優優,早點回去吧!明天醫院見。”穆小吉說著,掏出鑰匙遞給穆惠英。
    穆惠英接過鑰匙,又叮囑道:“那你早點休息,明天一早回來給你送早餐。”
    穆小吉點了點頭,應道:“好的媽媽。”
    江朔走上前,輕輕牽著穆惠英的手乖巧道:“奶奶,我送你們出去。”
    柯萊威勒臉上掛著和藹的笑容,笑嗬嗬道:“小江朔你好有趣,我好喜歡你,晚安江朔。”
    江朔站在門口,看著他們說道:“優優姑姑開車注意安全,大家晚安。”
    優優回頭看向江朔,擺擺手:“回去吧,晚安江朔。”
    隨後,三人上了車,路虎攬勝發動引擎,緩緩向錦陽別墅外駛去,最終消失在那茫茫夜色之中。
    車子行駛在寂靜的街道上,路燈昏黃的光透過車窗灑在車內,為這壓抑的氛圍添了幾分朦朧。
    優優雙手緊緊握著方向盤,眼神專注地看著前方,可思緒卻早已被江程煜沉睡不醒的疑問填滿。
    在這寂靜的空間裏,仿佛有無數沉睡的故事被悄然喚醒。終於,優優忍不住開口詢問:“穆媽媽,程煜哥哥他到底怎麽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穆惠英長舒一口氣,眼神中滿是痛苦與自責,緩緩說道:“三年前,我發現他們兩個的關係之後,實在無法認同,就用了各種辦法想要拆散他們。”
    柯萊威勒在一旁不好意思的輕咳一聲,認同道:“在我們的國家,他們的關係是被認可和尊重的。”
    穆惠英又歎了一口氣,繼續說道:“那個時候,程煜就已經出現過一連沉睡多日不醒的現象,我們當時隻當他是累了,也沒太在意。
    後來發生了小羊村事件,還牽扯出一個宋氏家族案件,他作為監護人陪著宋家六叔回昆城交接案件,還兼顧六叔的手術職責。這一走差不多就是一個月,才回來。”
    “回來之後,他整天做事精神恍恍惚惚,像變了一個人。
    一天半夜三更,我們突然聽到他們二人臥室傳來激烈的爭吵聲,我和郭伯伯馬上起來想去勸解他們。
    等我們趕到時,推門就看見室內一片狼藉。煜兒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小吉,讓他聽自己解釋。
    可小吉當時憤怒到了極點,根本不聽任何解釋,口中罵罵咧咧:“既然你早已有了家事,我便成全你便是。”
    直接撕毀了他們的結婚證,煜兒傷心欲絕的撿著結婚證碎片。就見小吉還要損毀牆麵上二人的合影。
    程煜眼疾手快,把那合影搶了下來。煜兒當時心灰意冷對小吉說道:“小吉,以後自己多保重。”
    一身睡衣,赤著腳,抱著那副合影,撞碎玻璃就逃離了那個讓他傷心的地方。不顧及,那個時候更深露重,寒風凜冽。”
    穆惠英一邊說,一邊泣不成聲,那顫抖的聲音裏滿是對過去的悔恨。
    穆惠英吸了吸鼻子: “直到有一天,沈柔媽媽給我發視頻,我才看到程煜沉沉地睡著,臂彎裏還躺著一個嬰兒。
    他們告訴我,程煜可能再也醒不過來了,年前他還寫了兩封遺書。
    他在遺書裏交代小吉的爸爸,如果有一天他沉睡不醒了,就叫他帶著另一封給卡琳娜的信,找兩位教授給小吉移植心肺,他想用這樣的方式繼續為小吉保駕護航。”
    優優一邊聽著,一邊流著淚,空出一隻手來擦眼淚,車子在她的操控下,穩穩地行駛在淒涼的街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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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惠英擦了擦眼淚,繼續道: “煜兒走後,小吉被洛錦溪數落了一通。
    小吉便不聲不響去了昆城,在那裏見到了骨瘦如柴的煜兒,讓小吉心存愧疚。
    就想著即使離婚了,夫妻共同財產分割給煜兒一半也是應該的。豈料小吉把黑金卡遞給煜兒,煜兒說:“錯先在我,理應淨身出戶。”
    小吉在昆城跟程煜訣別之後,就一病不起。宋總連夜派直升機把他送回仁心醫院治療。
    從那以後,他就那樣渾渾噩噩的,每天一頭紮在醫院裏,就像著了魔一樣,不言不語地晃過了三年。
    後來得知老太太88大壽,我們準備了禮物,回到了昆城。
    走進客廳小吉被一幅壽星圖所著迷,小吉以為是宋總重金購買的,結果老太太說是江程煜和臭寶畫的。
    穆小吉一臉疑惑:“程煜和臭寶?”
    老太太一臉幸福地誇讚道:“對呀,臭寶都念叨好幾回了。我爸爸仁心醫院有那麽忙嗎?他什麽時候才能回家看看臭寶啊?
    哦,對了,你還沒見過臭寶吧!小嶽,快去找臭寶回來,就說爸爸回來了。快去!”
    小吉這才從老太太嘴裏得知自己有個兒子,叫臭寶。
    這些年和煜兒的分離之痛,還有煜兒偷偷幫他取精代孕的事情,一下子,小吉突然覺得自己就像將他釘在恥辱柱上的裸像。
    他一氣之下,來到後院,麵對煜兒,毫不留情地大打出手。煜兒也自覺羞愧難當,不躲不避,任由小吉發泄心中怨恨。
    自從那次小吉打傷程煜住院後,程煜就再也沒有蘇醒過來。”
    優優聽到這裏,也哭的泣不成聲,哽咽著說道:“小吉哥哥,也太衝動了吧!程煜哥哥也太傻了,解釋清楚不就好了嘛!”
    “小吉也是後來才知道,這一切都是宋總逼迫他這麽做的。我可憐的煜兒,總是一個人默默的承受著一切。”
    穆惠英說著,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了下來,在這寂靜的車廂裏,回蕩著她們的哭聲,仿佛在訴說著這段充滿傷痛與遺憾的故事。
    夜幕深沉,白錦蓉拖著略顯疲憊的身軀回到家中。屋內一片靜謐,唯有窗外透進來的月光,在地上灑下斑駁的光影。
    她隨手將鑰匙扔在玄關的櫃子上,徑直走向沙發,整個人重重地陷了進去。
    腦海中,江朔那從天而降、淩厲無比的“泰山壓頂”招式不斷盤旋,揮之不去。
    白錦蓉在武術這條道路上摸爬滾打多年,參加過無數場比賽,各類稀奇古怪的招式都見識過。
    之前在武術比賽中,她也遇到過類似“泰山壓頂”的招式,那時的她憑借著精湛的技藝和敏捷的身手,輕而易舉地就將其化解,還贏得了滿場喝彩。
    可今夜,她竟被一個小娃娃用這一招牽製住,心中頓時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複雜情緒,五味雜陳,格外不是滋味。
    她靠在沙發裏,思緒如亂麻般糾纏,沉甸甸地壓得她有些喘不過氣,不知不覺間,竟昏昏沉沉地睡著了。
    在睡夢中,場景陡然轉換,隻見江程煜把小江朔騎在自己脖子上,一邊奔跑徜徉的山間花海之中,一邊放聲大笑。
    那笑聲肆意而張揚:“白錦蓉,之前我瞧你是女流之輩,處處讓著你,你非但不知感恩,還羞辱於我。如今,我兒子輕而易舉就勝你一籌,你可心悅誠服?”
    江朔騎在江程煜的脖子上,小臉上洋溢著燦爛的笑容,胖乎乎的小手向她揮舞著,那模樣像是在宣告勝利,也像是輕蔑的挑釁。
    白錦蓉望著眼前這一幕,隻覺得臉上火辣辣的,一種無地自容的感覺瞬間將她淹沒。
    她的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攥成拳頭,指甲深深陷進皮膚裏,也不覺得疼痛。眼神中滿是慌亂與尷尬,整個人在夢中顯得不知所措。
    突然,焦急與憤怒將她淹沒,白錦蓉猛地從夢中驚醒。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發絲也有些淩亂地貼在臉頰上。
    緩了好一會兒,她才漸漸回過神來,輕聲呢喃道:“看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這句話,以後我要時刻謹記。
    江朔,你爹爹真的很厲害,沒想到小小年紀的你,也如此聰明伶俐。”
    白錦蓉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那深邃的夜空,繁星閃爍,仿佛在訴說著無盡的故事。
    她知道,自己的武術之路,或許因為江朔這小小的插曲,即將迎來新的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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