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章 好像是安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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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往加拿大維多利亞的飛機在萬米高空平穩地飛行著,不知過去了多長時間,滕子京緩緩進入了夢鄉。
在夢境裏,滕子京感到一陣饑餓。恍惚間,他瞧見機艙入口站著一位空姐。
他下意識地擺擺手,要求道:“小姐,能給我來一份牛肉麵嗎?”
空姐禮貌地點點頭,不多時,便推著餐車輕快地走了過來。
她臉上掛著標準的微笑,輕聲說道:“子京,你的牛肉麵。”那聲音,熟悉得仿佛來自心底最柔軟的角落,在滕子京的耳邊輕輕縈繞。
滕子京抬眼一看,不禁驚訝地叫出聲來:“小姌?怎麽會是你?”
“子京,你不是餓了嘛?這是我親手給你做的牛肉麵,快嚐嚐味道怎麽樣。”
此刻,滕子京的目光中滿是呆滯,眼中的世界仿佛隻剩下安姌。
他緩緩伸出手,緊緊握住安姌遞到嘴邊麵條的那隻手,以至於筷子“啪嗒”一聲,掉落在了地上。
他滿心滿眼都直勾勾地盯著安姌那甜美的笑容,眼神裏飽含著眷戀與深情,仿佛時間都在這一刻靜止了。
他微微低下頭,將安姌的手輕柔地抬至唇邊,嘴唇輕輕觸碰她的手背,
開始緩緩地廝磨起來,一下又一下,動作輕柔而緩慢,仿佛要把這些年的思念都融入這細膩的觸感之中。
隨後,他情不自禁地在她手背上落下一連串細碎而深情的親吻,嘴裏還喃喃自語著:“小姌,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
在夢境外,鄧州毅一臉嫌棄地看著滕子京。他側著身子,試圖悄悄撤回自己的手臂,可奈何滕子京抓得太緊,根本動彈不得。
隻見滕子京像著魔一般,在他手背上如同方才在夢中對待安姌的手一樣,用嘴唇輕輕廝磨,還時不時蜻蜓點水般地親吻著。
滕子京睡覺時有個壞習慣,心情煩躁時入睡之後,一旦有闖入者驚擾,必定會無緣無故被揍,而且滕子京醒後並不知情。
鄧州毅與他相處已久,自然深知這個毛病,所以即便心裏滿是無奈,也不敢輕易製止他的行為。
他隻能緊緊皺著眉頭,強忍著這令人有些作嘔的舉動,聽著滕子京在睡夢中含糊不清的話語。
在那個如夢如幻的夢境裏,滕子京仿佛置身於一個隻屬於他和安姌的奇妙世界。
四周彌漫著柔和而朦朧的光暈,整個空間都被濃濃的愛意填滿。
他的眼神中透著深深的癡迷,毫無保留地傾訴著這些年來對安姌那深沉的思念與殷切的期盼。
那話語,猶如山間潺潺流淌的溪流,每一個字都飽含著無盡的深情,仿佛是從他內心最深處自然而然地迸發而出。
要知道,能讀得起貴族學校的人,要麽是家裏背景極為殷實,要麽就是自身有著過人的智慧與實力。
就在滕子京這份情感如潮水般洶湧澎湃,達到情到深處忘我的境界時,
他像是變魔術一般,小心翼翼地從懷中掏出一枚璀璨奪目的鑽戒。
那鑽戒在夢幻般的光暈下閃爍著迷人的光芒,折射出無數細碎而耀眼的光線,
仿佛將世間所有的美好都凝聚在了這小小的指環之中。他輕輕地牽起安姌的手,那手如羊脂玉般溫潤細膩,修長而柔美。
他緩緩地把鑽戒戴在安姌纖纖玉手的無名指上,動作輕柔而莊重,仿佛在完成一個無比神聖且莊嚴的儀式。
而後,他輕輕在鑽戒上落下一吻,欣喜地抬起頭,用飽含著溫柔與愛意的目光凝視著安姌,眼中仿佛有萬千星辰在閃爍。
此刻的安姌,笑靨如花,那笑容如同春日裏最燦爛的陽光,明媚而溫暖,仿佛能夠驅散滕子京心中所有的陰霾。
然而,就在這美好的瞬間,仿佛平靜的湖麵突然被投入了一塊巨石,頓時泛起層層驚悚的漣漪。
安姌那張洋溢著幸福笑容的臉,竟毫無預兆地開始逐漸發生變化。
原本熟悉而親切的麵容,在滕子京驚恐的注視下,一點一點地變成了邱北辰的樣子。
滕子京仿佛遭受了晴天霹靂一般,全身猛地一震,眼中瞬間充滿了震驚與恐懼。
他的心髒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緊緊攥住,呼吸也在刹那間變得急促而沉重。
一股寒意從腳底直竄上心頭,瞬間驚出他一身的冷汗,那冷汗迅速濕透了他的後背。
緊接著,出於本能的反應,他怒目圓睜,對準已然變成邱北辰模樣的“安姌”,
用盡全身的力氣就是一拳,那拳頭帶著他此刻所有的驚怒與不安。
好在鄧州毅對滕子京十分了解,時刻留意著他的動靜。突然看到滕子京像是發了瘋一般,
一把用力推開自己的手臂,整個人側身呈現出極度驚嚇的模樣,緊接著便是一記帶著呼呼風聲的重拳朝著自己襲來。
鄧州毅反應敏捷,憑借著多年練就的應變能力,迅速側身躲閃。
同時,他眼疾手快,一把牢牢抓住滕子京揮出的手,焦急地大聲喊道:“京爺,你醒醒……”
鄧州毅近距離看到,滕子京的臉頰和額頭上已經布滿了細密的汗珠,
那些汗珠在機艙內柔和的燈光下閃爍著晶瑩的光芒,宛如一顆顆細碎的珍珠。
滕子京的眼神中還殘留著尚未消散的驚恐與慌亂,整個人仿佛還深陷在方才那可怕的夢境之中,無法自拔。
滕子京被鄧州毅喚醒之後,腦海裏依舊不斷地浮現著剛才那一幕,
安姌的笑容突然變成邱北辰的樣子,仿佛是一場怎麽也揮之不去的噩夢。
他有些恍惚地伸手一把揭開眼罩,動作顯得有些慌亂。
隨後,他又下意識地鬆了鬆勒得有些緊的領帶,試圖讓自己能夠呼吸得順暢一些。
最後,他將目光投向機艙外那即將夜幕降臨的窗外,窗外的天空已經漸漸被染上了一層深沉的暮色,仿佛預示著他內心此刻的迷茫與沉重。
鄧州毅見滕子京這般模樣,心中滿是關切。他不動聲色地伸手探入懷裏內襯兜,動作輕柔且熟練,從中掏出一方疊得整整齊齊的手絹。
他微微側身,將手絹遞向滕子京,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神情,輕聲詢問道:“京爺,擦擦臉吧。這是夢到了什麽,竟讓您如此激動?”
那聲音不大,卻仿佛帶著一種安撫人心的力量,在略顯嘈雜的機艙環境中,清晰地傳進滕子京的耳中。
滕子京微微一怔,目光落在鄧州毅遞過來的手絹上。他長舒一口氣,這口氣仿佛承載著方才夢境所帶來的複雜情緒。
隨後,他緩緩伸出手,接過手絹,動作顯得有些遲緩。
他先是在額頭輕輕擦拭,順著額頭的輪廓,拭去那一層細密的汗珠,
接著沿著臉頰兩側慢慢擦拭,動作細致而舒緩,仿佛想要借此抹去夢境中的那一絲驚恐。
最後,他又在手絹的一角,輕輕按壓鼻翼,目光有些空洞地看著前方,隨口詢問道:“到哪了?”聲音中帶著一絲疲憊與沙啞。
鄧州毅留意到滕子京的一舉一動,聽到詢問,有條不紊地回應道:
“京爺,按照飛行計劃,再有二十分鍾就抵達目的地了。”那語氣堅定而沉穩,對於滕子京的依賴,見怪不怪。
隨著飛機逐漸降低高度,機身緩緩隱進了那片閃爍的星河之中。
夜幕下,繁星如同璀璨的寶石,密密麻麻地鑲嵌在廣袤無垠的天幕之上,
與飛機閃爍的航行燈相互交織,構成了一幅如夢如幻的奇妙畫麵。
此時,機艙內的氛圍愈發安靜,乘客們似乎都沉浸在即將抵達目的地的期待之中,
隻有飛機引擎發出的低沉轟鳴聲,在靜謐的空氣中微微震顫。
緊接著,一陣清脆悅耳的廣播聲在機艙內清晰地響起:“尊敬的各位飛往加拿大維多利亞的旅客朋友們,大家好!
此次航班已經順利抵達美麗的維多利亞市。在此,我們衷心感謝您選擇本次航班,能夠為您服務是我們莫大的榮幸。
在您準備下機時,請務必留意信號燈的指示,並嚴格按照相關操作進行。
因為在狹小的機艙空間內,若操作不當,很容易誤傷他人或者自己。
希望各位旅客在維多利亞市度過一段愉快、難忘的時光,再次感謝您的乘坐,祝您旅途愉快!”
那廣播聲溫柔而親切,仿佛帶著一股暖流,流淌在每一位乘客的心間,為這次旅程畫上了一個溫馨的句號。
熙熙攘攘的停機場內,人群如同洶湧而出的河流,從各個通道向不同區域分流而去。
人們腳步匆匆,帶著旅途的疲憊與即將開啟新一段行程的期待,形成了一幅動態的、充滿生機的畫麵。
餘飛依然不改其活躍開朗的氣質,他身背時尚的旅行包,雙手穩穩地拖著行李箱,
時刻在這人流如織的環境中,也始終緊緊牽著安姌的手,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仿佛生怕一不留神,安姌就會如幻影般消失不見。
大廳內,來自五湖四海的人們匯聚一堂,不同膚色、不同國籍的人種交織在一起,
各種語言相互碰撞,仿佛在空氣中編織出一張五彩斑斕的多元文化大網。
餘飛敏銳地察覺到安姌臉上依然殘留著些許困意,眼神中滿是關切,輕聲說道:
“安姌姐,等一下到了酒店,你先去舒舒服服地洗個熱水澡,然後早點休息。
明天可得精神抖擻的,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好好地帶小飛出去玩呀。”
安姌看著餘飛那一臉期許的模樣,宛如一個渴望得到禮物的孩子,眼神中滿是純真與期待,
不禁嘴角上揚,露出一抹甜蜜的笑容,調侃道:“好好好,明天呀,我就找個地方把你給賣了。”
餘飛聽後,眼睛一轉,玩味地回應道:“那我就幫姐數錢唄。”說完,鼻子裏輕輕哼笑了兩聲,那詼諧的樣子逗得安姌忍俊不禁。
二人四目相對,歡快的笑聲在嘈雜的機場外清晰可聞,仿佛這笑聲能夠驅散旅途的疲憊。
就在這時,餘飛的目光敏銳地捕捉到了不遠處的一輛車子,他興奮地伸出手指,
指著那邊說道:“唉,安姌姐,你看,酒店的車到了,這服務還挺準時的嘛。”
安姌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點了點頭,介紹道:“那是當然,
這家酒店在業內可是頗有名氣的,管理相當嚴格,在服務的時效性方麵一直做得很不錯。”
說話間,酒店司機已經快步走上前來,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禮貌地打開車門,恭敬地護送兩人坐進了車子。
另一邊,滕子京和鄧州毅剛剛走出機場出口,正站在路邊尋找著自己預訂酒店前來迎接的車子。
就在這時,滕子京的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不遠處的車流,一個熟悉的身影瞬間映入眼簾,
他不禁停下腳步,微微眯起眼睛,輕聲嘟囔道:“唉,那個身影……好像是安姌。”
鄧州毅聽到這話,臉上露出一抹取笑的神情,調侃道:“怎麽著,京爺,您這是著魔啦?
自從在電影院見過安大小姐之後,就跟中邪了似的,怎麽到哪兒你都能看見她呢。她人在哪兒呢?我怎麽沒瞧見。”
滕子京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伸手朝著車流中的一個方向指去道:
“就那輛掛著勞拉點酒店標識的車子,剛才我明明看到她上車了。”
鄧州毅順著滕子京所指的方向望去,隻見一輛輛車尾在如潮的車流中穿梭不息,讓人眼花繚亂,他努力尋找,卻並未看到滕子京所說的那輛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