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叔？”
    祁歡顯得局促，他沒有忘記徐三七一掌震碎兩個遊仙境修靈者的場麵。
    徐三七的強大已超出自己的想象，他無法將徐三七再看作是普通人。
    徐三七也沒有告訴祁歡自己的真實身份，他到底是誰，有什麽樣的過往，為什麽要裝作一個普通人。祁歡也沒有再問，他們兩人之間需要一個契機。
    徐三七笑嗬嗬道：“小世子最近和郡主的關係好了很多。”
    祁歡點頭道：“我也沒想到，長姐就像個普通姑娘家，原來隻要用哄小女孩兒的方式哄哄她就好了。”
    徐三七微微歎口氣，目光變得深邃悠遠，道：“郡主小時候，也是被王妃捧在手心裏長大的，王爺一直希望能夠有個女兒，所以郡主一出生，幾乎受到了來自各方的溺愛。”
    “也包括現如今的青皇陛下。”徐三七難得露出調侃的笑意：“所以當時的郡主，是整個盛京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物，哪怕是如今備受皇後寵愛的昭陽公主，也不能與之相提並論。”
    時間一晃來到五年後，祁歡出生，一切都變了。
    王妃難產而死，徐武陽帶走徐念，一直駐守在邊境，隻有腥鹹的海風與她相伴，隻有殺戮，死亡，鮮血和不斷地修行。
    “郡主適應了很長一段時間，那段時間對她來說一定很痛苦，但好在她挺過來了。”
    徐三七眼底微有黯淡，畢竟曾經將徐念捧在手心上的人還有他自己：“王府裏保留過郡主的衣服，她從前是最喜歡粉嫩的服飾的，王妃將她打扮成整個盛京最可愛的女孩。後來叫你給翻出來了。”
    祁歡聽這番話時，難以將現在的徐念和徐三七口中的人聯係在一起，忽然又想起她在瓊花宴上將女孩子們看了又看。
    大概在遙想，自己如果一直在盛京，是不是也會是這般嬌俏可愛的模樣吧。
    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徐念討厭自己這件事，有多麽合理了。
    徐三七問他：“祁歡，你還有什麽想問我的嗎？”
    祁歡看出，徐叔的目光中略有期待和試探，可他搖搖頭，道：“沒有徐叔，就算有，也不是現在，我需要有些事情去驗證，等我實在想不明白了，我會來這裏尋求答案。”
    徐三七聽這話，轉身離開祁歡的密室。
    祁歡則進入靈域中開始修行，靈域的變化已經慢下來，除了植物在瘋長，其餘的都保持不變。
    徐念說得對，境界沒有什麽鬆動，他就需要練習更加高深的功法。
    目前祁歡內功心法主修天罡訣，輔修萬物春，身法仍是遊龍，外功功法就多了，有人說他會學得雜，他還真學得雜：震天吼、斷雷霆、擬態修行法、六元素牽引法、心眼、幻形術、金剛伏魔拳、大風劍歌和拚命劍法。
    若說從前，祁歡覺得怎麽著都夠用，可現在他主修劍法，需一步步從學劍開始。劍法有了，他需要的是感知劍意，因此祁歡打算，再學一門與劍相關的功法。
    來到書塔，開啟心眼，祁歡將海量的書籍進行甄別查選，最終一本功法緩緩地停在他麵前——《禦劍術總綱》。
    自己曾在書上看到過，要學完整的《大風劍歌》，需要極深的步驟。
    上頭這樣寫道：“凡學劍者，必得經劍法、煉劍心，在習得一套套精妙絕倫的劍法和劍訣中領略劍意，爾後才能使超凡脫俗的劍道了然於胸，之後才可以學《大風劍歌》。”
    《禦劍術總綱》是書塔中能找到的最全麵的劍術操作手冊，從低級到高級，也算是勉強全覆蓋了，唯一不完美的地方在於，它的高級劍術有限，發揮出《大風劍歌》這樣的氣勢是不可能的，但拿來給自己打下手正合適。
    祁歡將《禦劍術總綱》翻開，發現此書居然出自稷下學宮。
    他不由得想，當初擁有這些書的人，真是厲害，還能弄到稷下學宮的典藏。
    祁歡在靈域中待了很久，將《禦劍術總綱》總覽了一遍，也試著按照禦劍術中的記載的引氣法子進行禦劍，也算極為順手。
    隻有一處地方，他不是很明白，這《總綱》中有一章記載引息還靈，需要將自身的一抹靈識牽引進靈劍中，他用化雨嚐試，卻是不得其法。
    到底要怎麽才能將自身一抹靈識分出去呢？
    祁歡思緒高度凝練，一個聲音忽然自他腦海中傳來：“分識要另外學習。”
    誰？
    祁歡收起《總綱》，將書塔附近環視一圈，自然沒有人影，又將自己整個意識遍布靈域，自然也沒有人影。
    什麽情況，真是見了鬼，他癔症了？
    祁歡寒毛根根直立，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這種被未知事物左右的感覺，實在不太好受。
    他當然毫無發現，隻當自己確實產生了幻聽，倒是書塔正中那一直懸空著的明黃色珠子，很明顯有了變化。
    之前它一直是個胚胎的狀態，但現在居然長出了手腳，甚至能看出臉型，就跟一個蛋殼裏孵出來的一樣。
    祁歡想了很久才想起來，這是一位朋友拜托自己照顧的，可他想不起來那朋友是誰，隻好作罷。難道剛才，是這東西在說話嗎？
    沒人能給他答案，他也無從得知。
    將《禦劍術總綱》從靈域中帶出，祁歡出門，準備去找徐念問問，牽引靈識的法子，門前池塘中的生靈叫住了他。
    人魚怯怯道：“祁歡——”
    他不叫，祁歡都快忘了，池塘中還藏著一隻和自己有著契約的人魚。
    祁歡問它：“什麽事？”
    人魚顯得有些靦腆，蔚藍色的眼睛濕漉漉的，問他：“換地方，可不可以？水溫，低。”
    它現在說話也比從前流暢不少，祁歡一遍就聽懂了它的意思。
    人魚應該生長於大海，有些海域的海水溫度，確實會比陸地上要溫暖許多。
    他隻好道：“你再忍忍，我總不能叫人天天把你裝鍋裏，底下加上柴火煮上吧，那時候就真成燉魚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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