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好姐姐,我手疼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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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異族多是些廢物。”楚鈞平靜地看著隗六,“你連我被廢丹田的殘軀都敵不過。”
“足見你祖輩血脈何等卑劣。”
字字剜心。
若問楚鈞最恨何人?
自是屠滅楚氏滿門的北狄惡鬼。
此仇必報,不死不休。
“卑鄙!竟使詐!”隗六捂著血如泉湧的鼻腔,暴怒間反手祭出七殺拳。
轟隆——
拳罡激蕩,卻在觸及楚鈞拳鋒時驟然潰散。
骨骼碎裂聲清晰可聞,隗六拳麵綻開蛛網般血紋,踉蹌暴退七步有餘。
楚鈞欺身搶進,側身鞭腿如戰斧劈落,肋骨折斷的悶響聲中,隗六如破麻袋般拋飛三丈,麵若金箔。
“楚家廢物”隗六咳著血沫,獰笑著掏出龍眼大小的赤色丹丸。
“楚施主當心,此乃魔門禁藥暴血丹。”始終靜立觀戰的妙音提婆忽然睜眼,眸中金芒流轉。
“北狄狗竟私藏這等邪物!”張小飛拍案而起,酒盞震得叮當亂響。
此丹入腹即化,半炷香內真氣暴走,戰力直躍一境。更可強壓傷勢,令服用者如回光返照。
“暴血丹?”
楚鈞非但不退,唇角反而勾起嗜血弧度,他剛剛動手之時,已將五條二紋血線蠱打進了對方體內。
此刻。
正在緩慢吸食他的血液。
若是加上這顆暴血丹怕是他會死的更快。
丹丸入腹刹那,
隗六眼耳口鼻同時湧出血霧,周身筋脈如蚯蚓暴凸,氣勢直逼凝真境巔峰。
無人窺見——
五縷猩紅絲線正順其經脈遊走,轉瞬沒入心竅。
“楚家小兒受死!”隗六喉間發出獸吼,拳影化作血色狼首直撲楚鈞麵門。
楚鈞卻嗤笑暴退,玄色衣袂在拳風中獵獵作響。
“廢物!楚鈞你別躲,你給我接招啊!”隗六目眥欲裂,拳腳裹挾腥風卻盡數落空。
哧啦——
隗六突然仰天嘶嚎,體表紅光如岩漿噴湧,狂暴氣勁震得檀木窗欞迸裂,琉璃燈盞叮當墜地。
大有一拳轟死楚鈞的架勢。
“想殺我,你還不夠格。”楚鈞嘴角微揚,五隻血線蠱已然吃飽,他隻需打個響指,
便可弄死對方。
隻是此舉太過駭人,他必須佯裝一番,以免旁人窺破手段。
旋即不退不避,以一雙鐵拳與隗六對轟起來。
嘭!嘭!嘭!嘭!嘭!
掌風呼嘯,人影交錯,氣勁爆裂聲劈啪不絕。
兩人從東打到西,自街巷戰至酒樓穹頂,所過之處皆成戰場。
良久,一道身影倏然倒掠而回。
“想拖延時間?沒門!楚鈞我要你死!”隗六獰笑飛撲,淩空一拳貫出。
楚鈞竟不閃避,雙腳微分,右掌豎立硬撼其鋒。
雙拳相觸刹那——
隗六心髒驟縮,五條二紋血蠱在經脈中瘋狂扭動,暴血丹激發的精血竟成了蠱蟲盛宴。
不斷被蠱蟲瘋狂吸食。
短短數息,就少了百分之一的血液,要不是暴血丹撐著,早就暈死當場。
“你!“隗六喉頭腥甜,眼睜睜看著楚鈞高高躍起,對著自己的臉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清脆的響聲,在大堂之中響起。
隗六隻覺眼前一黑,楚鈞第二道巴掌如期而至。
啪——
啪——
啪——
…
每巴掌下去隗六的臉就塌一寸,打一下塌一寸,數巴掌下去,他的臉被打得又大又平。
像極了一張攤開的大圓餅。
“楚鈞不愧是楚家人,自帶對付番邦屬性,這打得真爽!”張小飛咧嘴大笑,見楚鈞抽得爽快,心頭發癢,躍躍欲試。
其他人見此,亦是息了去挑戰楚鈞的心思。
畢竟,在場的大多是花花公子,要不就是些文弱書生。
真要被當眾這麽抽,那可丟死人了。
“小鈞,住手吧。”
“他不配。”姬如雪見楚鈞已然獲勝,淡淡出聲阻止、
“嗬嗬,那我就聽姐姐的話……”
楚鈞一腳將隗六踢飛出去,殺一個北狄「賤」奴何須他楚府少爺出手?
旋即,一名宮女端來盛滿清水的銅盆為其淨手。
他似沒事人般返回座位,場麵再度歸於平靜。
沈睿冕輕咳兩聲,不悅喊道:“來人,把這該死的北狄異族帶回府中。本王回去要親自炮製他!”
一旁的手下早已候著,立馬上前拖走隗六。
以沈睿冕的手段,隗六怕是會比死還難過。
待到隗六被拖離,沈睿冕卻似無事發生般舉杯,對楚鈞道:“不愧是將門虎子,手段雷厲風行,頗有乃父之風!”
楚鈞笑著舉杯回應:“今日一戰,不過是頑童打架,讓諸位見笑了。”
言罷,他與沈睿冕滿飲一杯,反手傾杯,滴酒未剩。
“哈哈,好!好!好……”沈睿冕見此大喜——楚鈞的舉動,分明是給足了他顏麵,甚是開心。
“楚小將軍身手不凡,在下也敬你一杯。”一旁坐著的沈墨川亦舉杯相邀。
當著眾人麵,敬楚鈞一杯。
“多謝九皇子。”楚鈞來者不拒,仰頭又是一杯。這才似沒事人般重新坐下。
剛落座,姬如雪便急急問道:“小鈞可有傷到哪裏?”
楚鈞側頭看向姬如雪清澈的眸子,忽生戲弄之意,佯裝痛苦道:“傷到了,好姐姐,我手疼得厲害…”
“你快幫我吹吹。“
姬如雪慌忙將他的手攬入懷中:“傷在何處?快讓我看看!”
楚鈞咧嘴一笑:“那北狄小奴臉皮太厚,震得我手疼。”
姬如雪蹙眉,狠狠敲了他一記腦瓜崩:“你傷勢初愈,往後切不可再這般冒險!”
“若叫奶奶知曉,她老人家定要憂心了。”
楚鈞連連點頭:“姐且放心,無把握之事我絕不做。”
說話間,五條飽飲心頭血的血線蠱悄然鑽回體內,直衝向右手未通的「內關穴」。
哢嚓——
楚鈞渾身一顫,難以言喻的快感裹挾著血氣翻湧,右臂恍如灌注千鈞之力。
“咦…”妙音提婆五感敏銳,倏然側目暗忖:“一戰之後,氣勢攀升,倒是個學武的好苗子,可惜生於有穹這般下等國。人位巔峰,便是他的命數了。”
修煉之事需要一往無前,更有著難以言說的桎梏,男人一旦到達三十五歲後,
除非突破人位,
否則一生都將碌碌無為,再難有寸進之功。
沈若薇見氣氛緩和,適時開口:
“諸位,拳腳終歸無眼。不若玩些投壺、飛花令的雅事,以免汙了這佛果盛會。”
眾人齊聲叫好,席間頃刻便響起箭入壺底的叮咚聲與吟詩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