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有濃鬱的邪惡能量，自然少不了巫婆神漢。楊睿身邊就有三個靈異小組，個個奇裝異服，嘟囔著隻有自己才明白的鬼話，時不時嗷嗷幾聲“我看到了！我看到了！偉大的地獄之主啊！”“接受我！接受我！我的主宰！”“退下吧！我命令你退下！”……

    楊睿對此唯一的感覺就是：旁邊那個女巫的胸部真夠大的，多半是填充了矽膠……

    蘇塔海姆沉默幾秒：“該死！為什麽不帶我去？”

    我哪敢帶你來見崔夏華？這女瘋子比整個邪教加起來都凶殘，殺人爆炸無所不為，一個不小心就會被她剁成包子餡的！楊睿心下吐槽，口中卻道：“這些天你跟得我太緊了，我需要放鬆一下，做些成年人喜歡做的事，ok？”

    “狗屎！”蘇塔海姆大罵一聲，隨即掛了手機。

    楊睿對手機撇撇嘴，視線朝十幾米外的疑似崔夏華的女人飄去。

    她還是那副模樣，而且氣質跟土生土長的美國華裔一般無二，不知內情者根本看不出來她是中國人。

    珀伊特普萊森特鎮很小，楊睿來之前就已經通過當地的一個私人偵探，發現這位疑似崔夏華的女記者就住在這裏的一家小旅店裏，已經快一周了。那個私家偵探在跟蹤她時，發現她腰上跨著一把廓爾喀軍刀，還有一把柯爾特“巨蟒”，並煙不離口，動不動喝上兩盅。

    在紅脖子州帶著刀槍招搖過市雖然不算多麽稀奇，不過一個女人這麽做還是少見的。

    和崔夏華一樣是亞裔，身高與崔夏華相當，背包、相機、軍刀、手槍的型號都與崔夏華的完全相同，還像崔夏華一樣喜煙好酒——她是崔夏華的概率已經不低於99%了。

    聖地解禁後的第二天，這位疑似崔夏華就趕到現場，連續三天吃住在這裏，拍照、錄像、寫稿，時不時跟“編輯”通話，表現得跟獨立記者一般無二。如果楊睿沒見過崔夏華在蒙古時裝作跟表弟聯絡實則隻是聽廣播的樣子，說不定還真會被她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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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bi為做鑒定而打算將溶洞中的證物運走時，不少印第安人聚集在查爾斯頓市政府大樓前，抗議“白人盜竊印第安文物”。涉及民族矛盾，fbi也不得不慎重，最終除了人頭和屍骨外，其他物品基本保持原樣，幾乎沒有任何毀壞。

    疑似崔夏華目不轉睛地觀察那些壁畫，這給了楊睿偷窺她的機會，看得久了，才發現崔夏華其實往往是以看壁畫為掩護，注意力卻放在不遠處的兩個人身上。

    那二人明顯均是東亞人種，三四十歲年紀，相貌平凡，一個身材消瘦，微有些佝僂，一個頗為肥胖，一米七五左右的身高，怕不有兩百多斤，真不知道是怎麽從繩梯上爬下來的。二人均是神情肅穆，不言不笑，隻是從各種角度不斷拍攝每幅壁畫和每件物品，連那些與天蛾人明顯毫無關係的也不放過。

    楊睿看了幾眼，便察覺他們和在美國土生土長的東亞裔又有細微不同，更像是剛從東亞來的。由於美式飲食大多熱量很高，肉食的激素含量較高，從小吃這些食物長大的東亞裔孩子往往骨架粗大，顱形較圓，肌肉厚實，而且戶外運動較多，膚色略深，表情肌發達，氣質和性格也較美國化，這些都與正宗東亞人構成對照。

    不過那些成年後來美國生活的東亞裔基本保持原本相貌特征，這二人會是這種的嗎？他們是哪個國家或地區的呢？中國大陸？港澳台？日本？韓國？他們的氣質不類學者，倒有些象警察或軍人，但看體型又明顯不是。崔夏華為何對他們另眼相待？難不成又想像利用齊天登等人再滅口那樣，讓這二位為自己做嫁衣裳？……

    楊睿正在胡思亂想，人群中突然起了一陣小小騷動。他連忙望去，隻見那脊背微駝的瘦子倒在地上，全身抽搐成一團，口吐白沫，顯然是發了癲癇。胖子顯然對此早有準備，迅速掏出一根膠棒塞進他口中，防止他咬到舌頭，全程沉默寡言，沒發出一聲求救。有人打算伸出援手，或者打電話叫911（美國急救電話），他反而連連搖頭，神情陰冷，如對仇讎。

    不開口，是不想說話，還是不會說英語？楊睿趁著大家的注意力都被那二人吸引過去，迅速瞅了一眼疑似崔夏華，隻見她似笑非笑，全無憐憫之色。如果她真是崔夏華，以其殺人不眨眼的性格，這等做派毫不出奇，但楊睿又從她麵上見到瞬間掠過一道極濃極烈的憤恨，容顏都因之而扭曲，隨即恢複正常，難道她和這二人有不共戴天之仇麽？

    疑似崔夏華似乎感受到有人在偷窺自己，視線朝楊睿這邊投來，卻見他早已大步上前，用英語對那二人道：“嗨，我是華裔，需要幫忙嗎？”接著又用普通話、粵語和客家話各說了一遍。很多華裔一輩子呆在唐人街，極少與其他族裔打交道，幾乎不懂英語，這二人或許也是如此。

    那胖子不知是否聽懂了楊睿的話，麵上反而露出厭惡之色，抱起瘦子朝洞口而去。別看他渾身贅肉，力氣卻大，抱著個人依然步履如飛，絲毫不顯笨重疲乏，走到那甬道前，微一沉吟，一屁股坐倒，將瘦子放下，背對眾人，顯然不想再和任何人交流。

    這是什麽毛病？自閉症？還有一個癲癇患者，倆腦子有貴恙的跑來這荒郊野外逛聖地，不是找死也差不多了。楊睿剛轉過這個念頭，眼前便掠過疑似崔夏華剛才的神情。

    她為什麽如此痛恨兩個病人呢？

    楊睿費了很大勁，才讓自己沒轉過頭去看疑似崔夏華，大聲道：“現在已經是深夜了，你們想出去？在這深山老林中？”見胖子還是無動於衷，做出一副無奈之色，聳聳肩，“別客氣，需要幫助的話說一聲。”撇著嘴走到那幅浮雕下細細觀賞。

    疑似崔夏華大概是早就看膩了這浮雕，注意力隻在其他壁畫和物件上。楊睿故意晃了兩圈，才停在她身邊，看看她胸前的相機和一身記者服：“嗨，你是記者？獨立記者？我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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