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惡兆之種(夜櫻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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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你明白了嗎,絕對不能死!絕對!”白龍娘楓羽的聲音在夜櫻的耳邊環繞,如同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這款遊戲是成人向的,而且沒有那方麵的開關,所以角色的死亡,就代表了一切的重來,如果僅僅隻是重來那也倒好,但是因為擬真化的處理,“死亡”那就是真的死亡了。
    沒有人不害怕死的,又不是精神出了問題。當然同樣的,死亡對於人實在是太遙遠遙遠了,雖然平常掛在嘴邊,但是又有多少人是經曆過死亡的?那最多是遭遇生命威脅。
    頂上天了,那就是瘋子無差別殺人,自然災害,又或者是醉酒駕駛這樣橫空飛禍。
    所以夜櫻一開始其實並沒有太多感覺,她被白龍娘楓羽抱在身前,整個人在她懷裏晃呀晃的,眼前的景色也和來時完全不一樣,仿佛地震在中世紀的城市降臨,又仿佛天神的怒火驟然傾瀉。原本絢爛的晚霞被一陣低沉的轟鳴打破,大地開始顫抖,仿佛一隻無形的巨手在搖晃著整個世界,天空一道巨大的黑影掠過。
    街道上的石板路裂開,縫隙中冒出塵土,房屋的木質結構發出吱呀的哀鳴,磚石牆壁像紙片般崩塌。教堂的尖頂搖晃著,十字架歪斜地掛在殘破的牆壁上,鍾聲失控地亂響,仿佛在為到來的災難哀鳴。
    市民們驚慌失措地奔逃,呼喊聲、哭泣聲混雜在一起。市場攤位上的貨物散落一地,牲畜在恐慌中掙脫韁繩,四處亂竄。
    煙塵彌漫在空氣中,讓逐漸沉沒的太陽再也沒有了光澤,整個城市陷入一片灰暗。城牆上的守衛們緊緊抓住石欄,眼睜睜看著城外的山巒也在震動,仿佛天地都在崩潰。
    地震僅僅持續了短短十幾秒,卻仿佛永恒。當震動終於停止,城市已麵目全非,廢墟中傳來微弱的呼救聲……
    但是誰也沒有來。
    “哈嘍,是我!小花,名叫小花的花!”
    這時候,破損的地麵忽然冒出了一朵黃色的小花,外表就像是金雀花,但這朵花的花芯中居然存在一張麵孔,甚至還會說話。
    隻是匆匆的一眼,夜櫻還懷疑自己是不是看走了眼,但是接下來就讓她徹底確定了。
    “嗨,是我......”
    那朵小花再次冒了出來,但是白龍娘楓羽正在狂奔,哪有空注意到腳下有什麽東西,再加上周邊到處都是黑影,還有那些挺身而出的冒險家和衛兵,她就更沒有空去注意腳邊的小花了,哪怕一腳踩上去。而在接下來被三番五次的被無視後,小花也終於沒辦法保持微笑。
    “知道嗎?你們徹底把我惹惱了,難道我真的很不起眼嗎?還是說......”
    小花的笑容逐漸變得越發猙獰了起來,白龍娘楓羽和夜櫻又一次的通過了它,哪怕夜櫻已經察覺到了它的存在,它也依舊沒有停下那瘋狂、病態的笑容。
    “你們......太傲慢了。payer。”
    言裏言外,它話裏的詞匯震顫了起來。
    下一刻,地震再度發生。直接將白龍娘楓羽的腳步逼停了開來,近乎穩不住腳步,隻能把夜櫻抱在懷裏,地麵在劇烈的震動中崩裂,藤蔓如蛇般纏繞在地表,此刻被無形的力量撕扯得支離破碎。粗壯的根須從裂縫中裸露出來,像是大地的血管被生生剖開,泥土與碎石混雜在一起,四處飛濺。藤蔓的碎片在空中飄散,仿佛無數斷裂的綠色絲帶,帶著一種詭異的生命力,在半空中扭曲、舞動。
    “嘻嘻嘻啊哈哈。”地表下的黑暗逐漸顯露,裂縫深處傳來了尖銳的笑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在裏麵,還不等仔細觀察,一朵巨大的花花從中猛然竄出,一下子來到了她們之間。
    “噢天啊,原來你們這麽不起眼呀。抱歉,我實在沒有注意到你們。”小花嘻嘻的笑了起來,藤蔓一下子甩在了白龍娘楓羽的身上,讓她“嘭”的一聲飛騰了起來,就連懷中的夜櫻也沒能幸免。
    楓羽在空中翻轉了幾圈,重重地摔在廢墟中,塵土飛揚,碎石四散。她勉強支撐起身體,銀白色的龍鱗上沾滿了灰塵,就連尾巴也有些微微顫抖。她甩了甩頭,試圖讓自己清醒一些,等到她似乎想起來什麽時,夜櫻早就不見了蹤影。仿佛雷電直擊命中一樣,她的臉上掛滿了錯愕,隨即焦急地向四處張望道:“夜...夜櫻!你在哪裏!”
    “你在找你的好朋友嘛~?天啊,她實在是太小了,不仔細看都看不見耶!”這時,花花的大腦袋是湊到了白龍娘楓羽的麵前,看著那突然湊過來的花朵,她麵色一沉雙目一瞪,猛地往後退了半步,一個踉蹌差點栽倒在了地上,“哦?你很在意她嗎?”
    小花的藤蔓跟毒蛇似的"唰"地纏上夜櫻腳脖子,勒得她皮肉都陷進去一圈,紅得發紫的印子看著就生疼無比。
    此刻的夜櫻整個人倒掛在半空晃悠,兩條銀閃閃的雙馬尾全散了開來,發梢都快蹭在了地上。她白魔的服飾上東一塊西一塊沾著血漬,剛剛撞擊在地麵,將她皮肉都擦出了血跡,右邊胳膊肘還在滴滴答答的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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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見著血珠子順著夜櫻的手臂緩緩滑落,"啪嗒啪嗒"地落在碎石堆裏,把灰撲撲的石頭染出一個個小紅點,白龍娘楓羽是急得抬起手,拿出了冒險者的卡片,在空中這麽畫出了一個半圓形的弧度,一把巨大的黑色大劍頓時出現在了她的手中,而身上也是瞬間穿著了黑與紅構建的騎士鎧甲。
    天職,暗黑騎士......
    在《最終幻想14》的宗教城邦伊修加德,聖職者負責引導人民,騎士則負責保護人民。然而,這些本應高貴清潔的組織之中,卻也有向黑暗墮落的人存在。暗黑騎士為了保護被拋棄的人,也為了實現未果的大義,甚至不惜對墮落的聖職者和騎士痛下殺手。
    他們為了信念而背負罪行,並在自己的內心孕育出強大的黑暗……
    人們稱呼他們為“暗黑騎士”。他們決不會舉起盾牌,因為騎士的盾牌上繪有象征權力的紋章,他們隻會揮起雙手大劍,在黑暗之路上孤身前行,而這就是暗黑騎士的道義。
    不是為了權利而揮劍,而是為了……
    自己所在乎的人!
    “放開她!!”白龍娘楓羽一聲暴喝,雙手掄起了那把比她人還高的大劍,劍刃在夕陽的光輝下閃著刺眼的寒光。
    她後腿一蹬,整個人"嗖"地躥到半空,銀白長發在腦後甩成一道弧線。大劍帶著破風聲劈下來,"哢嚓"一聲脆響,粗得跟水桶似的藤蔓應聲而斷。斷口處"滋啦"噴出一股子綠油油的汁液,濺得滿地都是,楓羽落地時一個踉蹌,大劍"咣當"砸在地上,震得碎石亂蹦。
    “啊!!你是不是覺得我會這樣叫出來?”仿佛是吃痛一般,花花疼得"嗷"了一嗓子,但是下一刻它便腦袋湊到了人的臉上,“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剛剛的它根本就是逢場作戲,它的笑容無比詭異,猩紅的雙眼閃爍著莫名的光芒,它緩緩的對人道,“——真的要我放開嗎?既然是你的提議。”
    “那就滿足你好了!”
    就像是丟掉垃圾似的,隨手那麽一扔,夜櫻便朝著某個方向飛了過去。
    "嘻嘻嘻...啊哈哈哈!"花花那尖銳得能刺破耳膜的笑聲又響起來了,活像指甲刮黑板似的讓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它瞅著楓羽急得跳腳的樣子,心裏是無比的愉悅,那白龍娘越是著急,它就越是來勁。眼見著被甩飛的夜櫻,楓羽提著大劍就要去救援,但眼前"唰唰唰"冒出好幾條藤蔓,跟柵欄似的把她擋得嚴嚴實實,那些藤蔓還特別欠揍地扭來扭去,活像是在跳舞。
    "別急著走啊~"花花的聲音賤兮兮的,"咱這遊戲才剛開始呢,payer!"
    它特意把最後那個英文單詞拖得老長,生怕別人不知道它有多時髦似的:“這裏有好多好多的你,我們可以一起玩很久很久~”
    花花笑嘻嘻的,仿佛回憶起了某一段記憶,它對著白龍娘楓羽開始自說自話,盡管楓羽對它一無所知,甚至都不認識它,但它就好像是一個熟悉的好朋友似的。
    “是因為,你聽到了我的呼喚對嗎?”
    “我們實在是太久太久沒有見過麵了!對於你,我隻剩下最後一件事要做。去完成咱們未完成的事業,讓大家獲得自由。然後......讓他們看看人性究竟是什麽模樣!不管怎樣......殺或者被殺依然是這個世界的真諦!!然後,其實我已經想到了不少用這個力量作樂的法子。嘻嘻嘻啊哈哈哈......”
    楓羽氣得龍尾巴都炸毛了,鎧甲"框框"直響,她掄起大劍就朝著花花再度砍了上去,可那些藤蔓不僅跟泥鰍似的,還根本砍不完,砍斷一根又冒出來兩根。
    這裏.....
    完全變成了藤蔓的結界,將她死死囚禁在了其中,這裏隻有她和魔女教強欲門徒花花。
    好黑.....
    好暗,好痛...
    “所以你明白了嗎,絕對不能死!絕對!”白龍娘楓羽的聲音在夜櫻的耳邊環繞,如同魔咒一樣揮之不去。
    勉強睜開了雙眼,但眼前是一片血紅的世界,什麽也看不清。好無助,身體都開始在發顫,能夠感覺到血液的溫度正逐漸地從身體裏溜走,“救救我......”
    努力地張開小嘴,想要發出聲音,但是這樣微不足道的事情都顯得無比奢侈。
    "救救....."
    “我...”
    仿佛是聽到了什麽,教堂前的精靈石像忽然閃爍起了光芒,雖然教堂已經崩塌的差不多,但是這座石像還穩穩的堅挺著。在光芒的治愈下,原本呼吸都無比困難,但在這樣溫暖的光芒下她卻逐漸好轉了起來。
    “她好像還活著!是精靈族的芙莉蓮顯靈了!我們得救了,快,快把她帶進來!”
    “不要開門!你想害死我們嗎!救她的命,誰來救我們的命啊!”
    “魔女教不知道我們在這裏!我們有精靈芙莉蓮的庇佑!啊。不,不!魔女教來了!!還有魔獸!啊啊啊啊,快,快滾啊!你這個混蛋,為什麽一定要倒在教堂門前啊!”
    那尊精靈石像,白色雙馬尾,鑲嵌了綠寶石的眼睛,長著尖長的精靈耳,身穿白色金邊法師袍和棕色靴子,手中拿著一根鑲嵌了圓形紅寶石的法杖。她是曾經勇者團隊裏的精靈魔法師,在普雷爾曆已經逝去了不知道多久的芙莉蓮,人們用以紀念她而搭建了她的石像。
    夜櫻的耳邊傳來了教堂內的聲音,還有那些逐漸接近的魔獸低嗥聲,但是她卻隻得到了過去曾被稱為英雄,來自石像的幫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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