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總要成為問問題的人
    對柳白提出的問題，書靈明顯跟著愣住，怎會想到還有人問如此刁鑽的問題。
    柳白原本沉浸在書海中，發現書塔之上那森嚴的聲音不再回答，眼神一下變得凜冽起來，隻是仍保持著他翩翩君子的風度。
    “原來你收錄世間無數的書，知道世上無數的答案，連有沒有大海這種事情也無法回答？”
    他眼底對知識狂熱的渴求已褪下，換來的是智者的清冷。
    書塔之上，書靈沉默片刻，還是道：“不離洲是有海的，所謂洲者，意為水中之地，所以不離洲，也隻是一塊在大海中裸露出來的土地。”
    “隻要你朝著任何方位，一直不間斷地奔走，就能夠抵達海岸。”
    不間斷？祁歡已在心中思索，這是否表明，如果自己用這樣的方式去找長姐和父親徐武陽，就一定能夠找到。
    找到大海，再沿著海岸線去一點點尋覓，畢竟聽對方的意思，不離洲是個不規則的圓形，隻要不脫離海邊，怎麽都能找到。
    自然也不必去劃破虛空，尋求方位。
    周周在一旁輕搖千機扇，早已讀出祁歡心聲，立刻給他潑了盆冷水：“以你這樣的笨方法，就算走到你死，也不見得能夠找到長姐和徐武陽，不離洲之大，可不是那張地圖就能囊括下的。”
    祁歡反問他：“按你這麽說，不離洲為海包圍，那海洋又處在何處，海外是什麽？”
    這問話叫周周閉了嘴，他有些沉默哀傷，道：“我沒出去看過，所以沒辦法回答你。”
    他們繼續觀察柳白，柳白也在追問書靈：“不間斷地走，是要走多久？”
    書靈的聲音立刻變得悲憫，甚至是同情，這種情緒是針對柳白的：“按照你凡人的體魄來說，終其一生，也無法抵達。”
    凡人，一生，無法抵達……柳白禁不住自嘲一笑，也不懊惱。
    從他打算考取稷下學宮開始，就知道自己會麵臨無數修靈者天驕，他一介凡人，沒有靈力，壽命也不長久，卻是過於妄想。
    隻是他還要替朋友問一問：“如果是修靈者日夜不停地飛行呢？”
    書靈答：“需要視情況而定，遊仙境以下修靈者，日夜不停，也需飛上一甲子才可以抵達，還是必須保證方向絕對正確，片刻不能停歇的情況下。”
    一甲子，便是六十年。
    祁歡跟著吞咽一口口水，他不曾想過，原來中洲距離海邊，是如此遙遠。
    “遊仙境以上呢？”柳白目光堅定，毫不畏懼。
    書靈再答：“遊仙境之上，煉神境之下，則需十年；若煉神境上，能破虛空者，則轉瞬而已。”
    柳白暗自點頭，周周自這方天地問祁歡：“你知道他為什麽一定要知道距離嗎？”
    “因為柏燁的父親戰死在那裏，我的父親，也正在那地方戍邊。”祁歡坦蕩自信道：“如果柳白有什麽想要去到的地方，那一定是去沒有抵達的天地看看，就算自己隻是一介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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