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望霧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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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某種原因,你也就成為了我的共生宿主了。在我沉睡這段時間,我無意間呼出來的毒氣就讓你的下半身動不了了。”
陳不凡聽著蠶爺的話,心中滿是震驚。
他雖然讀過不少書籍,腦海中更存有《長生仙經》的無數記載,對於共生之事,他還能理解,那是俱榮俱損的關係。
然而,對於 “吞噬金蠶” 這個名字,陳不凡完全沒有在自己所讀過的眾多書籍以及腦海中的《長生仙經》記載裏找到任何一點相關的訊息。
但從萬毒之祖,蠱中之王這幾個字來判斷,那可絕不是什麽友善的存在。
隻是光憑無意間呼出來的毒氣就能讓人半身癱瘓,這還不是現在的陳不凡能夠理解的範疇。
“吞噬金蠶?”陳不凡低聲念著這個陌生的名字。
“你隻要知道以後有你蠶爺罩著你,你起碼不會輕易就死了。再多的你現在也不需要知道,往後你也必須要隱瞞我的存在,包括你最親近的人,否則隻會給你招來無窮盡的麻煩。”
蠶爺似乎並不想作出過多的解釋,一邊說還一邊打起哈欠來。
陳不凡聽了蠶爺的話,心中雖然還有諸多疑問,但也明白此時不是追問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必須謹慎對待蠶爺的存在,保守這個秘密。
“我明白了,不管怎樣還是要謝謝你救了我,我這也算因禍得福吧。”
說罷,陳不凡還是鄭重的給蠶爺磕了一個響頭。
蠶爺看著他,就像長輩對晚輩的表現十分滿意一般,點頭說道:“還不錯。”
陳不凡起身又低聲問道:“那蠶爺,你看,它們這是?”
說完還悄悄指了指身邊這兩條大蛇和洞口那群毒物。
“你說它們啊,小黑,小紅,你們留下,其餘的都給老子滾吧。”
蠶爺隻是隨口說了一句,那洞口布滿的毒物竟像是有些不舍,又如受王命的模樣,紛紛退了出去,頃刻間整個山洞就空蕩了許多。
看著這番景象,陳不凡不禁驚歎一聲道:“就,這麽簡單?”心下對蠶爺的本事更是無法估摸了。
“你以為你蠶爺我是誰?按照你們人類的說法,我就是它們的王,它們不過是我的子民,先前也是因為小黑和小紅感應到我的存在,為了營救我才襲擊的你。”蠶爺雲淡風輕地說著。
陳不凡心中暗自驚歎蠶爺在毒物世界中的地位之高。
接著又低聲說道:“難怪在望霧崖上我就感覺它們的襲擊都在針對我……”
“那你怎麽突然就蘇醒了?”陳不凡還是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問。
“要我醒來的方法隻有兩個,要麽有足夠的靈氣,要麽有足夠的毒。”
“靈氣嘛,我之前好像是感覺到可憐的一丁點兒。好在那群廢物讓你中了不少毒,我也就醒了。”
陳不凡這才想明白為什麽自己嚐試修煉時,靈氣總是到了丹田時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敢情是讓這蠶爺給吸收了。
他心中有些無奈,但也知道如今與蠶爺共生,很多事情已經無法改變。
“我昏迷多久了?”陳不凡這時候想起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不知道二哥和阿泰怎樣了。
“三天。”
“怎,怎麽又是三天,上次昏迷也是三天……”
陳不凡不知道在自己昏迷的這三天裏,外麵發生了什麽事情。
他擔心著二哥和阿泰會不會已經慘遭那群毒物的毒手,也擔心自己幾日未歸,家裏人該有多麽著急。
想到這裏,陳不凡麵露焦急之色,連忙說道:“不行,我得想辦法趕緊離開這裏。”
“你急什麽?小黑說了,這崖底下有好東西,咱們去取了再走。”
蠶爺似乎對那崖底的物件十分感興趣,話語中還透露出一絲期待。
“可我二哥和阿泰……”
“那個耍槍的沒事,還帶走了那個中了毒的。你急有什麽用?憑你現在的能力,你能做些什麽?”蠶爺沒好氣地說道。
這話宛如一柄鋼刀刺中了陳不凡內心深處,確實如蠶爺所說,自己現在回去了,也隻能是讓家人知道自己平安無事罷了。
他想起了小時候自己成為被同齡人嘲笑的對象,讓他變得不願外出,也不願交友。
他想起無意中聽到別人在背後談論陳家時,自己就是那笑柄,獨自一人在屋內默默流淚。
他想起了母親中蠱後,陳知安悄悄躲在角落歎息落淚,自己卻無能為力,隻能回屋繼續鑽研醫術。
種種過去的畫麵浮現在陳不凡的腦海中,他緊緊咬了咬牙,暗自下定了決心:他要變強,他要讓嘲笑自己的人閉嘴,他要讓父母過上沒有憂慮的日子。
想到這裏,陳不凡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讓思緒回歸到現實,他掃了一眼那大黑蛇和大紅蛇,可不就是一條把自己扔下懸崖,一條把自己叼進這洞裏的‘元凶’麽。
此時那大黑蛇的斷尾處傷口已經愈合,甚至還長出了新的肉芽,想來這大黑蛇還有斷尾自愈的能力,而蠶爺口中的小黑,指的應該就是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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據《百解篇》記載,這兩條蛇,是一種名為‘化血蝰蛇’的凶獸,黑色為雄性,赤紅色為雌性,這種蛇通常是成雙成對出現。
被其咬傷,傷口會無法愈合,流血不止,並且毒素會迅速蔓延,使周身血液沸騰,頃刻間就能使人成為一具如燒焦般的幹屍。
隻是讓陳不凡想不明白的是蠶爺那麽小的一條蟲子,到底是如何讓這麽多毒物臣服於它的。
看來即便是擁有了《長生仙經》,這世上還是有許許多多超出他認知範圍的事情還在等待著他去探索。
“那就快去快回吧。”陳不凡雖然已經下定了決心,但心中仍是牽掛著家裏。
“這就對了,小黑、小紅,出發。”蠶爺似乎感受到了陳不凡在這須臾間的改變,語氣也稍微緩和了點。
蠶爺說完這話,身形一閃便是沒入了陳不凡的腹中,金光也隨之消失。
沒等陳不凡反應過來,小紅已經用尾巴卷起了陳不凡,快速地移動著。
要說這蛇類在山間行走可就如履平地一般,沒幾下功夫就來到了這望霧崖崖底。
陳不凡原先還擔心著崖底下那粉紫色的毒霧,可沒想到那毒霧就像有靈性一般自行散開,回避著。
“這該不會也是蠶爺的能力吧……”陳不凡心中暗歎著。
隨著毒霧散開,這望霧崖底,也露出了它的真容。
整個崖底就如一個小型盆地,四周被高山環繞,根本就沒有人能行走的通道。
此處植被茂盛,而且顏色形狀千奇百怪。
陳不凡很快就認出了許多在《百解篇》中有記載的植物,這裏的植物竟然大多都含有劇毒,心中不禁暗歎道:“這裏還真是個毒物小世界。”
仔細觀察,這些毒植物竟像是有規律地環繞著的一口小泉在生長著,那口小泉不算大,也就長寬有個五六米左右。
隻是那泉眼處不斷地咕嘟出一層層粉紫霧氣,想來這就是那毒霧的源頭了。
“毒靈種?這裏竟然有毒靈種?哈哈哈哈……”
這冷不丁地從自己的腹中傳來興奮的大笑聲,陳不凡也是被嚇了一個激靈,可又無可奈何。
“小子,快跳進那泉眼裏,好東西就在裏麵。”
蠶爺也不管陳不凡願不願意,連忙催促著。
陳不凡知道自己與蠶爺是共生關係,蠶爺自然也不會輕易讓自己去送死。
雖然已經下定了要變強的決心,隻是規避危險是人類的本能反應,要克服這種本能的反應,又談何容易。
更何況蠶爺吩咐自己辦事也不做解釋,在他看來,想要變強與自尋死路,完全是兩碼事。
見陳不凡遲遲沒有動作,蠶爺很快明白了他的顧慮,說道:“放心下去,換了其他人下去肯定必死無疑,可偏偏是讓本大爺碰上了,這毒靈種也隻能自認倒黴了。”
“我知道靈種都非常珍貴罕見,可就這樣貿然下去也太危險了吧。”
陳不凡眉頭緊鎖,心中還是有些擔憂。
他知道自己不下去蠶爺肯定不同意,在這種環境中,蠶爺又是自己唯一的倚仗,可心中盤算著還是謹慎些好,試圖讓蠶爺給自己一些穩妥的辦法。
“這世上的機緣背後都蘊藏著危險,你小子膽子這麽小,以後怎麽會有出息?”
蠶爺對陳不凡這扭捏狀態有些不耐煩了,發出了一串奇異的密語,那小紅聽到密語,直接用它那碩大的蛇頭將陳不凡給頂飛了出去。
‘咕咚’一聲,直直落入了那泉水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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