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五章 身世之謎
    “父親，母親，孩兒讓你們擔心了。” 一見到父母，陳不凡眼眶泛紅，“撲通” 一聲跪地，聲音中滿是愧疚。
    “咱們一家人，就沒一個相信你會真的死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陳知安強抑內心的激動，雙手顫抖著扶起陳不凡，目光在兒子身上久久停留，細細打量他的變化。
    母親月姝早已淚流滿麵，欣慰的笑容卻在臉上綻放：“長高了，長大了，帥氣得緊。”
    一番交談後，陳知安輕輕拍了拍陳不凡的肩膀，聲音略帶沙啞：“為了這個家，你受苦了，孩子。”
    陳不凡輕輕搖頭，能平安回到家中，往昔所有的艱難困苦，都瞬間煙消雲散。
    “多謝兩位姑娘，一直以來對凡兒的照顧。” 月姝說著，便要向貝努和小九行禮。
    小九眼疾手快，連忙攙扶起月姝，聲音軟糯：“娘，這都是兒媳該做的。往後我一定好好侍奉您，不然夫君欺負我，都沒人幫我撐腰啦。”
    這話如同一顆驚雷，在空氣中炸響。
    陳知安和月姝同時看向陳不凡，眼神中滿是詢問與驚訝。
    陳不凡沒料到小九會突然這麽說，趕忙將狐族族規的事解釋了一遍，話裏話外都在暗示著說道：“狐族畢竟和人類不同，父親，母親，你們應該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吧？”
    “娘，您瞧，他又欺負人了。我雖是狐族，可化形後，和人族沒什麽兩樣。上古時代，我狐族就脫離妖族，融入人族了，萬年來，狐族與人族通婚的例子數不勝數。”小九眼眶微紅，楚楚可憐的模樣，任誰見了都心生憐惜。
    陳知安見狀，輕咳兩聲：“我陳家世代都是凡人，到不凡這一輩，才出了幾個修士。我這把老骨頭，早已做不了主，你們年輕人自己拿主意吧。”
    陳不凡看向父親，心中暗自佩服，這回應可謂滴水不漏。
    可母親月姝卻一反常態，她牽起小九的手，放在陳不凡手上，語氣堅定：“娘同意這門親事，就這麽定了。”
    陳不凡倒吸一口涼氣，完全沒料到母親會這麽堅決果斷。
    他正要開口拒絕，月姝又接著說：“多好的姑娘，一生認定了你。難道你要讓她孤獨終老？還是說，你心裏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這……” 陳不凡一時語塞，不知所措。
    “有啊，他心儀的人是丹會會長杜仲的高徒，沐雲雪姑娘。” 小九悠悠地看著陳不凡，又轉頭看向月姝說，“娘，我從沒說過夫君隻能和我一人結為道侶。他要是願意，我做妾室也心甘情願。”
    陳不凡心中暗叫不好，小九這以退為進的策略，母親肯定招架不住。
    果然，月姝輕輕拍了拍小九的臀部，滿臉笑意：“多好的姑娘，一定能為陳家開枝散葉。這事就這麽定了，回頭選個黃道吉日，給你們完婚。”
    “不是，母親……”
    陳不凡還想勸說，月姝卻微微搖頭，揉著太陽穴：“姑娘，你叫什麽名字？我頭有點疼。”
    小九連忙點頭：“我叫蘇夢瑤，娘，我扶您回屋休息。”
    陳不凡心急如焚，不斷給貝努使眼色。
    然而貝努卻像沒看見似的，轉頭問陳知安：“陳伯伯，鶯兒妹妹在哪？我想找她玩。”
    陳知安回道：“鶯兒如今是南山學院最出色的新生代弟子，這會兒應該在學院修行。”
    貝努笑嘻嘻地拉了拉陳不凡的衣袖，眼神中滿是期待。
    陳不凡知道指望不上貝努，隻好點頭同意她去找妹妹陳鶯兒。
    大廳裏，隻剩下陳知安和陳不凡父子二人。
    “不凡，爹老了，管不了你們兄弟的事了。你也了解你娘的性子，她從不亂插手，但一旦做了決定，就很難改變。”
    “父親，孩子明白，可是……”
    “別看你爹這輩子隻娶了你娘一個，在遇到你娘之前，我也對別的姑娘動過心。那時候咱家窮，人家根本瞧不上。隻有你娘，不惜和家裏鬧翻，也要嫁給我。也多虧了遇上恩公，咱家才有今天。”
    “……”
    “要是你真喜歡沐姑娘，就帶回家來。要是你娘也喜歡，一起娶了便是。男子漢誌在四方，如今又是亂世，可別因為兒女情長耽誤了家國大事。”
    聽到這裏，陳不凡突然想起了什麽，問道：“孩兒有一事不解，還望父親解答。父親一直說陳家世代凡人，咱們祖上有沒有一位叫陳摶的？”
    陳知安沉思許久，緩緩搖頭：“沒有，你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陳不凡還沒來得及回應，雷神的虛影突然閃現。
    陳知安嚇得手一抖，手中的茶杯應聲而落。
    “此人並非你生父，那婦人也不是你生母。” 雷神伸手接住掉落的茶杯，放回桌上，一副坦蕩模樣。
    可這話卻如同晴天霹靂，陳不凡眉頭緊皺，怒意湧上心頭：“雷神，我雖和你定下了共生血契，但你怎能信口胡言，離間我們父子親情？”
    雷神那火爆脾氣也蹭一下提了上來，哪受得了陳不凡這番質問，反唇相譏：“老夫從不說謊，你若不信，我抽出你這偽父血脈來與你驗證便是。”
    陳不凡徹底被激怒了，正要與雷神理論，卻見陳知安連連擺手製止，長歎一聲：“不凡，這位大人說的確是實情，都是為父的錯，你倆可別傷了和氣。”
    陳不凡瞪大雙眼，怔怔地看著陳知安，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陳知安緩緩端起茶杯，卻沒有喝，隻是想借茶杯的溫度，穩住顫抖的手：“你本是恩公夫婦的之子。當年我和月姝上山采藥，撞見恩公夫婦從天而降，懷裏抱著尚在繈褓中的你。”
    “他們夫婦渾身是血，你的身上卻是滴血未沾。他們沒有多做解釋，隻說若能把你當作親生骨肉，就能讓我擺脫貧困，甚至富甲一方。”
    “在我眼裏，他們就像神明降臨，我和月姝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隨後，他們便把《百草本經》和木盒交給我。事情的經過就是這樣。”
    陳不凡大腦一片空白，仿佛有驚濤駭浪在翻湧，久久回不過神來 。
    他下意識攥緊雙拳，指節泛白，喉嚨幹澀卻發不出聲，腦海裏不斷地閃現著與父母兄弟妹妹相處的畫麵，怎麽也無法接受這個殘酷事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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