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
    沈黎話音剛落，傅菁就立刻否定了。
    “我這段時間一直待在家裏，沒來過別人，隻有我們幾個。”
    “我那兩個兄弟也隻回來了兩三趟，過個夜就走了。”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異常嗎？”
    沈黎一手摸著下巴，陷入沉思。
    她也不知道該怎麽辦了，看似答案就在眼前，卻仿佛隔著一道空氣牆似的，怎麽都觸摸不到真相。
    沈黎思考的同時，傅菁也在回憶這段時間發生的每一件事。
    從大到小，事無巨細想了好幾分鍾，之後她再一次緩緩的搖搖頭。
    “大嫂，我媽不是那樣的人。”
    “我願意為她擔保，她絕對做不出這種事來，你還是想想別的因素吧。”
    “但願如此。”沈黎長歎口氣，“我也不願意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宋阿姨。”
    “隻不過剛才在醫院碰到她時，她反應很激動。”
    “這才讓我覺得，她可能做了見不得人的事。”
    “如果我冒犯了她，回頭我會親自向她道歉的。”
    “大嫂，你可千萬別這樣說。”
    傅菁還是能拎清楚的。
    “我媽這個人有時候，做事確實不太妥當，但我相信，她絕不是害奶奶的人。”
    “好，我知道了。”
    沈黎點點頭，她也希望這隻是個意外，並非人為，否則就太可怕了。
    而且沈黎注意到，傅老太太今天對宋其芳的態度不是很好。
    雖然平時兩人關係就不咋地，可今天傅老太太表現的非常明顯。
    難道連傅老太太也在懷疑宋其芳嗎？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恰恰證明沈黎的懷疑並非空穴來風。
    這一個多月裏，可能發生了一些不太愉快的事，但傅老太太生怕他們擔心，就沒告訴過自己。
    傅斯年還在傅老太太房間裏呢。
    沈黎走過去，就見傅斯年正在屋裏站著，眼睛打量著四周，眼神略有疑惑。
    “怎麽了？”
    沈黎走到他跟前，“你發現什麽不對勁的地方了嗎？”
    傅斯年輕輕搖頭，“奶奶房間裏的擺設和我們離開時，並沒什麽變化。”
    “而且也沒多出什麽東西來，可能這真的隻是個意外。”
    沈黎皺了皺眉，眼神不解。
    難道真是她猜錯了嗎？
    可人怎麽會無緣無故的中毒呢？
    這讓人怎麽想都想不通。
    傅老太太對宋其芳態度差，肯定也是有原因的。
    “要不咱們報警吧？”
    沈黎提議道：“警察是專業的，人家來查這件事，肯定比咱們速度快多了。”
    “這樣也好過咱們像沒頭蒼蠅一樣，胡亂揣測。”
    “好吧。”傅斯年點點頭，“這事交給我，你別太勞累，先坐下休息一會兒吧。”
    “對了，你剛才和傅菁說話，她是怎麽說的？”
    “還能怎麽說？她不相信這事是宋其芳幹的。”
    沈黎如實告知，“但我也能理解她。”
    “傅菁畢竟是宋其芳的親生女兒，哪有女兒說自己親媽壞話的？”
    “就算傅菁猜到可能和宋其芳有關，她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傅菁是一個很單純的小姑娘，她並沒有遺傳到宋其芳的壞心思。
    沈黎跟她的關係也很好。
    但宋其芳畢竟是傅菁的親媽，身為子女，哪能說自己母親的不對呢？
    傅斯年卻道：“我覺得傅菁一定知道些什麽。”
    “為什麽？”
    “剛才你們的對話，我聽到一些。”
    “傅菁說自己一直待在家裏，從沒出去過，那也就說明，她是對家裏情況最清楚的。”
    “你隻是稍微懷疑宋其芳，她反應就非常激烈，難道你不覺得奇怪嗎？”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
    沈黎根本就沒當回事，“宋其芳人確實不咋地，可她跟奶奶沒仇啊！”
    “她也沒那麽大的膽子敢害奶奶，如果真是她做的，你爸第一個不答應，那她不就完了嗎？”
    “我倒覺得傅菁沒說錯，宋其芳還不至於這麽喪心病狂。”
    “但願吧。”
    既然沈黎聽不進去，傅斯年也就不再說了。
    他有自己的判斷，一會兒就報警，看警察怎麽說。
    沈黎和傅斯年把整個屋子都查了一遍，的確如傅斯年所說，沒發現任何異樣。
    他們甚至連床底下都檢查了，還叫來一直伺候傅老太太的保姆，仔仔細細的盤問。
    最後他們依舊一無所獲，所有事情都很正常，正常的讓人覺得有點不正常，卻又說不清楚到底哪裏不正常。
    越是這樣，就讓人越覺得詭異，好像暗處有一雙眼睛在盯著他們似的。
    很快半小時就過去了，沈黎端著一杯茶去找傅菁聊天。
    她還是覺得宋其芳的可能性最大。
    如果警察判定這的確人為因素，那沈黎第一個懷疑的就是宋其芳，不會再有其他人了。
    “來，傅菁，喝杯茶吧。”
    沈黎把茶水遞過去，傅菁說了聲謝謝，她臉色還是不太好看。
    “你剛才在想什麽？”
    她搖搖頭，“也沒想什麽，就是在想我媽到底有沒有可能做這樣的事。”
    沈黎一愣，“你剛才不是說，你很相信她嗎？”
    “是啊，我相信她，但我沒那麽了解她。”
    這也是傅菁在沈黎離開後才想到的。
    所謂知人知麵不知心，人心隔肚皮，哪怕傅菁是宋其芳的親生女兒，她也想象不出來，宋其芳的心思到底有多重。
    就好像她想不通，宋其芳為何要針對沈黎一樣。
    那明明是自己兒媳婦，沈黎的存在也沒擋誰的路。
    但宋其芳為了讓胡桃池嫁給傅斯年，處處針對沈黎。
    她說的每一句話都大有深意，讓沈黎多次下不來台。
    “大嫂，說實話，我現在有點害怕。”
    傅菁飲了口茶水，“我不敢想，如果這事真是我媽做的，我該怎麽麵對她，我爸會不會真把她趕出去？”
    “一直以來，我都覺得我媽非常辛苦，就算有時她說一些難聽的話，我也是能體諒她的。”
    “因為我知道她真的很不容易，就在剛才，我還幫她說話呢。”
    “可你走後，我隱約覺得不對勁。”
    “因為我也覺得，以我媽的性子，是能做出這些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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